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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见过绝冥?”楚傲天面露讶色。
“可以这么说。”
九幽看了一眼怀里的苏长雪,拂过她的发丝,神色有些不自然。“方才将她卷入漩涡,她定是耗了灵力逃脱,眼下,该给她度些真力了。”
再抬头看看天边,月在云中穿行,风起,却也是徐徐微风,再无了方才的狂风大作,然而,西漠,却还是这般空寂,空间空寂,旷野空寂,将自己置身在西漠之上,着实会让自己的执念化为泡影。
“走吧,回屋。”
楚傲天拍拍九幽的肩,“这小丫头也是命硬,倘若方才不是绝冥的分身,以你我之力,在他手里,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苏长雪每一次陷入沉睡,身体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虽然她只冲过一次脉,却隐隐觉得周身血脉倒逆有致,只需一个突破点,便可层层突破,逆转乾坤。
那这梦境,她,置于的又是一个怎样的空间,虚幻还是真实?
都说星象师可以捏造幻境,逆流时空,那么她呢,是否也可以这般只手遮天,横走修道界。
不明白,她心头有太多的疑惑。
恍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楚傲天见她醒来,忙递上一碗药汤,叮嘱道:“下次啊,可别自作主张了,要不然,还不知九幽要再度多少真力给你。”
苏长雪接过药碗,当下一惊,险些将汤药撒了出来,“师父他又给我度真力了。”
“你的体质着实特殊啊,唯有他体内的星辰之力与你相配,倒是稀奇。”楚傲天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审视,“你,是钟凌雪的孩子?”
“你,认得我阿娘?”
“何止认得。”楚傲天苦笑,“不光认得,还很熟知,甚至,见过她的一生。”
“她的一生。”苏长雪突地坐了起来,情绪激动,“师叔祖,你是说你可以看到我阿娘的一生。”
“师叔,你不该刺激她。”
九幽适时推门而入,衣袍却依旧洁白如雪,无一丝灰尘沾染,他榭起一枚药草,用灵力瞬间捻碎,放于腰间的布嚢中,“灵芝草我借用一颗,他日再行还你。”
“你说的倒轻松,我取一只灵芝草可是费了少有半月。”楚傲天心疼道。
“师父,你身体不要紧吧。”
苏长雪心里一揪,“下次,再不要为我度真力了。”
“小丫头,放心吧,你师父是神九阶的星象师,倘若这点真力都自控不了,岂非白活。”楚傲天不可置否得笑笑。
苏长雪并未全信,紧紧盯住九幽琥珀般的长眸,问道:“师父,师叔祖说的对吗。”
“嗯。”
九幽却只吐出一字,便转身走到木窗前,忽而神色复杂面向楚傲天,“明日便动身回司命神殿吧。”
“为何?”苏长雪面露不解。
“有客人该来了。”
苏长雪听得分明,心里却是苦涩万分,九幽所指之人,正是白疏离,昔日一别,已是永远,又缘何命运再次捉弄,让她二人相见。
楚傲天手中现出一枚宝镜,轻轻捻了一丝灵力,观测半晌,神色变幻莫测,收了宝镜,却不动声色道:“不如,我们先去中原游历几日,再回司命神殿如何?”
“师叔祖,你又打什么如意算盘呢?”
与楚傲天相处的几日,苏长雪并未觉得他有丝毫的难以相处,与已近古稀垂暮的老人相比,楚傲天活了百年,却仍静秉心性,有自己的想法,于她,倒是一件乐事。
九幽不语,垂眸屏息,似是在观测什么,末了,神色闪出一丝复杂,面向苏长雪,语气冰冷,“就依师叔所言。”
“师父,你不是说以我目前的神力,并不适合去中原游历吗,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苏长雪总也猜不透九幽所想,内心有些烦躁,看着身边楚傲天利索得收拾着包裹,听得他缓缓开口:“小丫头还是心性不定啊,并不是每件事你都需要弄清楚,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定数,而你,要做的,是顺应天数。”
“顺应天数。”
苏长雪眨眨眼,“那么星象师的出现不就是打破这所谓的平衡定数吗。”
“并非,我们的出现既要顺应天数,又要逆天改命。”
“走吧。”九幽吐出二字,神色渐缓,朝苏长雪的脑袋敲了一下,“管好自己,话不要太多。”
“是。”
苏长雪揉了揉脑袋,看向楚傲天时,却见他神秘一笑,背起包裹道:“出西漠可不容易,走吧。”
再瞧那九幽,早已不在草屋内,而是立于西漠之中,已近入春,然而西漠的风却如此刺骨,冰冷的寒风削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照着他孤傲清冷的神色。
苏长雪披着楚傲天递过来的长褂,将一头秀发隐没于帽衫之下,玉手轻掩面纱,眸光却如此熠熠生彩,跟在楚傲天身后,问道:“师父要那灵芝草又何用?”
“你体弱,经脉逆转双生,你难道不知你久居司命神殿,吃的膳食都是你师父精心安排的?”
见苏长雪不答话,楚傲天耸耸肩,续道:“九幽这孩子,面冷心善,他嘴上不说,可这心里比谁都清楚。”
“是吗。”
苏长雪呐呐道,压低帽檐,朝九幽一步一步,奔了过去。
第51章 神秘巫师()
“白哥哥,我们该回去了,谢谢你每天都陪我出来闲逛。”
远处,居民区已然灯火绵延,露出点点温馨,正是,星光遍地,月华一满屋。
“玲珑,你的性格倒是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白疏离任由舞玲珑牵着他的手,在人群中漫步。
“故人?”舞玲珑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白哥哥是说有人像我?”
天空明月高挂。
星斗点缀了墨蓝色的夜空。
白疏离只是笑笑,却并未再言语,抬头看了一眼渐黑的夜空,星空璀璨,映照着他俊美的脸庞,他磁性的嗓音低沉而有力,“是啊,她曾经也和你这般活泼。”
不知不觉,二人便逛回了府,舞惊恐拿着糖人,蹦蹦跳跳的被白疏离送回了厢房,婢子们见着她,均大喜,忙福神迎了过来,其中一婢子接过舞玲珑脱下的披风,慌道:“小姐,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怎么,我作为堂堂舞家大小姐,还不许我出门玩吗!”舞玲珑嘟起嘴,“若是你们敢走露半点风声,我!”
“你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却见舞逍青迈着厚重的步伐而来,眉宇微皱,看清来人,白疏离站在一旁忙揖了一礼,被舞逍青及时扶起,“少侠大可不必拘礼,玲珑自幼顽劣,近些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爹爹!”舞玲珑不满得跳下石阶,“我可没给白哥哥添乱。”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舞逍青拍了拍舞玲珑的脑袋,“还不快去盥洗,早些睡觉,我与白少侠有要事相商。”
“好吧,那你们也要早早休息。”舞玲珑笑嘻嘻得看向白疏离,“明日白哥哥来教我读书吧。”
“胡闹。”舞逍青面色不悦,“还不带小姐下去。”
“是。”婢子们福身,忙拥着舞玲珑进了里间厢房。
半柱香的时刻,白疏离与舞逍青便坐在了府邸的正厅,韦伯派人给白疏离斟了一杯上好的乌龙茶,白疏离道谢后轻呡了一口,这才开口,“不知舞大人所谓要紧之事是何事?”
舞逍青神色凝重,“前日,我入宫进献灯会之礼,听得帝王说,巫师观测,古渊城的水位猛涨了一指多。”
“你的意思是说,那弱水有可能再度卷土重来,肆虐古渊城百姓。”白疏离放下茶杯,细细问道。
“正是,昔日只是将那弱水逼退,我等凡人能力有限,又如何能祛除这等邪物。”舞逍青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舞大人,那巫师是何人,竟可精准得观测水位变化?”
“他啊。”舞逍青眸子里变幻莫测。
“阁主,明日便是观灵的绝妙之日,不知您?”
话还未说完,低头询问的小厮便感受到了强劲的威压,忙住了嘴,站在一旁。
那一袭紫衣阔袍绝对是苍白的尘世最精妙的一笔,他伫立在后庭,抬手,似是在等待什么。
末了,一头孤傲的雄鹰立于他的臂膀之间,微曲的利喙,丰满的羽翼,除去两只亭亭而立的褐色爪子和青光凌世的眼珠子,浑身夜一样的漆黑。
它咕嘟了几声,似是不满他身旁之人,他转身,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那小厮忙哆哆嗦嗦行了礼,退了下去。
“陨墨,你又顽皮了。”
男子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桀骜,抚着手臂上立着的鹰,朝暗处道:“那帝王怎么说。”
“主上,帝王深信主上的话,已与舞逍青商议惩治弱水一事。”一柔美的女音缓缓到来,声音轻柔而不失张力。
“愚蠢的人类。”
男子松开手,那鹰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冲天而起,惊戾于云端。
“主上,倘若让他们察觉,弱水之事是主上你”
男子抬手,示意女子不要继续言语,“此番借弱水之势,就是要看看,九幽能如何来收拾这一堆烂摊子。”
末了,续道:“我想知道,这些愚蠢的人,是选择救一个人,还是选择救黎民百姓。”
“主上,真要如此吗。”女子一身青衫罗裙,双眸略带忧伤,“难道你真要一辈子都活在复仇中?”
“青鸾。”男子冷哼,“你不要以为我任由你胡闹,就可以这般对我说话。”
“青鸾知错。”女子垂眸。
“下去吧。”
男子摊开手掌,掌心平躺着一张纸条,被他方才的力道差点揉碎,他缓缓打开,看了片刻,指尖燃起一无名火焰,那纸条就这般在空中燃尽,化作灰烬飘散而去。
“大人你是说,这巫师是两年前才定居在这古渊城中?”
“正是,少侠,有何不对之处?”
“这极乐阁是中原王修葺,让这巫师居住,我在想,仅仅是两年的时间,他又是如何预测弱水之灾,又是如何助得大人逼退弱水,黎民百姓。”白疏离起身踱步,疑惑不已。
“这巫师或许并非凡人,但是确实若非他出谋划策,舞某早就葬身于那弱水之中了。”
“并非凡人?”白疏离眼眸一亮,随即猛地起身提着剑便走,“舞大人,我且出府一趟,勿要挂心!”
韦伯刚携一众布膳的仆人进来,便见白疏离大步流星而去,不由的喊道:“少侠,少侠,这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
“让他去吧。”
舞逍青摆摆手,示意韦伯将膳食撤走,幽幽叹了口气,“或许他的出现,正与那巫师一样,也是冥冥之中预示的。”
“你是何人?”
深夜,见白疏离独自一人只身来到极乐阁,阁前一男子拦住他的去路,他一张沉着黑黝的脸,长剑不离手,浑身透着杀戮的气息,仔细打量着白疏离。
“我找你们阁主。”简单干脆的回应。
“我们阁主从不见外人,你还是请回吧。”
白疏离自知守门之人功力不浅,此刻硬闯也不会讨到半分好处,更何况,掌教所言不能动用丝毫的灵术,无法探知眼前之人的内息,自是不能轻举妄动。
“打扰了。”
白疏离负拳转身离去,吃了一次闭门羹,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这个极乐阁的阁主甚为好奇。
倘若他真能预测弱水之势,那极有可能此人就是传言中的星象师,若真是如此,那寻找司命神殿,便指日可待了。
“阁主,阁外有一小子求见,被我打发了。”
寂夜,极乐阁却灯火不眠。
男子一袭黑衣独坐阁台,听闻有人来访,不由的笑出了声,“哦?这人倒是有趣,竟找到这里来了。”
“阁主,此番见不到你,我猜想,他还会再来。”
“若他再来,让青鸾去会会他,青鸾点子多,让那人吃点苦头也好。”
“是,阁主。”
随即,那守卫领命不再逗留,隐没而去,男子收起嘴角的笑意,合拢了手中宝镜,眸光微寒,继而踱步离开了这里。
第52章 茶中观道()
“我们去古渊城的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买身合适的衣裳。”
楚傲天走在前头,将去中原的细碎要节一一道明,再观九幽,仍是一脸清冷,仿佛一切都不谙其事。
苏长雪看了一眼身后的九幽,回过头跟上楚傲天,问道:“师叔祖,为何非要去古渊一趟。”
楚傲天不紧不慢得走着,面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天机不可泄露。”
“又是天机,我看啊准没好事。”苏长雪白了一眼楚傲天,不再搭话。
“你这小丫头脾气倔的很,此去古渊绝对比呆在那冷的要死的神殿好玩的多,怎么,你难道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吗?”
“外面有什么好奇的。”
苏长雪别过脸,迈着轻快的步伐行走在西漠中,卷起的飞沙近乎挡住她半边视线,她不由的放慢脚步。
“穿过这片风沙阵,我们御剑而行,很快便就到了古渊境地了。”
“很快是多快。”
“嗯几个时辰吧。”
“”
几人一路无言,就这样静默得走了许久,忽而,见楚傲天停下了步子,半蹲下身子,在一片空寂的沙堆里摸索着什么,末了,眼前一亮,“就是这里了。”
“从这出去?”
“正是,九幽,你引寒光决破一个缺口,我二人御剑而出,你后者跟上。”
“好。”九幽颔首而道。
一道寒芒自九幽指尖捻起,随即便是眼花缭乱的寒光诀招式,逼起的剑劲引得四周尘沙飞扬,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我们先走,他随后便到。”
楚傲天口中默念咒语,不登时,便见一柄巨大长剑立于二人身前。
“不,我要和师父一起走。”
“好好好,拗不过你。”
九幽无言,一手带过苏长雪,一手引得寒光诀剩余的剑势,继而唤得那柄长剑在尘沙漩涡中越聚越大,似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走。”
突而一声惊喝,几人就势跳上了长剑,苏长雪紧紧拥住九幽,生怕会在不平稳的漩涡中再度坠落。
“我倒忘了你不会御剑。”楚傲天挠挠头,“怪不得你不跟我走。”
“师叔祖的御剑术没有师父练得炉火纯青,看来,当初你修道之时没少偷懒。”
“你这小丫头伶牙俐齿,倒是有趣。”
楚傲天并不恼,反而觉得苏长雪聪明伶俐,头脑睿智,竟一点不似九幽这般清冷孤傲,沉默寡言。
约莫几个时辰,苏长雪只感觉脚都站麻了,几人这才齐齐落了下来,收敛了周身灵力,穿过茂密的树丛,映入眼帘的是那雕花理石纂刻的大字,“古渊城”。
“古渊城。”
苏长雪轻声细语得念了一遍,楚傲天最先走在前头,一一说道:“我常来,对这里熟悉,古渊城是中原之最,这里鱼龙混杂,江湖人士,修道人士,还有魔族的杀手一派都混居于此。”
“这么说来古渊城并不不太平?”
“也可以这么说。”
三人沿着泸徽湖边行走,远远望见一座凉亭,此亭临水而建,翘脚飞檐琉璃瓦,四根黑漆立柱,临水一侧有勾栏围砌。
楚傲天见苏长雪好奇的模样,忍俊不禁,“这里啊是古渊城最繁华的要道,那凉亭也是闲暇人对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