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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老倒是说说是何人?”
“这封书上所写,是这廖寒曾与掌护法有一面之缘,因得掌护法上天山寻圣女所致遭遇阻拦,便救她一命,掌护法念其心善才特意将玉珏掰成两半,赠予他一半”
青木稍有停顿,楼隐似是听出其中端倪,忙道:“说下去。”
“我虽不知其中缘由,但料想这廖寒不会轻易动用这玉珏寻求帮助,此事连魔尊都不知,生死门又如何知晓?”
“你是说,我烈焰宗早有奸细,此人还与绿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错。”青木点点头。
楼隐面上不悦,心里却是在权衡其中利弊,开口朝伏地的下属道:“还不赶紧给我查!”
“是是是。”
伏地的长老及属下大气不敢出一口,听得此话如负释重,忙磕头领命,频频退出。
“青木,你别走。”
楼隐揉揉眉心,强忍着怒意,语气缓和,“昔日你辅佐我父王,忠心耿耿,依你看,今日我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苛。”
“掌护法确实对烈焰宗有颇多的贡献,魔尊爱才是好事,况且生死门历来与烈焰宗不交好,该是时候打压一下他们了。”
“一别十几年,我倒要亲自会会我这所谓的哥哥究竟有何手段。”
又是一阵木质的断裂声,楼隐低沉开口,“把这里所有的物件换新。”
“是。”一旁的婢子仆从忙开始操办。
离生死门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愈发强烈,绿珠扬起唇角,自是知道自己一时心急险些酿成大错。
她中了过度软禁散,十个时辰内使不出半分气力,只能任由生死门的人将她带走。
“原来生死门也惯用这般伎俩,倒是可笑。”
听得绿珠一言,马车上的护将皮笑肉不笑道:“我劝绿珠姑娘还是别多费口舌,去了便知。”
“呵”
绿珠冷嘲,“他楼知命无非是想让我为他所用,这么明显的意图想必你不会不知吧。”
又是一阵沉默,只听得马车轮子转动的声响,沉默良久,那护将才开了口,“绿珠姑娘,如今烈焰宗与生死门的形势愈发严峻,倘若一旦魔尊退位,你还会选择跟着他吗?”
绿珠神色复杂看向他,清了清嗓子,“你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你并非衷心于生死门。”
“你”
“魔尊乃是一代明君,无论他在不在位,都值得我去拥护。”
“停车!”
蓦地,护将喝了一声,前头赶车的仆从扯住缰绳,马匹乖乖停下,他似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伸手给她服下。
“凌云,你疯了吗!”
后边的护将掀开围帘,见他将解药交予绿珠,劈手去夺,而却为时已晚,不由震怒。
“我没疯,是你们疯了!”
被叫做凌云的护将死死护住绿珠,声音如雷霆震耳,“多少年,我们冒着必死的决心替生死门办事,可又得到了什么,她说的不错,倘若那楼知命是一代明君,我们大可拥护他,可是他不是!”
马车下的护将皆是沉默,而绿珠此刻软禁散毒已解,却并未拔剑相向,反而一字一句,面向几人。
“带我去生死门。”
第74章 深藏奸细(中)()
凌云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绿珠,随即转头与其他护将相视,分明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绿珠姑娘,我们已放你走了,你又何故执意要去生死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几人相视一看,皆心知肚明。
距离生死门五十里,荒凉之地一览无余,几人仍按往日行事匆匆行驶着。
楼知命,你曾脚踏数万亡魂。
为炼地狱之式,不惜嗜血杀戮。
绿珠紧紧攥住拳头,眸子里闪过狠厉,这笔账,也该做个了结了。
然而,每过一里,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心里不安之感愈发强烈,她抚住胸口,道:“你可曾察觉到哪里不对?”
“姑娘指的是?”
“你们曾在何处训练过?”
“曾在修罗门,后转入生死门。”
绿珠当下一惊,掀开围帘,眺望远处,却见得荒野凭空惊出寻摸十人,这十人皆是整齐步伐,整齐衣袍,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看来,楼知命是要请我赴鸿门宴,而并非要真心请我入驻生死门,是我失策。”
凌云听罢,也扭头去看,也是一惊,“难道,有人通风报信了?”
绿珠深深看了一眼凌云,嘴角上扬,“生死门费尽心思安插奸细可算派上用场了。”
她也顾不得多费唇舌,身法展开,骤得跳下马车,直迎逼近的十人,她秀眉微微一拧,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强大的压迫力。
“呵”
绿珠冷嘲,“倒真是太瞧得起我绿珠了,竟派的十名杀手取我性命。”
几名护将皆是拔剑而向,显然是未料到这一幕,身子均是一顿,凌云也翻身下了马车,眸光威慑,同样面带杀气。
“绿珠姑娘,你说的果然没错,我等也均是以为掌事仅仅是欣赏你的能力想要你入驻生死门,岂料他真的想要痛下杀手。”
“我与他们之间的事是该做个了断,今日,你们谁都不要插手。”
那柄寒玉已在她右手的二指之间,寒气逼人,以血脉之力融通,却只觉得浑身通透,再一祭出此剑,周围皆是冰芒。
那十人倏地停下,然而面色不改,均在打量她手中的这柄奇异的剑,不敢贸然上去。
“生死门十大暗卫。”
绿珠瞳孔骤缩,“今日我倒要会会各位的高招。”
烈焰宗,地下囚牢。
明月一脸冷漠得进了牢笼,看着牢狱用铁链锁住牢门后扬长而去,心里凉了大半。
她紧紧攥住手,指甲近乎嵌到掌心里,她恨,她嫉妒到发狂,她已面容俱毁,却仍不甘心就此被埋没。
她主动发讯息给生死门,祈求楼知命能让她戴罪立功,她潜藏在烈焰宗搜集情报,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想必,如今,绿珠已入了生死门了吧。
她发狂的大笑,后又蜷缩在一角,她早已知自己无路可走,却不料来的这么突然。
微弱的光亮忽而被遮挡住了,映入眼帘的是楼隐宽阔而又坚实的背影,他负手而立,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复杂,“为何要这么做。”
“如今已确定是我,又何须再来看我笑话。”明月将头抬起,眸子里满是凄凉,却仍有不甘,“你是从什么时候发觉我的。”
“从你来的那一刻。”
“我来的那一刻?”
“我说过,我见过你,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屈居于此,所以我处处设防,你今些日子传递的消息全都是假的,所以你该知道如今楼知命早已将你视若一枚弃子。”
“弃子呵”
明月呢喃了几遍,发疯似得冲过来,双手握住牢笼的木嵌,道:“为何当时不杀了我。”
“可悲的女子。”
楼隐摇摇头不再言语,停了片刻,转身挪步,“你可曾知道绿珠从未对你起疑,但你却费尽心思想要将她交予楼知命。”
“呵,掌事赏识她,我这是帮她。”
“帮她?”
楼隐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凉,“那你可知此去生死门路上,连同曾与你出生入死的护将都将惨遭杀害,明月,你可曾想过?”
“不可能!”
明月有些失控,双手蓦地垂下,低头身子不住抖动,泪顺着脸颊缓缓划落。
“最是明月心,是个好名字。”
昔日绿珠救她的一幕她仍铭记于心,可她却嫉妒绿珠受楼隐赏识,死心不改,这才一步错,步步错,直至满盘皆输。
她抚着自己丑陋不堪的面容,心下一横,再望向楼隐时,眸子里满是坚定,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魔尊成全,让我戴罪立功。”
“你想通了?”
“求魔尊成全。”
霞恋西山,天空拉下薄帐,渐渐隐退它朦胧的湛蓝,火红的夕阳**在绿珠青绿色的衣衫上,十步开外,是整整十个蒙面之人。
凌云知道任凭绿珠有通天的本领,都无法逃的出这十个身材魁梧暗卫的魔爪,心下想着,手中握着的剑微微有些抖动。
绿珠则无惧,嘴角微微上扬,“看来生死门果真如此,得不到的人宁可毁灭也绝不留下。”
十人眼眸闪出精光,似是已锁定所要杀戮之人,其中一人口吐几字,让人听不清晰,绿珠却感觉是他们特有的交流方式。
但见几人两者对一,展开身法,从背后取出宝刀,四下直奔而来。
阵法?
绿珠当下一怔,却并未拔剑,手中黑芒骤起,脚上已跃起,直取就近一人的脖颈,那人也并不慌张,自知绿珠所使乃是修罗一脉失传的黑毒术,中招者轻则瘫痪,重则修为散尽。
几人变幻阵术,用刀挡下这黑芒,目光之余,皆是锁定了其余的护将,后由合拢之势变散成孤人,朝几人砍去。
凌云一惊,拔出宝剑与几人便打成一团,难分难舍,而绿珠则由二人两面夹击,眼见自身内力耗尽,仍站不住上风。
二人将绿珠困于阵中,后由得一人从暗处袭来,被绿珠察觉,却为时已晚,那刀已没入她左臂之中,钻心的疼使得她有些恍惚,却仍拍出一掌,直扼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
听得咻得一声,脱弦之箭如旋风般飞射,正中执刀之人胸口,再一定神,楼隐已飞身而下一手揽过绿珠,她身子微微抖动,显然是因失血过多而有些痉挛,楼隐眸子里满是狠厉,望向几人。
“再上前一步,全都得死。”
第75章 深藏奸细(下)()
一股鲜血自绿珠伤口处喷涌而出,青绿色的衣衫霎时染红了一片,楼隐忙封住绿珠的穴道,以免她失血过多陷入昏厥。
十人均是一惊,停下打斗,而一侧以凌云为首的护将伤得惨重,动弹不得。
十人上前,负手跪地,语气十分尊敬,“魔尊。”
沉默,皆是沉默。
楼隐完全没有让几人起身之意,其中一人只得以刀支撑着身子来缓解那只利箭带来的疼痛之感。
而听得远处马蹄踢踏之声,明月策马翻身而下,几十步开外便认出这十人及周遭倒地的护将。
她嘴唇微微颤抖,握紧手中的那柄剑,一步一步,朝众人而来。
“明月?”
凌云瞪大了双眼,显然难以置信,明月虽面容已毁,却仍被他一眼认出。
“师兄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你真是奸细!”
“是。”
明月苦笑,来不及多作解释,拔剑指向那十人,眸子里却是赴死的决绝,“和我打一场,若是我赢了,便从此归于烈焰宗门下,若是我输了,旁人也不得为我报仇。”
几人皆是惊骇,凌云拼命撑着身子爬向前,声音嘶哑,“明月!别冲动。”
楼隐扭过头,一手抱着绿珠,一手则在空中停顿片刻,随即挥了一挥,似是应允明月的提议。
绿珠竟面露惊意,抬眸正对上楼隐苍凉的神情,“为什么”
“她自己做的抉择,怨不得旁人。”
二人受了伤,停滞不前,余下八人起身站定,手上的兵器几乎在同一时刻抵上迎面而来的剑招。
他们再也经不住任何的失误了!
气劲交碰之下,明月被强大的内力震开,摔倒在数丈之外,啐了一口鲜血。
一轮冷月悬挂于夜空,已入春夜,却仍有寒意,她不知这股寒意是来自夜里,还是她心里。
寒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有绿珠的,也有明月的,亦有受伤倒地的护将们
绿珠直起身子,双手依然紧握剑柄,然而抖起的黑芒却渐渐消退,喘息声此刻却听得愈发刺耳。
绿珠捂着伤口,由着楼隐抱着立在一侧,语气有些神伤,“无疑是以卵击石,这样与自杀式进攻有何两样?”
“你信她护她,可她却背叛你,难道你不会怨她?”
“你难道看不出此刻她已经完全归属于我们了吗,她那段肮脏不堪的过去自此便尘埋于黄土,不负天日。”
一股惊人的杀气冲天而起,八人面上一惊,脚下频频后退,显然对于明月这种自杀式的崛起甚为不解。
明月踉跄上前,冲破周身血脉之力,以黑芒之气压入五脏,逼使内力更进一步。
孤单影只,幻化为血。
明月深深望了一眼绿珠,这一眼似是已作永别,她拭去嘴角上残留的血迹,登天而起,一怒而发,再踏地之时,震起的黑芒足以斩断整个荒凉之地。
八人已不再出招,显然是被这强大的震慑力惊慑,为首之人收了刀,面露敬佩之意,“不必打了,我们认输,自此归顺烈焰宗,不再替生死门卖命。”
数口鲜血吐出,明月只觉得身子空空荡荡,她凄惨的狂笑,随即是泪流满面的狂笑,这笑夹杂着太多凄凉,渐渐视线模糊,她轰然而倒,再没了呼吸,眸子里满是悔意。
寒风吹,绿珠上前,眼井无波,蹲下身子,将她的眼睛轻合,面色无波。
静立了不知多久,只觉得时间都仿若流失殆尽,楼隐抬起眼睑,道:“带他们回去疗伤。”
“那我们去哪?”
绿珠左臂已止住了血,身子因失血过多有些发虚,然而平素早已习惯这种在刀尖上的生活,她并未在意。
“会有人来接应你。”
“那你呢?”
“我且去生死门,该做个了结了。”
“我和你一起去。”
楼隐不语,看向绿珠,“相信我,养好伤,等我回去。”
丢下这几句话,看的远方赶来的一行魔卒,楼隐便携了一众暗卫和护将缓缓离去了。
空荡的感觉,虚弱的身子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意识,绿珠看着前来的魔卒,眼前一黑,便再无了知觉。
生死门祭天长廊。
楼知命负手徘徊在幽长的长廊中,忽而听得一小厮惊慌失措连滚带爬而来,不由的眉头紧皱,显然是方才的宁静祥和被突兀的打破。
“掌事!”
那人定住神,咽了咽口水,大口喘气道:“楼不魔尊来了。”
“哦?”
楼知命有些意外,按理说这时该是十大暗卫前来复命,可等来的却不是他们,而是与他异母同父的胞弟楼隐,他微微有些不悦,却仍道:“既然来了,还不摆席迎接。”
“是是是。”
小厮本想再多言语些,见楼知命心情不佳,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忙应了下来。
此刻,楼隐已如一尊黑山立于生死门的正厅,幽暗的灯火衬托着他孤冷的神情,却揣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一别数十年,魔尊还是头一次来我这生死门做客。”
只有这么一句话,楼隐却分明听出说这话的人心中的怒气,他勾勾嘴唇,转过身来,也从未当面质问,反而笑道:“看来当日没重残你,倒是我的不是。”
“如今父王早已逝,何必执着?”
楼知命缓缓而来,挥手示意周边的仆从秉退,二人就这样静默得一前一后立着。
“前尘旧怨,不如今日做了了断可好?”
“楼隐!别逼我!”
楼知命缓缓退了几步,却分明看得出他眸子里的疑惑,百里外却再也传不了绿珠已死的讯息。
末了,八名暗卫自屋檐而下,立于正厅外,余下二人皆互相搀扶也进了宗内。
夜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