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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但我只想寻到可以入轮回的办法。”
苏长雪轻合眼睑,显得有些疲惫,妖异的大红色长袍虽美的炫目,却衬得她面无血色,公孙龙对于苏长雪的执着早已习以为常,缓缓开口道:“这几日你也乏了,早些休息吧。”
“今日,临南王可有找你。”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约了你明日去游湖,我替你应了下来。”
“你怎么断定我会去。”
“因为临南王有许多秘密,难道姐姐一点不感兴趣?”
“你赌赢了。”
苏长雪起身,朝里间的客房而去,边走边道:“明日我会准时赴约。”
公孙龙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向微愣的碧桃,“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
“是,公孙公子。”
碧桃对着公孙龙扮了个鬼脸,心情愉悦得紧随苏长雪身后,公孙龙极其喜欢碧桃的性子,有她在身边相陪,想必苏长雪清冷的性子也能稍稍缓和些。
翌日清晨,天公不作美,依旧阴雨连绵,慕容云倒是不在意,临时改变了规划,带苏长雪去了一家琴馆,唤作锦云馆。
一楼大堂极大,中间搭建了足有半层楼高的台子,高台上设九盏莲花灯,流苏摇曳,高台上撑起八台帷幔,皆以水蓝轻纱掩映。
“这里是锦云馆,每日晌午,总会聚满了人,馆主是个琴艺非凡的老人。”
慕容云顿了顿,后续道:“而且他极度厌恶官场。”
苏长雪听到此处,眸光一亮,看向台面,道:“馆主现在在何处?”
慕容云手指向台面后的一间极为隐蔽的厢房,苏长雪忙趁着入场的人乱,走了进去,远远便听到一曲琴音,琴弦低鸣,却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姿态。
“钟老先生,是我。”
“临南王,怎么今日得空来看我这老头子了,还带了一个姑娘。”
老人面容慈蔼,令人心生好感,苏长雪不免对慕容云的话有些质疑,他说此人厌恶官场,可他慕容云不是官场上的人吗?如此一来,这老先生并不是厌恶官场,而是憎恨官场某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这是我的友人,苏”
“老先生叫我阿雪便好。”
“红颜知己?姑娘该是个才貌不凡之人,临南王心性颇高,你既是他的友人,想来也该有吸引他的地方。”
“老先生过誉了。”
苏长雪看着老人坐下来,姿态高雅,明明一极其平凡的曲子,经他的手弹出,却仿若几场尘世大醉大醒,流连于天地之间。
这样的琴音,太高,沾不得一点尘间俗气,苏长雪想要素手去探老人的过往,被慕容云一手握住她的手,用眼神制止了她。
“这琴音太过高华空寂,起起落落,生生死死,看来老先生,是个有故事的人。”
老人只是笑笑,让站在屋外的她二人进来,轻合了门,道:“我原本是蔚家的琴师,你们若要问什么便问吧。”
苏长雪面露讶色,此人竟然曾是蔚家的琴师,既然他开口,苏长雪也便不顾忌什么,道:“蔚夫人曾有一子,老先生应该有印象。”
“蔚玄智,我当然记得,蔚夫人唯一的子嗣,幼时便天资聪颖,只可惜,蔚家被抄,皆被斩首示众了。”
苏长雪听闻老人的一番话,只觉得心头一震,蔚玄智吗,原来,师父曾经的名字唤作蔚玄智,亲眼目睹整个世家满门抄斩,这般残忍至极的做法,当真是一种折磨。
“唉,如今想要重翻萧蔚宗案的人,真的不多了。”
第169章 百年案宗()
“钟老先生,实不相瞒,我确实需要您所了解的全部实情。”
“哦?”
老人黝黑的眸子里竟有几分笑意,放下手中的琴,起身负手而立,“那么,苏姑娘还想了解什么,何不一探便知。”
苏长雪未料到老人会如此说,不禁面露讶色,还未等她开口,老人便缓缓再道:“江湖中人何人不知瑶月宫宫主的大名,从你进来的那一刻,我便知,你便是那碧落圣殿的新主苏长雪。”
“老先生如何看出来的?”
“不论是与不是,你给我的感觉和传闻截然不同。”
“有何不同?”
老人将目光转向慕容云,看着慕容云清风俊朗的样子,不免有些会意,“罢了,若是你想知道,便随我来。”
老人只是挪动了一下古琴的位置,便见厢房内的茶几蓦得下陷,随后腾出来一座阶梯,供人进入。
苏长雪虽有惊讶,却仍不动声色跟在老人身后,慕容云也紧随其后,进了这密道。
密道并未有什么稀奇之处,所见的全部地方皆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陈列的似乎都是很老的卷宗,慕容云来过此地,随手取下一卷宗册便道:“我与钟老先生是旧相识了,闲暇时,我经常在此处看书。”
他将卷宗交由苏长雪,她接过一看,却是萧蔚两家百年来全部的祖籍与史事,再瞧慕容云的手,修长却并不白皙,骨节分明,映在宗册上,如同冷玉生辉。
“临南王拿的这本卷宗,却是这百年来萧家,蔚家一切史事,包括家眷分属,官职升降,皆有记载,你且看看,有你想寻的吗?”
苏长雪会意,仔细翻阅这厚厚的卷宗,她本就可以一目十行,从这些里面提取一些关键事件她还是绰绰有余的,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后,她便在一页停了下来。
“蔚国公乃是当年的护国大将,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因而当时帝王赏赐了他一块免死金牌,可蔚家被满门抄斩之时,为何不见有人取出这一金牌?”
“这便是症结所在。”
老人看向苏长雪所指之页,若有所思道:“这金牌无端丢失,至今无解,或许是有人盗取也无从可知。”
苏长雪低敛了眉眼陷入深思,果不其然,蔚舒懿乃是现任护国将军,无论遭何人陷害,都可拿出免罪金牌抵一死罪,何至于此迁怒于帝王,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罪过。
“阿雪,倘若再有一世,或许我会坦坦荡荡的爱你。”
苏长雪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昔日的场景却仍萦绕在她心头,令她近乎失控,她抵着头,似处在极度混沌之中。
“苏姑娘。”
“别喊她,她似乎入了自己的心劫,需要她自行走出。”
“钟老先生,对于她,你了解多少。”
慕容云沉静内敛的性子如今竟少有变得焦急,老人笑笑,却并未多言,反倒看向苏长雪,秀眉拧成一团,双眼轻合,指甲死死嵌在木桌上,似乎稍一用力,便会血肉模糊。
而苏长雪却知在极大的情绪压迫之下,她又一次进入了精神世界里,那里立着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
“师父。”
她轻声唤了一句,而对面那人却未有任何回应,苏长雪连续唤了几声,他依然屹立不动。
“你究竟是何人。”
立着的那人转过身来,却让苏长雪蓦得震惊,极其白皙的皮肤,唇色嫣红仿若女子,带着戏谑的凤眼,眉绵长却有几分英气,这张脸,竟与九幽无半分相似之处,可这背影,为何会给她前所未有的错觉。
“我说过,我会与你相见。”
“你是一直在我梦里的人?”
“是与不是,对你很重要?”
男子戏谑的笑了笑,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人,竟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瑕疵,只静静地立着,便让人觉得能夺走周围的一切光彩,华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你究竟是什么人,如若你不说,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苏长雪祭出青冥剑,欲待要上前,然而男子却依旧不为所动,“百年卷宗,便是寻找真相的溯源,苏长雪,你在意识里是伤不到我得,我说过,当你寻到真相之时,我自会与你相见。”
言罢,他忽然化为一波碧水,延伸至苏长雪脚下,随后苏长雪意念一动,便重新回到了方才的场景,忙道:“我怎么了。”
“入了心劫,好在及时回来了。”
老人似乎并不惊讶,倒是慕容云,竟一脸焦急的瞧向她,见她没事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忙恢复往日的孤高清冷,这一切苏长雪全都看在眼里,她与慕容云,皆是孤冷的性子,书信之时,她早已猜破,可为何,她总觉得他神似九幽。
“苏姑娘,老朽所知,也无非是我作为一个琴师应该看到的,至于这卷宗,里面记载的,对于你有无有用,我便不从得知了。”
“老先生可知怎入轮回?”
老人听罢,微微有些错愕,并未看向苏长雪,反而望向慕容云,慕容云摇摇头,道:“我们皆不是修道之人,又如何可知轮回之事。”
“罢了,是我太心急了,总之,还是要感谢你们。”
“这卷宗先交由姑娘保管,今日既然来了我锦云馆,便少不得要来这听听琴瑟和鸣。”
自厢房而出,从栏杆前往下一望,才发觉锦云馆里已经人来人往,灯火璀璨。
苏长雪倒忘了,以她的容貌,出现在此处,势必会带来不少的骚动,果不其然,她一出现,锦云馆顿时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当然还有临南王慕容云身上。
“苏姑娘,怕是今日难逃一些人的追捧了。”
“临南王将我带至此处,怕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事发生吧。”
慕容云挑了挑眉角,并未否认,“我从未见过你抚琴,今日何不抚一曲。”
“我这一生从不为旁人抚琴。”
这句话一出,慕容云自知有些触怒苏长雪的底线,不由得有些懊悔,想弥补怕是来不及了,只得与老人道别,急急带着她离去,唯剩下一群大失所望的看客。
“苏姑娘。”
“书信上不是说过,唤我阿雪就好。”
“方才是我唐突了,抱歉。”
苏长雪勾了勾唇角,花伞下素白的群袍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扬起,她抬起手,接过一滴雨露,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美的让人沉醉。
第170章 玲珑棋局()
“不知掌教考虑的如何?”
偌大的宫殿之中,唯有二人在棋局上针锋相对,再仔细瞧看二人,却是赤云掌脉与白疏离在对弈。
“考虑什么。”
白疏离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眼皮却是抬都没抬一下,只听“嗑嗒”一声,却分在清脆。
“掌教莫要装糊涂,风灵玉此刻回来定是别有所图”
“赤云师兄。”
白疏离抬起漆黑而沉沉的眼眸,“你既要与我下棋,就便好好下,倘若你赢了我,我们再探讨此事。”
“你好,下便下。”
赤云听得此话一时气结,却碍于他掌教的身份,不得放肆,于是全身心投入棋局中,黑白纵横,倒也分不清胜负。
赤云虽说在这天山派人品不佳,却下得一手好棋,此刻再观棋局,竟发现棋盘落满,也未见有一人可以优胜。
“师兄的棋艺果然精湛。”
赤云被白疏离白子围攻,骑虎难下,手中执起的黑子迟迟没有落下,一时慌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棋处处受白棋压制,却又暗藏玄机,白疏离知道赤云的性子,依他如今这状态,定不会沉心寻找突破口,索性取了黑子,直取白子命门,本是一盘死局,却在一瞬间柳暗花明,令人惊讶。
赤云见状,起身便欲待要走,却被白疏离出言拦了下来,“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但是天意如此,你强求不得。”
“呵,好一个天意,白疏离,我再度好心提醒你一遍,风灵玉乃是江湖人士,此番回来定是别有用心,倘若你非要她继任掌脉一位,我也无话可说。”
赤云甩下一句话便气冲冲离去,徒留下白疏离一人陷入深思,半晌,他吩咐周围弟子道:“把棋盘收好,去请灵玉掌脉前来。”
“是,掌教。”
白疏离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且因极为俊俏的面容,让一众新入天山的女弟子不由得心生仰慕之意,只是于他,情感早已成了最甜蜜的负担,爱而不得,该是多么大的悲伤。
“不必请了,我且来了。”
几名弟子给风灵玉行过礼后便端着棋盘离开了,唯剩下他二人相对相视。
“赤云又找你麻烦了?”
“赤云师兄的性子,人尽皆知,与沈师叔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出发点都是好的。”
“赤云这个人是非不分,忠奸难辨,哪里好了?”
白疏离并未再反驳风灵玉的话,只是微微扬起了唇角,风灵玉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了,平日里虽沉稳,可也饶不住做事直率的个性,眼里揉不得一丝沙子,晃尔开口道:“你今日找我何事?”
“我想下山一趟。”
“明日便是你的继任仪式,何故又要下山?”
“本以为处理完逍遥派之事便了却心思,可不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给你今夜一晚的时间,如若明日赶不回来,这掌脉之位,便莫要再提。”
“多谢掌教。”
风灵玉负拳离去,待她走后,白疏离对着暗处的一名青衫女子道:“墨瞳,暗中看护她,不得有差池。”
“是,掌教。”
白疏离看向青衫女子,黑沉的眸子里有些许光亮,他摆摆手,叫做墨瞳的女子便自行离开了宫殿,追随风灵玉而去。
一路御剑而行,倒也费不了多少时辰,风灵玉便抵达了飞雪城,据逍遥派的探子来禀,临南王买下了一宅铺赠予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且此女与一连几起案件皆有联系,却有滴水不漏的逃脱之由,不禁令人心生怀疑。
于是她决定夜半亲自去会一会此女,究竟该是个怎样的厉害人物,能让逍遥派的人都暗发密令,她行至花苑门前,却见一圆脸丫鬟欲待要关门,忙唤道:“等一下。”
“姑娘,花苑今日已不再待客了,你还是明日再来吧。”
“我是来寻你这花苑的主人。”
“寻我家小姐?可是何人介绍来的。”
“不曾。”
“你且等一下,我去问一下我家小姐。”
风灵玉站在门外,对这灵动的丫鬟颇具好感,想来这花苑主人也该是个极好相处之人,但又如何说的与那几起杀人案件有所关联?
“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风灵玉一路随丫鬟而去,路上观这陈设布局,皆为雅致,再瞧所栽种的花草,更是群芳百绘,周围莲花状的盏灯发出幽弱的暗光,更给宅铺平添了一分神秘色彩。
“姑娘这么晚找我何事?”
风灵玉见到苏长雪的一瞬间,只觉得呼吸一滞,黑红色相间的长裙,细细碎碎的褶皱,仿佛水波荡漾,容貌迤逦,却散发着十足的清冷气。
“姑娘?”
苏长雪见风灵玉并未回应她,不由得再问了一句,“若是姑娘要寻花,明日便来,若是要与我谈生意,大可以进屋一叙。”
“你这,还可以谈生意。”
苏长雪听罢,眉眼间的冷峻顿时凝结,“如若姑娘存了别的心思,大可以现在回去。”
风灵玉暗暗吃了一惊,这女子好生了得,竟只是几眼,便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隐瞒,逍遥派传人风灵玉,现任天山派掌脉。”
“天山派”
苏长雪目光微微发亮,随后恢复了往昔的清冷,“请进。”
风灵玉进了里屋,方才狭小的视野豁然开朗起来,遍地都是盆栽的花束,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