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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呢?
他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跟屁虫席多多会离开他,还一走走了那么多年。
她离开的这么多年,不得不说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横沟,他昨天想了一夜,他告诉自己,他不想在失去席多多。
很不想。
他抬头看向墓碑上假装严肃的老人,头一次迷信。
如果可以,他愿意从一腔真心祈祷,请求席爷爷,请求席叔叔,林阿姨,请他们让他跟席多多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相亲相爱。
而他,绝对会护着她一辈子,照顾席奶奶百年。
箐歌手除着杂草,想起什么就说上几句,有说给爷爷听得,有跟陆明西说的,时而笑,时而安静,就这样过了大半个小时。
“走吧,不打扰他们清净了。”箐歌站起来,又看了墓碑上的人一眼,才往外走。
跟陆明西出去她就看林衍在出口地方背对着他们站着,一身黑色长风衣,衬得他更是多了几分的阴冷。
她这个哥哥,她知道,从小因为怕麻烦,因此总冷着一张脸。后来去了部队,去了那样的一个团队,更是越来越冷血,冷面。
只是,他在家人面前,在她这个*烦面前,从来都是笑着,都是不怕麻烦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林衍一手把没抽完的烟摁灭在大理石护栏上。
哥哥抽烟了?他是军人,压力大的时候会抽烟,她知道,只是他一向很有自控力,在家,在她面前从来不抽,看来,是烦心了。
是见到她爸爸妈妈不平静了吧,毕竟,哥哥对她爸爸妈妈的感情,不比她少。
箐歌看了一眼大理石楼梯上被林衍扔掉的烟蒂,然后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问,“下山了想去哪儿?”
“听你的。”林衍道,长宁他并不熟,虽然常来,可每次一来不过就几个地方,大院,这儿。
箐歌看哥哥脸色还不错,稍稍放心,不过去哪儿?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八年阔别,她已经不了解长宁了。
“你说去哪儿?陆西西?”箐歌转头问陆明西,陆明西痞痞一笑,“看吧,最后还不得指望哥哥我,跟着哥哥走着,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就率先走在前面,箐歌看陆明西一步三跳的样子,似怀念地说,“陆西西倒是老样子,天不怕地不怕。”
真让人羡慕。
“天不怕地不怕?”林衍勾笑,这世上哪有那样的人,只要是人,有铠甲就必然有软肋,“他有怕的,只是不轻易让人知道而已。”
“是吗?”箐歌问林衍,陆西西那样的人,真的有害怕的东西?“是什么?哥,你知道吗?”
“呵。”林衍揉了揉箐歌的头发,“你真当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
“嘻嘻。”箐歌挽着林衍的胳膊往下走,“我哥不是神仙,也知道那么多,可比神仙厉害多了!”
林衍笑着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嘴上挂着笑,认真走路的箐歌。
这样能自己调节自己的情绪,是真的长大了啊。
几个人下山,很快出了墓园,有陆明西这个城市地图在,箐歌跟林衍也没问什么,上车就任陆明西往目的地开去。
不一会儿到了地方,陆明西下车,开了后座的车门,绅士地说:“下车吧,席小姐。”
“德行。”箐歌白了他一样,不过还是把手搭在他伸来的大手上。
陆明西低头看了一眼轻放在他手心里的小手,嘴一勾,握紧,看箐歌惊鄂的眼神,他不正经地说,“呦,真成大姑娘了,小时侯能一块儿洗澡,现在拉个手都吓坏了?”
箐歌对他这流氓行径,简直没话讲,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他说的对,他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交情,小时候能一起洗澡,现在拉个手也没什么。
“吓是没吓坏,只是你就不怕别人看见?”
“被谁看见?”
“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啊。”
“哦。”陆明西上下打量了下箐歌,一本正经地保证,“你放心,虽然有些莺莺燕燕,但你正宫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你不用担心。”
“切。”箐歌不屑,纠正,“我压根就没担心好不好?”
“是吗?”陆明西反问,随意地说,“可我很担心怎么办?”
“你担心什么?”箐歌不解。
“担心我正宫的地位。”陆明西说完,放开箐歌的手,一个人往店里走去。
她什么也不懂,眼睛清澈一如当年,陆明西有些烦躁,看来这么多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单相思,胡乱想。
这种感觉,真是有些不好。
箐歌被扔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把车钥匙给泊车小弟的人,轻声自问:“陆明西怎么了?”
“呵呵。”一直看戏的林衍一笑,伸手拍了拍箐歌的肩膀,“走吧,别想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箐歌默,跟着林衍往前走,走着走着还是忍不住夸奖他,“哥,你懂的真多。”
林衍突然不感觉这是句夸奖的话了,他严肃地说:“你哥也是理科生,该知道的都知道。”
“哦。”箐歌点头,“那哥上学的时候,肯定下功夫研究这事儿了,不然怎么会知道,男人也有那么奇怪的几天你打我干嘛?”
箐歌抬头怒目而视纵手行凶的人,林衍放下手,随意道,“突然有点儿手痒,怎么?很有意见?”
“没有。”箐歌闷声回答,心里咆哮,这就是命啊,有一个武力值根本没法挑战的哥哥!
第42章 心上人()
南方的冬天,虽然不像北方来的那么大刀阔斧,不过也丝毫不留情,前两天气温突然降了下来,雨也不停地下。
今天好不容易放了晴。
箐歌坐在院子里,看戴着老花镜的奶奶一阵一阵地绣围巾,长长的丝线,像是老人对儿孙的爱一样,那么悠长,那么细腻。
看奶奶的手下,三下两个,一朵精致的梅花站在枝头,箐歌赞叹,“奶奶手真巧。”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什么都不会呢。”老太太绣完最后一朵花,用牙把线咬断,别在线包上,左右看了看,递给孙女,“围上试试,看怎么样。”
粉红色真丝围巾,薄薄一层,紧贴着皮肤,柔软而又漂亮。
这样一个老人一针一线,两个月下来,才完成的一件工艺品,处处都显示着老手艺人的功夫。
针针线线,尽是细致。
“好软,也很暖和。”箐歌摸着从脖子上垂下来的围巾布料,表示很喜欢。
这条围巾她很喜欢,不单单是布料还有颜色,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的亲人,一针一线,花了功夫给她织的围巾。
老太太看箐歌喜欢,摘下老花镜,“你喜欢就好,凉城天寒地冻,小姑娘家的可不能为了美,折腾自己。”
箐歌蹲下,趴在奶奶的膝头,好一会儿才不忍地说道:“奶奶,我要回去了。”
柿子树的枝头,站着一只鸟,它琢了琢树上一颗鲜红的柿子,没一会儿就扑凌凌地飞走了。
那是一只北方的鸟,夏天的时候,从来不见它的影子,而每年入秋不久它就会如期而至。
鸟,总是要飞走的,无论这儿的枝头挂着多少诱人的柿子,而人,也总是要走的。
“奶奶知道。”席老太太顺了顺孙女的头发,“不过奶奶也知道,你会再回来的。”
箐歌咬唇,这个老人,总是给她包容,给她理解,给她无限的信任,她点头,“嗯,我会回来的,回来陪你过年好不好?”
“好。”老太太笑,没有说其他煞风景的话。
林衍回头,一进门就院子里看见祖孙两个人,一坐一蹲,安静美好。
他们来长宁已经五天了,该回去了,只是对着那样一个慈爱有见识,关爱长辈的老人,他有些说不出离别,就让妹妹开口。
虽然于箐歌而言,这有点儿残忍,可她说,跟她说的意义不一样。
毕竟,对这个宅院,对这里的人来说,她永远是主,他始终是客。
老太太人活一辈子,从来都是耳聪目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抬头,老是林衍,笑着说:“小衍回来了,见到战友了?”
“见到了。”林衍走着说,他有一个因伤病退伍的战友,来了好几天,总算是联系上了,今天见了一面,看他过的很好,他算是放心了。
“嗯。”老太太点头,拍了拍赖在膝上的孙女,“快起来,给你哥倒杯茶出来。”
箐歌站起来,点头,然后往屋里去。
“来,小衍,这儿坐。”老太太拍了拍身边儿的椅子,看林衍坐下,笑得慈爱地说:“一转眼,小衍都那么大了,当初头一次见你,你才六岁,刚上学呢,现在了不得了,都成一名优秀的军人了。”
“奶奶,小衍再大,也是您的孙子。”林衍笑着说,这是他的心里话,箐歌是他的妹妹,她的奶奶就是他的奶奶。
这话说的老太太顺心,她拉过林衍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孩子,奶奶有个事儿想拜托你。”
“奶奶您这是哪儿的话。”林衍正色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您。”
老太太满意地点头,缓缓开口,“小衍啊,奶奶知道,多多这些年多亏了你跟你爸妈,不过奶奶今个儿也不想说那些见外的话,我只是希望,多多哪天哪天若是有了心上人,你跟你妈多替她看看。”
林衍抬眼,以前他来席家,席奶奶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事儿,今天这是?
老太太笑,接着说:“你们来的头一天夜里,多多起床接了个电话,接了一个多小时。”
人老了,睡眠浅,其实那天多多的手机一振动,她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动罢了。
感觉到多多看了手机之后,就睡不着了,她就心里有了大概,之后再看多多出去接电话,虽然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她几乎可以确定,她家多多长大了,心里有了特别的人。
她了解她家孙女,自小聪明伶俐,招人喜欢,他们家风开化,从小到大送多多回家的男孩子,她都见了好几个。
可她家多多,到家门口,就冲人家挥挥手,一点儿挽留和扭捏都没有。
而她对给她发信息的人不一样,她犹豫,不确定,最后还是抵挡不住一颗春心萌动的少女之心。
老太太把话说到这儿,林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没瞒着,“多多确实有了喜欢的人,只是那人如何,我还没有见过。”
“是凉城人?”老太太问。
“嗯。”林衍点头,“姓傅,叫傅庭深。”
“傅庭深,傅庭深”老太太轻念,“名字倒是好名字。”
林衍沉默,没有说话,老太太接着说:“不管是这个人,还是其他人,多多肯定不瞒着你,你多替她看看,她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
老太太一叹,“这女人啊,一沾上感情,就犯糊涂,你看你妹妹平时听精明,万一犯傻了呢?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感情,男女,一错就是错一辈子。无论是结婚,还是没有结婚,仅仅经历,就足够人一生难忘。
她希望,她家受苦的多多能遇到个良人,免受苦难,而如果她还是希望,林衍或者秀智他们能帮她一点儿。
毕竟,她老婆子能过多久?还能见孙女几面?
林衍理解老太太的心情,点头承诺,“老太太您放心,有我看着呢,箐歌永远是我妹妹,我怎么会让她受别人的委屈?”
他看大的姑娘,那么不容易的一个孩子,有他在,谁也别想给她委屈。
老太太要的就是这话,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她拍了拍林衍的手,余光一扫看向门口,正好看见,门槛缝里,一只黑色的男士皮鞋的头,快速往墙边儿退去。
老太太又看了两眼,心里低叹。
第43章 为了我而回来()
陆明西恍惚地推开自家大门,手不经意地一扬,花坛上的一盆花落在地上。
花盆应声落下,当即就摔得四分五裂,明艳艳的花凋了一地,有的还混入到了泥土里。
陆明西皱眉,难道美好的东西,注定他留不住?
听到外面的声响,正做饭的张俪忙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在院子里发呆的儿子,她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眼皮一跳,“哎呦,我的小冤家啊,这花我辛辛苦苦种了一年,才开这么几朵,你怎么给我弄地下了?它怎么惹你了?”
“妈,我不是故意的。”陆明西知道这花他妈养的精心,蹲下,修长干净的手去捡破碎的花盆。
张俪这才正色看儿子,平常这小子犯了错,都是嘻皮笑脸地认错,让人一会儿就没了火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么正经,而且还亲自去捡花盆,收拾脏土,以前这些,他是从来不碰的。
他不是说去东院儿找多多?每次从东院回来不都是欢天喜地的,这是怎么?吵架了?
“行了行了,我弄吧,花掉了还能再开,有根在就行。”张俪蹲下去把花拿起来,虽然花叶摔的不像样,好在根还好好的。
“哦。”陆明西也不勉强,点头,拿着手里的碎花盆站起来,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妈,我有点儿困了,先上去了。”
张俪看儿子头也不回的上楼,更是确定他有什么心事,不过,孩子大了,她也不好多问。
她收拾着东西,看着东边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声。
陆明西回到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像被什么给堵的严严实实,让他喘不过来气。
席多多,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不像他对她一样,可他还在奢望,奢望着
有他们多年的情分,她接受他总比她接受别人要容易一些,那样他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她竟然有了喜欢的人,原本属于他的席多多,只有他的席多多,喜欢上了别人。
他心里失落的不行,空了一大块,就好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片,让他一呼吸,就感觉难受。
陆明西坐起来,一直无邪的眼睛此刻算是失意和冰冷,他眼睛看向桌子上摆着的照片。
粗壮葱郁的香樟树下,一男一女,少年时期的青梅竹马,是那时候的他跟她。
她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明媚灿烂。那时候的她长发刚刚披肩,一条米白色连衣裙,显得她皮肤更加白。
那时候的他们,是那么的要好,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去夜市偷偷吃大排档。
那时候他少年初成,心思单纯,最烦有人问,席箐歌是你女朋友吗?你们为什么天天在一起?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一起长大,不能每天在一起吗?
可是她走后,他开始怀念以前,怀念从前平常的每一天,怀念别人误会他们的那些日子。
他倒希望,他们是男女朋友。他陪着她度过那些日子,陪她走过荒芜,一起走到绚烂的今天。他那时候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席多多已经赖在他心里了。
之后,他交往过几个女孩儿,可纵然再怎么相似,也都不是席多多。
箐歌走进陆家的院子,看张姨在背对着她摆弄一盆花,轻声打招呼:“张阿姨。”
“是多多啊。”张俪回头,拍了拍手上的碎土,笑着说:“一心都在花身上了,没看见我们的小公主来了。”
箐歌笑,看一院子照顾的很好的花草,说道:“张阿姨还是那么喜欢花草,整天以花为伴,怪不得越活越年轻呢。”
张俪被逗的大笑,“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