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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眼前这个小内侍来举例,“胆小如鼠,包藏祸心”这八个字,前四个总结的是他的过去,后四个字暗示的却是未来,完全可以看作是纺锤良心发现后给出的友情提示,估计也是不想让自己新鲜上任的主人没过多久就投入死神的怀抱。
想到这里,辛西娅忍不住回忆起纺锤对爱德华的评价,恨恨的咬了一大口红薯。
“为国尽忠”她是没什么异议,但前面那个“昨日旧爱”什么鬼啊!这个纺锤果然是坏掉了吧!
当然,以上所有的分析都不适用于瓦伦丁,后者毕竟是让纺锤给出“好帅,想睡”这等神级评价的男人,怎么能跟前面那些凡夫俗子为伍!
连腿都没有还想睡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纺锤,辛西娅咬牙切齿的想到。
匆匆吃了几口,她把餐盘一推,一边拿起餐巾擦拭嘴角,一边示意内侍撤掉菜肴,做出了一幅忧国忧民无心吃饭的矫情样子。
实际上呢,她在等加餐。
果不其然,内侍端着盘子走出去后不久,房间的窗户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队暗精灵有序的翻了进来,哪怕手中托举着东西也没法出半点声音。
打头阵的是爱德华,只见他手脚麻利的走到门口,将一个镶嵌着魔晶的装置放到了门板旁边,轻轻按了一下,就见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将里面和外面隔绝开来。
“隐私保护器,侏儒的最新发明,”他对好奇的盯着看的辛西娅解释道,“专门向贵族兜售,推广词是‘让密谋和偷情更加轻松惬意’。”
这个推广词真够直白的。
辛西娅嘴角抽了一抽,却莫名觉得这玩意儿一定不会愁销量。
“贝吉姆王国已经完全变成了卡斯蒂利亚的领土,年底的时候您就可以看见他们的税收了。”爱德华紧接着补充道。
辛西娅的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那我的伙食经费要翻倍!”
在看到对面爱德华哭笑不得的表情后,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是纺锤御封的“昨日旧爱”而不是她家亲亲表哥。
“昨日旧爱”个大头鬼啦!根本被爱过好吗!
“咳咳,”清了清嗓子,她回复了端庄的女王形象,“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似笑非笑的瞥了装模作样的辛西娅一眼,爱德华拍手示意一个个装背景板的属下行动起来,于是刚空出来不久的餐桌上又摆上了玲琅满目的菜肴,甚至在暗精灵揭开顶罩的时候,这些菜品还冒着热气。
“在狩猎方面,暗精灵是最棒的。”爱德华站在一系列的肉菜面前对她笑的光芒万丈。
这就是他和莫洛文侯爵那个老古板最大的不同。爱德华虽然对辛西娅也十分严厉,但在不伤大雅的小要求方面却非常大方,甚至会主动满足她一些可以归类为“任性”的要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他的可怕之处。
只要判断了某种举措对卡斯蒂利亚有益,这个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例如,他正在汇报的这件事:
“弗里恩伯爵让我转告您,托侏儒都是纳税守法好公民的福,本年度的财政收入将极为可观,除了惯例的军费、基础建设费用和陛下的日常开销,他将新列一个支出大项,用来赞助落魄的艺术家。”
“落魄的艺术家?”一听歌剧就犯困,一听诗歌就起鸡皮疙瘩的辛西娅往嘴里塞了一块烤乳猪。
“是的,无论是诗人、音乐家、演员、雕刻家还是歌唱家,不限种族和国籍,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从财政部门领到一笔颇为可观的赞助金,用来帮助他们在艺术创作方面走的更远。”
大概是福至心灵,原本听的懵懵懂懂的辛西娅在爱德华把重点放到“帮助”和“更远”上时,猛然顿悟了弗里恩伯爵大笔撒钱的用意。
如今凛冬将至,整个半位面的中部和北部会被寒风和大雪所占领,实在不是一个发动战争的好机会,想必蛛后突袭圣城也是想在最好战机消失之前搏一把,要是能在半位面被冰封之前拿下圣城,她自然就不战而胜。
冬季的来临对蓄势待发的蛛后阵营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噩耗,他们本该乘胜追击,却不得不忍耐一个冬天,积累的士气也会逐渐消磨,所谓的夜长梦多就是如此了,辛西娅很怀疑明年开春他们是否会被憋了一个冬季的蛛后统统变成大蜘蛛。
蛛后的噩耗就是圣光阵营的喜讯,一个冬季的喘息时间对于他们至关重要,对于辛西娅和卡斯蒂利亚而言,也尤其如此。
辛西娅现在缺什么?
实力?人脉?军队?金钱?
都不缺,她缺的名声。
弗里恩伯爵提出的解决方案非常简单粗暴——那就花钱买吧。
拿了赞助金的贫穷艺术家哪怕只有一半会心怀感激,只有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会名传大陆,对他们慷慨解囊的辛西娅都会在半位面声名鹊起,况且暗精灵本就以精美绝伦的工艺品闻名遐迩半位面,在敏感脆弱的艺术家眼里,这群闻风丧胆的暗杀者也是他们的同类,拿他们的钱也不会心生抵触。
“从能给您的名声添光加彩来看,那些所谓的艺术家也不是一无是处。”爱德华最后总结道。
用一个冬季打造出一个传奇女王的初步形象,这就是弗里恩伯爵打得如意算盘。
说完了财政,爱德华无视女王正在向一盘烤火鸡进攻,说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圣光教联盟的战斗力不容乐观,陛下,我们几乎是占据了压倒性的下风。”
辛西娅抬起头示意他说下去。
“印伽商盟的那群商人卫队完全不能指望,侏儒的魔导武器大部分并不能量产投入实战,日精灵王廷自顾不暇,满打满算,能归到战力里来的,只有我们和伽伽格莱山脉还有圣殿骑士团,然而您也知道,圣殿骑士图的团长罗伯特失踪了,据说是在被押入地牢后就遭到了阿克辛的毒手。”爱德华说到这里扬了扬眉毛,看上去有些嘲讽。
当然找不到,他都被烧成灰了。
辛西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不光如此,她还知道圣殿骑士团在最初的愤怒和惊慌之后就接受了考斯特就任团长的事实。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对于一个运营了千年的严密组织而言,离开了谁都照转不误。
也不知道瓦伦丁是怎么运作的,没有人发现罗伯特生前曾与他们二人同行,甚至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还被关在地牢里,因此谋害圣殿骑士团团长的罪名就被扣到了同样死在瓦伦丁手里的阿克辛头上。
“然而这样一来,我们的西北军就不得不成为了主力,我这么说并非是逃避战争,我并不看好巴勒特主教能够再次大发神威与那位女士抗衡,到时候只怕我们会损失严重”
“我明白,”辛西娅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的子民白白送死。”
她很清楚,初代教皇与蛛后强大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极具实力,而她呢,一步登天的神话是不会出现在现实中的,就算纺锤可以给她注入力量,她这个压根没有底子的普通人大概会瞬间爆炸吧?
这么说来,一个强力的援军就必不可少了。
辛西娅沉吟了一下,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话语滑到了嘴边又有些犹豫。
瓦伦丁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说谎不眨眼的骗子,可他面对辛西娅的时候倒是说过不少实话。
他说自己和罗伯特不是朋友,就真的不是朋友,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哪有朋友见面就极尽挖苦之能事的,又哪有想把朋友关在地牢里关到死的,隐藏在二者勉强和平共处的表象下,是昭然若揭的恶意。
同样的,瓦伦丁也有一个亲口承认的真正朋友,也确确实实是个靠得住的人物。
在天选者游戏结束的现在,无论是辛西娅还是奥古斯都都无一意外的变回了普通人,唯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经受诅咒变成“不死之身”的瘟疫医生,如果能让他加入她这一方,简直是稳赚不赔。
真正让辛西娅犹豫的是,瘟疫医生克里斯钦的确实力强大,而且还是卡斯蒂利亚的贵族出身,属于她的臣民,作为援军人选简直不能更合适,可偏偏她还记得,因为娜塔莎的关系,这位大爷对自己是相当看不顺眼。
思忖了片刻,她决定上道双保险。
“让洛克子爵回国,替换两个人过来。”
“谁?”爱德华问道。
“莫洛文侯爵的一对儿女,我的贴身侍女娜塔莎,还有她的亲哥哥克里斯钦。”
挚友和妹妹,总有一个说的话会管用吧?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四十五步()
辛西娅不会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强力外援瘟疫医生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卡斯蒂利亚守着妹妹娜塔莎;而是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潜入了高度戒严的圣城。
就在她加餐的时候;锡安会位于圣城的秘密据点里;紧张的氛围正在蔓延。
会长奥古斯都的叛变、长老阿列克谢的爆料还有新任教皇阿克辛的死亡都让原本自命不凡的成员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境地;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觉醒来就看到圣殿骑士团或者异端审判局冲进卧室。
在这种情况下;比起跟普通修士们待在一起强颜欢笑,他们还是选择了和知情人在一起互相安慰。
“锡安会算是完了吧。”一个修士眼神的呆滞的看着前方的墙壁,与周围的其他同伴不同;相比较于会被绑上绞刑架,反而是“锡安会”可能会不复存在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更大。
修士的年龄不算大,从教会学校毕业没几年光景;作为一名在学校里被众星捧月的尖子生;真正加入教会任职后的第一步却摔的头破血流——因为过于高傲的性格,他被教区的主教所厌弃;眼睁睁的被其他不如自己的同学超越;骄傲被权势踩的粉碎;而把他从自尊心粉碎的深渊里挽救出来的就是锡安会伸出的橄榄枝。
一个传承两千年的秘密结社;连教皇都会闻之变色的教廷阴影;这样的一个组织却肯定了他的才干;这极大地弥补了青年的被打击进尘土的傲气,成为了他教职生涯的救命稻草。自此,他见到那些早早升职的同学不再感到难堪和羞耻;又恢复了在校时的高傲和不屑;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怜悯。
可现在,这根救命稻草也要折断了。
“我们”,紧靠着他的修女一脸惶恐不安,“不会被挨个清算吧?”
“安心啦,小鬼们。”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像是看不过他们自暴自弃的样子,忍不住插了句嘴,他身上穿的带红色条纹的教服代表了其人隶属于枢机院的事实。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盘根错节的怪物,虽然现在会长没了,长老会也分崩离析,几位高层都下落不明,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大人物可不会像你我一样聚在这里瑟瑟发抖。”
浑然不觉自己在两个年轻人眼里也是个“大人物”的中年人嘴里嚼着烟草。
“况且,现在教廷的主要对手是那个喜欢把人变成昆虫的疯婆娘,咱们锡安会最多算见解不同的其他教派,归根结底,还是共同沐浴圣光的自己人。这时候就急不可耐的对咱们动手,那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
他说得起劲,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两个年轻人瞪大眼睛僵立在原地的异状。
“锡安会深深根植于圣光教的内部,历代教皇没有一个能狠下心对我们斩草除根,就是因为这样势必会让教廷元气大伤,而在这个半位面,衰弱就代表着淘汰,没有敢赌一次刮骨疗毒。”一个新的男声插了进来。
“正是如此!你也是个明白人啊,小哥!”中年人一边称赞,一边回过头,却在看清来人后整个人猛的僵住了,“瘟疫医生大人?”
没错,这个新加入的聊天者正是刚刚才被他说下落不明的高层之一的瘟疫医生。只见他穿着惯例的一身黑衣,带着标志性的鸟嘴面具,手中的银色手杖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日安,我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亚历克斯,”瘟疫医生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这大概是圣光送予我的惊喜。”
“不、不,您出现在这里才是真的惊喜,”被称为“亚历克斯”的中年人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身体却微微后仰,表现出他其实非常忌惮眼前的男人,“我的心脏都快因惊喜跳出来了。”
“我就把这句话当作恭维收下了,”瘟疫医生的语调依然不疾不徐,“毕竟这可是出自阿克辛主教最重要的心腹之口。”
没错,这名叫做亚历克斯的男人作为枢机执事领袖,利用多变的手腕左右着整个枢机执事团的想法,是阿克辛最为仰仗的中流砥柱。
“您可别抬举我了,”亚历克斯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年轻时不懂事,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结果把自己推进了火坑。况且,自打我反对格蕾丝小姐那件事的时候,我就不是阿克辛大人最看重的心腹了。”
因为当事人大多已经回归圣光,中年人采用了比较含糊的说法将具体内容一带而过。
指使亲生女儿去引诱另一名神职,如此不光彩的手段要是传出去,对阿克辛本就没剩多少的名誉更是雪上加霜。
嘴上说着不后悔莫及,亚历克斯还是维护了自己的老靠山。
而在一旁听了他俩对话的两个年轻人紧张的手足无措,他们连辖区里的主教一年中都见不到几次,更别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瘟疫医生了。
应该说,几个高层里他们在此之前,就没有一个见过的。
没有理会底层成员混杂着紧张好奇的目光,克里斯钦环视了一下四周因他的出现激动起来的人群,“这里就是全部人了吗?”
“这里是愿意来的全部人。”亚历克斯纠正道。
“这就够了。”克里斯钦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最中间的高台上,上面放着一把石制王座,正是原本属于奥古斯都的座位。
他在王座旁边站定,将右手搭在座椅背上,气定神闲的对着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成员们开口:“诸位,能在这里相聚都是命运的指引,也都是圣光的眷顾,我想在场之中已经有人认出了我,亦或者是我的面具出卖了我。”
“日安,我是瘟疫医生。”
瘟疫医生的出现就像是一支强心针打进了颓唐的众人心窝,瞬间点燃了他们的希望。
“真好啊,我也想要这么强的影响力。”亚历克斯喃喃说道,语气里不无嫉妒。
他加入锡安会无非是为了名利、财富还有认同感三样东西,不然也不会一股脑扎进党争的漩涡,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心满意足。
“就算现在他宣布自己继任会长也不会有人反对吧?明明会长的交替是要经过长老会和其他高层的投票”
“啪!”
“啊啊啊啊!!!”
“嘭!”
他的抱怨没能说完,就见到头顶的天窗突然被一样东西砸破了一个大洞,而这样的东西从天而降,正在砸在了他身上。
亚历克斯在一瞬间觉得自己都要被砸出馅了。
忍过了最锥心的疼痛,他挣扎着想到起来、就看到砸在他身上的“东西”传着紫色的长跑,同样也在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小丑那个该死的混蛋。”紫袍人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预言家?”亚历克斯用力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说谁混蛋呢,你这个基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