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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后来,刘思涵被送去医院,小腿骨折要住院,一切医药费都是张骏给的,他本人没出现,是手下人来的。据说,是为了补偿他扇的那几巴掌。
我一直在医院里陪刘思涵,我什么都没问,感觉那些事应该是她的伤疤,不愿意给人看的秘密,不然她怎么一直在学校扮演乖乖女的角色,实际上和黑涩会夜总会扯上关系?
周末我要回学校上课,临走时刘思涵叫住我,把她的秘密和盘托出,她说她是温莎的坐台小姐。她养父欠了温莎老板的赌债还不上,逼她去温莎卖笑还钱,那晚客人喝多了对她不轨,她拎酒瓶子砸了客人脑袋,然后跑了出来,她想离开南城,但不巧被张骏抓回去。她说,小唯,你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摇摇头,帮她把被子掖好,我说不会,咱们俩半斤八两,以后相依为命吧。
刘思涵泪眼朦胧,抓着我胳膊,“可是我偷了齐瑶的五百块钱,没胆子承认,眼睁睁看她们欺负你——”
019:不是我男朋友()
人的记忆有时候特别奇怪,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想起些关键信息,比如刘思涵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她跟我说的对不起,我忽然明白她的对不起代表什么。
我愣住了。我说不清楚那种情绪是什么,是生气还是恶心?好似都不是。是失望。因为在我眼里她应该是干净美好的女孩是,像开学第一天见面那样,她对我笑,纯洁无暇。我发现我没办法接受现在这个刘思涵,我垂下脑袋,看着她漂亮的手指上的淤青和肿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我掰开了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走出病房,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回答。病房门合上的瞬间,我听见她的哭泣声。
谁也不知道,我曾做梦都想成为她这样的人,我以为,她拥有我遥不可及的漂亮人生。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忽然清醒过来,我冷笑,或许可以说,原来我的人生也不算糟糕,至少我坦然面对,而她却处处防备,给被人虚伪的幻象。谁比谁更可怜呢?
医院门口有公交车站,正是高峰期,我等了好几辆都没挤上去,正愁着晚自习时间要到了我怎么赶回去呢,一辆哈雷停在路边,特别拉风,声音特别大,车上的人穿皮夹克,摘下头盔的一刻,我下意识低下头,但为时已晚,人似乎是看见我才停下来的。
我转过背准备离开,那天的冲动后,剩下的是后怕和唏嘘,张骏是我根本惹不起的人,但我却跟他盲目过招,简直找死。他是温莎的一把手,刘思涵说他手下的打手随便叫一个出来都能弄死我。我惹不起,躲得起。
然而,我刚转过背,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我肩膀,生生拉住我,吊儿郎当又不可一世的声音说,“我是鬼么?看到我就跑?”
我转身淡笑,“没有,车不来,我走回去。”
张骏斜睨我一眼,把头盔递给我,舌头顶了顶口腔,特别潇然自大的样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接头盔,他斜嘴笑了笑,直接把我往前拉,没等我反抗,他已经把头盔套到我脑袋上,一手拽着我肩膀往摩托车走去,我不停地挣扎,喊着,“你放开我!我自己回去!”
张骏根本不理会我,走到车前,他忽然放开我,一脚跨上摩托车插上钥匙,发动车子轰隆轰隆地响,我赶紧摘下头盔给他,但他却伸出手,手里正是我的零钱包,里面是我全部家当,他看着我得意地扬眉,“给你三秒钟上车,3,2;1——”
在他喊出最后一声时,我赶紧跨上车,他冷笑一声,呵斥道,“头盔带上!”
没等我坐稳,那孙子已经发动车子,我惯性地往前冲,一下子扑在他结实的后背上,那时候我还处于发育期,胸…部撞上去,疼得要命,但我什么都不敢说,他骑着车一路飞驰,寒风在他耳边刮过,我从镜子里看到他被冻傻了,但脑袋仍然昂着,像一只雄伟的公鸡。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但我清楚,这样的人我千万不能扯上关系,一旦沾染上了,就说不清了。到后校门后,由于他的车子拉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青春悸动的小姑娘,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我东西还我!”我把头盔扔给他,摊开手心要我的零钱包。
张骏斜睨我,嘴角微扬,坐在摩托车上吊儿郎当的模样看我,“不知道说句谢谢?”
“东西还我!”
“说谢谢!”
“谢谢——”我不情愿地说了句,又道;“赶紧还我!”
张骏从衣兜里掏出零钱包给我,等我伸手去拿,他又挪开了,举高高故意整我,“你电话多少?拿电话来,我们交换。”
“我没电话。”
“那qq号。”
“没有。”
“那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包?”张骏白我一眼,我气急了,是个人经过我们身边都不由自主地瞅我们一眼,我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心一横,咬牙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留着吧!再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张骏立即下车抓住我胳膊,就在我们争执时,我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两三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林阳,陈嘉豪以及齐瑶。我顿时愣了,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远远看着林阳的眼睛,他冷冷淡淡的看我,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陈嘉豪还特傻地跟我挥手,大喊,“班长!”
那天我没听见张骏跟我说了什么,我木然地看着马路对面,齐瑶挽着林阳的胳膊,而林阳也没有挣脱。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率先进了寿司店,留给我一个高深的背影。
我心尖颤了颤,抢走了张骏手里的包,一路奔跑着回到教室。
他和齐瑶好了?
他接受齐瑶了?
他们在谈恋爱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在桌前坐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单词都没背进去,看着扉页上他亲手写下的名字,漂亮的字迹,我脑海里全是齐瑶挽着他胳膊时笑靥如花。
我在吃醋吗?
晚自习铃声响起时,他们三人才踏进教室,有说有笑的,齐瑶走在他身后,大冬天的还穿着短裙,真是不怕冷,哦,真不怕,毕竟身上披着林阳的外套。
我瞅了一眼,齐瑶朝我挑眉冷笑,骄傲的,宣告主权的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我侧脸去看林阳,但他根本没看我,撇开了视线,从我背后经过坐到位置上,冷漠地抽走了我手里的书,占用了这么久,我以为这书是我的了。
他合上书扔进抽屉里,又掏出阿衰看,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高冷的后脑勺。我默默看了一眼,鼻子忽然有点酸。
这时,陈嘉豪八卦地转过来问我,“哎,班长,刚才门口那个是你男朋友?”
我瞪了一眼陈嘉豪,冷冷说,“不是我男朋友。”
“那是谁?”陈嘉豪拍了拍林阳,问林阳,“哎,刚才你也看见了吧?跟杨小唯打情骂俏那男的,她还不承认!”
“关我什么事?”林阳不耐烦地推开陈嘉豪,结果胳膊太用力,不小心把我墨水洒在桌上了,我袖子黑了一大片。
020:我不会再怕你了()
我错愕地看着打翻的墨水,并没有躲开,鼻尖忽然涌起一阵酸涩,有点想哭。
林阳撇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动,抓起我胳膊往一边放,扔给我一包抽纸说,“你傻吗?不知道擦擦?”
我没说话,把那包纸扔给他里找了纸巾擦,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赌气还是什么,我一个字也没说,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之后的两节晚自习,我和林阳一个字都没有,像是陌生人,相互刻意看不见对方,镇定自若地做自己的事情。
下晚自习后,齐瑶到位置上等他,甜腻腻的声音说,“我想吃冰激凌,我们去买好不好?”
林起身,说,“不行,你不是生理期吗?别这么任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离开教室,我抿着嘴唇,忍着眼回宿舍,张敏等着我一起,见我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撒谎说打了个哈欠,眼泪花都来了。
那晚齐瑶很晚才回宿舍,回来时一路哼着歌的,当时我在阳台洗衣服,她故意来撞我一下,绞着头发说,“杨小唯,功夫不错嘛,勾搭上新男人了?那我能不能麻烦你放过我家林阳?”
我搓着袖口的墨水,没说话,齐瑶又冷笑,“其实我不想欺负你的,只要你离林阳远远的,我俩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但我好心提醒你哦,周期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你给她捅下的那几刀子,她可是一笔一笔给你记着,你等着吧,她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怎么收拾你,我拭目以待。”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以前我一味的闪躲,今后都不会了,不会了。
我狠狠搓着手里的衣服,告诉自己别怕,勇敢一点,莫让人欺负了去。
可我的难过是因为我害怕周琪么?
谁知道呢。
之后的几天,我和林阳都没说话,他每天和齐瑶一起吃饭,我不在的时候,齐瑶坐在我位置上,两个人挺一副耳机,看一本阿衰,岁月静好,郎情妾意。等我回去了,齐瑶依依不舍离开,林阳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果断趴下睡觉,背对着我。
我照单全收,不再用他的书,每天下课跑去外班借书,认真上课,心无旁骛,视若无睹。
但人越是压制心里的想法,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愈加放肆疯狂。
周三上午,年级里正筹备篮球联赛,苏老师让我组织班上男生组队,我借着这个由头鼓起勇气跟他说话,我说,“林阳,你带头挑几个男生组队代表咱们班参加篮球联赛吧。”
他看也不看我,不耐烦地趴在桌上,淡淡一句,“我知道了。”
把我酝酿的所有后续都切断了,我看着他后脑勺,特别无奈。
等我回头时,撞上前排来自齐瑶的视线,她警告地盯着我,嘴角一撇,冷笑。
夜晚回到宿舍,我才知道周琪回来了,那时她正站在宿舍里,一脚蹬在我床铺上,叼着跟烟等我回去,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像个变态似地口吻说,“回来啦?”
我吸了一搁在桌上,镇定地看着她,心想,若是她在欺负我,那我就还手,用陈嘉豪教过我的方法反扑,让她尝尝被人揍的滋味。
周琪把脚放下,踩灭了烟头走向我,一口呛人的烟吹在我脸上,她冷笑说,“别怕,今天我不揍你,我是来告诉你,在周五之前,你还有机会跪下来求我原谅,不然,到时候你真的只能回山里给张秀春倒尿桶了。”
我瞪着眼睛,倔强地看着周琪,镇定自若说,“我不会再怕你了。”
周琪忍不住笑,点头说,“成,最好这样,那你可得站稳了,”她使劲儿用手指戳我肩胛骨说,“别怂!”
021:我知道是你()
当时我没多想,我以为周琪用来用去都是那些欺软怕硬的招数,既然都逃不掉了,我也没必要想以前那样忍耐,就算孤立无援,我也要保护好自尊。
第二天一早我肚子疼,可能是昨晚碰了冷水的关系,生理疼得脸色惨白,一进教室就趴在桌上捂着肚子,张敏给我弄了点红糖水喝,说喝了就不疼了,但我喝了两大杯,那玩意儿愣是不奏效,疼得我一早上没精神,恍恍惚惚地趴着小憩。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我请假在教室休息,不小心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见林阳在篮球场上挥泪洒汗,我和齐瑶站在边上观战,他每投进一个球,齐瑶都欢呼雀跃尖叫拍手,我握着一瓶矿泉水站在边上,心怦怦地跳着,目光跟随他矫健的身影在球场上攒动,最后他胜利了,抱着篮球走向我,风一吹,我都能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眼神里全是温柔的阳光,好似三月春风,我鼓起勇气把手里的矿泉水瓶递给他,但他却像没看见我一般,揽着齐瑶的肩膀离开——所有人都走了,剩下我自己在操场上,忽然天下了大雨,稀里哗啦的,把我给淋醒了。
我恍惚从梦中惊醒过来,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热水袋,正捂在肚子上,热乎乎的,手心里捂出一把汗。我慌乱地打量教室的前后,没有人影,那这个热水袋是谁给我的?
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为什么那个味道,这么真实?
我看着热水袋,心中一片茫然。
午饭完林阳回到教室,我们俩目光不小心碰撞到一起,我欲言又止,他漠然地从我身侧经过坐下,掏出mp3听音乐,齐瑶咋咋呼呼从前排跑来,让陈嘉豪让位,她要跟林阳说话。陈嘉豪悻悻然挪开位置,打趣说,“你俩打情骂俏也看看时间地点,一会儿苏美女要来了!”
齐瑶脸红,娇俏地拍打陈嘉豪肩膀,“谁打情骂俏了!叫你乱说!”
陈嘉豪撇嘴说,“得,得,得,你说不是就不是。”
齐瑶哼了声,笑得阳光灿烂,翻开数学书找了道解答题问林阳,“你给我讲一下这道题,我算了几次都错,也不敢问老师。”
林阳瞟了一眼上面的题目,拿起铅笔在几何图形上做了条辅助线,写了两个公式在上面,接着就开始给齐瑶讲题。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我认为的不学无术,浑天度日,他什么都会,即使每天上课都睡觉看阿衰,他一样什么都会。
我看着林阳和齐瑶,忽然觉得身体发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时陈嘉豪拿英语选择题问我,我半天没反应,他敲着我桌子说,“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林阳闻言,淡淡撇了我一眼,但眼神里全是漠不关心,齐瑶见他看着我,婉转一笑,说陈嘉豪不懂事,女生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的,大惊小怪。
我快速给陈嘉豪讲完题目,只觉得头脑发晕,肚子绞痛,我悄悄去厕所换了卫生巾,终于懂了什么叫洪水泛滥,失血过多。我几乎是扶墙回到教室的,刚一坐下脑袋就晕了,力不可支地倒在课桌上,眼皮越来越沉——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很多人嘈杂的声音,有叫我名字的,有惊慌议论的,我没力气回应,只感觉有双手把我抱起来,那种结实有力的感觉很熟悉,很以来,鼻尖还有股熟悉的香味,那股香味唤醒我,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人的模样,但终究只看到了起伏的喉结和好看的下巴。
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挂点滴。
林阳就坐在床边,右上角墙上的电视机播着nba塞事,他看得专注认真,我悄悄打量他的侧脸,心里甜丝丝的,正想着一会儿怎么化解尴尬呢,他却忽然转过脸来看我,四目交汇的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却一点都不尴尬。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他也正看着我,眼神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杨小唯,”是他先开口的,一脸冷淡地问我,“你不要命了?”
我没说话,心想只是个生理疼,竟然闹到医务室挂水,太丢脸了吧。
林阳眉峰微蹙,“说话。”
我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可他这么一吼,我就怂了,小声回答说,“没有。”
“没有?平时不吃饭就算了,自己什么状况不清楚?还不吃饭!”林阳语气有点凶,瞪着我的时候,眉头有个小小的川字。
“只是不想动而已。”
林阳抿嘴,嫌弃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我刚要反驳,护士走进来帮我看点滴,一面说,“平时的营养要跟上,你这贫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