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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这二人擅闯我禁地,是否要我”
男子扬起一只手,示意身旁素衣女子不要鲁莽行事,那双手修长白净,温文如玉,竟不似一个行事邪遂之人的手。
“我倒是要看看,白断风调教出来的弟子能有多出彩。”言罢,便再无一丝声响。
廖寒与白疏离谨慎得走着,不由的打量着四周,“这周围的墙壁坑坑洼洼,竟没有之前下来那般光滑。”
“这里定是有什么人住着。”廖寒猜测,“能用的吸血蝙蝠,此人定是与南疆有着密切联系。”
“这吸血蝙蝠产自南疆?”
“正是。”廖寒沉静应道。
“你懂的倒是不少。”
“还未入天山派之前,想我在古渊城也闯出了一番名堂,走过沙漠,去过雁北,爬过死人堆,也见识过蛊术”
“你经历过这么多!”白疏离吃了一惊,未曾料到自己在书中看过的太多地方他都曾亲自走过,不由的心生钦佩之意。
“唉,一言难尽,日后再与你一一道来。”
“咯噔!”
廖寒一大步踩在了一块泥土堆里,只听得熟悉的声音响起,廖寒心下一沉,“我去我不会踩到机关了吧,我这么倒霉吗!”
“别乱动!”
白疏离喝住他,蹲下身子扒开土堆,见着他那脚正猜中了土堆下埋着的一个机关,“我不知是何机关。”
“那我到底是动还是不动啊!”廖寒欲哭无泪。
“应该无妨,你缓缓离开试试。”白疏离不确定的望向廖寒。
“白师兄你可不能坑我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廖寒死命捂住耳朵,心思纠结,仍迅速抬起那只脚,停隔了一阵,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这下提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还未喘口气,却见左侧的围墙蓦地倒转了一面,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座偌大而又破败的宫殿。
“这!”二人均是一震。
这宫殿似是已经荒废许久,牌匾跌落,被杂草淹没,四周凄凉万分,竟让二人生出了阵阵寒意。
“这是幻像?”白疏离有些吃惊。
“幻像?何为幻像?”
一向博学的廖寒也有不知的东西,当下新奇,开口问道。
“混沌中开,天下便有了修道一派,然而却存在一批逆天而行的星象师,他们资质灵根均为上乘,修行速度也超常人百倍,因而自他们第一人起便可预测未来,设立幻境。”
“那就是说我们也可以设幻境?”
“不可,这天下唯有星象师方可设立幻境,预测祸兮旦福。”
“那星象师不也是从修道者中选拔出来的,何故我们不能也如他们那般。”
“他们所修却是另一种术法,我也不是很清楚。”白疏离颔首,似做思考状,“世上传闻一代两司命,足以见得星象师有多么罕有。”
“即是这样那此人为何还要躲在这暗道里藏头缩尾。”廖寒不屑道。
“眼下疑点太多,我也无法下定论,走,我们进那宫殿瞧瞧。”
“也好。”
廖寒将剑丟回剑鞘,与白疏离剥开草丛走了进去。
“主上,我不明白,仅仅是两位资质还算上乘的弟子,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去观察他们。”
“青鸾,你乃是神三阶的神兽,自是觉得这些人类弱小,但是既然他们来了,并且能躲过我设蝙蝠阵,就说明他们有足够深厚的能力,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神秘男子冷魅一笑,低沉开口:“世人皆知司命神殿有星象师,却不知这天山派暗道里也有星象师,倘若让我再遇上九幽,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猛地一敲桌面,掀起的暗劲竟将茶盏震碎,桌面也裂了半边。
“换了。”男子面色无波。
“是,主上。”
一旁的素衣女子自知男子的脾气,和声和气将碎了的茶盏收拾好,隐入暗处,再无了一丝踪影。
二人却并未察觉任何异常,缓缓进了宫殿,这里似是被人遗忘了,漫天的灰尘,残破的擎天柱支撑着整个殿堂,方稍稍显些生气。
“我见过这里的画像。”
廖寒一拍脑袋,暗暗吃痛,“昔日我曾在南疆住过一段日子,见那客栈老板的大堂就挂的这副画像,说是司命神殿庇佑。”
“司命神殿?”白疏离疑惑,“传闻司命神殿族人早在正魔大战后归隐而去,后因阿雪生母之事再度出面便无了音信,你可瞧仔细了?”
“那是自然,那画中宫殿的轮廓分明与这里一模一样啊,只不过那宫殿璀璨气派,而这里早已残败不堪。”
白疏离眼下被一堆谜团困住,置于宫殿的中心,紧锁眉头,似是在思索什么。
“走,我们进去。”
第36章 灵至本体()
苏长雪呆在烈焰宗也有几日了,玩也玩了,逛也逛了,便愈发觉得闲闷,楼隐书斋中收藏的数十本名家绝学被她翻了个大概,再没了兴趣。
“近些时日玩的可好。”
晌午,苏长雪坐在书斋外的回廊长凳上望着廊下的池子发呆,一下一下踢着她那双玲珑绣花鞋,听得一熟悉的声音,蓦地转头,身子一歪,险些栽到池子里去。
“小心!”
来者正是楼隐,近几日他一直在处理与生死门的琐事,眉宇间满是忧愁,见到苏长雪,这才稍稍有了些喜色。
“放心,掉不下去的。”
楼隐手悬到半空中,见苏长雪自己挺直了身子,便没有去扶她,连忙将手缩回,表情有些尴尬。
苏长雪跳下回廊上的木漆长凳,并未察觉楼隐神情变化,反而打趣道:“日理万机的魔尊,怎么今日有空来找我了?”
“我听九幽说,明日你们便该回神殿了,特来看看你。”
“师父说明日就回?”
“是啊,怎么,他没与你商议吗?”楼隐望着苏长雪困惑的神情,有些好笑,“怎么看你这个样子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若你还想留在这,大不了我打发了九幽一人回去便是。”
“你懂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苏长雪吟吟开口:“他既是我师父,哪有师父回去,徒弟留下来的道理。”
“你这小丫头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楼隐幼时便对苏长雪照顾有加,因而她对楼隐有一种独特的信赖感,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也说不清道不明。
楼隐的目光落到苏长雪腰间的玉坠,神色有些微愣,“九幽给你的?”
“什么?”
苏长雪顺着楼隐的目光低头望着腰间那枚精致的玉坠,捏起来放在手上反复摩挲,“你是说这个,师父总说我忘了什么,还说将这玉坠归还给我,可这并非我的玉坠,师父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从不多吐露半字。”
楼隐一动不动得盯着苏长雪,静静得听着,他俊美的面容沉浸在日光中,黝黑色的眸子里漾着一抹恍惚。
“怎么了?”苏长雪见楼隐有些发愣,不由的问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你觉得我能知道些什么?”楼隐有些好笑。
“既然你不知道,那怎么我每次提起这坠子,你的眼神都这般恍惚。”
“阿雪,你可知女子太聪明反倒不好,你啊,还是笨点好。”
言罢,楼隐敲了一记苏长雪的头,朝书斋而去,“九幽让我给你几卷书,还不快跟来,迟了我可就不给你了。”
“书?你能有什么书,这书斋里的书我都看了个大概,无非是些名家绝学,也没什么要紧之作。”
苏长雪虽这般说,但仍是紧跟在楼隐身后,生怕错过了什么。
“你以为这书斋四面敞开,我能放心将贵重的卷册放置在这?”楼隐沉沉笑道。
“你是说,这书斋里另有暗室?”
“哎,我就说太聪明不好吧,一猜就中。”
楼隐并未否认,而是旋了一把案几上的花瓶,却见四面敞开的书架朝外隐隐而动,再入书斋,竟有半角的宫殿那般大,苏长雪一时惊呆,眼眸百转流离,站住不动。
“怎么?这就吓着了?这比起九幽的藏书阁可是小上不止百倍啊。”
“烈焰宗真是藏龙卧虎。”
苏长雪自是爱书,见到偌大的书斋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心生欢喜。
“喏,这些给你。”
楼隐将苏长雪的神情尽收眼底,从隔层间取下几宗书册,递与苏长雪,“你可收好,看完了要还我。”
“这么小气!难不成这世间仅剩这几宗。”
“那是自然,这几宗书册我可是轻易不借人的,这可是昔日司命神君司命亲手所撰,连那九幽都不曾看过,你说是不是珍品。”楼隐邪魅一笑。
“真的?”苏长雪接过书册有些向往。
“自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
“楼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近几日,苏长雪每每经过长夜阁,总能听到楼隐低沉的叹息,俊眉深锁,甚为苦恼。
“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我听,我虽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像之前一样,听你倾诉。”
书斋内静寂一片,阳光透过花格窗,悄然洒下一地碎金光影,令此情此景恍然若梦。
楼隐斜飞俊眉的好似展翅飞鹰,挺直的鼻梁,犹如刀削斧劈的挺拔山脉,阳光从镂花轩窗射进来,给他英俊的五官镀上一层金红,令他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柔和了棱角。
他眸子里闪出一丝复杂的微光,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而复笑:“我能有什么心事,你这丫头,倒是随九幽一般开始想要读我的心思了。”
“真的没有?”苏长雪似是不信。
“真的没有,还不先行去看看,明日就该启程了。”楼隐将苏长雪半推半走,将话搪塞过去。
望着苏长雪柔弱的身影翩翩而去,楼隐笑意收敛,眸子里满是苍凉,“苏长雪,若是你知道了真相,恐怕你便不会再像这般与我说笑了。”
“我倒要看看是何珍品。”
苏长雪行至厢房,坐在床檐,翻开卷册,先是错愕,继而是疑惑。
无字书?
怎么可能是无字书,苏长雪有些犯难,心里思索着,莫不是要以灵力显字,还是别的什么妙用?
一个时辰后,万般方法都试尽了,苏长雪颓然的趴在梳妆菱花镜前。
当下携了书,坐在厢房外的石阶上愁眉不展,自言自语道:“楼隐定不会骗我,那司命师祖撰写定是有他不一样的启看方式。”
蓦地,她突然想起还有一法未试,便引了一丝灵力想要在手掌上划下一道口子,让那血迹引入卷册,看看是否生效。
刚一抬手,只觉掌心温热,还没反应过来,九幽已及时握住她的手,他修长的手指有些力度,却又轻轻触碰到她柔软冰凉的指间,语气甚为生冷:“你做什么。”
“啊,师父!”
见是九幽,苏长雪忙将手抽回,一手握着的几宗卷册抖落了下来,被九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摊开一看,神色复杂:“楼隐给你的?”
苏长雪微微点了点头。
“以血引字,这法子你倒是能想的出来。”九幽此刻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苏长雪不解,但仍将一手伸出,九幽在她掌心虚写了几个大字,将她手掌向前挪了半分,掌心正对他手中的卷册,“闭上眼。”九幽开口。
苏长雪乖巧的闭上眼睛,不到半刻,一段段文字仿佛走马花一般浮现在她的意识里,她细细体悟,竟发现那些字鬼使神差的钻进了她脑海里。
她惊的蓦地睁开了眼,而此刻眼前竟是立起来的卷册符文,不甚清晰。
“这是!”苏长雪大惊。
“你已引灵入体,又是司命神殿的弟子,自是要学这里的心法,这等卷册是引灵的基础,观看方式方才我已教你,日后在藏书阁修炼,可别说我不管你。”
“是!”
苏长雪一时喜上心头,她自是知道九幽开始对她上心了,虽说表面上仍冷若冰霜,可到底还是关切她的修炼,灵至本体,从开始打好根基,那日后修炼神阶,便更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她知道,唯有她强大起来,才能真正为她阿娘鸣冤,正如那明月所说,唯有站到让人仰视的高度,方可去谈论真相的存在与否。
第37章 魂系司命()
“白师兄,你感觉到了吗。”
廖寒与白疏离朝着宫殿内漫无目的走着,不时警惕得打量着四周,恐再生异变,让他们措手不及。
“感觉到什么?”
白疏离有些诧异,这偌大的宫殿是如何被建在这横亘的山脉底下,而且还是由一条暗道所通,即便建在这了,历代弟子又怎会不曾得知这个宫殿的存在。
“要我感觉,这个宫殿必定有冤魂,呜呜呜你听”
廖寒说此话时,强忍着笑意,见白疏离并未搭理他,转而嬉皮笑脸的望向他,道:“逗你呢,我说白师兄,你别这么严肃嘛,既然呢,我们寻到了这,就说明冥冥中我们应该到此。”
“你是说,有人知道我们要来?”白疏离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
廖寒双手抱胸,一脸诚恳,“我觉得吧,也不是件坏事,或许我们能在这寻得个宝物或者秘籍什么的,也不枉来此。”
“廖寒。”白疏离哭笑不得,“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说笑。”
“白师兄,这座宫殿这么荒凉,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开天辟地之初的遗迹。”
廖寒与白疏离拨开一堆杂草,往深处寻去。
“青鸾,你说他们若是知道了天山派有那么多肮脏的过去,心里是不是会有所触动呢,呵。”
“青鸾不敢妄言,青鸾只知道主上的一切计划都只是为了复仇。”
素衣女子将碎了的茶盏收拾好,轻敲了几下桌面,却见那桌面竟在一瞬间焕然如新,丝毫不见方才的裂痕。
“复仇”男子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凉,“是啊,复仇”
他起身,望着幻境中的二人,神色复杂,“可是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寻找真相吗。”
“白师兄,别再往前了,前面是个死角。”廖寒上下打量这所宫殿的构造,“我们转了个遍,前排有厢房阁楼,亦有大厅侧殿,与天山派的构造倒是有些神似。”
“那你昔日在那个客栈里见过的画中可否有细致的描述上面的样子。”白疏离问道。
“这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楚呢,只是这宫殿的轮廓确实是司命神殿没错了。”
“司命神殿”白疏离喃喃道:“难道,引我们前来之人与司命神殿有关?”
“也不无可能。”廖寒深思片刻,“我总觉得这一桩桩事情的矛头都是指向我派,白师兄,掌教可曾提起我派与何人有过矛盾?”
“不曾听师叔们和掌教提起啊。”白疏离极力回忆,却无半分印象,“天山派一向不沾染尘世,与魔族等地也素无瓜葛。”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白疏离蓦地大惊,“难道是与翼尘居的那位女弟子有关?”
“女弟子?”廖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望向白疏离,等待他后续的回答。
“水月掌脉在世之时,曾经有位得意弟子,此女天资卓越,又好察言观色,掌教师叔们都颇为喜爱她,只是后来我进派以后就再也不曾听师兄师姐们提及她,每每谈论到她,大都搪塞了过去,难道这位女弟子与暗处操纵之人有直接的联系?”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