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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沈离光重重叹了口气,起身负手而立,看着廖寒耐心的将药喂给沈月姗,心头漾起一丝温暖,看他的神情也颇为缓和。
“咳咳咳咳”
入药第三口,沈月姗只感觉五脏翻腾,继而恢复了意识,猛烈咳嗽了起来。
“月姗。”
沈离光忙凑了过去,脸上满是心疼,“孩子,委屈你了。”
沈月姗面色苍白,拼命摇头,眸子里满是惊慌,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究竟是谁伤的你。”
“我不知道”
沈月姗再也抑制不住满腹委屈,扑到沈离光怀里放声大哭,哭的梨花带雨,令人心碎。
廖寒将药碗搁置,眸子里闪出一丝厉色,“沈姑娘,你别哭了,我们定会查出元凶,还你一个公道。”
“真的吗。”
沈月姗渐渐止住哭泣,望向廖寒,神色中多了一丝依赖,“我可以住在天山派吗?”
“胡闹,月姗,你是中原郡主,如何能留在这里!”沈离光面色铁青。
“爹爹,你撇下我与阿娘独自在这天山派修道,娘走的早,留我孤苦一人,你难道如今连这点小要求都不应允我吗!”
沈月姗越说越气,继而气火攻心,吐出一滩鲜血,几人见状大骇,灵芝忙伸手续灵,护住她的心脉。
廖寒见状,忙点住她周身大穴,让灵力续住她五脏六腑,不至于她再度血力亏空。
“师叔,让沈姑娘暂居天山未尝不可,如今她身子虚弱,再经不住长途颠簸了。”
“是啊,离光,我也建议让这孩子留在天山,在我这澜山屋内住着。”
沈离光不知该作何言语,仍是不住叹气,望向灵芝的目光也是充满愧疚,“以前是我年少无知”
“陈年旧事再提它就无意义了。”
灵芝打断沈离光的话语,支起木窗,微风卷起的落花翩翩而飞,于一片落于屋内,她蹲下身子执起一片落花,眸光微闪,“孩子,你想听天山派的过往吗。”
廖寒听罢,心下好奇,“天山派难道还有不解的过往是我所不知的?”
“你纵使通晓天山派上下秘史,那也仅仅是天山派鼻祖留下来为人称颂的,余下的,又该有多少人还知道真相。”
天山自开山鼻祖孤老创派,名声皆为正道之最,然而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全是历代弟子的光辉事迹,却无人知晓其中的曲折坎坷。
然白断风稳坐掌教之位也是百年,昔日天山护剑长老白成毅与一众长老花费数百日寻到司命神殿,将那绝冥恶行如数秉于司命,继而引发司命与绝冥决战苍穹,引怒绝冥,震撼苍生。
廖寒听到这不免疑惑,开口问道:“仅仅是天山派长老告密,又如何能引得绝冥这般憎恨天山派,难不成与那翼尘居的女弟子有关?”
灵芝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廖寒,继而接着讲了下去,而一旁的沈离光脸上却是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其心思。
绝冥与同为下山历练的天山派女弟子水翼尘互生情愫,此女是水月掌脉最为骄傲的弟子,灵术颇高,心思也甚为缜密。却因得绝冥剑走偏锋,而上得天山偷取天山禁术秘籍,险些酿成大错。
这事震怒了不止天山派上下,还引的修道一派议论纷纷,水月掌脉向来护得此女,却经不住诸多流言蜚语,继而将此女在九邢台施行雷刑。
九穹雷霆,邺火之怒。
“翼尘”
杀出一条血路的绝冥眼神变得异常空洞,犹如天空一般无边无际。
惨白的月光洒在九邢台上,绝冥抱起那一具冰凉的尸体,一袭空灵白衣渲染了朵朵血花,凄厉而又苍凉。
“下次再见,我定会血染苍生,以血祭她亡魂。”
复仇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置于九邢台中央,他指间捻起一道火焰,只是一瞬,漫天大火映照着周围弟子惶恐的面容。
火光中的狂乱、暴动,四溅的火苗仿若引燃了人性最丑陋的弱小,一阵阵的哀嚎将九邢台化为一片灰烬,再无了往日的辉煌。
至此之后,修道一派立即镇压此事,随着时间延轮,世上再无水翼尘,也再无绝冥,渐渐得众人便淡忘了他们的过往。而水月掌脉眷念其弟子,特意把水翼尘的住处改为“翼尘居”,却不许任何知情弟子提及其中缘由。
“原来翼尘居的由来是这样的。”廖寒眉宇深锁,重重叹了口气,“昔日我还与白师兄猜测是不是与此女有关,想来便是了。”
“这些不光彩的过往皆由离光整理规整,他却不知前任剑侍早已将这段不光彩的卷宗遗失,继而再无了之后。”
“那么姑姑为何知晓其中往事?”
灵芝水眸泛起一丝涟漪,秀眉微蹙,半晌,才缓缓开口,却一语惊人。
“因为,我曾是水月掌教的侍女。”
第62章 浮光掠影(上)()
楚傲天自酒醒后头疼欲裂,沿着长廊出了侨梦苑,一路向北而去,恍恍惚惚逛到了竹楼小家,闻得一声琴鸣,继而驻足深思。
萋萋芳草忆王孙,城外楼高空断魂。
杜宇声声不忍闻,雨打梨花深闭门。
琴声幽怨凄婉,让人心生悲凉之情,楚傲天站了好一会,才从情形中拔出自我。
“既然来了,何不屋内一叙。”
“既是友人相邀,有何不可。”
楚傲天毫不造作,大步流星推开竹屋小门,进了园中,却是一花白胡须的老叟执琴而坐,眸光幽深,在看清来者,却是笑意盈盈。
“别来无恙啊,楚兄。”
“萧弟!”
楚傲天显然是未料到此人在此,不由的瞳孔一缩,“你,你不是”
老叟朗朗大笑,继而感慨道:“怎么,世人都以为我死了,难道你也以为,百年已过,沧海桑田,皆为幻像呐。”
见楚傲天神色复杂不作言语,他继而续道:“如今你容颜永驻,而我,却是老骥伏枥喽。”
“昔日你替师父挨下一掌,本应剧毒入浸五脏,难道是我预算错了?”
“并非你预算错了,当时我却是命不久矣,得以天山派的灵芝姑姑搭救已是痊愈。”老叟抚着胡须道。
“世人皆知楚家乃是医术世家,昔日连三氏之医都回天乏术,此人竟能这般妙手回春?”
楚傲天正待要用灵识探知,却被老叟伸手拦了下来,“此女曾是楚家的侍妾,后转入天山派成了水月掌脉的侍女,你们楚家之事,早就在百年而过,你何须再去探个明白。”
楚傲天只觉得心中一个个疑问突兀而起,为何昔日萧家之父如今再次重现古渊,弱水之事又是因何而起,他只感觉冥冥之中自己仿佛被监视了一般,当下心生恶寒,愣在原地。
“楚兄你在想些什么?”老叟问道。
“没什么,许久未见,今日不醉不归如何?”楚傲天豪气而言。
“今日,怕是不行喽。”
老叟目光停在了竹门外的一袭白衣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寻到这里找你,也是难得。”
楚傲天转身,却见九幽清冷的站在竹屋外,如一尊万古不化的冰雕。
“得,这会子是喝不成了。”
楚傲天一拍大腿,自是知晓九幽来此的目的,当下起身,负手道:“萧兄,我还有要事,他日再聚。”
“慢走不送。”老叟拱拳相送。
“你不该来这。”
待楚傲天走近九幽,九幽冰冷开口,语气里却是平平淡淡,“师叔也有测算失误之时。”
“星象师纵然神通广大,却并不能只手遮天,我啊,道行还浅着呢。”
“走吧,带你去见一人。”
“谁?”
“去了便知。”
大地苍茫,四处风动。
二人皆是沿着山路而行,远处,那片名为倥偬山的神秘土地静默着,仿佛千百年伫立在古渊的护灵疆土。
“带我到这做什么?”
同为星象师,楚傲天难以揣测九幽的意图,只是紧随他跋涉在山地之间。
倥偬山顶,楚原负手而立,看着山下两个渐行渐近的人影。
俯视天地,倥偬山,江山倥偬。
多少英豪埋于疆土之下才能铸就一座新王城的诞生。
等到二人登上山顶,已近夜半,在看清来者,楚原皆是恭敬有礼,“二叔,当真是别来无恙啊。”
“阿原?”
楚傲天一时未反应过来,昔日楚庄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那时的楚原竟还是一位英俊的少年,可如今也已近古稀,令人慨叹时光的飞逝。
“正是啊,二叔,自你走后,我便被送到昆仑修道,年数已高,又贪恋人间繁华,特此拜别门派,在这古渊城颐养天年。”楚原神采奕奕,竟不似古稀老叟。
“当真过的太快,从前的事仿佛就在眼前。”楚傲天神色苍凉。
“当日在湖畔喝茶,恕我不能直接相认,眼下古渊局势动荡”
“我知道。”楚傲天点点头。
“那小姑娘灵根颇深,是你的徒弟?”楚原好奇道。
“不是,我早就不收徒了,一生自由惯了,哪还收得了徒弟,是我的师侄九幽所收,借此机会来古渊历练。”
楚原这才将目光投到九幽身上,扫视了一周,叹道:“好啊好啊,师徒二人皆是翘楚,司命神殿后继有人了。”
“前辈谬赞。”九幽吐出几字。
“这孩子当真处事滴水不漏,知晓我有难言之隐,特传信与我今日在倥偬山小叙。”楚原颇为赞赏看了九幽一眼。
“他啊,除了性子清冷点,其余都好。”
“也罢,如何不见得那小姑娘跟来?”
“哦!她此去极乐阁有些琐事,路上耽搁了,稍后便到。”
“极乐阁?”楚原眉宇微蹙,“如何让一未经世事的女娃娃去这般险恶之地。”
“你可曾听闻极乐阁之事?”
“自这极乐阁辟立,中原王昏庸立得此人为封朝巫师,行为处事皆为奢靡,我未见得此人,却并不喜乐此人。”
听楚原一语,九幽自知这极乐阁主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隐藏得这般深,并非凡人可以做到,行事邪遂,而且,他无法探知,莫非
九幽心下一沉,正对上楚傲天同样的眼神,“绝冥?”
几人各怀心事,伫立在山顶,再无言语。
“阿雪,眼下要去哪里?”
白疏离跟着苏长雪出了极乐阁,马不停蹄得去舞家牵了两匹好马,直奔倥偬山。
“去倥偬山。”
“倥偬山?”
“去了便知。”
二人一路驰聘,很快便到了山脚,将马绳栓在了一丛树上,苏长雪这才开口,“我师父他们想见你。”
“见我?”
“你不是一直想寻司命神殿,他便是司命神殿的护殿司命。”
言罢,苏长雪径直朝山顶而去,白疏离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凉,转瞬即逝,继而跨步追上苏长雪,同样朝上而去。
“藏天一步,九秋一剑。
人中之龙,自问苍生。”
九幽目光锁定了正在上山的白疏离,缓缓吐出几字,楚傲天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而看,探识后面露讶色,“当真是人中之龙。”
“师父,师叔祖,楚老前辈。”
苏长雪最先抵达,一一行礼后便给白疏离介绍了一番,白疏离审视了一周方才微微拘礼,气宇轩昂,礼数周全,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你便是天山派白断风座下弟子白疏离了?”楚原最先开口问道。
“正是。”
“既是这样,我们便长话短说吧。”
楚傲天笑笑,也不引些无用之词,直切正题,“倘若你能与我们联手铲除弱水,你自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的答案”
第63章 浮光掠影(下)()
白疏离随着楚原几人下了山,一路上皆是沉寂,九幽走在他身旁,审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此行是受得那天山派掌教所托?”
“正是,天山派近来怪事颇多,先是我与师弟入了幻境,再是中原郡主莫名失踪,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难解之谜。”
“我早该料到。”
九幽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又被清冷的目光掩盖过去,吐出几字,便不再言语。
“你便是修道一派传言的人中之龙,当真是名不虚传,年纪轻轻就能至中境炼虚,想我楚原活了大半辈子,却仍停留在下境之层,倒不如重回古渊,做个凡人岂不潇洒。”楚原朗朗大笑,并不愤慨。
白疏离听罢,对楚原的印象颇为友好,开口笑道:“前辈有如此心胸,但是难得。”
“好哇,如今看来,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这番造化真是难得,你与这小姑娘倒是绝配了。”
苏长雪听得楚原有意撮合她与白疏离,面上有些尴尬,忙开口叉开话题,“前段日子老前辈以茶会友,是个有趣的好法子。”
“倘若你愿意与我这老头论友品茶,我倒是欢迎你到我府上做客。”
“好啊。”苏长雪会心一笑。
“不如今日暂且上我府上一叙,再做打算如何?”楚原提议。
“听城主的。”楚傲天咧嘴一笑。
“城主!?”
除了楚傲天与九幽二人神思淡定从容,余下的二人皆是一惊。
“你是古渊城主?”苏长雪瞳孔一缩,继而面露歉意,“适才是我唐突了。”
“你这丫头心思缜密,倒不像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楚原满面慈祥的笑意。
“比起师父差的远了。”
白疏离见着苏长雪这般依赖九幽,心已凉了大半,但却因她平安无事而有些欣喜,两股情绪夹杂让他隐隐有些烦闷。
苏长雪走在前面,见着山下有几顶轿子,自是知道楚原早早安排好人手来接应,她转身笑道:“我与他一同骑马前来,便先走一步,待到城主府邸再会合。”
“也好。”
楚傲天拂手,九幽也是微微点头,示意二人可先行离去。
一路上二人骑的并不快,苏长雪似是在等待一个白疏离的答案,他紧紧提着缰绳,沉默良久,才呐呐开口,“阿雪。”
苏长雪回眸,望向白疏离,“我以为我自天山派一别,便再无见你之日,如今一见,真是嘲讽。”
“倘若我硬是要你留在天山派,那么你的一生便会被束缚,我不想”
白疏离压制住激动的情绪,身子微微抖动,继而续道:“我不想你再受任何委屈,因为我”
“哟,好漂亮的小妞。”
白疏离还未说完,便听到一粗犷之声,迎面定睛一看,却是一蒙着赤角巾的壮汉与一众小喽啰。
身旁那小喽啰见白疏离眸光凌厉,而苏长雪的目光也十分不善,不由得缩了缩脑袋,朝大汉结结巴巴开口,“头头儿,我我我我看算了吧,这这小妮子”
“你你你,我我我我个屁!”
壮汉一耳刮子扇在小喽啰脸上,啐了一口,“老子我就是看上这小妞,女的留下给我当压寨夫人,男的绑了喂狼。”
“呵”
苏长雪低头冷笑,却是不语,白疏离正待要拔剑,却被她拦了下来,目光威慑,“压寨夫人,就凭你?”
“哟呵,小妮子口气不小,我家老大那可是古渊一霸,得罪了他,你可小心着点。”
“那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得罪谁了!”
天空蔚蓝,地上却似乎已无色彩,还未交手,白疏离便能察觉到苏长雪周身不一样的剑意,自经脉之力涌入指尖,他动动嘴唇,似是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