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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北慕歌顿住脚步，顺着那束光看去，开口问尚南。
“月圣泉水。”
月圣泉水？北慕歌挑眉，熟悉的名称让他愕然。
那不是，北大陆可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吗？
为什么会自己飞出去？
“你知道灵女神殿吗？”尚南见他不走了，淡笑着询问道。
“知道，灵女神殿，是天道灵女守护混沌意识的地方，是天意出现的地方。”北慕歌点了点头，神色泰然自若。
灵女神殿，他当然知道，那是属于舞儿的地方。
天道灵女，舞。
就是他的女人，想到这，北慕歌心底升腾起一股自豪感，昨天查古书籍自然也查到了相关的一切。
虽然还很模糊，但也能寻找到蛛丝马迹，哪怕很小的蛛丝马迹，也能猜测出其中一二。
“那你知道灵女圣殿吗？”尚南挑了挑眉，又丢出了一个难题。
“灵女圣殿？”北慕歌的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深锁的眉头，仿若能夹死苍蝇一般。
额，有点莫名的吓人啊。
尚南连忙后退了两步，看着北慕歌认真道：“北大陆灵女圣殿，是灵女寻找神殿的线索之一。”
旋即又顿住了话，双手环胸顺着一侧的墙壁就靠了上去，嬉笑道：“那也是凤舞应历的劫。”
过了，便是海阔天空，不过，便是万劫不复。
第169章 心魔现，圣殿出（4）（）
要么化尘作古，要么轮回转世。
经历万劫，再回此世。
这是一千年前，他们查到的线索，也是一千年后凤舞必历的劫。
亿万年前，天道为凤舞设下无数劫难，只为了考验凤舞心中所谓的情字。
每一次轮回，凤舞的灵魂皆会在二十五岁之前回到这片大陆。
然后寻回记忆，找到灵女神殿，这一切其实早已经发生了无数次，就像一个死循环一般，轮回着，转世着。
这些话，尚南不会说。
这一切是命运，是天道为灵女设下的考验，也是凤舞对自己犯下错的救赎。
当年，混沌定下来的天道是舞，而非如今的武，世间万物皆有灵，舞掌阴控天地，武掌阳控万物草木。
舞才是真正的天道，而非灵女。
如今的天道是圣子，而非天道。
这一切，皆是因为凤舞爱上了北慕歌，天道圣子为了成全妹妹的爱情，恳求混沌让其成为天道，掌控天地，凤舞便成了如今的灵女，掌控万物。
而混沌便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命运不可逆，终究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有因必有果，凤舞的果报，便是生生劫难，世世魂归。
“应历的劫？”
北慕歌并不知道尚南心中所想，反而是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天边的夕阳唯美的晚霞，散落在北慕歌的身上，纤长的影子斜斜的躺在地面，那张踌躇的脸上满满的疑惑。
疲倦的不堪的模样，即使是尚南看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轻摇着头，望着染红的天边，尚南的眸底绽放着异样的色彩。
有些绚烂。
有些神秘。
尚南不知道，这一世的凤舞又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一世凤舞一定会再次成为灵女。
与北慕歌携手站在灵者的顶端，看尽世间最美好的风景，见证着这个世界的未来。
而非毁灭。
人有人情冷暖，月有阴晴圆缺，当凤舞终于发现不对时，天空中的昏暗终于褪去，一片阳光明媚。
西斜的夕阳，唯美的海面，微凉的海风，凤舞站在海水之上，眼底一片嗤嘲。
原来，她竟是误闯进了一片幻境之中，那么在北家藏书阁时为何会突然陷入心魔？
那个她本来以为已经消失了的心魔。
或者，从一开始便有人为她设了幻境。
而且，是在她感受到一道目光之时。
远方，一道银光落入手中，熟悉的瓷瓶让凤舞眯了眯眼睛，缓缓的打量着四周，忽的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海面之上。
“这里，会是北大陆的灵女圣殿吗？”凤舞低喃了一声，感受到手中瓷瓶的颤抖，不，或者说瓷瓶中月圣泉水的颤抖。
手掌中溢出一抹心之火，灼烧着瓷瓶，这发生的一切注意着海面的凤舞并未发现。
掌心的心之火，并不滚烫。
当凤舞发现之时，一滴泉水已然落入海面。
咚～
泉水坠入海水中，发出轻微的响动，海面荡漾出微若得波动，自凤舞的脚底缓缓溢散开来。
“你终于来了。”
一道低喃落下，海水突然间翻滚起滔天巨浪，海水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最后出现了一条小路，通往的方向依旧看不真切，四周全是翻滚的海水。
这样的一幕，并不能惊起人的注意，因为这里离陆地很远。
这里，是北大陆中的大海，并不是星辰海。
第170章 可我等不及了呢（万字更新，上架求首订）（）
两面是海水，唯有中间那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通向那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凤舞自半空中落下，不管前面是灵女圣殿也好，不是也罢，她都要一探究竟。
究竟是谁，能让她不知不觉中陷入心魔之中。
缓缓的踏在小路上，奇异的数字感在脑海中一点点出现，就好像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
可她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秀眉不满的皱了起来，一双眸子满是疑惑，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越发的清晰。
她有一种感觉，路的尽头一定是灵女圣殿，可以寻找到神殿线索，寻回她灵力的圣殿。
迫切的心，在看到圣殿时跳的越发快了。
圣殿门口，站着一个蓝裙少女，女子一脸祥和淡然，周身荡漾着淡淡的天地波动。
宛若一道清雅的风景。
走的近了，凤舞被女子的脸吓了一跳。
那张脸，是她自己。
与她一般无二的脸，刻画的眉眼温润，眼底一片纯净，仿若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美好，而又让人畏惧。
不敢直视。
“你来了……”
女子辅一开口，如若琴音般的声音自她口中说出，嘴角的浓浓笑意很好的掩饰着什么。
与凤舞相同的脸，就连声音也有八分相似。
还有，那发鬓上的琉璃簪。
别无二致。
“你终于来了。”再次开口，不似刚刚语气的虚无缥缈，凝实的声音也像极了凤舞常说话的口吻：“进去吧。”
不等凤舞说些什么，女子再次开口，衣袖一挥便把人带进了骤然开启的宫殿。
宫殿内，凤舞拧了拧眉，看着那紧紧关着的宫殿门，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好享受吧，凤舞。”
门外，女子一声冷笑，一张脸上布满了狰狞，哪里还似刚刚的柔和温润，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索命的厉鬼，望着那座她守护了亿万年的圣殿猖狂的笑了。
笑声中带着疯狂，带着执念，让人费解，令人畏惧，害怕。
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声？凤舞已经不在乎了，此刻她只想知道女子要做什么。
可是，任她如何开口，声音却像消失了一般。
只能听着耳畔的笑声，眯起了眸子，静下心来考虑着该如何走出去。
“凤舞，你是不是好奇为何我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是不是非常好奇我是谁？好啊，我告诉你我是谁。”说到这里，女子的声音陡然一顿，靠在圣殿的墙壁上，樱唇缓缓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溢出眼底：“我啊？我是你啊，是几千年来，你的灵魂碎片之一，还记得当初是怎么重生的吗？”
她的话，勾起了凤舞的回忆。
心之火的灼烧，本该让她化为灰烬，从此与世隔绝，可她却重生了，因为灵魂碎片。
因为灵女的灵魂碎片。
她的心之火，是凤凰涅槃的火种，是可以焚烧天地万物的火苗。
可她，却重生了。
她知道，纵然有她身为灵女的原因在其中，可她更知道，她残破不堪的魂魄怎能经得起心之火的灼烧？
“是不是很好奇？因为我把你的灵魂碎片送入了你本应该重生的身体中，你应该在五年后醒过来，也就是二十五岁时，可是……我等不及了呢。”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极缓，却又字字铿锵，仿若女子疯狂的笑，如魔咒一般传进凤舞么心底。
回荡在脑海中。
“等不及……想要回到慕歌身边了呢。”
第171章 第二个凤舞？（）
听得这话，凤舞一怔。
停住了攻击圣殿门的手，望着门张了张口，却仍旧发不出声音。
此时的她，就如哑巴一般，张口想说着什么，却没人看得到听得到。
是啊，她即是她，又怎么不会对北慕歌存有执念呢？
那是她一直以来亿万年的心结，记忆追溯到远古，两人相亲相爱，无人阻挠过了百年千年。
可是，最后却不得不分离。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承诺。
因为一个许给混沌，答应哥哥的承诺。
也是为了了结巫妖两族大战的承诺。
同样也为了爱。
她是自私的，自私到因为爱让哥哥武承受了千万亿年的孤苦无依。
承受了千万年的孤独。
没有人陪伴，每天守着天地的运转，在缥缈境中，无欲无爱无念无求，心中只有天地。
她一直想改变这一切，不为天，不为地，不为混沌，只为了她的哥哥和她，摆脱这被束缚的命运。
“我守在这里亿万年，或者说无数个轮回，从你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待在这里，直到这座宫殿出现。”女子嗤嘲的笑从门外传了进来，带着苦涩，带着凤舞不懂的孤独：“你可以重生，你可以转世，你可以轮回，可以见到他，爱上他，并且让他爱上你，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凭什么！凭什么……”
撕心裂肺的喊叫，让凤舞默然。
旋即眸色渐渐没了温度，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冷冽：“为什么？因为你只是我的一部分。又凭什么？凭你只是我的灵魂碎片。”
依靠神识吐露的话，让门外的女子怔然，一张脸上满是惊愕。
为什么，她不是被禁锢在宫殿中吗？为什么还能说出话来？
不过就算她能说话又能怎样？哈，她，依旧出不来。
女子阴沉的笑，脸庞上满是私欲，占有。
深深地凝望了眼圣殿大门，转身扬长而去。
她，还要去见她的北哥哥呢。
见人离开，凤舞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打量起了大殿之上的一切，古朴大气的宫殿，每一处无不透露着上古时期的痕迹。
缓步走进其中，凤舞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对于刚刚女子的离去，凤舞心底泛不起一点点涟漪，既然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那便离开吧。
反正分割的灵魂碎片，一旦有了自己的意识，便不会再被抹去思想。
她们生出自己的意识，便是独立的个体，而她灵魂的缺失也会因为时间而变得完整。
她能期望的，也只是那女子不替她惹出事来吧？
大殿之上，一个高高的祭坛坐落在正中央，上面只悬浮着一个小小的碎片。
凤舞知道，那是能唤出灵女神殿的一部分钥匙，而其余的应该还在东西南三片大陆。
抬步走向祭坛，凤舞倏地拧起了眉头，浓重的威压令她喘不过气来，浓郁的窒息感压抑的难受。
来自天道的威压，来自天意的重重考验，也许现在才刚刚开始？莫名的凤舞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那犹如天梯一般的阶梯让她联想起了云华宗的云中阶梯……
缓步踏入其上，凤舞细微的感受着这并不强烈的变化。
每走一步压力倍增。
这让她隐隐间捕捉到了什么，却又缥缈的有些难以琢磨。
缓慢的闭上眼睛，凤舞一点点踏上阶梯，脑海中回想着一个个曾经相遇过的人……
熟悉的，陌生的……到最后停留在了有关于北慕歌的一切。
第172章 你的心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思念犹如潮水，在心底荡起一点点涟漪。
眼睛缓缓闭上，脑海中是一幅幅或快乐，或悲伤，或吵闹的画面，若是可以此时的凤舞只想随着记忆流连于亿万年前。
“慕歌……”
“舞儿。”
缓缓一声低喃，唤回一声轻唤，凤舞骤然睁眼，眼底闪过错愕，一双眸子满满的难以置信。
“慕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舞樱唇微启，悦耳的声音顿时自她口中说出，对于这一切凤舞没有一点点诧异，因为她知道，所谓的压制，在她踏上这祭坛阶梯的那一刻已然消失。
凤舞踏步走向北慕歌，却见北慕歌随着她的走动越来越远，渐渐消失。
拧了拧眉，凤舞向四周看去：“慕歌？”
“舞儿。”
“你的心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身后，又是一声低唤。
凤舞倏地的转身，一双美眸睁的老大。
发冠束起，腰间白玉，三千青丝，一席白袍，棱角分明的脸上刻满了冷冽，刚毅，肃杀。
这分明是亿万年前的巫族神子，而不是还在北家喜着黑衣的北慕歌。
“慕歌，又见面了。”再次开口，凤舞缓缓轻笑，眉眼间闪过了然之色。
这是亿万年前留下来的圣殿，这里还残留着关于上古时期的一切。
眼前的人，终归是虚幻的，或者说是一缕留下的残魄意识。
所以，一句好久不见，凤舞便道破了其中奥秘。
扬着笑意的唇角弯了弯，北慕歌轻笑一声，身形微微有些波动，眼底流转着唏嘘孤寂。
纵然他已经轮回，可身为巫族神的他有一千种方法留下残魄。
在这里的，便是其中一缕。
很奇怪，却并不值得惊讶。
“你还好吗？”凤舞垂头看了眼脚下的阶梯，拢了拢秀发便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见，一个是为巫族神子的残魄，一个却是寻回了记忆的天道灵女，他们彼此相爱着，可是一个却是前世，一个是今生。
不似恋人，恰似朋友。
可他们的今生却又彼此相爱着，甚至相携手将要面对未来的每一份艰难险阻。
“我很好啊。”北慕歌的残魄颇为轻松的笑了笑，站在原地想了想又道：“当然，自见到你后就更好了。”
凤舞笑笑，垂头不语。
低垂的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那是一种唯有她知，别人却不知的痛苦。
凤舞不记得有多少次，她想把这一切告诉如今的北慕歌，可她不敢，不敢开口。
不敢告诉他，其实你是巫族的神子，是未来要率领巫族重返九州的神子。
可如今，知道前世的北慕歌残魄近在眼前，凤舞有一种委屈的感觉无人诉说。
久了，吸了下鼻子，不知何时一滴晶莹自眼角落了下来。
在刚强的女子，终究会有柔弱的一面，更何况在熟悉自己并深爱着自己的人面前。
泪水沁湿了脸颊，滴落在阶梯上，让北慕歌的眼睛瞬间闪过了一丝心疼。
可此时的他，一缕快要消散的残魄，又能做些什么？
“舞儿，别哭……”话落，人便已然消失不见。
凤舞狠狠擦去了眼角的泪，再次起身，望着北慕歌残魄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良久，凤舞扬唇一笑，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