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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呵。”苏长雪浅笑,“我是个修为被废之人,自己的命运都难以揣度,还如何能带领一众人走出这里,传闻,都是莫须有的东西。”
霓霸天听后,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但他仍然恭敬道:“天色已晚,我前来的目的已经告知于公子,便不讨扰了。”
“场主,夜极深,倒不如今日就在雪碧宅院歇下,明日再行赶路吧,正巧,我也有卷宗要相赠于场主。”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霓霸天应道。
“来人,替霓场主寻一处好的阁院。”
仆从应道,随后便带着霓霸天暂且去别院歇息去了,见霓霸天走后,苏长雪这才道:“你留下他怕是另有目的吧。”
“为何从姑娘口中所说,我竟成了一个城府极深之人?”拓凌并未反驳,却饶有兴趣看着苏长雪。
见苏长雪笑而不语,拓凌又道:“姑娘这么聪明,想来也该明白,为何我将他留下,蓝若的死一直未寻到关键点,而留下他,便自是因为他嫌疑最大。”
“你是说,是霓霸天杀了蓝若姑娘?”
苏长雪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如果是他,他又如何敢堂而皇之来寻你,雪碧宅院屏障严密,他不会蠢到自投罗网。”
“拿铁骑做替罪羊,又离间我与铁黎花之间,借故我们的矛盾来引出你的身份,苏姑娘,此人看似胸无城府,实则却是个极为难以对付之人。”
二人短暂地沉默,随后目光交汇,恍然一切都在不言中,苏长雪随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但愿这次你的推测不会出错。”
“那姑娘就坐等一场好戏了。”
霓霸天由着仆从在前面点着灯笼带路,他则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之攀谈,大体知道了雪碧宅院周遭的布局,唯有密室仆从不得知晓,这让他微微有些措手不及,但仍很快恢复常态,跟随仆从进了阁院。
“阁下便暂且住在此处吧,床铺都已命人收拾好了,今夜夜半,我家公子邀请阁下去他书房一叙。”
“好。”
霓霸天对于拓凌所说的卷宗一头雾水,因为他未曾料到拓凌会留宿于他,按照他一贯作风,定然是不会让外人在宅院中过夜,更何况是与铁黎花有过交集的人。
想到此处,霓霸天只觉得事有蹊跷,又觉得若是此次再不行动,怕是再无机会接近这雪碧宅院了。
直至夜半,他由仆从带到书房,便在这堆积着各类卷宗的书房中看到了拓凌的身影,拓凌并未言语,而是转动书房两端的楠木柜子一角,便听得轰然一声,书房内打开了一扇门。
“霓场主,随我来吧。”
霓霸天迟疑了一会,却见那密室的门正在随着拓凌的进入缓缓关闭,霓霸天索性一咬牙便飞快跟了进去,殊不知在密室门合上的一刹那黑暗,拓凌嘴角上扬到一个不可描述的弧度。
“公子,您这是?”
“这密室我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今日见你这般投诚,便带你来这里看看,正巧有一本古册要交由于你。”
“古册?”
霓霸天愈发狐疑,就在拓凌打开密室门的一刹那,登时变了脸色,却早已为时已晚。
第368章 自食恶果()
霓霸天只感觉双手被束住,瞬间惊恐蔓延自上心头,他抬头看着拓凌燃了一柄火把,点燃了周围的灯火,面前的灵柩顿时映入眼帘。
“说吧,蓝若之死,与你有何干系?”
拓凌也不废话,熄灭了火把,悠然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霓霸天,你是个聪明人,该知晓如何抉择,你这些年,装疯卖傻也逃过了几次追杀,可若要一直隐藏下去,怕是无人可以护得了你。”
霓霸天身子微微一顿,黑暗处渐渐明亮起来,四周皆是肃杀沉寂的暗卫,他环顾四周,竟无任何死角,每一处可能逃跑的地方都让拓凌封锁得严密无缝。
霓霸天微笑,原本蠢笨的笑容隐了回去,取而代之地却是眸子里的那抹亮色。
“看来,拓凌公子果然是神机妙算,只是你猜错了一点,蓝若并不是我所杀。”
“哦?这倒是有趣了,那又是何人所杀?”
“铁黎花。”霓霸天吐出三字。
“笑话,如若是铁黎花,她定然会与我正面相斗,何故偷袭于我。”
“怕是公子不曾知晓这几年她所受的苦,强大的压力使得她性子发生了极大的扭曲,杀人,甚至折磨人,成了她如今最大的乐趣。”
拓凌摆摆手,示意暗卫将霓霸天松开,被反手束在地上,霓霸天只觉得双腿微麻,再站起身,便踉跄而去,险些栽倒在地,等他定住神,却发现拓凌早已进了密室之中。
“跟我来。”拓凌道。
霓霸天虽心中有太多疑惑,但仍将它们吞回了肚子里,等待拓凌亲口相告。
“我知道,你难免会疑惑,我是如何知晓你的事情,其实不难,这大漠,想要活下去的人很多,只要稍加利用,便是很好的一枚棋子。”
“棋子,那对公子而言,那位姑娘亦是棋子?”
“人生如棋局,其实你我都是这黑白子,每一个人都有精彩纷呈的故事。”
拓凌起开灵柩,蓝若仍安稳地躺在其中,霓霸天上前查探,发觉这灵柩内冰寒无比,想来蓝若死去也有些时日,过高的温度定会让尸身腐烂,而此刻她的肉身却不朽,可见这冰寒之气起了许多作用。
“西域蚕毒?”
霓霸天本未从蓝若身上寻到什么可疑的痕迹,可方才一瞬间他竟看到了蓝若脖颈处细微的淤黑之处,蓝若武功高强,自幻境处更是不可迷失心智,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她定然是中了西域蚕毒后方才丧失了理智,让人借此有机可乘。
“此次行动铁黎花定然不在其中,而是另有其人,霓霸天,给你个机会,倘若你能找到杀死蓝若的直接元凶,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如何?”
“这自然再好不过,铁黎花身边有一少年唤作铁岭,此人虽身负武学,可惜性子鲁莽行事不成熟,而她的侄女铁莺歌,又是个柔弱多病的女子,自然不顶事,余下的便只有长鸢一人了。”
“长鸢?”
拓凌挑了挑眉,显然这答案在意外之中,“你确定铁黎花的暗卫唯有长鸢一人最为突出?”
“我与铁黎花接触不多,至于她有几个心腹暗卫,我只知晓长鸢一人。”
拓凌随后负手而立,心中微微一动,隐隐想到了什么,“那个铁莺歌是何身份,我要与她一切相关的消息。”
“好,明日我会派人将她的一切身份的卷宗交由你手上。”
拓凌微微一笑,说得言简意赅,“今日你我就当从未相见,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如何做。”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霓霸天是从心里感激拓凌,比起在铁黎花手上如草芥的命运,在拓凌处,他得到的更多是尊重与交易。
“我不杀你,并不代表自此会信任你,日后如何做,全部取决于你的抉择。”
“多谢。”
霓霸天与拓凌自密室出来以后,均沉默不语,霓霸天由着仆从领着后进了厢房歇息。
此刻黑夜中闪过一个人影,飞速略过屋檐,朝书房而去,搬动书房一角的柜子,直奔密室。
而此刻,密室灵柩前立着一人,目光交汇,剑光微现,二人擦着剑芒直将那人逼向墙角。
逼仄的压抑,此刻火光映着二人明媚的面容,来者便是长鸢,而守护灵柩之人是苏长雪。
“长鸢,杀死蓝若之人是你。”
“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
长鸢此刻见苏长雪目光凌厉,架在脖颈上的剑愈发逼近,她抬眸看向苏长雪,目光悲凉,“我别无选择,我身上的毒你解不了,就算解得,我的一众兄弟也同样身中蛊毒。”
长鸢闭上了眼,似乎知晓她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她感觉到长剑忽而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随后压迫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血自她的手臂一点一滴地淌下,长鸢蓦地一惊,看向苏长雪,却见苏长雪伏在蓝若面前,将剑上的血滴在了她的嘴角处。
“你的血可以消解她的毒,既然蓝若姑娘已经身死,便让她的一切都归于完好。”
“我的血”
“你们被植入的蛊毒,却与她的毒相生相克,自然会消除她体内的淤毒,事已至此,我不会杀你,这算是你对她的弥补,你走吧。”
“姑娘。”
长鸢深深看了一眼苏长雪,“一命还一命,今日若是你不杀我,或许他日我们只能兵戎相见。”
“自食恶果,终有报应。”
苏长雪微微皱眉,转身看向长鸢,“今夜若是你再不走,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长鸢犹豫片刻,终究是将满腹疑惑咽回了肚子里,她捡起跌落在地上的长剑,咬咬牙便转身离去。
“记住,自密室而出,你在雪碧宅院的一切都会被粉碎,这是我能为你向公子争取的最后的结果。”
“我会铭记姑娘的恩情。”
“我不需要你铭记,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得事情。”苏长雪沉眸。
长鸢眸光微微一亮,随后闪入黑夜之中,再无了声响,而方才已经出了密室的拓凌却从密室外走了进来,“怕是你会后悔你的决定?”
“不然我们打个赌?”苏长雪笑。
“赌什么?”
“就赌我手中的这柄长剑,若是你输了便将这剑赠予我。”
“如若我赢了呢?”
“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一言为定。”
第369章 惊鸿燕莺()
拓凌接到霓霸天的卷宗时,已过了晌午,今日是个暖冬,阳光微醺,仿佛整个大漠都笼罩在清冷与熏阳的交映下。
而苏长雪并未知晓拓凌在调查铁莺歌,她只身一人在后院练剑,运功一周天,周身碧光如玉,浸得眉目温润似水,碧光里苏长雪若有所思,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由秀眉微皱,剑招也使得有些拖沓,倏地停了下来,收剑抬头,看向天际。
“姑娘,有你的信。”
秋绿前来,给苏长雪递来一封书信,苏长雪接过,细致地读了以后,便交给秋绿,“烧了它。”
“姑娘,公子最近在调查一个女子。”
“女子?”
“正是,此女唤作铁莺歌,是铁黎花的侄女,她身边唯一的亲人,此女传闻身子孱弱多病,仿若纸片人一般终年要以药吊命。”
“公子既然调查于她,想必蓝若的死于她脱不开干系。”苏长雪嘴角微微上扬。
“至于那个长鸢,姑娘当真不再追究于她了,神医都已经为她研制好解药了,她还这般,当真是辜负姑娘的一番苦心。”
“无妨,放长线钓大鱼,好戏还在后头。”
苏长雪由着秋绿取来披风披在了她身上,系上条带,她便与秋绿前往拓凌的书房,此刻拓凌正在翻阅铁莺歌的卷宗,见苏长雪来了,忙唤仆从去准备热茶,给苏长雪驱寒。
“不必这么麻烦,本来水源便不多,这热茶便免了。”
苏长雪进了书房,将披风解下,交由秋绿,秋绿知晓拓凌与苏长雪有要事相商,便退至后庭等候,走至后庭,便见阿莫双手环胸,抱着自己的配剑,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阿莫,看什么呢?”
“许久未回家了,被困在这大漠中,不知何时才能走出。”
秋绿深深叹了口气,道:“会有那么一天的,等到公子将最后的障碍扫清,便可以带我们走出大漠。”
“秋绿,我总觉得事情并非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神医那日看苏姑娘的神情,总觉得他们二人相识。”
“那又如何,神医在雪碧宅院待了数年,底细早被我们查清楚了,又有何畏惧。”
阿莫摇摇头便不再言语,想到这些疑点,他便自顾自地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秋绿与阿莫合作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怪癖,便也不再言语,静立在一侧。
而书房中的苏长雪正翻阅着拓凌交由她的卷宗,看完后,她大致了解了铁家与拓凌之间的恩怨,也知晓了这个铁莺歌并非传闻中那般软弱无能。
“既然如此,为何铁黎花不将大权交到铁莺歌手中,反而栽培了一个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少年。”
“分权,铁黎花生来高傲,如若不是因为这流放一事,她膝下又无子嗣,她断然不会再栽培一人分权,她从内心深处其实并不信任她这个侄女。”
苏长雪深思其中要害,一双碧倩乌黑的眸子阴沉了下来,道:“明日我要去漠北的铁氏之处。”
“你做好准备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想正面与这二人见上一面。”
拓凌不语,只是看向苏长雪时,目光里更多的是赏识,他微微颔首,只一眼,便让苏长雪觉得略有深意。
远在漠北铁氏围起的营帐内,铁岭将刚打磨好的宝剑交给了铁黎花验收,铁黎花见了成品,微微蹙眉,道:“这些便是铁骑和铁木二人近来打好的成品。”
“正是。”
铁岭规规矩矩答道,因为上次祸从口出被惩罚以火刑,手臂上的烙印至今未消除,性子被磨得也安稳了许多,如今沉言,或许才是活命的最佳办法。
“你去唤他们来,我倒要问问为何这么些天,却打磨出如此残次的成品。”
铁岭应了一声便去请铁骑和铁木前来,而营帐内但听几声极轻的咳嗽声,身着浅粉色长衫的铁莺歌走了出来,看向铁黎花手中的长剑。
“这剑是铁大哥所做?”
铁黎花本欲心头有怒火,可对上铁莺歌憔悴的面容,便心软了几分,“正是,莺歌,你瞧着可有不同。”
“做工较之前相比确实是粗糙了一些,不过姑姑,您这般将打造兵器的重任都强压于铁大哥和铁二哥两个人身上,怕是是谁也都会倦怠了。”
“你的意思是,从斗兽窟买几个会打磨兵器的奴仆,这样效率会更高?”
“正是。”
铁莺歌坐了下来,捧起暖炉,又道:“铁大哥和铁二哥打磨的技术在他们身上,因为人力的原因赶制不到您要的数量,可若是人多,打磨的熟练,这剑成精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铁黎花正要思索铁莺歌的话,却听得铁骑和铁木先后而来,见了铁黎花和铁莺歌便恭敬行了一礼。
“日后私下便不必这般客气了,我们都是戴醉之身,又是血脉相连的铁家人,自然不用这般繁琐行礼。”
铁骑只听得出铁黎花话中有话,却碍于铁莺歌在此,不好发作,又戒备于铁黎花的诸多狠辣手段会牵扯到铁木,便斟酌了一下言语,道:“该有的礼数自然是有,方才在路上听得铁岭与我们说了,这批打造的长剑不太令姑姑满意,可有此事。”
“并非不满意,而是觉得铁大哥和铁二哥太过操劳,姑姑便想要多加派些人手与你们一同打磨。”
铁莺歌风轻云淡地一笑而过,倒是铁骑眉头拧成一团,道:“那姑娘的意思是,怀疑我和铁木暗中注水了?”
“铁大哥莫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
“好了,这都是我的意见,想来你二人没日没夜锻造兵器甚是辛苦,我这才与莺歌相商多加派些人手于你们,这样我们也好早日让我们的暗卫取得趁手的兵器,攻入雪碧宅。”
铁骑听完铁黎花一言,却是深深看了铁莺歌一眼,在他眼中,铁莺歌一直是孱弱多病之人,不问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