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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长雪并未言语,润玉忙伏地而道:“方才润玉叩门不应,生怕黑宗有意外,这才”
“好了,本宗并未怪罪于你,你起身吧。”
润玉起身,目光落于未掩住的窗帷,欲待要发问些什么,便见苏长雪转身,道:“你近几日也劳累了,明日便着手调查云锦一事,余下的便交由宗内仆从打理便好。”
“是,不过云锦一事,遇到了棘手之人。”
“何人?”
“昨夜星辰夜,有一人潜入墨镜宗,自我漱玉楼而过,想来是进我书房寻觅卷宗,后潜入藏书阁自数万卷卷宗之中撕下来一页至关重要的信息。”
“你是说,此人知晓本宗想要调查云锦?”
“正是如此,极为巧合的是,我与此人过招,他所使招式,与修罗门所用招式如出一辙。”润玉不动声色而道。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明日本宗倒要亲自登门拜访这修罗门门主了。”
“润玉提醒黑宗,这修罗门门主苏乞乃是烈焰宗掌护法绿珠的生身父亲,又是与魔尊出生入死之人,孰轻孰重,还请黑宗万莫想清楚。”
苏长雪听出了润玉委婉话语之中的意思,却并未生出一丝厌恶之意,不得不说,润玉颇俱八面玲珑之态,言语之间略有衡量,倒是让苏长雪觉得下对了一步棋。
润玉是青木长老推荐给苏长雪的,要说青木存了怎样的心思,苏长雪自是知晓的,本以为润玉并未有多大能力,可几番考验下来,他所做之事皆是滴水不漏,这倒让苏长雪动用了想要将他彻底收入麾下的念想。
只不过这是一步长远的棋局,需要她苦心经营一段时日。
“好,明日再议他事。”
“既然黑宗无碍,润玉便告辞了。”
待润玉走后,苏长雪仍沉浸在九幽方才来时的那段场景,本欲生分,可如今忽而由冷漠变得温柔,又是何意?
苏长雪想不明白。
这般冷漠之心如何能此番融化,守她护她又是何意,莫非她要再度历劫?
一连串的谜团萦绕在苏长雪脑海中,她独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自知一夜过去,又是一破乌云而出的晴朗日子。
“知道为何本宗要你在本宗身边伺候?”
翌日清晨,原本掌灯的紫衣被调至乔梦楼掌管苏长雪的饮食起居,对于这般大的变动,整个墨镜宗都颇为诧异,紫衣虽在修罗门待的年数尚多,但毕竟不比其余资历老的婢子经验老道,恐生出祸端。
而苏长雪之命,无人敢违抗,紫衣只得前去领命,一入乔梦楼,便见苏长雪正在梳妆,乌黑的长发及腰,令人一时恍神。
“知道本宗为何下这个决定吗?”
“婢子不知。”紫衣跪地而道。
“本宗见惯了这循规蹈矩的安排,也想试着亲手培养一些亲信,你生性纯良,却身在魔族数年,怕是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今日,本宗便给你个机会,本宗日后的衣食起居,全权有你负责。”
“多谢黑宗。”紫衣伏地谢恩。
直至紫衣退出的一刹那,她都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之前虽心有念想,却万莫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它成了现实,她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顿时吃痛,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
行至侧厅楼的长廊处,便巧遇润玉,匆忙之间,忙揖手而礼,“掌宗。”
“听闻紫衣姑娘今日接了大任,要在黑宗身边伺候。”润玉依旧是面带笑意。
“回掌宗的话,正是,只是”紫衣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紫衣觉得自己并不能胜任,却又不能违逆黑宗的一番期望。”
润玉含笑,道:“黑宗赏识你,你便要好生坐在这个位子上,你可明白?”
“掌宗的意思是”
第395章 初访修罗()
修罗门内堂。
但听几声茶盏交碰之声,苏长雪垂眸,正专心致志品着苏乞派人斟好的龙井茶。
“看来苏门主没少费心思,这龙井之茶颇符本宗口味。”
“这龙井之茶乃是我的一位故友自北安城带来的,若是黑宗喜欢,明日我派人给黑宗送些。”
苏长雪不动声色合了茶盖,眼底里掩去了一丝笑意,道:“今日前来,是为了一个人。”
“黑宗所说的是何人?”
“云锦。”
苏乞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面上却未有一丝波澜,他笑道:“此女乃是九宗的灵织女,至于她身份,已被编纂了卷宗放在了墨镜宗的藏书阁,黑宗这般前来,倒不如亲自去您的府邸查探。”
“如若我藏书阁遭遇贼人,苏门主该如何作想?”
苏乞不言语,沉寂半晌,方才道:“未曾想到藏书阁遭遇贼人,黑宗可派人查探了?”
“此人擅使掌法,此法一目了然自是出自修罗门,不曾想苏门主不知情,那本宗便亲自前来替门主清理门户。”
苏长雪欲待要起身,却被苏乞开口阻拦而道:“黑宗息怒,怕是有人从中作梗,若是出自本门,我绝不会纵容其贼人。”
苏长雪抬眸看向苏乞,似乎在揣度他言语中的深意,她并未过多纠缠,朱唇轻启,道:“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若再寻不到究竟是何人所为,那么届时本宗会派人亲自查办。”
“是。”
苏乞额角渗出一丝汗珠,却仍是爽直应道,见苏长雪只身一人前来,不免有些疑惑,“黑宗为何这般一人前来?”
“本宗向来自由,不喜繁琐的规矩,因而不愿他人跟随,今日既然来了这修罗门,还请门主能带本宗在这四处逛逛。”
“这是自然。”
苏乞此刻眼底里掠过一丝惊慌,无震被润玉的剑力所伤,尚不能出阁,倘若苏长雪无意察觉到此间阁楼,依她多疑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修罗门果真是大气辉煌。”
苏长雪与苏乞行走在长廊之中,不得不说,修罗门的陈设布局虽与烈焰宗极为神似,却仍有不同之处,只是魔界中能有如此山水假山宁和之景,足以证明此处的主人并非是野心勃勃之人。
“待在魔界数十年,除了烈焰宗,竟从未去过其他八宗,如今时光蹉跎,再回来之时,已经物是人非。”
“黑宗驾临魔界,于自己,也或许是一件幸事。”
“幸事?”苏长雪倏地停了下来。
“其实,魔尊背负的远比黑宗从表面上看的多,飞雪城战事之前,魔界遭遇三番割据,为了平息这场内乱,魔尊不得已”
“事情已经过去了。”
苏长雪打断了苏乞的言谈,目光冷峻,道:“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无论他为了谁,他始终是魔界的尊者。”
苏长雪的目光落于一间上了锁的阁楼,隐约能听到轻微的咳嗽声,而阁楼的门前,尚有几名仆从守护,她顿时生疑道:“此处可是住了人?”
“正是,副门主前段时日去了西域,身负重伤回归,在这修罗门阁楼已养伤半月。”
“既然身受重伤,本宗何故没有不探望之理?”
说完此话,苏长雪便径自要闯入阁楼,苏乞见后,忙拦在了苏长雪面前,“黑宗莫急,副门主身染传染旧疾,待仆从前去以屏风隔离,再让黑宗前往。”
苏长雪见苏乞不慌不忙应对,只觉得此人颇有心机,面上却顺应其话道:“那便如此吧。”
直至半个时辰以后,苏长雪进了这神秘的阁楼,屏风相隔,苏长雪接过茶盏,道:“不知副门主身受重伤,本宗今日正巧前来修罗门,便来探望于副门主。”
“黑宗驾临,无震不能起身行礼,还望黑宗恕罪。”
苏长雪浅笑,放下茶盏,隔着屏风,问道:“倒是不知副门主身患何病,何故不能见人?”
“前段日子去了西域,那处正值漫毒盛行,无震执行刺杀任务出师不利,身中漫毒,若非及时赶回魔界,怕是性命不保。”
苏长雪明显能听得出无震身子正处于虚弱之际,并非伪装,可她却并未这般轻信于他,只手一挥,屏风瞬间被粉碎成灰,屏风之后的无震目光如炬,随后隐没于病态之中。
“黑宗!”苏乞微微有些恼怒。
“如若不是因为云锦之事,你们何故这般推三阻四,无震,昨夜星辰夜,润玉与那贼人有过交集,润玉以剑力伤及此人,如若你自认为自己清白,便让本宗替你诊脉。”
一言既出,周围仆从婢子皆为震惊,未曾想到苏长雪并不避讳男女授受不亲之嫌,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然而无震却并未表露丝毫惊慌之意,虽面色苍白,却仍应允了苏长雪这般目中无人的请求,苏长雪亲自替无震诊脉,竟真的发现他体内有漫毒的存在,而被剑力所伤的痕迹却丝毫未有,反倒是被另一种剑力所伤。
“是本宗太过冒失了,看来,撕毁本宗藏书阁卷宗的,另有其人。”
“黑宗这般无礼,怕是我这修罗门的小庙容不下黑宗,黑宗请回吧。”
苏乞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对于苏长雪乃是黑宗的身份,他向来不曾所惧。
众人本以为苏长雪会大发雷霆,然而出人意料之事,苏长雪不怒反笑而道:“既然如此,三日后,还请苏门主亲自揪出其贼人。”
“苏乞定当如此。”
直到苏长雪离去,苏乞便忙转身查探无震的伤势,随后道:“为何不与我相商?”
“情势紧急,为了保全大局,我必须以他人剑力来掩盖润玉的剑力。”
苏乞目光沉浚,垂头叹了口气,道:“看来日后墨镜宗定会在整个魔界掀起巨浪。”
润玉很早便等候在修罗门门前,苏长雪只身一人走出修罗门时,正对上润玉的目光,这双眸子,苏长雪惊诧,竟与那夜九幽的目光万分无二。
“黑宗?”
润玉见苏长雪看他有些出神,忙负拳道:“宗上此番可是打听出了什么端倪?”
苏长雪收回了心绪,冷静回道:“没想到修罗门卧虎藏龙,本宗故意步步相逼,无震所回答的皆是滴水不漏,看来,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不需从长计议了,黑宗,润玉这便带您去禁地走一遭。”
第396章 云锦织灵(上)()
“禁地?”
润玉待在魔界之久,自然对九宗了如指掌,就连苏长雪不曾了解的禁地他也颇为熟悉。
“黑宗有所不知,上古时代魔界便有了禁地,此先是囚禁罪不可赦之人,此后灵织一脉绝后,前任魔尊便将这世上唯一一个具有灵织血脉的女子囚禁于禁地之中。”
灵织一族莫不是以灵丝为器,暗杀人于无形的隐藏宗族?”
“正是,黑宗博学,倒是显得润玉愚钝了。”
苏长雪忽而想起她刚入住墨镜宗之时,魂阵子为讨好于她,特意求云锦织了那结帕,云锦被囚禁于禁地之中,又是如何能与魂阵子联系密切。
“想来黑宗定是不解,为何魂阵子可以请动云锦姑娘为黑宗织了结帕?”
“正是,既然云锦被关到了禁地,想来是前任魔尊有求于她,既然有求未应,想来她是位心性极高之人,这魂阵子是何身份,又怎会这般轻易得到她所织的结帕。”
“这也正是润玉正在调查一事,不过今日黑宗身份所在,便可自由进出这禁地。”
“本宗可以自由进出禁地?”苏长雪不解道。
“正是如此,历代黑宗都有特权可以进入禁地,只不过其中凶险意外,黑宗也要自行一人承担。”
“这便容易了。”
苏长雪嘴角勾起一丝不洗察觉的微笑。
禁地之中,虽为禁地,其中的光景却不比九宗的任何府邸差上半分,昔日前任魔尊想要以云锦灵织之力锻造一柄无坚不摧的宝剑,却惨遭云锦的拒绝,并以死相逼,没了灵织助力,魔界与修道一派的战役最终以惨败收场。
想起陈年旧事,云锦秀眉微拧,若有所思地坐在阁楼外的石阶上,心绪却飘向了远方。
“云锦”这个名号本是织布的一个名号,云锦彩织,因色泽光丽灿烂,美如天上云霞而得名。
其用料考究,织造精细,图案精美,锦纹绚丽多彩,被赋予这般曼妙的名字,想来定是备受宗族长氏的喜爱。
阁楼内摆放着一架木织机,由木头和毛竹组合而成,本欲是上下两人制造,却被她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改造,如今仅由她一人便可以灵织。
听闻魔界驾临新任黑宗,竟是绝无仅有的一名女子,云锦原本心灰意冷的心顿时又仿若重生一般燃起了希望。
于是,她不惜冒生死之险,托魂阵子将结帕以灵力铸之,交到了苏长雪手中,可时隔几日,只听得魂阵子被剥骨抽筋的消息,余下的,只剩下漫漫无期的无望。
“姑娘,该用膳了。”
云锦看向前来送饭的丫头,心里惆怅万千,不得不说,自前任魔尊离世,这任魔尊似乎并未向之前魔尊那般胁迫她织绣暗杀武器,反而每日定时替她送上饭菜,却从未与她相见。
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令云锦虽满腹疑惑,却无人倾诉衷肠,只得暗自记在了这里。
“今日怎么迟了些,莫不是路上耽搁了?”
“你一个被关在禁地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这般质问于我?”
绿衣婢女向来不喜云锦,知晓历代魔尊都奈她无何,每日前来送饭,总是语气不善。
“我未曾质问于你,我只是想”
“你整日待在这禁地,怎会理解我们的苦,莫要再得寸进尺问些不该问的。”
云锦垂眸,她素来不愿与人争辩,绿衣婢女自是知晓她的性子,便更加得寸进尺起来,不仅将她的饭菜打翻在地,更是从她手里夺过刚绣好的结帕,云锦见状,却并未言语,只是抿唇看向绿衣婢女。
此婢女洋洋得意,欲待要扬手扇在云锦脸上,却在一寸之地被人挟住了手,绿衣婢女欲待要转身反抗,待看清来人,顿时身子一震,伏地而跪,“参见黑宗。”
“你这婢女倒是嚣张。”
“黑宗恕罪,黑宗恕罪”
绿衣婢女伏地不住磕头,直至磕得头破血流,苏长雪也未让她起身免礼。
“黑宗,此女虽多次刁难于我,但却并未伤及无辜,我也并无大碍,还请黑宗念在她恶念尚浅,饶恕于她吧。”
“既然,云锦姑娘发话了,趁本宗还未改变主意,立马消失在本宗的视线里。”
“多谢黑宗不杀之恩。”
正待绿衣女子匆忙从苏长雪面前掠过之时,苏长雪反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出腰间的匕首,以黑羽之力使得此女一招致命,血染尽了整片土地。
云锦面色惨白怔在原地,苏长雪拭去匕首上的血迹,眸子里却满是清冷,“如今我改变主意了,倘若不斩草除根,她日后定会怀恨在心,云锦姑娘仁慈,可本宗并非仁慈之人。”
“黑宗今日来此禁地,究竟所为何事,如若只为替云锦报仇,云锦消受不起。”
苏长雪浅笑,径自抬手将那块结帕取了出来,交还到云锦手中,“云锦姑娘的心思本宗已知晓,只是魔界尚有结界,姑娘身上有三道封印,解除封印,方可冲出结界。”
云锦听后,目光黯淡了下来,她知晓前任魔尊在她身上缔结了三层封印,可未曾想到这封印与魔界的结界相冲。
“解除封印可需冲破灵力枷锁?”
“正是如此,且冲破灵力枷锁,势必会遭反噬之痛,堕入无尽地狱,你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