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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也似乎他生来敏感,但见男子抬起眼睑,颇为慵懒的看了一眼远处正待要走的青鸾,低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阁楼内回荡,“既然来了,为何又无端走了。”
“青鸾只是觉得主上不该为这些小事烦心,便准备退下了。”青鸾匍匐跪地,甚为惊恐。
“你怕我?”男子冷冷一笑,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负手道:“为何世人都怕我。”
“主上日后才是只手遮天之人,世人怕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青鸾埋头说道。
“那个女子如何了?”男子漫不经心的问。
“醒来以后一直在哭闹,看守她的人实在是忍受不了就迷晕了她。”青鸾规规矩矩的答道。
“沈离光的女儿倒是个不省油的人,有趣。”男子也并未恼,“依你看,他们下一步会如何行动呢?”
“主上,派出去的探子说,那从幻境出去的一名白衣弟子已秘密下山,似是要去寻找什么。”青鸾疑惑道。
“寻找什么。”男子微闭双眼,“除了求得司命神殿,你觉得依白断风的性子,他还能派人去哪里。”
“你是说那男子去了司命神殿?”青鸾表情微微有些惊愕,“司命神殿那位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轻易露面啊。”
“青鸾。”男子微微露出一丝邪魅,“如果我说,白断风的这个弟子的身世与司命神殿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你信吗?”
“你的意思是此弟子定会让那人前来?”
“我不知道,我无法预测他。”
男子似是有些厌烦,语气也有了轻微的烦躁,“或许,他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夜凉如水,幽若的烛火渐明渐暗,映射在男子泛金的面具上,他取下面具,可怖的疤痕蔓延在他整半张脸上,让原本他俊俏的面容徒增一面悲忍。
第42章 冲脉要义()
苏长雪每日闲暇都泡在藏书阁里看书,领悟一分半分后,便就在梅亭园习剑,剑术,乃是一个合格的星象师必备的技能,换句话说,星象师在占卜外人吉凶命运之前,剑术,暗器,各类拳法无一不得精通。
想到这,苏长雪只觉得头都要大了,她从未遇到如此棘手的修炼,虽然她天赋秉异,过目不忘,但也奈何不了每件术法都要精通,人谓言术业有专攻,而她,不仅要掌握所有的术法,还要精通。
合上宗册,苏长雪长叹了一口气,眼下最关键的便是冲脉了,看得古册上记载,引灵入门之后,最为凶险之事便是冲脉,冲脉需事先用珍贵药材沐浴,进而浸泡在药浴中洗髓进而激发冲脉。
药材的珍贵程度会直接导致冲脉的成功与否,倘若一次冲脉,便可到达神一阶,继而为后面冲脉奠定了基础。
“师父说我体质特殊,冲脉之事必须经由他同意。”
苏长雪陷入沉思,“眼下我还未冲脉,神阶自是为空,也不知师父这般年纪是何神阶。”
苏长雪自是听过九幽的事迹,头一次对他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九幽年纪不大,却能有如此逆天之举,行为处事皆沉着冷静,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倘若司命神殿历代都如此,那么,它背后该是有多光辉的背景支撑着。
“看书又偷懒。”
也不知何时,九幽缓步进了藏书阁,见苏长雪对着书册发呆,面上有些不悦。
“师父。”
见着是九幽到来,苏长雪忙站了起来,正待要解释,却见九幽斜挎着一只竹篮,篮子里装满了各类药草,想起前些日子自己随口提出要冲脉不由的心中一揪,再见九幽素白的衣袍满是划痕,不由的心疼道:“师父,你是不是去采药草了。”
“嗯。”九幽将篮子放下,拂去衣袍上的杂草,“殿内没什么药草了,我就去采了一些,前些日子听你说要冲脉,需要药草来药浴,就顺手给你也采了些。”
“顺手”
苏长雪苦笑,好一句轻描淡写,且不说药草的份量如何,单单那一尾露在篮子外的蛇蝎草就需得斩破数万条毒蛇毒蝎方才能得到一尾,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既然你要冲脉,就不要吝啬药草,这些药草你分为两拨,碾成碎末,再找一药桶,引入温泉之水,把它们泡于里面,明日你便可以冲脉了。”九幽事无巨细的吩咐道。
“明日!”苏长雪显然没想到会这么快,不由的惊道,“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冲脉,你还需要准备什么?”九幽回身,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苏长雪低下头,甚为羞愧。
“不明白就看书。”九幽冰冷道。
“师父,你可不可以抽出一天的时间给我讲讲,虽说这藏书阁万卷书册,种类齐全,但毕竟很多过于深奥,我看的再多也是囫囵吞枣。”
“我也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现在要学会的就是一个人独立思考。”九幽神色复杂,吐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了。”苏长雪神色黯淡。
“后日午时来找我,误了时辰可别怪我不留情面。”见苏长雪神情低垂,九幽停顿了片刻,不由地踟蹰了几句。
“真的!”苏长雪水眸中多了一丝雀跃。
“嗯。”言罢,九幽负手一步一步,闲适得离开了藏书阁。
苏长雪这才上前打量篮子里的药草,眼神里全是震惊,这里面的每一种药草的采集,都十分凶险,甚至甚至稍有闪失,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前些日子听你说要冲脉,需要药草来药浴,就顺手给你也采了些。”
九幽方才那句话仍萦绕在苏长雪耳畔,那句话说的有多漫不经心,而在苏长雪看来,却是这般弥足珍贵。
师父,你到底是个怎样一个人,曾经的你,是否也和普通人一般,拥有幸福安定的人生,倘若没有司命,没有神殿,你的人生是否会与现在不同。
此刻,苏长雪望着一堆珍稀药草,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有很多质疑,都说司命神殿的弟子亦正亦邪,与魔族来往不清,可这般想来,正义,是什么,是匡扶天下,还是,仅仅介于他的身份就可以随意定义。
收拾好了药草,苏长雪便径直朝偏殿的温泉走去,打了几个木桶的温泉水,朝着大药桶里灌了八成,再用灵力细细将药草碾碎,置于药桶之中,却见药桶里甚为混浊,竟还咕咚咕咚得冒着蒸腾热气,猩鼻的气味隐隐有些令人作呕。
“果然蛇蝎草的威力这般大,常人哪里受得了这份罪。”苏长雪感慨,眼下再过些时辰,药汁就会完全浸于温泉水中,到时候开脉便容易多了。
想到这,苏长雪挽起左手的衣袖,望着嫩白的手腕上那道明显的紫色血脉,心下一凉,神色也甚为复杂。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手臂上这条紫色的血脉愈发强盛,甚至有种想要操控她意识的爆破感,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开脉,让强盛的灵气居于上位,方可压制这股邪气之脉。
几个时辰后,苏长雪出现在神殿外的一角,这里是九幽经常修炼之地,但见九幽执一柄青白长剑,在梅树下恁得潇洒挥剑,她静静站在原地,剑风卷起的梅花纷纷扬扬,她昂起头,抬起手,一朵细碎的花瓣落于她掌心中,冰冰凉凉。
九幽见到苏长雪,不由地停止挥剑,看到此情此景,微微一愣,神情也有些恍惚,不受控制得唤道:“阿雪”
“嗯?”
苏长雪听到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不由的放下手,朝九幽望去。
“师父,你方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九幽收了剑,立于梅树下。
“可是你方才的神情和语态竟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曾经认识吗?”苏长雪试探性问道。
“不曾认识。”九幽语气如往日冰冷,眸子里却有些许躲闪。
“是吗那可能是我想错了。”苏长雪有些失落,但仍扬起漂亮的眸子道:“药浴已按师父的要求弄好了。”
“嗯。”九幽又只回了一字,蓦地想到什么,望向苏长雪,“手臂伸过来。”
“师父”苏长雪有些无措。
九幽见苏长雪愣在原地,一手将她带了过来,将她的衣袖轻轻卷起,语气仍平淡道:“你不该瞒着我。”
“弟子知错了。”苏长雪垂眸。
“你的体质过于特殊,所以你不必介怀,只是冲脉期间会有许多不适,忍忍就过去了。”九幽第一次安慰道。
“是。”苏长雪未料到九幽这般关心他,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
“好了,没事你就不必留在这里了。”九幽恢复往昔的冷漠,松开了苏长雪。
“是。”
苏长雪自是知道九幽的脾气,也不再多话,转身匆匆离开了此地。
而此刻,夕阳西下,余光映照在整个神殿之上,让原本肃穆寒冷的神殿平添了几分暖意。
“都说痴孽,看来我的劫数便是你了。”望着苏长雪渐行渐远的背影,九幽喃喃自语,抖落一地寒悲。
第43章 险中突破()
翌日,天山派的各脉厢房前的隔台上还未有一丝日光照进来,白疏离便早早起身,将衣物干粮规整至包裹中。
廖寒此时还在睡梦里,隐约听得一阵轻微的收拾声,猛然惊醒,继而鲤鱼打挺式的坐起,当下披了件褂子,对着白疏离的房门敲了几声,压低声音,“白师兄,是我,廖寒。”
“你怎么起这么早?”
白疏离打开房门,让了一个过空使得廖寒进来,望着他睡眼惺忪,哈气连连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
虽快已入春,屋外仍十分寒冷,脚下所踩也皆是碎冰,天山派众弟子长居深山,炭火稀少,每晚自然是能捱就捱过去。
“不放心你啊。”
廖寒揉着惺忪的眼睛,续道:“你此番下山,还是多留个心眼,毕竟外面不比天山派这里。”
“我知道了。”白疏离会心一笑,“没想到平日里你吊儿郎当,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情谊。”
“笑话,我廖寒是谁!”廖寒平和了心态后,道:“我是说真的,白师兄,其实这司命神殿的位置颇为偏僻,世人都无法找寻到它的所在。”
“我自是知道,所以我借由此事也正好可以在江湖闯荡一番。”将包裹系于肩上,白疏离见天色尚早,忙道:“你快回去歇着吧,我先走了。”
“保重!”廖寒拱手,“早日回来。”
“放心。”白疏离拍了几下廖寒的肩膀,示意他勿要挂心,独自一人离开了厢房,匆匆下了山。
“师父,药汁已完全浸入温泉里了,你看,我是否该”
还未走到西首厢房,苏长雪便见九幽从屋中走出,取了一枚精致的菱花镜,递与她,“以后,不必这般麻烦前来,有什么事,对着镜子说一声,我自会听到。”
苏长雪接过菱花镜,新奇得反复查看,“这镜子与普通的梳妆镜竟没什么不同。”
“对话时,你需引得三分灵力注入其中,消耗的时辰不能过长,否则你的体力吃不消。”
九幽走在前头,苏长雪紧随其后,细细打量这枚镜子,菱花遮盖了大半镜身,精巧的纹路衬得这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真的如同鲜活的花儿随风摇曳。
二人就这样静默无言的走了半刻,便到了那偏殿的温泉之中,九幽置了一道屏风,站在门外,“我守在殿外,若有任何不适之感,及时叫我。”
“好。”苏长雪心头一暖,拉了雕花屏风,将身上衣物缓缓褪下。
随着衣物的褪落,她背后那朵嫣红的鸢尾花在本就幽暗的偏殿内熠熠生辉,竟有些妖异的魅惑。
她缓缓入了药桶之中,只感觉那药汁似在一刹那就渗进了她的五脏六腑,想要把她身上的每个毛孔都熨帖的通透。
蒸腾的热气笼罩在整个偏殿,九幽席地而坐,望着天边泛白的一角,收起周身神力护体,生怕稍稍一波动就会影响苏长雪的冲脉。
苏长雪双生体质颇为特殊,果不其然,她只感觉浑身一阵灼热难忍,一阵奇寒无比,娇美的额头渗出点点汗迹,微闭的双眸百转流离,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放空自己,引灵力镇压,切勿一失足误入魔道。”九幽适时提点,指间捻了一丝灵力缓缓借屏风汇入苏长雪体内,继而稳定住她的心态。
苏长雪只感觉体内有一丝灵力汇入,自天灵盖逆下缓冲那股冰火之感。
她轻舒一口气,双手缓缓向前推入,在药桶中盘膝而坐,用自然灵气来洗涤自己,霎时,恍若观万花落尽,一窥造物神妙。
何为道?
道,法自然?
如果说,人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即曰:“法自然为道。”
苏长雪脑海中竟浮现诸多昔日在古书典籍中所翻阅的文字,那一段段好似烙印一般斟刻在她脑海中。
曰善,然何为善?
上善若水!中善若火,下山若石!
水为道?
水火不容,火为何物?
何物?为何?
苏长雪只感觉头脑一片混乱,体内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蓦地睁开双眼,眼前却甚为模糊,恍惚中,一道皎洁如明月的身影远远朝她走近。
你是谁!你是谁!
“啊!”
一声竭尽全力的撕吼,苏长雪周身灵力大增,那道萦绕在她周身的光晕冲破了天际,爆发了耀眼的白芒。
“圣女竟竟突破了神二阶!”
远在烈焰宗的绿珠瞧到了司命神殿突破的迹象,连忙抬头瞧见,那道光芒耀眼万分,竟比昔日九幽突破之际还要高出几分。
“看来,九幽并没有选错人。”
“魔尊。”
未料到楼隐在此时也会出现在烈焰宗长夜阁外,绿珠忙福身一礼。
“不必,我说过,你我单独见面,无需这些琐碎的规矩。”楼隐虚扶了绿珠一把,绿珠忙起身,神情错综复杂。
九幽见到苏长雪竟跨越一阶直斩二阶,不由的也面露惊色,修道之人无不知晓,从一阶跨越到二阶需多重神力护体,珍稀药草数千匹,普通之人进阶少则三年,多则几十年不等。
而他自己,虽为逆天之人,也是足足修炼了近一月有余,而她,此刻,九幽只感觉此女的出生似乎隐隐昭示着什么。
“你情况如何?”
九幽在殿外踱步,见苏长雪许久未出一声,不由的心头一惊,忙道:“苏长雪?”
此刻仍旧听不到半句回应,九幽头一次面露焦急,匆忙冲于殿内,隔着屏风,半遮半掩的见着苏长雪自陷入昏迷,不由的焦灼不定。
“该死。”
九幽顾不得多想,大手灵力一挥,将屏风上的衣物尽数披于苏长雪身上,从药桶中将她轻柔抱起,朝东首厢房而去。
苏长雪似是因耗尽灵力陷入了昏睡,九幽只觉得自己蠢透了,明明知道冲脉成功后定会耗尽灵力陷入沉睡,还这般惶恐不安。
这数十年修的道,看来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九幽暗暗骂了自己一句,面上却仍波澜不惊,冷若冰霜。
再低头看看怀中的苏长雪,虽陷入沉睡,但呼吸平稳,面色红润,竟没有一丝不适之感,让他原本提着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将她抱于厢房内,九幽见着从烈焰宗带来的炭火所剩无多,索性耗费了两层灵力为她镀上了一层暖热之气,又轻轻为她掖好了被角,这才放心离去。
当晚,苏长雪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赤脚走在一偌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