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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变了，可是，该变得命运还是没变。
凤羽为了救她身死。
她可以装作毫不知情，若无其事，可没人知道。
她心底有多痛。
原来，那个看似吊儿郎当的三哥，才是所有兄长之中最为智慧的，可他却是离开最早的人。
那一刻，凤舞有多痛苦，没有人知道。
只有北慕歌隐约觉得，从她知道那一天，把自己关在北家藏书阁起，他就觉得舞儿真的很痛。
失去亲人的痛。
“那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猛的一声低喝，让凤舞顿住了脚步。
停在雨中，任雨水淋湿了衣裙，也没遮挡。
那一身蓝色长裙，妖娆的勾勒出她的玲珑身材。
凤舞转身，透过层层雨幕看到了那个依旧坐着的洛水，她笑道：“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
所以他死了，她可以假装毫不悲伤。
正因为知道。
所以，她可以装的若无其事。
“他是炎羽，你的师傅……”轻轻的吐出这八个字，凤舞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却仍旧支撑自己不倒下：“可他还是我的三哥，凤羽，这是他选择的路。你若恨我，便恨吧。”
因为除了恨，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能做。
杀了她？你洛水做不到。
凤舞抿着唇，倔强的看着洛水，透过层层雨幕，没有人知道她眼角流淌下的晶莹热泪。
滚烫，微咸。
还泛着苦涩。
凤舞笑着，笑的肆意，笑的潇洒，仿佛所有的悲伤都被这笑掩盖了。
眼角的泪顺着雨幕，滴滴落下，没有声音。
那双眼倔强的看着大殿中端坐的人。
“凤舞，你真的就这么……”
“无情无义？”
“绝情寡义？”
“无心无肺？”
淡淡的凝实着她的眼，那双已经空洞的眼睛，凤舞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436章 好自为之，有缘无份（）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以什么身份？”
“炎羽的徒弟？为师报仇？凤羽的师傅？为徒报仇？呵，其实你是想以妻子的身份吧？”
“你凭什么？！”
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犹如一块块冷冽的千年寒冰，砸在心上，砸的人头晕眼花，无话可说。
豆大的雨仿佛更大了，隐隐间竟有几颗豆大的冰雹砸在身上，疼，却不及心口的疼。
凤舞凝视着层层雨幕后血影阁大殿里端坐的洛水，模糊的视线早已看不清人影。
滚烫的泪顺着冰凉的雨，打在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北慕歌握了握她的手。
凤舞抬头，朝他笑了笑。
眼角的泪却止不住的落下，滚烫却又温凉。
仿佛是因为夹杂着雨水，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天空轰隆隆的打着雷，电闪雷鸣间，凤舞的怒斥，犹在耳畔。
依旧坐在大殿中的洛水愣了愣，看了看那相依相偎的身影，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温暖气息。
却像扎人心弦一般，有些刺痛。
洛水张了张唇，却发现所有声音像是哽在喉咙中般，发不出来。
是啊，如她所说。
她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有什么资格做那些事？以她炎羽徒弟的身份吗？以她凤羽师傅的身份吗？
可她忘了。
眼前的人。
是炎羽的师傅，是凤羽的妹妹。
不管从什么当年来看，她都不配。
炎羽为她而死，那是因为救她师傅，因为他深爱着那个触不可及的人，可这一世他甘愿成为她的哥哥。
只为了。
那一个难以言说的爱情，难以公之于众的情感。
呵？
她凭什么？
不知不觉，坐在椅子上的洛水感受到了眼角的温热，她多希望，她真的看不到。
看不到眼前模糊的一切。
看不到那远处相依相偎的两个身影，可她看的到，她的眼睛瞎了，可她的神识还在。
神识还在。
她以什么身份去杀了她？她是高高在上的天道灵女，她是北慕歌这个巫族圣子一心想护的巫族圣妃。
即使他们抛弃所有身份，可他们还是比她还强的强者。
她是龙族。
身为天地神兽，受天地管辖，不能对天地不敬，可她还是魔。
是那个为情入魔，为爱坠入深渊的洛水。
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她已经没心情去看了。
耳畔隐隐传来一句：“你好自为之。”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眼底的热泪，滚烫的灼伤了手心，灼伤了脸颊。
很痛。
那痛，痛彻心扉。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无助的落下晶莹的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高高在上，她却只能被别人欺凌？
明明她爱的，深爱的人只有一个，可炎心心念念的人却只有舞。
“为什么？”
她已经分不清什么了，分不清眼前的一切，脑海中呈现出来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假象。
“明明我爱他，可她不爱他啊，为什么老天爷如此的不公？”
“你们有缘无份，何来公平一说？”一道笑嘻嘻的声音打断了她有些呢喃的话，给自己倒了杯茶，仿佛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般。
第437章 神秘男子，洛水心结（）
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男子脸上被一张银色面具遮挡住，阻止了洛水神识的探索。
拿起她身侧的茶壶，抬手替自己倒茶，却发现茶壶里连一滴水都没有。
自嘲的笑了笑，男子不甚在意的打开了茶壶，灵力随机一动，涓涓细流般的水注入茶壶中。
盖上茶盖，手指上跳动出一抹青色火焰，茶壶的水瞬间便沸腾了起来，自乾坤戒中拿出几片茶叶，男子淡定的煮水泡茶。
一举一动间皆是淡然神色，可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容人质疑的气势却让洛水微怔。
“你是谁？”
“不是谁，我就是我。”男子勾了勾唇：“怎么？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唔，不可能哦，我是不会让你发现我是谁的。”
男子不在意的拿起茶盏，嗅着熟悉的茶香，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有缘无份的爱，就这么值得让人珍惜吗？”
“你究竟是谁？！”
没理会她的话，洛水神色一凝，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赤青色的匕首泛着寒意。
让男子啧啧摇了摇头，继续品着手中的茶。
仿佛那茶是世间美味一般。
令人回味无穷。
茶水的芬芳沁染着整个大殿，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仿佛要把天上的水一下子全倒在地上。
“如果说，我能帮你呢。”
“帮我？”
什么？
你能帮我什么？
忽然间，洛水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紧紧盯着他，即使那双失神的眸子没有一丝光泽。
可那双眼，却一直看着那张连神识都透不过去的面具。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他所说的帮她，是帮她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找到炎羽，甚至让你和他的名字出现在三生石上，我还可以让你和炎羽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世界，过着属于你们的日子，但是……”
仿佛随着这个但是得落下，洛水的心跟着揪起。
手上的匕首在手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伤痕。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她的狂乱不已的不宁心绪。
“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她？沙哑的声音已经说不出别的话。
没有人知道她的声音为什么变成这样。
可那双仍旧落着灼热泪水的眼仿佛给了人答案。
“因为……暂时不能告诉你。”男子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旋即继续道：“你只要告诉我，你想或者不想就行了。”
“想。”一个字。
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一个字，却仿佛把她这半年来所有压抑的心情全部释放出来。
“哈哈哈哈，果然不会让我失望，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男子歪了歪头，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似是在赞赏着她睿智的决定一般。
男子临走时，就连他用过的杯子都收的一干二净。
洛水一怔，看向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人，怔然不语。
他是谁？
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扶手，洛水看着男子刚刚坐过的地方发起了呆。
他说，他能替她在三生石上刻下他和她的名字？
那就足够了。
如此就好。
因为只有这样，她和炎羽才能牵绊前世今生。
第438章 难不成小舞儿已经告诉你了？（）
这是她的心结。
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但愿她做的决定真的可以让那个人实现这个承诺。
前世，她的名字和他的都在三生石上，可却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两个人注定有缘无份。
……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一点点的点亮了整片大陆。
鸟虫的鸣叫，像是唤醒了初夏的来临。
盎然春色渐渐被一片更加深色的绿意所代替。
整个大陆不外乎如此。
北家。
北慕歌与凤舞漫步在清晨的雨露下，仿佛世界都静了几分。
“舞儿，饿吗？”
“不饿。”凤舞摇了摇头，毫无所觉的回答着他的话。
仿佛再是思考着什么。
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任谁都无法打扰。
见此，北慕歌唯有宠溺一笑。
拢了拢她耳畔凌乱的发丝，看着她发鬓上熠熠生辉的发簪笑了笑。
转世也好，重生也罢。
琉璃琴还在，真好。
若有一天我们真的厌倦了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就回到那个世界好了。
因为那里，他的舞儿是无忧无虑的一个人。
北慕歌扯着嘴角笑了笑，揉着她的头放下了手，看着忽然停住的凤舞愣了愣旋即笑着调侃道：“舞儿，是不是为夫昨晚不够努力……让舞儿不满了？”
凤舞听到这话，脸颊一红。
暗搓搓的怒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今晚你睡地上。”
“舞儿！！！”
事关福利，北慕歌揽过凤舞吻了吻她的唇角道：“舞儿，乖，我睡地上，你陪我一起不？”
“不陪！”瞪了他一眼，凤舞不满道：“你睡书房去。”
“不是吧？”
北慕歌哀嚎一声，可怜兮兮的道：“舞儿……”
“唔？叫我……”
唇猛的被堵上，凤舞瞪着眼睛眨了眨，看着眼前忽然放大了好几倍的脸，脸颊顿时一红。
什么人啊。
心里暗搓搓的扎了个小人，凤舞一针针的戳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看着他，忽然觉得，自从成亲后，北慕歌怎么变得这么无赖了呢？
看着他松开自己，凤舞猛的跳了老远，冷声道：“睡书房。”
“舞儿……”
北慕歌眨着眼睛，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泪来。
那可怜的模样，看的凤舞牙疼。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速度之快，害得北慕歌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便再也没有凤舞的身影。
怔了怔，叹了口气却欣慰的笑了笑：“舞儿，你知道吗？这样的生活一直以来是我想要的。”
“她当然不知道！”一声冷喝，让北慕歌皱了皱眉头。
回过头去，只见一身白袍男子，熟悉的身影，恰是熟悉的人。
北慕歌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怎么哪里都有他啊？
白羽，你是不是阴魂不散啊？
北慕歌嫌弃的掉头，冷哼一声不想理他。
反正如今舞儿已经是他的了。
那白羽再起什么风浪，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在把舞儿带走吧？
所以，这一次他北慕歌要把人看的好好的。
“北慕歌，我的好师弟……你就不想知道小舞儿这些年没在你身边，他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吗？难不成小舞儿已经告诉你了？”
第439章 舞儿养的，我就是猪（）
白羽的话，犹如砰然炸裂的水花。
打断了北慕歌前进的脚步。
多住脚步，北慕歌头也不回的道：“不管她去了哪里，去见了什么人，她都是舞儿，我的小舞儿。”
“你。”
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北慕歌却已经洒然离开。
悠闲的步伐，没有因为白羽的忽然出现而发生什么变故。
看着他的背影，白羽却冷笑一声。
北慕歌，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舞儿迟早是他的！
他的！
“恨吗？怨吗？那就继续恨，继续怨吧。”
“你是白羽，是巫族圣子。”
“是你口中小舞儿的未来夫君，去恨吧，去怨吧。”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她……”
缥缈的声音，隐隐约约在耳畔响起。
令白羽本就深邃的眸，更加的深邃。
他勾着唇，嘴角一抹邪笑溢出，耳畔的话像是蛊惑人心的声音，令他无法自拔。
会的。
会的！
会的！！！
他疯狂的想着，嘴角的邪笑越发恣意，眼底的占有越发浓郁。
那双眸子，仿佛染上了血红之色。
暗处，一道人影笑着离开。
仿佛白羽此时的状态，令他分外满意。
是了。
他亲手创造出来的作品怎能不叫他满意呢。
“北慕歌，小舞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白羽喃喃自语，扭了扭脖子。
发出嘎吱脆响，隐隐约约像是断了骨头又重铸的一般。
看着北宅，白羽的眼底沁满了自私的占有。
曾经。
他能毫不顾忌的把北家嫡子的身份窃取过来，如今又有何不可？
北慕歌不敢杀他。
因为他是妖族神子，他不能杀了北慕歌？
简直笑话。
他前世，可就是死在他手上的，哦，忘记了是亿万年前。
白羽抿了抿唇，瞬间消失在原地。
北慕歌，先让你猖狂几天，不久了，就算毁灭世界也好。
只要他能与小舞儿在一起。
天地何惧？
……
“舞儿，舞儿，你在哪？”
天空的一声巨吼，令整个北宅颤了颤。
还在藏书阁的凤舞挑了挑眉，不语。
她就是不想见他，怎么样？
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吻……吻她？！
想到此，凤舞的脸颊一红。
捏着书的手指稍稍用了些许力气。
竟隐隐有些泛白。
“舞儿……”
耳畔惊天怒吼仍旧继续，凤舞看着手上的书，关闭了听觉。
就连身边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她静悄悄的站在凤舞的身侧，像是一个侍卫一般。
待藏书阁的门打开，那个身影又瞬间消失。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舞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耳畔吵吵嚷嚷的声音，凤舞毫无所觉。
北慕歌的到来，并没打扰她继续看书的兴致。
看着手中的野史，凤舞看的津津有味。
时而皱了皱秀眉，时而扯了扯嘴角，一举一动间竟是生动有趣。
北慕歌一时间看的呆了。
这样的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