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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玄眸光一寒,捂着隐隐不适的心口处并未言语半句。
拓凌自朝堂与相国辅臣争论飞玄一事已然落下了实锤,飞玄并非织灵一脉之人,西域帝王亲自发话,便堵住了悠悠之口。
“国师果然好手段,竟做得这般滴水不漏,老臣着实佩服。”身着朝服的相国冷嘲热讽道。
“相国这话倒是严重了,我自漠北待了七年,初回朝堂便遇如此捕风捉影之事,可见这背后造谣之人颇为精明,如若不是王上出面,怕是这国师的位子早已被蓄谋已久之人占上了。”
相国冷哼一声,目光阴冷,自与拓凌擦肩而过之时,却被拓凌的一句话着实惊诧了。
“相国且知,拓凌再也不是当日那个任人摆布的拓凌了。”
落云居内,拓凌换了一身青玄色的长袍,头发随意散落,并未束起,恍而见一护卫前来禀告,见了拓凌,便平搭双手行了一礼,“国师,飞玄姑娘回来了。”
“果真是日落之前,不曾耽误半刻。”
拓凌笑了笑,放了卷宗,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国师”护卫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
“与飞玄姑娘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位黑衣姑娘,以及一位白衣公子。”
拓凌双眸一眯,目光清冷,随后起身,缓缓走下了案台,头也不抬便径直朝外而去。
直到侧居,便见三人在商谈着什么,见了拓凌,飞玄忙行礼道:“未能及时前去落云居给公子请安,还请公子恕罪。”
“无妨,只不过眼下落云居诸多帝王眼线,你们三人是如何而来?”
苏长雪浅笑,看向拓凌道:“自是略施小法方才进入了密不透风的落云居。”
拓凌这才环顾四周,发觉周围仆从婢子仿佛顷刻间静止一般,未动上分毫。
“长话短说,此次我与润玉二人便以另一个身份进入西域王室,与你们共谋大事,至于魔界起兵之事,我自有安排劝退于他们。”
“这位是?”拓凌将目光看向润玉。
“他乃是我墨镜宗中的掌宗,也是修道派白道子的弟子,其中详情,择日我会一并与公子讲清楚。”
“想来你们一路上也听飞玄说了不少关于王室之事,如今拓殇身中我曾缔结的封印,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明面上王室臣子相安无事,可暗面上却波涛汹涌,蓄势待发。”
“我倒是可以助得公子夺得这帝位,替自己的兄长报仇,只不过,公子也应允诺我一件事情。”
“何事?”拓凌不解道。
“待事成之日,借我三成兵力,我要亲自攻上天山,一血前耻。”
“黑宗,天山派乃是修道派的命门之派,此举却是不妥,如若你一人之力前去,势必会遭到十宗修道派的合力围攻。”
“杀我母,断我念,天山派虽秉持善念,但此仇怨却自我入天山派便缔结,我与天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宁愿我死,也要整个天山派陪葬!”
拓凌神色微微一动,看向苏长雪时,轻声而道:“苏姑娘丧母之痛不比我背负拓族一脉少上半分,既然如此,我们便筹谋好接下来之事,方可应对这王室之争。”
苏长雪沉眸,润玉则心中所动,拓凌深夜则在安排苏长雪与润玉如何以不同身份悄无声息进宫。
近段日子,拓凌的府邸在修葺,暂居王宫落云居,一旦府邸修葺成,便再无接近拓殇的机会,于是,他恍而心念一动,自言自语道:“看来,该是时候网罗一些门客了。”
于是,润玉便以门客的身份顺利进入落云居,每日与拓凌闲谈天下,拓殇派去的眼线并未察觉到这二人有任何异常,便松懈了下来。
直到苏长雪进入司膳房管理落云居婢子以后,拓殇才觉察到有所不对,近期落云居人员变动颇大,怕是会混入拓凌的亲信。
“陵端,近些日子,盯紧拓凌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动,便前来报给孤。”
“是,王上。”
陵端领了命,随后便消失在龙华殿内,奢华的寝宫此刻却是异常冷清,拓殇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这王室,抬眸道:“终归是要偿还的。”
第412章 王室之争(下)()
“掌教,师宗的人差人送来的信。”
天山的大殿内,白疏离接过弟子递来的书信,拆开细读,顿时眉宇微皱。
“这冰凌剑可知在何人手中?”
“回禀掌教,师宗命算师算到在西域国度,曾有过冰凌剑剑芒的波动。”
看着面前的紫衣弟子,恍而想起青衣重创尚在闭关,不免有些神伤。
这天山派,终归是重洗了一次牌。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督促各脉弟子勤学苦练,切莫偷懒。”
“谨听掌教所言。”紫衣弟子秉剑而道。
白疏离对于师宗的这折子的递来倒是意外,虽修道一派不得插手王室之争,可奈何冰凌之剑乃是阴阳兵器,自古以来便是织灵一脉所守所护,如今重回这人世间,怕是又要有一场血雨腥风降临在西域王室。
“看来,是时候去西域走一遭了。”
白疏离起身,却发觉心口处疼痛难受,一时伏在案前,额角渗出点点汗渍,他用灵力强行压制这份疼痛之感,却无济于事,更为汹涌而强烈。
“是阿雪阿雪她如今,身在何处”
苏长雪自南疆落入蛮荒之地时,白疏离未能及时前去阻止,如今的他,身后背负的是整个天山派的命运,再也不似曾经那般可以为了一个人大有放弃天下苍生的豪迈。
白疏离苦笑,当真是越活心思越沉重了。
“白芷,我派你查明魔界黑宗一事,可查明白了?”
面前眉眼清秀的女子走来,行了一礼后,道:“回掌教,白芷已查明,此番黑羽之力强盛,魔界黑宗驾临却是一位女子。”
“女子?自古以来,唯有男子方可驾驭这黑羽之力,何故乃是一名女子?”
“这白芷不知,只是此女据说心性颇高,且手段高明,初到魔界,便斩杀了数位长老和魔命阵人。”
“如若此人插手冰凌剑一事,那便是棘手了。”白疏离叹了口气,随后又问。“可知此女名唤为谁?”
“白芷且听她乃是从荒芜之地历劫而回,堕入魔界,唤作苏长雪。”
白芷说完此话,白疏离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身子一颤,似是不可置信道:“你说此女唤作何名?”
“苏长雪。”白芷重复道。
“当真是她,原来元宗说的不错我与她终归是有缘无分,生死背离。”
白芷虽不明所以,但听闻掌教白疏离曾与一囚禁在这天山派的女子相知相识,怕是如今那黑宗便是白疏离所惦念之人。
“掌教,如今魔界与修道一派形势严峻,白芷看来,掌教有必要先他们一步,取得这冰凌之剑。”
“你说的不错,你且去通禀各派,做好完全准备,一旦冰凌剑落入魔界之手,便调动所有弟子,备守迎战。”
“是,白芷这便前去。”
而苏长雪在西域王宫司膳房处打理婢子的调动情况,忽而接到拓殇的传唤,不免心头一冷。
“绿芜姑姑,王上此番唤你也不知何事,但是请姑姑万莫要小心。”
苏长雪是以绿芜的身份和相貌进入的司膳房,其中一紫杉少女悉心提醒,不免让苏长雪多问了几句,“何故这般说?”
“我们司膳房的人事皆有相应的主管管理,如今,王上越过诸多司党单独召见姑姑,怕并非是一件好事。”
“多谢提醒。”苏长雪点头含笑道。
龙华殿内,袅袅升腾起来的檀香让苏长雪微微有些不适,她向来不喜这檀香的味道,如今竟发觉整个龙华殿皆萦绕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香味。
“赐座。”拓殇吐出二字。
“奴身阶低微,不便与王上同座。”
苏长雪伏礼跪安,拓殇微微颔首,道:“孤赐座,便是觉得你与孤无疑,今日可知孤为何叫你前来?”
“奴不知。”苏长雪谨言慎行。
“孤调查了你的身份,也自知我那王弟有些倾心于你,绿芜,但你可知他如今乃是孤军奋战,识时务为俊杰,你该明白孤说的话。”
“奴愚钝,不知王上意欲何为?”
“司膳房职务太过繁琐,你可曾想过成为国师之妻?”拓殇试探性问道。
“奴惶恐,奴身份低微,不敢有如此非分之想。”苏长雪佯装惶恐之状伏地而道。
“你且起来,孤会将你调到他身边伺候,待时机成熟,定会为你二人指婚,你只需在大婚之日,套出诅咒封印的破解之法,孤便保你的家族一生无忧,否则”
拓殇目光阴桀,随后手指轻点,面前的茶盏便悄无声息碎裂开来,见苏长雪神色惊恐,拓殇自知这番言语起了作用,便道:“你家族之人的命运与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皆有关联,可曾想好?”
“一切但凭王上吩咐。”苏长雪忙伏地而道。
“如此甚好,此次孤唤你前来一事,切莫声张,五日之后,孤定会将你调离司膳房。”
“多谢王上。”苏长雪再度叩礼道。
寂夜,落云居内,拓凌将一枚白子落入棋盘之中,润玉则将黑子挡在了白子面前,封杀了所有的棋路。
“未曾想到你会有这般高招,何至于要在魔界待上数年之久?”
“此番计谋,乃是黑宗所想,润玉不过是从中提些建议罢了。”润玉笑道。
“他自以为安插了一柄利刃随时可以取我性命,可却未曾想过已落入了我们设下的圈套。”
“国师还是要小心谨慎,伴君如伴虎,他既然可以坐得上这王位,便自然有他过人之处。”
“我明白,王室之争,怎会是一朝一夕便可决胜负的。”拓凌起身,负手而道。
苏长雪回至自己的住处,已然是深夜,飞玄在庭院坐了许久,见苏长雪回来,便道:“如何去这么久了?”
“从龙华殿出来,沿途记下了路程以及人员的安排,看来,这拓殇果然是生性多疑,一个寝宫竟然要这般多的兵卫看护。”
“他杀戮成性,又如何能安眠。”飞玄咬牙切齿道。
“他们王室之争,孰对孰错,我不想过问,此番纯粹是欠拓凌公子一个人情,方才出手。”
“你乃是魔界黑宗,这般出行,定会引动修道一派前来,难道你不会恐惧?”飞玄问。
“恐惧,呵,在我苏长雪的字典里,从未有恐惧二字可以左右于我。”
第413章 更胜一筹()
“王上,这绿芜家族势力薄弱,且性子文弱,您此番之举,老臣着实不知您的用意。”
龙华殿侧书阁内,顾客天颇为不解,拓殇则面露笑意,道:“正因为她性子文弱,且势力薄弱,才能为我们所用。”
顾客天沉思片刻,仿似顿悟,忙拱手问道:“王上的意思是要将她安插在国师身边?”
“正是,顾大人觉得孤所做可否妥当?”
“王上,恕老臣直言,国师如今归来,势必在暗中积蓄兵力,怕是区区一个女子不能牵制于他。”
“顾大人这般话倒是给孤提了醒,不过愈是善良文弱的女子越会像一柄利刃,深深扎进他的心脏,让他措手不及。”
“王上说得有理,只不过如何能让她完全受制于”
“孤自有打算。”拓殇勾了勾唇角道。
苏长雪被调任到拓凌身边伺候,飞玄替拓凌斟好茶后,看了四周守护的兵卫,不由正言道:“既然你是被王上调任而来,便要守这落云居的规矩。”
“绿芜明白,一切但听姐姐吩咐。”
苏长雪平搭行礼,随后轻暼了一眼飞玄身旁的护卫,顿时心知肚明。
“公子,绿芜身阶低微,承蒙王上厚恩,将绿芜派至落云居伺候公子,绿芜定当竭尽所能”
“好了,宫中礼仪便由飞玄教你,住所,便搬至飞玄旁的厢房吧。”
“多谢公子。”苏长雪叩礼道。
拓凌身边隐藏了不少拓殇派去的眼线,他的一言一行皆被监视,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
飞玄看向拓凌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悯,随后便转瞬即逝,她又何尝不是,身边族人皆丧命于王室宗族之手,却偏偏要借拓凌杀手杀了那帝王。
润玉在晌午时刻前去正厅参见拓凌,一路上总觉得有人跟随于他,却并未留意是何人,蓦地,他停下脚步,转身相看,道:“阁下何不现身相见。”
但见两个着青色玄衣的男子现身相见,见了润玉忙行礼道:“润玉公子,我们乃是拓凌国师安插在皇宫的暗卫,特暗中保护公子安全。”
润玉似信非信看向二人,道:“既然如此,便随我一同前去拜见国师。”
“我们二人正有此意,只不过国师身边皆是王上派遣的暗卫,我们二人不方便露面。”
“那又有何难,且随我来。”
润玉以魔力掩盖住了二人之身,行至落云居书房内,拓凌遣退了所有仆从婢子,方才开口道:“你带了何人?”
“国师果然好眼力,润玉不知他们所言真假,便以自身修为困住了二人。”
润玉素手一挥,但见二人被蔓藤束住,目光却是沉稳冷静,看向拓凌时,便道:“公子,看来你手下的门客倒是谨慎。”
拓凌笑笑,对润玉而道,“这二位是小五和小七,皆是我的亲信,润玉掌宗大可放心。”
“失礼了。”
润玉解了二人的绳索,还了一礼,小五持剑道:“原以为润玉公子不擅功法,今日一见,根本无需我二人看护。”
“好了,不必都自过谦了,今日叫你们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于是几人便在书房密谈了起来,而另一边,苏长雪前去自己厢房收拾过后,便看到两名婢子前来问安。
“婢子秋桃。”
“婢子夏月。”
“参见绿芜姑娘。”
苏长雪佯装受宠若惊之举,忙将二人扶起道:“我本就是奴仆,岂能受你二人叩拜。”
“王上交代我们二人要好生照顾姑娘,待日后姑娘晋升为国师夫人,定会荣耀门楣。”
“这你们是王上的人?”
秋桃心中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是无波,恭敬道:“婢子二人皆是王上所派。”
“若是我有何做的不周全的地方,还望二位能够提点几分。”
“这是婢子们应做的。”夏月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这字条交由王上,王上看了自会得知绿芜的心意。”
夏月接过字条,与秋桃对视后,将字条藏于衣袖间,便道:“如此,那婢子二人先退下了。”
待二人走后,苏长雪方才勾了勾唇角,飞玄自她屏风后而出,问道:“苏姑娘给她们了什么?”
“不过是略微惩戒一番罢了,那字条根本不是给予拓殇的,而是给予她二人的。”
“你在字条下了毒?”
“飞玄姑娘不愧是冰雪聪明,此毒,你作为织灵一脉的医者想来该是了解,不曾会害人性命,但足以让一个人面容尽毁。”
飞玄倒吸了一口冷气,未曾想到苏长雪手段竟这般高明,这二人分明是拓殇派遣来监视于她,却被她悄无声息又将二人还回了拓殇身边。
果不其然,寂夜之后,便听闻秋桃和夏月毁容一事,且那字条传给拓殇之后,险些将拓殇尽毁。
帝王怒言,下令将秋桃和下月凌迟处死,此番震怒,顿时在后宫八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