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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阁下所来究竟意欲何为?”
云清笑了笑,最终将目光落于一旁静立的碧凝身上,随后道:“只是听碧凝姑娘说这南疆有一处岛屿,唤作孽海花岛,特想来看上一看。”
“哦?既然如此,去看看又何妨?”
林俊含笑,这倒让云清颇有不解,未曾想到林俊就这般答应了,莫不是这岛屿并未像碧凝所说有一座遗落的宝殿?
“如此便太好了。”云清笑道。
“圣女会带你前去,至于碧凝,主母想将她留下,许久未见,也有些话与她讲。”
云清犹豫片刻,看了碧凝一眼,随后道:“自然可以,碧凝姑娘本就是南疆人,回自己的疆土,无需与我相商。”
云清随着苏长雪离去时,看碧凝的神情分明更多的是警告,碧凝自始自终都一言不发,似乎很畏惧这个看似无害的云清。
“说吧,这里再无旁人了。”
林俊遣退了主殿所有的婢子仆从,但见碧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头负拳道:“王上,是碧凝的错,碧凝不该隐瞒自己为师宗效力的事情。”
“此事暂且不追究,只说云清一事。”
“是。”
碧凝敛眸,将近些日子在乾坤殿休养所见所闻如数告知于几人,林俊听得脸上阴晴不定,随后道:“你是说,这云清在修炼邪术?”
“千真万确,而女后不过是他借由来南疆的一步棋子,他渴望通过星纹剑阵获取力量。”
“这剑阵威力巨大,他虽然是乾坤派修为极高之人,但也无法与这剑阵相融,自然也谈不上据为己有。”主母道。
“师宗与乾坤派表面看来相安无事,实际上元云宗早已将乾坤派掌门及其云清一众人视为眼中钉,他们如今合作而来,想必事情不简单。”
云裳太了解师宗与各派之间的关系,更何况云清因为她与师宗早已撕破脸皮,如今又怎能相安无事在一起行事,除非他们有共同的目的。
“王上,莫不是他要去寻那遗落的圣殿?”
林俊蓦地一惊,听了云裳一言,顿时面露深沉之色,“难道他想要毁灭整个南疆,逼使星纹剑魂出招?”
“不无这种可能。”
林俊唤来暗卫火速赶往孽海花岛暗中助苏长雪一臂之力,而另一边则传讯息通知各个与南疆交好的流派前来应对师宗黑压压的一众人。
情况严峻。
林俊不免动了查探星轨之力的念想,除却苏长雪外,唯有主母方可操控这星象之力,主母知晓林俊所想,便祭出水镜,以探查师宗与乾坤派的动机。
末了,她合拢了水镜,道:“果然王上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确实动了这个心思。”
“那圣女她”
“无碍,她自有分寸。”
苏长雪与云清一路而行,并未乘坐轿子,因而需要费些时日,这般近距离接触苏长雪,云清只觉得有些微妙,为了缓和尴尬,他便试图道:“苏姑娘可知如何操控这星纹剑?”
苏长雪笑了笑,应道:“会凝水术基本便可以操控这星纹剑。”
“凝水术?”云清从未听过此术法。
“每个人念力不同,定力也不同,因而操控水力更是有天壤之别,有些人穷其一生都不曾驾驭这御水之术,而有些人在短短几日便驾轻熟重。”
云清听苏长雪这般轻描淡写地略过,显然是并不想提及如何操控星纹剑阵一事,也未在多言,以免显得自己太过心切。
“到了,这孽海花岛有守护灵,勿要陷入它的梦境,余下的我带你四处转转。”
云清踏上岛屿,便觉得钻心地冷,昔日他来南疆,还不曾知晓这里有环绕的岛屿,更不知这里曾经沉陷了一座城池。
忽而见云清暴动,离开了苏长雪视线,苏长雪察觉而到,转身去寻云清,却发觉他早已不见了踪影,顿时心中一阵恼火。
“圣女。”守护灵而现。
“此人如若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杀了他。”
“是。”守护灵随后隐没在这冰寒之地中。
忽而一道剑光而至,苏长雪反手握住长剑的剑端,鲜血顺着剑尖滴落,然而她却面无表情地看向又突如其来的云清。
“我本不想杀你,但抱歉,我必须这么做,方可唤醒星纹剑阵。”
“呵,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苏长雪侧身而向,手中早已祭出一柄剑,这剑浑身散着青光,云清却一眼瞧出这剑乃是星纹之剑,不免一惊。
随后并未急于逃脱,而是将剑反手划破另一支手手掌,以血力迎向苏长雪。
“邪纹剑法?”
第332章 毁灭之力()
夜未央,却是冷的骇人。
云清以自己含毒的血力抑制了星纹剑的剑力,让苏长雪有些力不从心地迎敌。
“看来,苏姑娘这般聪慧,只可惜,这星纹剑终归是我的。”
“卑鄙之极。”
她身子为了躲避这毒血而撞在了身后的树桩上,黑发垂落飘散在风里,头一次显得这般狼狈。
“原来苏姑娘也并不是无所不能。”
苏长雪拭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了起来,依旧是不沾尘世的冷笑,她不知云清从何处知晓这邪纹之毒于她有致命的作用,脸上却依旧无一丝波澜。
“你竟然不怕?”
“又何可惧之处?”
云清以自己血力缔结了一道结界,随后朝孽海花岛深处而去,这自然阻隔了他与苏长雪之间,但是,他却未料到他走进了守护灵所设的幻境。
忽而一道黑色身影,如离弦之箭,穿透茫茫黑夜,直击向云清头颅,云清本欲要返攻,却在交手的一刹那瞳孔蓦地骤缩,失声道:“娘?”
“清儿,勿要再犯杀孽了。”
“娘,儿的邪纹之术仅仅靠最后一步便可大乘,到时儿就可以将娘的肉身复活,来孝敬您了。”
“若你再造杀念,为娘宁愿不再复生。”
“娘!您曾乃是乾坤派的主掌人,莫不是忘了我们与这南疆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我差一步便练成了这邪纹之术,到时与师兄联手,定要将整个城池覆灭。”
云清一字一句宛如泣血之说,他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气质,此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戮之息,眸光微微发亮,却满是血腥的前兆。
“痴儿痴儿,前尘旧事如何再去明辨,为娘从不后悔昔日做过的决定。”
“娘能忘却,但儿却忘却不了,您乃是被南疆主王所杀,冤有头债有主,我定要让整个南疆替您陪葬。”
见无从劝动,面前之人毫不留情地将按在手指间的碧色长剑朝云清挥舞而去,云清见此人招式极为怪异,定住神才道:“你不是我娘,你究竟是何人!”
然而并未得到答复,只是二人在绚烂的剑光中打斗不休,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云清不想再与此人纠缠,依旧是方才铩血的招式,以血之力,仿若一只蠕动的血虫,直飞向那人身上,她低声而喝,后退了几步,显然是被这血毒困在了外面。
“你也是南疆人,你这幻灵倒是有点意思,我险些中了你的圈套。”
云清勾了勾唇角,便一个飞身闪入了幻境外,朝孽海花岛深处而去。
苏长雪本欲想冲出这层禁锢,还未有这个念头,便见这血毒之力仿若被消弱一般层层渗入地下,一道剑光将余下的血毒彻底清除,苏长雪抬眸,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相视的一刹那,苏长雪颤了一颤。
“你,你如何知晓我有难?”
随后,苏长雪便被带至岛屿安全的地方,抱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九幽,白衣胜雪,神色清冷,然而他看向苏长雪时,却是笑道:“我说过,我要护你。”
苏长雪转了转头,想从他怀中挣脱,冷不防看到九幽将她又一手带过,躲过了这四散的血毒之力,“这岛上的是何人?”
“乾坤派弟子云清。”
“他的生母曾乃是乾坤派的主掌人,曾在南疆有着一些难以启齿的过往。”
“因为我祖父?”
“这其中曲折我不甚清楚,只是对他来此的目的十分明晓,便是寻到遗落圣殿的那枚镇江宝珠,逼使星纹剑阵重启。”
“他当真是动了杀心?”
“不然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前来寻你?”
话音刚落,九幽神色便由轻松转为肃穆,随后与苏长雪一同前往岛屿深处,随后下江去寻云清的身影。
苏长雪曾与林修文等人来过这江底,却不曾见到那所谓的镇江宝珠,莫不是,苏长雪一震,随后摆手示意九幽上岸,九幽虽有疑惑,却仍是与她一同又游上了岸。
“林修文所佩带的便是那镇江的宝珠。”
“林修文?”九幽剑眉微皱。
“昔日舒儿采集了一枚宝珠,将它串成了坠子赠予修文,这珠子浑身散着七彩光泽,想来便是此珠了。”
“那便”
九幽还未说完,前方五丈开外突然出现诸多暗黑色的血毒之虫,九幽沉着眸,当时单足点地,还不忘将苏长雪一手带过,其轻功之高,足以见得他修为的高深。
他笑,苏长雪却是不解。
“头一次见你还有惧怕的东西。”
“并非惧怕,只是如今我还不能受伤。”
“这邪纹之力乃是毁灭之力,若是那人提早取得了珠子,整个南疆便会化为乌有。”
苏长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未掉以轻心。九幽抱着苏长雪飞足将岛屿上的几个断裂的树桩连根而扔,挡住了血虫的去路,然而原本还有一丝生气的树桩,在血虫漫布后竟立马散如飞灰,令人咋舌。
苏长雪从腰间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在九幽左右旁顾之时,将飞来的几只血虫刺穿,溅起的血水险些将她的左臂皮肤灼尽,好在她反应机敏,堪堪躲了过去。
“走。”
九幽与苏长雪相视一看,便朝岛外奔去,此刻云清已入南疆的外界,以血毒之力击退了许多暗卫,眸子猩红,显然是有暴怒之状。
“王上,这云清似乎暴怒,正朝主殿而来,暗卫伤亡惨重,王上是否要暂避一下。”
“凭他之力如何能打得过一众暗卫?”
“王上,奴见他使得乃是南疆失传已久的禁术,此法与我们所练的巫灵之术乃是相生相克,怕是再这般下去,整个南疆便就此覆灭了。”
前来通禀的人声音颤抖,满是惊慌,正座大殿虽有一众人,却清冷得出奇。
“荒唐,孤便不信这个邪,取我的长剑,孤要亲自应战。”
“王上稍安勿躁,妃有一计,可以暂时拖延住云清。”
林俊这才平静下来,面色缓和道:“王后但说无妨。”
“那倒要看看碧凝究竟能否将云清说服了。”
几人均向碧凝投向疑惑的目光,倒是碧凝与主母谈话后,跪于殿前,伏地而道:“婢子愿意将在乾坤派所见到的一切全数告知于王上。”
“如今怕是迟了。”
第333章 不负众生(上)()
我终是做出了与你相同的抉择。
——不负众生
众人循声皆惊,但见云清以一手血毒之力镇在舒儿头上,一步步走了进来,“王上,也该送一个大礼了给你们了。”
“孤与阁下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出手伤人。”
林俊悲戚,负手而立,续道:“若是孤与阁下有任何怨念,还请阁下不要伤及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呵,昔日的生死门副门主,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之人,一个乃是北安培养的绝密杀手,在刀尖上混日子,如何能在这南疆心安理得地和我妄谈伤及无辜?”
“云清,人本有七情六欲,善恶之念,何故这般诡辩。”云裳道。
“诡辩,呵,若想放了她,打开所有结界,放与我随行的人进来,否则,我便现在了结她。”
舒儿虽受控于云清,却未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她抬眸,看向林俊身旁的林修文,随后向一众人说道:“无论如何,舒儿死而无憾,但结界决不能打开。”
云清冷笑一声,随后按在舒儿头上的血毒又深了几分,林修文见状,脱口而道:“不要,若是你伤她半分,就休想活着出去。”
“我既然来了南疆,便无活着回去的念想,交出镇殿宝珠,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留她半条命。”
镇殿宝珠?众人皆惊。
唯有主母阴沉着脸,看向舒儿,目光苍凉,“老奴愿意代替舒儿成为你的奴役,因为南疆所有人,都不知宝珠所在何处,唯有老奴方可知晓。”
“主母。”舒儿拼命摇摇头。
“老奴活了几载,本就不该存活于这个世上,也罢,阁下若是有意,大可擒了我,放了她。”
云清似乎有些发怒,却见舒儿趁着他松动之际,极力挣脱了他的束缚,她的身法巧妙,但是旁人却是一眼便知她是动了最后的杀心。
她引燃了自己掌心的灵力,奋力朝云清天灵盖劈去,林修文恍然一惊,跃起身来想要将舒儿带过,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舒儿!”
林修文仰天长啸,含怒出手一招将云清的血毒化开,将舒儿揽在怀里,发了疯一般打的云清应接不暇,云清对林修文这般深厚的修为着实诧异,见林俊已令暗卫前后夹击,勾了勾唇角,看着一众人。
“舒儿,舒儿,你醒醒!”
林修文怀抱着近乎昏迷的舒儿,神色中满是惊恐,主母蹲下身子,为舒儿号脉,却是无奈而道:“血毒已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八脉尽断,无力回天。”
再瞧云清,已然是与暗卫扭打成一团,林俊急剧出手,以幻力布设结界,欲要将他打入结界之中。
而云裳则源源不断为舒儿续送内力,林修文则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舒儿,得到的只是舒儿止不住的鲜血。
“修文照顾好我爹娘。”
不知何时,从殿外飘来夹在寒意的雪花,落在了舒儿身上,变成红色的血,带着死亡的气息。
“不!”
林修文跪在地上近乎嘶吼,他无助的呐喊,他的内心开始荒芜,直至一无所有。
“都愣在这做什么,封锁所有出口,加固结界!”
一声娇叱,一道倩影而来,苏长雪半跪在舒儿身旁,柔声道:“修文,让我来吧。”
林修文望着苏长雪的目光,点了点头。
“血毒之力本就是南疆中人的克星,如今云清将血毒自她头颅而汇,已然震碎了她所有的经脉,完全受损,我无能为力。”
林修文轻轻抱着舒儿:“舒儿,你快醒来,我不要再做什么祭司,你也不当你的巫女,我们不再受世俗影响。”
林修文一遍又一遍呼唤,直至第一滴泪,滑离他的脸颊,这种情绪他只在他阿娘去世时有过,而此刻,他的内心却乱如一团麻,心如刀绞。
苏长雪在一旁,看了一眼主母和云裳,随后她做了一个极为意外的举动,几人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庞大的气劲冲天而起,其威势绝不下于天下九顶!那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劲令一众人惊愕。
“她”云裳面露惊色。
“圣女对林修文所使的是昔日瑶月宫的秘术,也是南疆一直向往的术法,千梦从一。”
“傻修文,你为何要哭?”
林修文看到面前的舒儿不再有痛苦的神情,睁开眼,温柔地擦拭着林修文的泪。
“没事,没事,舒儿,我带你走。”
林修文仍带着哭腔道,怀抱着舒儿的力道不免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