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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樊虽然心里怒火中天，但表面还是微笑的抱拳称了一声，易相早。
咚……咚……咚
上朝的铜钟声缓缓响起，宫门大开，文武百官分左右两路，鱼贯而入穿过宫门进入了王宫广场。
广场尽头是一栋不到二十米高的灰白相间的议政殿。
百官依次在殿门前脱鞋，进入大殿里面。跟在古樊后面的樊谨言，一边脱鞋，一边想，要是有谁没洗脚，那估计里面会很香吧！
他还真是多虑了，一般文武百官在早上来上朝的时候，都会重新再洗一次脚，换干净的裤袜。谁吃了雄性豹子胆敢臭着脚丫子就来面君，估计他是想背负个藐视君上的罪名。
大殿里面也是以红黑色为主，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以等级分两班站里，樊谨言是古樊的副将，品级并不低，站在武将的第三排。
这时一整叮叮当当的编钟声响起，紧接着又听见内侍高喊：“大王驾到，百官跪迎。”
内侍话音刚落，文武百官连忙双膝下跪，高呼：“恭迎大王。”
樊谨言虽然老大不乐意，也只能入乡随俗，就当给老国王送终得了。
“都起来吧！”从王座前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百官道谢后，依次站起来，樊谨言这才撇了眼坐在王座上的老国王。
记忆里的国王也就六十出头，可王座上那位怎么看都像**十岁的样子，花白的头发，布满老人斑的瘦脸，无神的双眼，怎么看都像只剩一口气的主。
“今日早朝只有一件事，昨日孤接见了卫国使节。一来是商议两国和谈事项，二来，卫国国王希望小公主灵芸下嫁到卫国给三王子为妃。诸卿看这事如何。”
“大王，姬卫两国从百年前建国就征伐不断，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既然卫国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即能两国和平，又能结成儿女亲家，将来两国再起争端，有公主从中周旋，对我国来说利大于弊。所以，老臣赞同和谈。”作为百官之首的易相，率先赞成道。
他这话一出，身后的一干文官无不点头附议。
武官都是以古樊马首是瞻，都对小公主下嫁抱有极大的不满，但老大不发话，下面的小弟都不敢吱声，只能紧握拳头，压抑心中的怒火。
樊谨言见武官们都不发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心想，这要是明朝该多好，都是小弟打头阵。
“大王，微臣想知道卫国为什么要和谈。”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问大王。”樊谨言刚说完，就被易相喝骂。
古樊当然知道樊谨言的目的，于是笑呵呵的说道：“易相严重了，张广也是心忧朝廷。咱们都是武夫，不会说话，何来质问大王之意。”
“你……”
“行了，别争了，卫王的意思和易相刚才说的一样，打了一百年，也是该歇歇了。至于小公主下嫁之事，也是卫王希望我们拿出诚意。将来卫国要是反悔，灵芸也能从中周旋，再不济也能传递消息，对我姬国百利而无一害。”国王道。
听国王说完，樊谨言恨不得几脚踢死老丫的，人家一说和谈你就信，还要搭上自己的女儿。还妄想两国开战靠一个女人周旋传递消息，这老家伙要死了都还有拉上自己的女儿垫背，真是又老又糊涂又混蛋。
“大王，臣以为不妥，姑且不论卫国和谈是否诚心。据探子回报，东方的阚国已经出兵攻打卫国的东五城，而卫国却在这时要来和谈，显然是为了防备我国与阚国联手夹击卫国。两国王室联姻起码也得折腾半年，半年时间，足够一场战争完结了。”古樊对国王抱拳说道。
“一派胡言，樊将军既然已经知道了阚国攻打卫国，为何一直隐瞒不报，你欺瞒大王，到底是何居心？”易相气愤道。
古樊撇了他一眼后，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有异心，易相想必忘了吧！收集情报的探子可是归您管的，要说卫国的动向，您比我更清楚吧！”
“你……，大王赎罪，老臣前日子是收到过阚国即将攻卫的消息，可老臣知道阚国与我国实力相当，怎么可能主动攻打卫国，还当是探子传假消息骗赏钱。”
国王没有怪罪与他，只是看向古樊道：“大将军怎么看？”
“回大王，我国和阚国一直都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即便是联手也奈何不了卫国。而这次阚国反常举动必然有所依仗，不然卫国也不会主动和我们和谈。”
……
第五十四章 樊谨言的愿望 3（）
第二卷初显锋芒
第五十四章樊谨言的愿望3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揣测而已，中原诸国一直都在相互征伐，争夺霸主地位，怎么可能插手阚卫争端。＋◆”易相对古樊怒目而视道。
古樊笑道：“这本将就不得而知了，探子不传回消息，本将掐指也算不出来呀。”
话音刚落，众武将们顿时哈哈大笑，文臣们都憋的满脸通红。
也是，绕来绕去，又把皮球踢给易相了。
“哼！”易相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在言语。
老国王的表情，始终没有一丝变化，好半天才开口问道：“褚卿以为如何？到底是和谈还是坐收渔利。”
“启禀大王，微臣以为，咱们应该和谈。”樊谨言这时站出来说道。
嗯？？？什么情况？满朝文武包括国王满头都是问号，这家伙不是古樊的马仔吗？怎么枪头又对准自己人了。当然，其中原因之一樊谨言和古樊知道。
“说说吧！”
“回大王，眼下卫国诚心与否，咱们谁都不知道，当然某些人知道也不一定。既然卫王想和谈，那肯定是对阚国有所忌惮，不然他何必玩什么和谈和亲这招，直接两线作战不就得了。既然他这么客气，咱们怎么也得表示点诚意不是。一边派人和谈，一边调查阚国到底有什么依仗，敢拔老虎的胡子。”樊谨言道。
他的话不由让国王和百官连连点头，只有易相和古樊疑惑的看着他。
回去的路上，古樊不解道：“刚才在大王面前，你为何不说真话？”
“我敢说真话吗？你没发现老易力主促成和谈，摆明了和卫国有一腿，我要是说了，那卫国不还得搂着套等咱们。”樊谨言道。
古樊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刚才站了半天，樊谨言早就累的腰酸背痛，也没多想，很快就靠在角落里睡着了。
……
“如今和谈之事已成定局，但大人你却忽略了一个关键。”书房里，古樊正色道。
樊谨言不解道：“什么关键？”
“和谈之事，大王已经交由易相负责了，咱们根本就不能知道他们之间到底会密谋些什么。”古樊道。
樊谨言摇头笑道：“不管易相和卫国之间有没有不为人知的交易，都不会在谈判桌上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所以，我们去不去的结果都一样。”
古樊还是不放心道：“我担心咱们的计划被易相猜出来，他可控制着我的后勤补给。”
“你说什么？军队的后勤装备都控制在他手里？那他岂不是想怎么玩都成？”樊谨言惊讶道，千算万算，偏偏还是算漏了一样。
樊谨言和古樊商量的计划也很简单，同意和卫国和谈的计划，也同意小公主下嫁。在两国和谈期间，利用时间差，暗中集结军队。等送亲的队伍跨过边界的那一刻，便抢亲后直接攻卫，卫国再有所防备也不会想到，姬国是举国伐之。
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在古代，君主为了防止武将拥兵自重，往往都会把后勤装备响银等划给文官掌管。如今后勤在易相手里，他与古樊又不和，而且还是嫌疑人，自然不会配合古樊的调兵。当兵吃粮天经地义，你连粮饷衣服都拿不出来，即便是再受人拥戴的将军也是白瞎。
“怎么办？你们这里有什么能让易相拨粮饷的借口？”樊谨言问道。
古樊想了想后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士除国都宿卫以外，其余各部均是战时征召，战后还乡。即便是我这个大将军，也就只有几百亲卫常年跟随。”
“那卫国呢？难得也是如此。”
“差不多吧！不过他们国力强盛，近几年已经养了几支常备军队。”
“那咱们也可以这么用呀！姬卫两国再度开战只是迟早的事，咱们去求大王，只要是为姬国未来着想，相信他会同意的。到时，即便易相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了。”
“……”
就在这时，仆人在门外轻声喊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古樊顿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樊谨言道：“麻烦找上门了。”
说完不等樊谨言说话，便叫仆人带人进来。
很快，仆人领进来一个黑衣人，没错，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夜行衣，头上还带着一个挂了黑布的斗笠。
带老仆人走后，黑衣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张两个男人都魂牵梦绕的面容，她就是姬国小公主姬灵芸。
樊谨言还在发呆时，姬灵芸居然不顾他的存在（是感受吧！），露出獠牙（呃！）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伸出白皙的纤纤玉手一把揪住古樊的耳朵喊道：
“好你个樊谨言，樊大将军，你就眼巴巴的看着我嫁到卫国是吧！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
一旁看热闹的樊谨言顿时傻眼了，刚才见这位小公主深情的望着古樊，心里还不是滋味，总感觉是自己老婆当自己面和别的男人亲热。这会一下感觉舒服多了，咱家媳妇可温柔多了，这个……顶多就算是姬灵芸的同胞姐妹，咱不吃醋，咱不吃醋。
“公主，您倒是轻点，这个有人在呢！”古樊一边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一边咧嘴说道。
姬灵芸回头瞪了一眼还在自我安慰的樊谨言，哼声道：“张将军又不是外人，怕什么？说，你们大半夜还在合计什么？是不是琢磨怎么把我安稳的嫁过去。”
樊谨言见古樊投来求助的眼神，连忙说道：“公主殿下，你可真冤枉了将军，我们这么晚就是在商量怎么帮您脱险呢！”
“真……的，我怎么听说，就是你主张和谈的，诓我呢！”姬灵芸明显不相信樊谨言的话。
还被揪着耳朵的古樊苦笑道：“公主，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怎么可能放任你嫁到他国而不管呢！”
姬灵芸歪着头想了想，哼了一声后，放开了大将军的耳朵，算是信了他的话。
“那你们商量出什么没有？”
“呃！暂时没有。”
“什么？”
啊！疼……疼……疼……
第五十五章 樊谨言的愿望 4（）
第二卷初显锋芒
第五十五章樊谨言的愿望4
次日一早，两人就架着马车赶往王宫，老国王像是知道古樊会找他似的，一递牙牌，就直接被领进了王宫的偏殿。
“臣樊谨言参见大王。”
“臣张广参见大王。”
“起来吧！”
“喏！”
“呵呵，小樊子，孤就知道你会来找孤，昨天朝会上，孤就怕你年轻气盛忍不住。孤没看走眼，你果然是栋梁之才。”等两人起来起来后，国王便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樊谨言心里极度鄙视这种人，昨天突然把古樊的准老婆当交易品送给了卫国，今天又假惺惺的夸人两句以示恩赏。
“大王妙赞了，臣只是个武夫，当不起栋梁二字。”
古樊又不傻，知道这是国王示好的意思，随便一句赞扬的话婆娘就没了，语气也就不再那么恭敬了。
国王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古樊后厉声吼道：“孤知道你因为灵芸那孩子的事对孤甚是埋怨，但你要记住，在王国和自己女儿两个之间选一个，孤只会选择王国。孤不会因为儿女之情而葬送祖宗的基业。”
“臣有今日全仗大王恩赐，臣不敢对大王有任何埋怨。但此次卫国和谈事有蹊跷，还望大王思虑周全再做决算。”古樊道。
“周全？你们昨天不也同意和谈吗？难得是欺君不成。”国王颇有深意的说道。
古樊侍奉这老家伙已经好几年了，哪能猜不出这老家伙的脾气。自己和易相斗了好几年，老家伙即没有阻止也没有怂恿，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但他真的就是旁观者吗？当然不是，朝臣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估计晚上吃什么饭，睡了第几房小妾，又去那个院子里鬼混去了，他都一清二楚。
“大王，昨日朝堂之上，人多眼杂，有些话臣不便直言。固而今日才单独觐见，向陛下禀明要害。”古樊坦白道，况且也没有必要隐瞒，老国王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被卫国收买。
国王没有说话，但给了古樊一个继续的动作。
古樊沉默了半响，整了整理思绪后才抱拳徐徐说道：“回大王，阚卫争端，臣以为是与阚国比邻的楚国在推波助澜。楚国一直想问鼎中原，但却受到粮食和人口的限制。恰好我姬卫阚三国人口稠密，物产丰富，只要吞并我三国，楚国便有了问鼎中原的实力。而这次阚国主动攻打卫国，想必就是受到楚国的支持才敢去摸老虎的屁股。而卫国想必也知道其中的原由，所以才会对我国和谈，以求能安心对付阚国的军队，估计在必要之时，甚至会请求我们加入战争，以求存亡耻寒。”
“你说的这些是你的猜测还是探子的情报？”
“回大王，探子尚未得到楚国参与的情报，这一切都还只是臣和张广分析得出的，不过臣相信自己的判断。”古樊肯定道。
“那你昨天同意和谈是什么意思？想坐收渔翁之利？还是想和卫国联手抵御楚阚军队的攻击。”国王笑呵呵的问道，好像是在聊别人的国家一样，他也不想想，一个错误的决定很可能导致姬国的消失。
“臣以为，咱们既不能与卫国存亡耻寒，也不能和阚国夹击卫国。无论和谁合作，他们最后都会选择倒戈相向。”古樊分析道。
国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孤要详细知道。”
“喏，臣昨晚和张广分析定计，认为和谁合作姬国都讨不得好，于是咱们认为索性利用阚卫争端将利用最大化。利用和谈和亲之机，以迅雷之势突袭毫无防备的卫国。”
古樊说完，老国王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半天才慢悠悠说道：“所以你们同意和谈，那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军队集结起来，要知道集结一次军队要花费很多时间，不可能做到隐秘。”
“这就是臣来觐见您的原因，由于军士卸甲还乡，要再次集结非两月不得完成。所以臣想请大王恩准臣集结军队，还有将易相手里的后勤权力暂时给臣或者要易相拨付足够的军需物资。到时臣将军队调往西地，以军事训练之名远离卫国，待和谈结束后，送亲车队离开国境之时，便是臣攻入卫国之时。”
老国王微张着双眼，紧紧盯着古樊好半天，看的他冷汗不停的往下冒。就连旁边的樊谨言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
“爱卿用和谈和两国结亲的机会突袭卫国，果然妙哉！但孤有一事不明，你不是不和阚国合作吗？如果突袭卫国，岂不是正合了阚楚两国的心愿。”
“回大王，乍一看，我姬国攻卫是帮了阚国，实者不然，阚国攻打的是卫国东五城，而且现在也陷在里面了，一时想要有所突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我们是利用两国博弈的空挡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