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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按兵不动,魔界贼人生性狡诈,若是按兵不动,待他们攻来如何应对?”
顾客天冷哼一声,显然对拓凌的做法嗤之以鼻,他如何也想不透,何故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回归,拓殇却又恢复了他国师的名号,不仅如此,还许他一切权利,明明恨之入骨,却又假以兄弟之好。
莫非,这拓凌手中攥有拓殇的把柄?
顾客天这般想着,看拓凌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见拓凌沉思半晌,笑了笑,顿时有些气急。
“那么依顾大人所言,是非要将这莫须有的人揪出来赶尽杀绝了?”
“国师不必这般张冠李戴,我何时这么说了?”
“够了,朝堂之人,你们二人注意自己的身份。”拓凌微微有些不悦,怒言而道。
“王上息怒,微臣也是为了西域社稷着想。”
顾客天见拓殇面色阴沉,忙行礼解释道,拓殇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顾客天虽有满腹意见,却耐不住面前之人是天子,忙退至其后。
“此事勿要再议了,孤自有定夺,若是无事,便退朝。”
“王上,微臣”
顾客天终是因拓殇阴冷的一个眼神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直至回了龙华殿,私下里顾客天才问,“王上为何在殿上不定下此事,那个被拓凌带回来的女子绝对有问题,如若不现在查明此女身份,怕是日后更会滋生祸事。”
“拓凌虽此番一人前来,但他既然能从荒芜之地逃脱,就足以证明他有多高强的能力,再未探明他此番来意,勿要轻举妄动。”
“那微臣是否暗地里去查探他身边的那名女子。”
拓殇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顾客天,“查明之后若是织灵一脉,便不必来报,格杀勿论。”
“是。”
拓凌自朝堂而出,今日之事,拓殇看似表面在维护于他,做足了兄弟情分,实则他明晓拓殇还未完全掌握他如今的境况,因而还在等待时机。
另外拓殇身上的封印尚未解除,又如何能对他痛下杀手,想到此处,拓凌勾了勾唇角,便要朝落云居而去。
然而路途之中,他只觉得有二人一直若即若离地跟随于他,行至长廊的尽头,他折身而闪,一招直取二人的咽喉,但看清来人,方是吃了一惊。
“公子,是我们。”
“小五,小七,你们竟然还活着。”
拓凌压低嗓音却是难掩欣喜之意。
“公子,此处不是议事之地,我们去您的居所再说。”
三人落座落云居后,飞玄替他们斟了三杯热茶,小五和小七看着面前蒙面的飞玄,不禁问,“这位姑娘是?”
“说来话长,飞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擅治病,便将她带至了皇宫。”
“公子,我们二人自七年前那场屠杀,侥幸活了下来,在这皇宫中隐瞒身份,等待公子的回归。”
小五将这七年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拓凌听后,眉宇微皱,显然是觉得当前的局势有些棘手。
“看来拓殇私底下还是有所行动,飞玄姑娘身份不明,恐怕会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飞玄不惧,拓凌屠我族满门,这笔账,飞玄定要与他算清楚。”
“飞玄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小七,小五,你们二人依旧各司其职,待时机成熟,我会派人前去与你们商议。”
第407章 浮沉若梦(上)()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皆是现实,于是我开始恐惧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起点。
——浮沉若梦
落雪未入眼,扬鞭一里外。
润玉自魔界而出已有一日,此番他前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西域的一座小镇,距离皇城,仍有数十里远。
灰色的骏马,一如天边的云翳,他的气质竟无论如何让人瞧不出他是魔界中人,仿佛驾云而来的神灵,骄傲而卓立于世。
待到一座小镇,许是马儿累了,他便拍了拍马背,翻身下了马,牵着它一步步向前。
许久未曾涉足此处,险些忘了要去地方的路,盘旋周转,方才在一处村落停了下来。
恍见一老者,五六十岁上下,目光沉静,一头白发,身着素白的长衫,在这过路上来回踱步,润玉目光一震,竟忘了该如何开口。
“为何前来?”老者先开了口。
“师父我”
“老朽不是你师父。”
“一起为师,终身为父,这数十年过去了,师父可还在怨徒儿当日留在了魔界?”
老者目光悲恸,看向润玉已然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心中更为情不自已,“事情都过去了这般久,老朽如今无欲无求,更未曾有过什么徒弟,你还是请回吧。”
“师父,当日是师父收留徒儿,传授徒儿修为,入驻魔界实乃权宜之计,师父若是不信,大可瞧上一瞧。”
润玉卷起衣袖,原本如玉的肌肤伤痕累累,似被烈焰之火灼烧,老者蓦地一惊,忙上前查探润玉的伤势,“这伤如何而来?”
“在生死门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可师父被魔界围阵,身受重伤,润玉着实不忍心师父再度复险,才会当日那般决绝,如今前任魔君已死,弟子又自生死门脱离出来,这才得以与师父相见。”
“痴儿,你本就身负魔族与修道派之力,非正亦非邪,何故这般危难于老朽,你若不在,老朽清静得很。”
虽这般说话,可是老者却并像往常一般驱赶润玉,而是自顾自地进了自己的木屋内,润玉一时欣喜,忙跟了过去。
“近来在魔界可好?”
“魔界黑宗驾临,自古以来黑宗皆是男子,不曾想此番是位女子,黑羽之力颇盛,弟子调查过她的前身身份,竟曾与魔界和司命神殿颇有渊源。”
“哦?她可曾是钟凌雪之女?”老者问道。
“师父果然神机妙算,她的确是此女,且在江湖之中颇具名望。”
“天煞孤星,命格果然强硬,只可惜黑羽之力太过强盛,她终其一生,都只能孤身一人撑起这命局。”
“师父这话是何意?”润玉不解道。
“没什么,如今,你可是为这女子办事?”
“正是,弟子被黑宗调由墨镜宗,授予全权,掌控墨镜宗所有政务。”
“这女子并非一般人物,在她身边处处小心,昔日我曾在天山派待过一段时日,听闻此女因体内魔性颇重被封印在天山派数年,后又与魔界君主交好,这般复杂的身世以及经历,她绝非单纯之人。”
“师父,您这便是打算要出山了?”
老者转身看向润玉,摇摇头道:“老朽早就不问尘世了,只不过是放心不下你罢了。”
“浮沉若梦,终是一场空,弟子已为师父在这村落设下结界,若是再有贼人图谋不轨,这结界势必会反噬于他。”
老者笑笑,将手背于身后,叹道:“老朽活的时日够长了,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只不过你切莫要忘了你的初衷。”
“冰凌剑乃是西域织灵一脉的镇族之剑,织灵一脉如今尚存一人在魔界禁地,唤作云锦,可是冰凌剑并不在此女身上。”
老者沉吟片刻,方才道:“此剑威力巨大,怕是昔日西域帝王灭其族所为正是此剑。”
“这么说,此人很有可能如今已身在西域王室之中。”润玉惊道。
“也并不是不可能。”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魔界九宗势必会攻入西域,到时候,师父你”
“不必管我,做好你该做的事,冰凌剑一旦取到,便就地封印,送上修道界的任何一派,让他们替你除去体内煞气,还你自由之身。”
“弟子明白。”
润玉并不知,此番对话早已落入了苏长雪耳中,对于润玉私相前去见一老道之事,她并未有任何恼怒之意,只是觉得润玉既然是修魔修灵双修体质,想来幼时定是遭受了极大的苦楚。
只是这冰凌剑又是何物?
苏长雪搁下手中的雪梨汤,吩咐暗卫继续打探,自己则再入禁地寻觅云锦的踪影。
“不知黑宗驾临所为何事?”
“所为冰凌剑之事。”
苏长雪素来不喜拐弯抹角,此番前来便直截了当道明来意,“听闻织灵一脉的镇族之宝乃是冰凌剑,不知云锦姑娘可知此剑踪向。”
“冰凌剑确实是我织灵一脉的传承之宝,只是云锦人言低微,不曾接触过此物,又不擅使幻术,自然不知其踪向。”
苏长雪见云锦态度诚恳,全然不似扯谎,忽而想到拓凌身边的飞玄,不免勾起了唇角,“云锦姑娘可是准备好解除封印一事?”
“正是,黑宗如若助云锦走出这魔界,回族祭告,日后但听黑宗差遣。”
“这倒不必,只是希望云锦姑娘出了魔界能与本宗完成一场好戏。”
云锦抬眸看向苏长雪,这言外之意,莫不是她寻到了织灵族其他族人?
“但听黑宗吩咐。”
苏长雪回至珊瑚居时,听闻自己的住处乔梦楼已经修葺完成,便遣派紫衣前去查探情况,桌上的卷宗堆积如山,全是来自九宗长老上报关于进攻西域一事。
苏长雪忽而有些同情楼隐,或许诸多决定并非他一人可以掌控,整个魔族实则控权的便是九宗的几位名望颇深的长老。
“既然如此,那便更不能隧了你们的愿。”
苏长雪合上卷宗,看向身边的婢子道:“且去寻掌宗而来,就说本宗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婢子领命后退了下去。
“进入西域皇宫?”
润玉自珊瑚居听了苏长雪一言,秀眉微皱,“黑宗可知以您自身的魔性,怕是出了魔界便会惊动修道一派追杀于您。”
“所以,才需要你助我。”
第408章 浮沉若梦(下)()
“润玉愚钝,不知黑宗所指相助是何意。”
润玉立在苏长雪面前,一身白衣翩然,全然不似一个嗜杀成性的暗卫。
“冰凌剑。”苏长雪吐出三字。
润玉登时变了脸色,抬头与苏长雪目光交汇,随后双手平礼道:“不愧是黑宗,料事如神,润玉佩服。”
“冰凌剑一但祭出它原有的光芒,势必会引动魔界九宗和修道一派之战,你有你的目的,而本宗亦有本宗的目的,灭了天山派。”
润玉不可置信看了一眼苏长雪,心知这该是多大的仇怨可以让她不顾一切想要与修道一派作对,可是表面上却未露出分毫波动,道:“但听黑宗吩咐。”
“好,那便十日之后,与本宗一同替云锦接除封印,随后前往西域,寻觅冰凌剑下落。”
“云锦姑娘身上的封印一旦被剔除,魔尊和九宗长老势必会知晓此事,到时黑宗打算如何应对?”
“她本就不属于魔界,前任魔君联合九宗长老将她扣留,本就是不合理之举,若是仍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润玉并未言语,而是行礼之后便离开珊瑚居。
“魔尊,我等长老联名上书已久,为何迟迟不见魔尊回信。”
烈焰宗境内,时宗楼正厅。
黑龙长老立于楼内,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不善,大有责备楼隐之意,他乃是九宗之中资历最老的长老,魔界各大政务近乎都要交由他过目。
“黑龙长老这般前来,便只是来质问本尊?”
楼隐浅笑,将桌上的卷宗合了起来,看向黑龙,“还是长老想要逾越本尊做出决定?”
“老臣不敢,只是老臣颇有疑惑,何故魔尊不及时派兵前往西域寻找冰凌剑。”
“如今西域已与魔界停战,贸然前去,定会惊扰修道一派,到时与西域里应外合,黑龙长老可曾想过我们魔界的处境?”
黑龙长老欲待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楼隐打断了他即将要说的话,“本尊知道该何时行动,何时去寻那冰凌之剑,长老莫要费心了。”
“魔尊,老臣也是为魔界着想,先魔君曾下令,让老臣务必要督促魔尊完成魔界大业”
“够了,父王已逝,如今这魔界的主人唯有本尊一人,本尊乏了,黑龙长老还是请回吧。”
“唉,魔尊多保重身子,老臣改日再来。”
黑龙长老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拂袖离去,自出了时宗楼,巧遇绿珠,绿珠见黑龙长老愁眉不展,便问,“黑龙长老何故这般烦闷?”
“原来是掌护法,掌护法乃是魔尊身边最为信任之人,可否再代老臣规劝一下魔尊,西域王室定潜藏了织灵一脉的冰凌之剑,一旦落入修道一派之手,势必会对我们魔界赶尽杀绝。”
“这个道理绿珠明白,只是魔尊素来不喜杀戮,黑龙长老自幼看护魔尊,并非不知。”
“可若我魔界就此覆灭,老臣便真的愧对先魔君了,更何况如今黑宗又曾乃与魔尊有过千丝万缕的情愫交集,这般情况,还让我等如何出面劝诫。”
绿珠目光一滞,自知黑龙所提乃是苏长雪,不免隐隐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向黑龙长老,似乎迟疑了一会,便道:“其实长老大可不必全都得到魔尊的批准。”
“掌护法这话是何意?”
“黑龙长老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绿珠所说是何意。”
绿珠眉眼闪过一丝冷意,随后便被平常的神态掩盖了过去,她轻轻点头,便与黑龙长老擦肩而过,只是轻声一句话便让黑龙长老瞬间变了脸色。
“魔尊如今所有的情绪波动皆因黑宗而起。”
苏长雪在墨镜宗的偌大的后院练剑,自她体内的魔气被激发之后,原本的灵修之力便彻底压制了黑羽之力的提升,于是,她翻阅典册,想要将灵修与魔修结合在一起修炼。
她的身法极为了得,在极快之中以剑刺向满树的梅花,随着花瓣飘落,她拾地而上,平挥手中的宝剑,飒爽英姿,傲然而落。
随着她落下之时,原本飘落的梅花碎成不同的碎片,随风扬灭,就在她收鞘之时,却听得掌声突起,由远及近。
她回头,见楼隐正站在梅树下,一如往昔那般宠溺的目光,看向苏长雪道:“你身子刚恢复,何故这般勤奋。”
“不过是想寻一种方法均衡体内的魔气和灵力,不至于修炼黑羽之力时损伤了五脏六腑。”
“前些日子你派人递了的折子我看过了?”
“那么魔尊是如何想的?”
“润玉的身份我从未怀疑过,他本就是修道一派的弟子,后因楼知命的缘故,方才成了生死门的暗卫,他的目的很明确,只为封印冰凌剑,而魔界的目的便是得到冰凌剑。”
“怕是魔尊未曾知晓我所问话中的意思,除却魔界九宗,我只想听你如何想?”
楼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道:“杀戮已经够多了,魔界如今虽居蛮荒之地,但一直与各派相安无事”
“楼隐,你错了,其实曾经我也以为各族会一直保持相安无事之状,只是,直到我在大漠历劫方知,得寸进尺这四字,是如何所得,爱我者,为我死,恨我者,亦要我死,所有一切,皆因我不曾计较他们的过错,相信天道有轮回之说!”
“阿雪,何故如今你变得这般决绝。”
“那你呢,又何尝不再与曾经的自己不同?”
楼隐欲待要开口,转念一想,到口的话便硬生生吞了回去,二人之间一时静默无言,只是相对而视。
“我只是希望有那么一刻,你我就像从前一样,只是,怕是不可能了。”
雪落,楼隐在归去的路上有些恍惚。
绿珠知晓楼隐前去了墨镜宗,便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