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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转动着，每一下都牵动着北慕歌的心。
“好，我出去，你放了她。”北慕歌点头，脚步缓缓后退，目光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杀了凤舞。
北慕歌的举动，让风兮抬了抬眼皮，薄唇轻启，嘲讽一笑，抓着凤舞夺窗而出。
“呵，你以为你逃的了吗？”烟雪站在窗外，单手环胸，水月星辰剑擦着她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轻浅血色。
妩媚一笑，望着脸色陡变的风兮轻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愚笨啊？”
“你！”
“我？”烟雪用那只没拿剑的手指了指自己，会意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傻傻点头的风兮，烟雪笑的妩媚妖冶，她附在她耳畔轻喃：“因为你该死啊。”
她在凤舞进入这间屋子后，就觉得不对，故而，见到北慕歌费了不少力气开门，就有些奇怪。
思考了半晌，便堵在了窗外，她生怕是里面的人以小师妹威胁，让北慕歌失了分寸。
她便躲在了窗户这里，毕竟这里是除了门，唯一能离开驿馆的路。
没想到竟然被她猜对了。
“啊！”一声凄惨叫声，骤然响起，惊得北慕歌连忙离窗户近了几分。
生怕凤舞除了什么事儿，却被那早已关上的窗子堵住了去路，不由懊恼，挥动灵力击向窗户。
“想把我带走？呵，下辈子吧。”凤舞一个甩手，便把人脖子扭断丢了下去，看着摔出血浆的风兮，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感受到身后的灵力破窗而出，凤舞连忙拽着烟雪躲了开。
“慕歌师兄，是想要了舞儿的命吗？”她感受着熟悉的灵力波动，不满的嘟囔着，脚踏在瓦上，松动的瓦片，让两人险些跌倒。
烟雪一怔，旋即回神的看向她，惧意陡升。
这真的是她的小师妹吗？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杀人狂魔啊！
凤舞抬眸看了看她，晒然一笑道：“谢谢烟雪师姐。”
她一直在用灵力逼出那茶汤中的毒素，甚至还保持着神魂的清醒，自然把风晚清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可是，她没想到风晚清竟然会是风兮！
第61章 真相，琉璃琴主（）
“舞儿。”
突然被人抱住，打断了她的思考，烟雪见到来人，连忙从屋顶跳了下去，转瞬间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慕歌师兄，你在不放开我，我就要被你憋死了。”凤舞闷声道，脸被那宽厚温暖胸膛捂了个严实。
“舞儿，我差点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北慕歌喃喃，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松开了些许，却仍旧紧紧禁锢着她，那紧张模样，让凤舞默了。
抬头望了望依旧挂在东方的太阳，有些无语，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难不成师兄是得了风寒？
发起了高烧？
凤舞想着，抬起手附上他的额头，眉头一皱，瘪嘴道：“师兄，你失去过我很多次吗？”
他急迫的模样，她看在了心里，可是，却仍旧有些疑惑不解。
虽然两年的朝夕相处，他次次助她脱离危险，可是，她却从来没离开过她啊！
谈何失去？
“是啊，很多次。”北慕歌点了点头，扶着她坐在了屋顶上，揽着她的肩道：“舞儿，我已经等了你很久很久了，整整千年了。”
“千年？”
凤舞重复着，却是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是啊，整整一千年。”北慕歌回忆着，旋即苦笑道：“守着你留下的琉璃琴，便一直等，直到三十几年前，琉璃琴突然响起，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
凤舞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话，她听了个一塌糊涂。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明白了，三十几年前，不正是她前世出生在风家的时候吗？
可是，这又与琉璃琴有什么关系？还有白羽说过的话，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一团乱麻。
越来越理不清。
千年前，三十几年前，琉璃琴还有她？
她死在千年前。
三十几年前，又因为琉璃琴响，所以他便认为她是她？
这也太过荒唐了吧？
仿佛看出她心中疑惑，北慕歌笑着解释道：“琉璃琴生生世世只认一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认错你。”
况且，因为是你，我怎会认错？
后面的话，北慕歌没说，凤舞却仿佛知道了他想说些什么。
“琉璃琴是两年前……”凤舞从发鬓上拿下缩小的琉璃簪，看着它离了发丝缓缓变成琉璃琴悬浮在半空中，拧眉问道：“你知道我是风舞对吗？你还知道我会在两年前重生在凤家对吗？”
“是，我都知道。”北慕歌承认。
“那你为什么认定了奏响琉璃琴的人一定会是我？”凤舞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但话已经出口，来不及收回。
她觉得在北慕歌面前她暴露的一览无遗。
明明重生这种事，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心之火焚烧致死，先焚心在灭魂的传说在她这里被打破，灵魂碎片重塑神魂令她得以重生。
这种事，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可这一切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傻丫头。”北慕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在她不满的目光中松开了，笑着道：“古琴琉璃，乃是上古神器，它认定的主人若死了，它便会等待它主人转世轮回，生生世世永无休止。”
“可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能奏响琉璃琴者便是其主啊……”
“书？”北慕歌拧了拧眉，旋即想到了什么，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一本书。
泛黄的书籍，依稀可见的字，让凤舞蓦地一怔。
百科全书？
从他手上拿过书籍，看着那已经快要淡忘的名字。
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夹杂着几分洒脱之意，与她前世在白羽那里看到的，别无二致。
北慕歌指着凤舞手上百科全书道：“不过这书中内容一大半都是被杜撰出来的；这书只有两本，一本在我这里，另外一本在白羽那里。”
第62章 倾君一人，此生不负（）
凤舞听了他的解释，瞬间明了。
当年，她看到这本书时，也是因为一次偶然。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偶然，让她知道了许多关于琉璃古琴的事。
没想到，这本书竟然有一半是被杜撰出来的。
琉璃古琴，生生世世只认一主吗？
莫名的，凤舞信了北慕歌的话，上古神器，有些东西的也只是记载了聊聊数笔。
他知道，也是因为自己吧？
不过，这本书上，她却看到了关于上古时期，人巫妖魔的事，那是不是也是杜撰的？或者是真实的？
她记得，书中有写到人族在洪荒时期并不是最为鼎盛的存在，巫族才是，只是后来巫妖大战后，魔族横生是非，人族才得以兴起。
很多事，在这本书上都有记载，只是凤舞记不太清了，当初看这本书是也仅是看过短短片面。
如今，过了几十年，早已忘了个一干二净，又谈何记得其中一切？
不过他的那句话，却是让她的心泛起了点点涟漪。
琉璃琴生生世世只认一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认错你……
那么，她，不是替代品对吗？而是她，本来就应该是她。
不管如何，只要北慕歌认定了她。
那么她，对他定会不离不弃。
凤舞弹了弹琉璃琴，悠远绵长的琴音顺着她的手指倾泻而出，谱写着绵绵情意。
抬眸看了眼北慕歌，樱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话：“倾君一人，此生不负。”
停了弹琴的手，言笑晏晏的看向北慕歌，靠在他的肩上，双手环上了他的腰，凤舞困乏的闭上了眼睛。
今早发生的一切，早已让她疲惫不已，哪怕，她已经是高阶灵者。
但化解迷药的毒素，耗尽了她近八成的灵力，杀了风兮，不过是趁她不备要了她的命罢了。
“真是个傻丫头。”抱着她坐在屋顶，竟是别有一番滋味，北慕歌喃喃着，手指摩挲在她的脸庞。
勾勒着熟悉的轮廓，眼底浓浓笑意，莫名的心情放松，把这压抑了千年的话，说了出来，心中莫名的丢了个的包袱。
是了，压抑了千年的爱，在这一刻陡然说出口，怎能不叫他欣喜？
“啧啧，有了小师妹，我们都不是师弟师妹了。”程阳等人认命的打扫战场，化尸水化去风兮的尸体，血迹也被搬来的桶水冲的一干二净。
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渐渐随着微风散去了不少。
“你可别这么说，小心二师兄找你切磋切磋。”程鹏翻了个白眼，拿着水桶又道：“二师兄会把你弄残了，再让给你治的完好无损，这么来上几遍，估计你也就不会有闲心嫉妒小师妹了。”
“我才不是嫉妒。”程阳无语，他是哪只眼睛看到了他嫉妒了？
他明明是羡慕好吗？
人家两人坐在屋顶上谈情说爱，还不行让他嘟囔两句了啊？
怎么大哥这样，师弟这样，师兄师姐都这样啊？
他在云华宗还有没有地位可言了？
“偌大一个云华宗都不给人准备膳食吗？我都快要饿死了。”觅食的北文轩嘟囔着，恰巧路过此地，见到房顶上相依相偎的两人，左看看右看看，惊讶道：“二叔和凤舞没事儿上房干嘛？上去揭瓦啊？”
“揭什么瓦啊！他俩都快在上面待一上午了。”程阳闷闷的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北文轩拧了拧眉，鼻翼间一抹异样的味道充斥开来，挑眉道：“化尸水？血腥味？谁杀人了？”
程阳见他问到了，也不回避直接道：“昨日里小师妹收的徒弟，有个叫做风晚清的……”
死字还未出口，一道灵力打在了地面之上，吓得程阳顿时不敢在开口。
顺着灵力来源，程阳看了去，连忙打了个寒颤，丢下了水桶跑出了这座小院。
这座驿馆很大，院落错综复杂，而这里，是为即将进入云华宗的弟子所准备的。
不过，也应该庆幸这里暂时人少，不然今早发生的一切恐怕早已经传了出去。
第63章 早已经在千年前就死了（）
“呼，吓死我了。”程阳拍了拍胸口，站在小院外，松了口气。
二师兄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啊，幸好他躲得快，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年来二师兄和小师妹也没那么大的进展啊，今天怎么就抱了起来？”程阳摇着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张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五师姐你要吓死个人啊？”
“你不是没事？”烟雪拢了拢发，一举一动间尽显风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探究关于二师兄和小师妹的事，还有两天云华就要开始对外招收弟子了，虽然取消了入门试炼，但是也不能挑些废物回去。”
“是。”程阳听了这话，也正视了起来，“师姐，昨天那个蓝裙女子，还有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十一……”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的那些师弟，师妹，早已在千年前就死了。”烟雪仿佛知他心中所想，恍惚道：“那些家伙啊，死在了战斗中。”
千年前？
程阳嘴角抽了抽，他来云华才仅仅十年，今年他才二十六岁，他的师弟师妹死在了千年前？
五师姐，你确定你不是在骗我？
程阳摇着头，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
“云华宗已经存在了很久，据说是上古时期就存在了。”烟雪了然他心中所想，又道：“云华宗本来是一个上古大能者的传承，得这个传承者的人是我们的三师姐。”
程阳听了个一知半解，三师姐？是那个蓝裙女子？
蓦然间，想到了蓝裙女子的话，程阳拧了拧眉。
前世？今生？
这么说，前世的三师姐，就是今生的小师妹？呵呵哒，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不过，貌似更狗血的是，他的师弟师妹竟然比他还老，而且还已经是作古的人物。
云华宗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突然好想知道。
上古时期，听着就好古老啊！
程阳想着，却没发现身侧的人已经离开了。
唯独那一道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处。
“烟雪，你和他说这些，就不怕他告诉其他师弟师妹吗？”
烟雪侧目，看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人：“与其让他们猜来猜去，还不如尽早告诉他们，反正他们早晚都要知道的，不是吗？”
“是啊。”洛水轻叹一声，旋即又苦笑道：“魔族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啊。”
“找到灵女就好了。”
“说的容易。”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
洛水的笑越发苦涩，望了望天空，明媚的阳光，晃了眼，也让她的笑更显的无奈。
想到千年前种种，若非三师姐，若非中大陆灵王以上强者以血献祭，魔族铁骑恐怕早已踏破九州大陆，这里也早已尸横遍野了吧？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白羽，她们的大师兄。
他被困在这里，她真是心有不甘啊。
可是，师姐当年没杀了他，也许有她的用意吧。
两人缓缓而行，伴随着一路花香，却是再也没有人开口，陷入了沉寂。
柳枝随风哗哗作响，让人烦闷不已，仿佛为了衬托两人的心情般，明媚的天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下雨了。”
两人齐声道，异口同声的话，不由得让两人相视一笑。
“我记得师姐曾经说过，这种天气下的雨叫做太阳雨。”
“是啊，师姐说过很多曾经我们都不知道的。”
……
两人渐行渐远，唯独那细雨停歇后，一道彩虹悬挂在半空。
第64章 天魔，聂严（）
傍晚时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仿若天都塌了下来。
轰隆隆的电闪雷鸣，活像天裂开了般可怖，那闪电仿佛把世界劈成了两半。
在九州大陆西南角处，一道无声无息的结界骤然碎裂，只露出了能一人通过的甬道。
一个黑袍男子，头上长着犄角，那犄角有拇指大小，一双眸子通红的像染了血般，那张脸带着几分邪气，若忽略了那双眸那犄角，他一定会是个俊美的人族。
而非魔族。
“哈哈哈，千年了，你们能困我魔族千年，又如何困我魔族万年？”张狂的笑声，响彻在雷鸣之夜，却很快消失不见。
“天魔聂严。”
“原来是白羽护法，聂严拜见护法。”聂严见来人，连忙行礼，魔族也有魔族的规矩，藐视高级魔族会被杀死。
何况这里还是九州大陆，对于魔族有着无上压制的九州。
即便他们突破了封印，也只能被迫压制实力，当年灵王以上强者在九州联合制下的天地法则，以血肉灵力献祭，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
“只有你一人突破了封印吗？”白羽低声问着，声音有些压抑。
“护法，只有我一人突破了封印，不过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
“但愿吧。”白羽声音淡淡的，看了眼身后早已闭合的封印，眼底却不抱任何希望。
一千年了，魔族才能送一人过来，又何时才能送第二人？
不过，聊胜于无吧。
“我父，他还好吗？”
“魔主他，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