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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拦下了她深潜的举动,试图将她引导回岸边,却得到了女儿这个样的回答: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单方面的命定之人,”少女自信的回答,“我对他的感觉有多强烈,他对我也会有多热衷,难道父亲你就不想让瓦伦丁靠向我们这一边吗?”
阿克辛没有说话,因为他心动了。
在揭发了阿列克谢之后,瓦伦丁就成为了格里高利六世的心腹,若是能把他拉上贼船,足以弥补锡安会因为阿列克谢被捕而产生的损失,不仅如此,瓦伦丁本身异常能干,以这位的能力,甚至能将他推上锡安会会长的宝座也说不定。
阿克辛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权势是治愈他与生俱来的愤怒最好的良药,也是让他不惜抛妻弃子来到圣城的根本所在。然而没有人知道,在圣城居住了这么多年以后,他内心的愤怒没有一丝减弱,反而日益焦躁起来,时间越长,烦躁逾胜,简直就像是在某个看不见的怪物追赶而不自知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一名得意干将对他的吸引力不言而喻,况且格蕾丝说的也没错,这世上没有单方面的命定之人,她能感受到的,瓦伦丁也是同样。阿克辛能够看出,瓦伦丁其实是个投机者,现阶段的他未必对教皇有什么忠心可言,若是能够凭借爱情的魔力将他从格里高利六世的阵营抢过来,想想教皇那张老脸上恼羞成怒的表情就足以阿克辛多吃一碗饭,就算他拒绝了自己的招揽,只要对方心中爱着格蕾丝就不怕这名半精灵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想通了这个关窍以后,阿克辛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由原本的抗拒和反对变为了默认和鼓励,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鬼迷了心窍。
得到了父亲支持的格蕾丝越发沉溺于对瓦伦丁的爱慕之中,她开始逐渐借用阿克辛的权势在背地里打压瓦伦丁周围的男男女女,就像是在凯姆特帝国时随手教训不顺眼的倒霉蛋,而这些被打压的修士修女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从表面上看,她的努力也确实得到了回报,瓦伦丁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冷若冰霜,对于女孩的告白逐渐也有了回应,一切似乎都在像好的一面发展,直到在花园里争执的那一幕被众多贵族夫人撞破,才宣告父女二人的美梦正是破灭。
阿克辛也是在事后才从旁人嘴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那时恰逢各国贵族受邀参加由教皇亲自举行的弥撒仪式,一部分夫人小姐正由引导修士带领着参观这座奇迹之城,恰巧撞见了正在争执的瓦伦丁和格蕾丝,据目击者说,当时他的女儿不顾男方一再的劝阻和拒绝,热烈的向终身侍奉圣光的神父表达着爱慕与迷恋,在贵族之中引起一片哗然。
接下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格蕾丝在弥撒即将开启的当口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行为,就算以阿克辛的权势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送上火刑架,用生命来平息信徒们高涨的怒火。
原本已经逐渐软化的瓦伦丁突然翻脸,傻子都知道自己一脚踏进了他人布置好的圈套,只是这一次的代价未免太过惨烈,阿克辛失去了唯一的子嗣,还赔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声誉,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眨了眨眼睛,年迈的教皇从远古的记忆中回过神,艰难的坐起身来。自打当年被驱离了圣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到了如今已经只能卧床休息。
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教皇,哼,这可真是充满了讽刺。
“你承诺过,不会让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格里姆。”他有些吃力的说到。
“我是说过,但现在情况变了,阿克辛,”预言家闻言摘下兜帽回答道,娃娃脸和灰色的卷发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格蕾丝的状态很不好,她想要见你一面。”
“她不是格蕾丝!”头发花白的老人激动的反驳,随后嗓子眼里一阵瘙痒,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
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的新任教皇怒瞪着一脸无辜的格里姆,当初就是这个男人在行刑前一晚出现在他面前,说自己可以挽救格蕾丝的生命,代价是他必须放弃盘根错节的势力,放弃长老在锡安会里的崇高地位,用半辈子的苦心经营来换取爱女一个活命的机会。
阿克辛同意了,就算对格蕾丝不管不顾,格里高利六世照样会以此为借口对他进行攻击,他已别无选择。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格里姆欣然兑现了诺言,可在他将“复活”的格蕾丝领到阿克辛面前时,却让后者大失所望。
为了掩盖严重烧伤的肢体也为了掩人耳目,格里姆赋予了她全新的外貌,于是他的格蕾丝就变成了一个拥有着淡蓝色长卷发和玻璃珠版眼睛的陌生人。若仅仅如此,阿克辛还可以说服自己女儿只是换了张脸,可格蕾丝的性情大变粉碎了他所有的侥幸。
阿克辛一向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并不像人们称赞的那样完美无瑕,她任性骄纵,她自私自利,可她并不是一个在已经坏死的肉体里凭借着对瓦伦丁的爱与恨苟延残喘的偏执狂。
格里姆并不会复活的法术,那是圣光独有的神迹,他的做法要简单直接的多——用巫蛊术将格蕾丝变成了活死人。
全靠执念来催动的活死人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这个问题连研发了这项禁术的传奇巫蛊师也无法回答,至少对于阿克辛来讲,答案是否。
他当场勃然大怒,怒斥格里姆为“无耻的骗子”,说他的所作所为是“卑鄙小人的行径”和“阴暗下流的勾当”,可当后者问他要不要毁掉“复活的女儿”时,他却犹豫了。
最终,阿克辛还是遵守了交易条件,格里姆也答应会让格蕾丝以活死人的姿态存续下去,并且永远不会出现在前者的面前。
于是圣城之花格蕾丝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锡安会也迎来了自己的新成员——女巫。
这些年来,阿克辛强迫自己对女巫视若无睹,不看、不听、不问,因为每一眼,都是对他心灵的折磨。可以想象,当他发现格里姆将女巫带进自己的卧室后,内心是何等的震怒,甚至连面上都带出了这种难堪。
“不,她是格蕾丝,”预言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怜悯,“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都梦醒了,你还不打算醒吗?”
就在这两句对话的空档,女巫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单薄的身体开始抖动,看上去摇摇欲坠。之前格里姆说她状态不好可不是客套话,在被刨除了理智之后,她的精神就常年处于情绪化的状态,而前段时间强制回收游离在外的妲诺丝更是在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上雪上加霜,让她直接陷入了深度昏迷,直到格里姆结束了与瓦伦丁的密谈,连夜将她运出风雨欲来的凯姆特帝国后方才有了苏醒的迹象,而她真正的苏醒,则是到达圣城以后的事了。
这一次苏醒后,格蕾丝的精神状态有了极大地改善,谈吐举止都变得有调理的多,也不会时不时的陷入负面情感中不可自拔,只是一个如此正常的女巫却让格里姆产生了极大地危机感。
现在操控这具身躯的到底是女巫还是妲诺丝?
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在这近三年来,女巫无疑是他手中最听话的棋子,或许蠢笨难用,但胜在一猜就透,而妲诺丝呢,这个由格蕾丝的理智化作的另一个人格的心思就更加诡谲难测,最重要的是,她之前一直都在为瓦伦丁效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会看自己这个拆解了格蕾丝精神世界的人顺眼。
对于如今的格里姆来说,他刚经历了理想破灭的惨痛,认清了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的事实,正处于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明明锡安会的覆灭近在眼前,他却什么都不想要再做了。同样的,以前为了自己的计划,他愿意把女巫这个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的危险人物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现在他可不打算自找苦头了,既然女巫已经和妲诺丝重新合二为一,那么这个完整的格蕾丝就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吧。
是的,一大清早闯进教皇的卧室,格里姆满脑子想的竟然就是甩包袱。
“我们伟大的会长大人已经和他的国家一起投奔了那位女士的阵营,阿列克谢为了毁掉他计划曝光你们那些龌龊勾当,里面当然也包括你和他合谋杀害格里高利六世还栽赃到瓦伦丁头上的事,虽说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瓦伦丁那个混蛋到底是瘟疫医生还是小丑,不过据我估计,现在你新任命的圣殿骑士团团长正带领着那群热血上头的笨蛋骑士准备对你来一出千里奔袭呢。”
“你说什么?”阿克辛显然没能及时消化他话里的信息。
“我的意思是——锡安会完了!彻底完蛋了!”格里姆猛地提高了音量,“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蠢货一直在窝里斗!现在好了,大家一起完蛋吧!”
“现在!带着你的恋爱脑女儿一起面对那群任性的混蛋造成的结果吧!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一股脑的把憋了很久的心里话吼了出来,格里姆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从现在起,他的名号就不再是“预言家格里姆”而是“吃瓜路人格里姆”了,圣光知道他忍了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混球多久,让他们统统都去见鬼吧!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二十七步()
“我是世界之王!”
辛西娅站在足足有一人高的巨石上;右手高举做手持火炬状;左手掐着腰;摆了个冒险主角经典姿势;在她姿势定住的那一刻;如雷般的掌声骤然响起。
“哦哦哦哦哦哦!真是太棒了!”
“陛下世界第一可爱!”
把巨石围了个满满当当的暗精灵们发出了阵阵欢呼;营造出了热烈的气氛;彷佛正在石头上摆姿势的并不是他们的女王,而是某个人气爆棚的话剧明星。
没错,不要怀疑;这些摇旗呐喊的追星族就是以绝高战斗力而闻名的卡斯蒂利亚西北军。
与外人想象的不同,西北军并不是一支纯粹由男性组成的军队,由于暗精灵的女性天生就比男性更适合成为哨兵;她们在这支部队里也占了相当可观的比例;只是这些女战士们此刻也与男同僚没有什么不同,都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家女王变换不同的造型。
“我说;暗精灵原来是这么单纯的种族吗?”
见识了女王在本国的超高人气以后;矮人鲁芬望着完全就像是魔物巢穴的巨石周围;有些吃不消的捅了捅站在他旁边的半兽人。
“啊?啊!”迦尔隔了几秒钟才反映了过来;只不过依然舍不得把目光从暗精灵女王身上移开;“你说;要是我也加入进去他们会不会欢迎?”
矮人看着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辛西娅身上的好友,眼睛瞪的有铜铃那么大,“你疯了?!你们一族什么样的女孩没有?!”
大概是有兽耳和尾巴的缘故;半兽人的女性也是有着很了不得的可爱加成。
听出了鲁芬语气里的不可置信;迦尔在伸长脖子张望的同时还不忘冲他摆了摆手,“你不懂,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鲁芬更生气了。
“说白了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一道男声插入了二人的谈话,矮人下意识扭头看去,就看到有着棕色短发的暗精灵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身边,来者一身旅行者打扮,大大的防风镜遮挡住了他的半边脸,只是仔细端详的话,依然能看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鲁芬认识这个人,他是这支暗精灵军队的指挥官,他听过辛西娅称呼对方为“罗瑟尔卿”,而辛西娅那个人美心黑的表哥更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跟他进行过一场密谈,怎么想眼前的暗精灵都应该是卡斯蒂利亚的重要人物。
而被鲁芬脑补身份的爱德华则因说话扯到了嘴角上的伤口,正因疼痛在心底疯狂骂娘。
“瓦伦丁那个混蛋到底在发什么疯?”他在脑海里恶狠狠的骂道,回想起了几天前的无妄之灾,然而暗精灵讲的就是胜者为王,在跟瓦伦丁单打独斗方面,他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因此就算爱德华心中有再多的不满,眼下也只能憋着。
鲜明的疼痛在嘴角蔓延,可怜的伯爵大人强行忍住呲牙咧嘴的冲动,他都跟人搭话了,总不能说了一句就变成“对不住了,兄弟,我被情敌痛殴了一顿,现在伤口疼痛难忍,咱们改日再叙”吧?
一转眼,爱德华心里就转过了好几道弯,只是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当然,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防风镜功不可没,“因为站在那里的是卡斯蒂利亚的辛西娅女王,所以当然不一样。”
鲁芬听的一头雾水,还要追问,想了想又把问题咽回了肚子里,倒是迦尔抽空给了爱德华一个赞赏的眼神。
辛西娅摆的那几个姿势既不特殊,也不撩人,之所以能看的所有人目不转睛,其根本原因就是做这些动作的人是卡斯蒂利亚的辛西娅女王罢了。
“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着非常愚蠢的部分。”迦尔点了点头。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也是男性。”矮人指着自己认真的说道。
“啊,不好意思,因为矮人一族无论男女都有着浓密的胡子,我觉得我们互相理解——特别是审美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爱德华讨人厌起来也是效果拔群,他忽视了矮人要拔斧头砍过来的愤怒表情,指着远处的“见面会”解释道,“人们总是向往难以得到的东西,你看,就连侍奉圣光的骑士也不能免俗。”
鲁芬顺着爱德华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真在人群里看到了几个穿着盔甲的圣殿骑士,顿时一阵无语,“好吧,看样子我只能跟我的锤子共度余生了。”
跟别人讨论自己的心上人为什么会受欢迎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爱德华也没有再做解释,只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神职人员必须将一生都奉献给圣光是圣光教排行前三的铁则,落实起来也毫不留情,近些年最轰动的就是“主教女儿行淫案”。
说起来那个姑娘也是倒霉,放在旁人身上大概也就是训诫了事,而她则是在教皇准备亲自主持六十年一次的大弥撒的时候,纠缠声名鹊起的瓦伦丁,还被前来参加弥撒的各国贵族撞了个正着,偏偏她还是极富盛名的阿克辛主教的婚生女,时间、地点、人物都注定了这件事会变成足以动摇圣光教统治的轰动性丑闻,加上这对父女这些年着实得罪了不少人,多方协力的结果就是她被送上火刑架成为了平息信徒愤怒的牺牲品。
当然,在权力争夺的战场上哪有运气不好这一说呢?
就拿眼下圣殿骑士围着辛西娅起哄这件事来说,就是一次可大可小的典型事例,若是在场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的轻轻放过,这当然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若是有心人特意拿来做文章,鉴于当事双方的敏感身份,足以成为攻讦的有力把柄。
爱德华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放纵西北军跟辛西娅混在一起固然有让他们好好放松一把的意思,毕竟解析下来还会有无数场硬仗要打,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自己为之效忠的女王更见效的鼓励措施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太欠考虑,起码也要等到摆脱了圣光骑士团这个大累赘以后再行动才对。
“你总是有的没的想的太多,才会错失良机。”
瓦伦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换掉了常穿的修士服,改成了和爱德华一模一样的商旅打扮,甚至戴上了镶嵌着黄金的宝石耳廓,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
“像是在卡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