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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从未到过魔族境域,但他曾听过烈焰宗的故事,对魔族七脉之手的核心宗域多少有些了解,传闻上一任魔族曾在中原掀起过并吞浪潮,但最终被司命神殿神君出手制止,这才将其遏制于荒原之中。
但他一直有个疑惑,如今魔尊竟与司命神殿神君交好,也并未再有并吞中原的念头,这令他迫切的想一睹此任魔君的面容,他想知传闻是否是子虚乌有。
“你在想什么?”
公孙龙抬头看向绿珠水眸,道:“我在想这魔君该是怎样一个人?”
“你方才不是说过他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那只是传闻臆想,如何能当真。”
“传闻并非空口无凭,魔尊确实有一颗仁爱之心,但他既然能坐上君主之位,便定有他过人之处。”
苏乞适时开口,继而又道:“你可知这魔君之位本该他长兄楼知命所坐。”
公孙龙从沉思中醒转,“传言这楼知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生死门叛变一事已在古渊闹得沸沸扬扬。”
几人边走边讨论,很快便到了烈焰宗的正门,看守正门的魔卒见得二人,甚为尊敬,负拳而道:“掌护法,苏护法,魔尊让几位前去正厅等候。”
“好,我们知道了。”
十日之期已过,今日便是下葬阿布之日,阿布是萧唯的心腹,昔日在他最落魄之时陪伴他左右之人,白衣涟涟,儒雅素净,一个白面少年郎,仿佛他并未离世,仍含笑望着几人,苏长雪跟在抬灵柩之人身后,目光神凉,不知在想什么。
并不浩大的队伍穿过荒山小径,一路乐曲不断,满天的白素纸纷纷扬扬,却好似每一张都荒凉得可怕。
灵柩停在了一个偌大空阔的树林中,四周鸟语花香,静籁无际,周围立着两排小丘坟墓,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元氏之墓”,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萧唯,似在等待他做一个抉择。
“起灵吧。”
萧唯艰难的吐出二字,仿若用尽了毕生气力,他蠕动嘴唇,却分明颤抖,“阿布,来世,愿你不再活的这么沉重。”
灵柩被缓缓大开,上面躺着的是一个已不知这尘世纷扰的少年,他双手搭在腹前,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这世上的一切已无牵挂。
“下葬!”
尖锐的传颂声响彻了整个树林,随着黄土的覆盖,阿布的面容已被埋没,唯剩下静默得几人立在那里。
“师父,或许,我明白昔日你说的那些话了。”
“什么话。”
“有些人命如草芥,任人宰割。”
九幽不语,只是静默得看着苏长雪,她水眸微微泛起清泪,却强忍着这腔情绪,他心中荡漾着难以描述的异样情愫。
“你不必如此坚强,想哭便哭。”
“或许唯有我强大起来,才能护身边人周全。”
“阿雪,别太执拗,于你无益。”
忽而,青冥剑自苏长雪身后剧烈抖动,几人讶然,那柄剑自那九节竹中凭空而出,在阿布下葬之处徘徊。
“这是何意?”
楚傲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此剑的真主并非九幽,而是阿布?”
“不可能,阿布体内并无灵力血脉,不能激发神剑的真元。”
苏长雪缓缓上前,打量着这柄青冥剑,剑身无形,近乎肉眼无法观之,剑长三尺三,奈何天有三十三重,三三相合,自为巧合。
她缓缓抬起手,似是体内的灵力在召唤于它,它在下葬阿布之地绕了几圈,便乖乖得回到了她的手上,眨眼间变成了一柄普通的长剑。
“阿雪,你是她的真主?”
“我不是,只是我可以催动任何神器唯我所用。”
“这么神奇!”廖寒惊得合不拢嘴。
“萧唯,你可知阿布的身世?”
“他是元氏之子,只是普通之人。”
“可是方才,青冥异动,确实是寻阿布所去,神剑通灵,所认之主也不会有错。”
萧唯陷入沉思,极力回想阿布的身世,却一无所获,昔日他落魄之时遇到阿布,那时他已无亲无故,得以他二人相互扶持,除此之外,他对阿布一无所知。
莫非!他瞳孔一缩。
莫非他并非元氏之子,而是哪个宗族的子嗣,萧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倒是楚傲天最先开了口,“阿布身世有待商榷,如今是尽快寻到九龙遗腹子,寻到那本卷宗。”
众人纷纷点头,看着已近黄昏,便启程回古渊再论详细琐事。
“阿雪,你认为此事是否有蹊跷。”
自南城别院回潇湘馆的日子,白疏离一直未见苏长雪的踪影,想来她自幼喜好读书,定是泡在了楚府的书苑研习心法,直到阿布下葬,他才得以再见她一面。
“你这么问我,就代表你心里已有答案。”
二人并肩骑马,一路走的不快,却皆是沉默,苏长雪了解他,知道他身上肩负了太多,道:“有时,我很希望你我二人只是普普通通寻常人家的孩子,这样,你我之间的关系便不会和如今这般紧张了。”
第124章 阴极悬棺(上)()
一入烈焰宗的正厅,公孙龙只觉得眼前恍惚,这里的构设竟与中原一般,璀金长廊,青瓷花瓶,琉璃杯盏,竟不似书中描述的那般令人压抑。
“初到这里的人,都和你这般神情。”
“这里确实和我想的不一样。”
烈焰宗地处山峦险峻,浓浆烈焰,可一进宗门,就仿若瞬间换了场景,小桥流水,花团锦簇,令人舒心。
“前任魔君去世后,现任魔君就将这里花了两年的时间改造,才有了今天这番盛景。”
“他,果然是个谜。”
“谁,你说魔尊?”
公孙龙起身站在正厅的角落,半仰着头,微闭眼睛享受晨间的光景,这里真的美的像幅画,连他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缓缓开口道:“果然传闻不可全信。”
绿珠笑而不语,由着仆从沏好了茶,袅袅茶香在整个厅内弥漫,公孙龙转身细细打量着周围,不禁慨叹这魔尊楼隐活的太过精致。
半盏茶的功夫,楼隐才缓缓前来,迎面正对上一袭素衣,公孙龙颔首似在思索,却见绿珠与苏乞起身负拳尊称了一句“魔尊”,这才缓过神来,也作他们模样行了一礼。
“你是何人?”
“我是九龙一脉的传人公孙龙。”
“九龙一脉早在十几年前灭族,你如何称得上是九龙宗氏的传人。”
“如今九龙神卷在我手,我定可复我宗族。”
“狂妄。”
楼隐黝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竟让人看不出悲喜,他负手走上前去,接过绿珠递来的一盏茶,闻了闻,却未喝,只手一挥,那茶杯里的茶水竟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朝公孙龙泼去。
公孙龙未料到楼隐这般举动,心里虽有慌乱眸子却清冷得出奇,他弯腰堪堪躲过滚烫的茶水,待他起身却被飞来的茶杯砸个正着。
“嘶”
公孙龙揉着被砸红的胳膊,一脸怨恨的看向楼隐,猜不透此人的心思究竟是何。
“魔尊!”
绿珠有些急了,公孙龙本就受了极重的伤还未痊愈,又经方才他一试探,定会牵动内伤。
“你有伤在身,但也该学会基本的步法走位,难道这些都没人教你吗?”
“我自年幼时宗族便被灭了,我东躲西藏才活到今日,只为守着我宗的神卷。”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学会强大,永远也复不了你的宗族,永远也守护不了你的神卷。”
公孙龙愣在原地,眸光沉沉,他从未想过这些,只是一味得护着神卷,却不知这世上有多险恶,他武功极差,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能顾得了旁人。
“你若有意留在烈焰宗,便不能闲着,今日开始就由绿珠传授你基本功法,若是无意,我烈焰宗从不养闲人。”
“我留下。”
公孙龙不假思索道,“你说得对,我若没有能力,又怎能妄言去守护神卷。”
楼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转而面向苏乞,“苏护法,替他寻一住处,明日给他讲讲烈焰宗的规矩。”
“是。”苏乞负拳道。
斑驳树影院横斜,晚风一吹是黄昏。
“今日,你未免对那少年太过苛刻。”
绿珠坐在楼隐身旁,沉沉的月光映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沉吟片刻,她又补充道:“他还是个孩子。”
“当年我也和他一般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眼睛里的执拗像极了曾经的我。”
“你就不怕他会恨你?”
“恨我,倘若他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又如何能兴复整个九龙宗族,兴复他公孙一氏。”
安置好公孙龙,苏乞正待要走,公孙龙一手拦住他,问道:“此处离矿区可近?”
“就在不远处,怎么,你要去?”
“我想去看看。”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二人来到了矿区。
隐没在山崖下的铜矿区已废弃已久,抬头望去莫不是壁立千仞,四野空旷死寂一般,只听到脚下的每一步踩在砾石上。荒地上稀稀落落长了些杂草,越往前走,散落着越多大大小小的岩石。表层早已风化,一阵风过扬起漫天尘土,风声呜呜咽咽一遍又一遍回荡。
“为何想来这里。”
“我曾听人说过,魔族的矿区荒废已久,但没人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你看那里,那里好像有个屋子。”
“走,去瞧瞧。”
苏乞调度到烈焰宗不久,并不知此处有个荒废的矿区,对这的一切都无从得知,偏偏公孙龙知晓,前去看看也不无损失。
“这屋子有些诡异。”
“不错,看样子是建成不久,而且又收拾得很干净,偏偏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难不成这屋子的主人怕鬼?”
公孙龙说完便立马否认了这种想法,又道:“矿场建木屋,实在诡异,我想这里应该有人住。”
二人正在说话,骤听屋外有走动声,而且谈话间丝毫不避讳,二人面面相觑,拔腿便向外去。
“走,出去看看。”苏乞警惕道。
只见约有五六个人向他二人走来,带头那人越有三十多岁,是个六尺高的魁梧壮汉,方脸上眉目粗犷,腰间系着块铜牌,一脸警惕道:“何人,闯这矿区。”
“我们闲来无事,来这走动走动。”
“若是没事,还请二位速速离去,不要妨碍我们的公事。”
见为首的人说话很冲,公孙龙瘪嘴不满,苏乞向他摇摇头,道:“不知几位是何身份,为何在此处。”
“我等是魔族八连城的人,说起来还是现任魔尊的长辈。”
苏乞并未听过八连城,再瞧几人面相,皆是不善,倍感事情蹊跷,“如今并未有八连城的人。”
“什么?”壮汉面露惊色。
“如今的魔尊是楼隐,而所属的七脉没有一脉是八连城。”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几人僵持期间,公孙龙观察了一下矿场四周,发觉采矿场是个幌子,这里应该是墓地,先有悬棺,再有采矿场。
“此处并非采矿场。”
“你如何知道?”
壮汉们看向公孙龙,对他一个白净少年多了些尊敬,苏乞也查探了一下地势,面露讶色,“这里地处阴极,山脉延绵形似龙脉。”
“不错,这里确实以采矿场为幌子,我们在此处的目的是在等一个人。”
“等谁。”
“九龙一脉的传人。”
第125章 阴极悬棺(下)()
公孙龙心下一沉,想着不知眼前是敌是友,还是不能过早暴露身份,遂后道:“几位前辈,我们只是好奇此处构造,依我看,你们在这也住了许久,想来知道这里的一切。”
为首的壮汉沉吟片刻,才道:“如今是何年代?”
“空泽元年。”
“空泽”
壮汉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后,他让几人让出空路,“今日我们有公事,是要等九龙传人,这里你们也看了,没事还是请回吧。”
苏乞听得总觉得事有蹊跷,道:“阁下怎知今日那人一定会来。”
“我说会来就会来。”
公孙龙哭笑不得,想来这几位性子也是这般倔强,恐怕是有什么莫名的缘由才在此处苦等吧。
“告辞。”
苏乞负拳后拉着公孙龙佯装朝外走去,见几人散了,二人忙又折回方才木屋以后,查探整个矿场。
“从此地石质和气候来看,必有大量天然洞穴,这也有利于穴葬。”
公孙龙听苏乞这一分析表示十分赞同,但他向来对穴葬风水之事一窍不通,只能借由苏乞帮忙探寻了。
“我们上悬崖看看。”
“好。”
“小龙,一人一个方向,无论发生什么,一个时辰后,木屋汇合。”
苏乞想尽快调查清楚这矿场的秘密,如今,只能让他二人分开,各寻一处,可他又着实担心公孙龙的武功,这才小心叮嘱。
“嗯。”
走了一段路后,二人才分道而行,却不知如今已入了深夜,夜竟来的这般快,凉气袭人,更给这矿场平添了一丝寒意。
苏乞行了约有五里路,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地阴气极重,怕是有无辜丧命的冤魂久久不散,那些壮汉似乎并不是这里的主人,恐怕是听了什么才齐聚于此,难道,这里还有旁人?
而此刻公孙龙则抬头看了看峭壁之上杂乱无章的洞穴,约有百十个大小不一的洞穴横亘峭壁之间,仿佛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藏于其中,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不知从何处传来“呀呀”的声音,公孙龙骤然发现此处地形颇为复杂,草木在此处似乎有着统一的朝向,而尽是些灌木丛,连株一人高的树木也是少见。
公孙龙虽然不懂这地势起伏,却极为心细,他蹲下身子细细查看了脚下的路,可谓交错纵深,且从此处观那个洞穴,隐隐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他无法辨认这里的石头是什么材质,但他敢肯定这并非这个年代的石头。
公孙龙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一个时辰快到了,也顾不得多想,忙折了回去朝约定的地方而去。
待到与苏乞约定的木屋前时,时辰已过,却迟迟不见苏乞的到来,他心里有些害怕,该不会他遭遇到了什么吧?
天色渐浓,铺天盖地的昏暗让人呼吸一窒,四周混沌一片,就像裹在重重迷雾中,辨不清方向,风扫过,尘土飞扬,他环顾四周,静寂万分,方才那些壮汉也不知踪影。
姗姗来迟的苏乞杵在原地,道:“我们猜测此为悬棺应该不错,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是不是这石质问题?”
“你也看到了?”
“嗯,我虽没有经验,但敢肯定这石头并不是这个年代所有的。”
二人来到木屋前,却错愕不已,这分明不是一个时辰前那个木屋,苏乞看的分明,虽然极为相似,在屋内竟多了许多摆设。
“小龙,快走,此处有鬼。”
还未等二人反应,两人便听到屋外传来阵阵哭声,惨厉异常,哭声一顿又一顿,似乎暗符着音节一般。
二人对望一下,均冲出屋内。
“哭声从北边传来,快,去看看。”
苏乞道,当下带着公孙龙疾步而去。
约有半里路的光景,公孙龙停下脚步,道:“怎么回事,明明感觉声音就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