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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倒是他知晓你会武功一事?”
“宗主这话怕是太过多余了,何人不知南疆族民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几岁的孩童都会灵术,我一个从江湖中摸爬滚打后被收留的婢子会些武功更不为过。”
元云宗的眸子微亮,显然是觉得碧凝的话语太过滴水不漏,完美到让他生疑,不过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并未追问下去。
“你赶了一日的路着实辛苦,既然回了师宗,那今夜便不醉不归。”
“宗主为何不问问我,关于南疆的星纹剑阵。”
“哦?你可曾进过密室?”
元云宗未料想到碧凝会主动提及星纹剑阵一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可寻到带走它的办法?”
“怕是宗主并不知昔日那苏长雪动用了星纹剑阵吧。”
“你是说,她可以操纵神剑?”
元云宗沉着脸,碧凝的话彻彻底底浇灭了他的计划,即便是他可以取得星纹剑的秘密,但九柄神剑一旦认主,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归另一个人所有。
“不过,有一个解决办法,不知宗主想听不想听。”
“自然是想,不然我将你安插在南疆,又作何意义。”
碧凝浅笑,接过小厮递来的茶水,漂浮的茶叶宛若她如今的处境,不免道:“怕是宗主今日设宴,不单单是为了给我接风洗尘吧。”
“你这话说的倒是让我为难了。”
元云宗被识破了心思不免有些尴尬,但仍平静道:“你也累了,先去外阁休息一下,待宴席准备好了,我再差人前去请你。”
“多谢宗主厚爱。”
碧凝将茶盏搁置在桌上,随后便与几个小厮离开了,待完全看不到她的踪影后,元云宗左手握拳狠狠敲在了桌上,险些将茶盏震碎,这般举动,让身边伺候的仆从婢子惊得跪地。
“好一个碧凝,几年不见,翅膀倒是硬了,竟敢威胁本宗,待本宗掌握了星纹剑阵的秘密,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宗主息怒,任她再嚣张,今夜也是插翅难飞了。”
元云宗听了小厮的话语,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点点头,起身负手道:“主阁那边可布置好了。”
“差不了多少了,宗主稍作等候。”
元云宗点点头,随后转动桌上的旋钮机关,朝屏风后大开的密室而去。
“云阁下,宴席马上备好,还请阁下与我一道前往主阁赴宴。”
云清与落十一还未走几步,便看得一青衫出尘的女子自外阁走了出来,他恍然若失,却见那女子朝着这边清浅一笑,随后便与一众婢子朝主阁而去。
“那便是碧凝姑娘了?”
“正是。”
领头的小厮见云清有些愣神,忙道:“碧凝姑娘也是刚回师宗,这些年一直在外,阁下不知也是常理之中。”
待几人全部落座后,云清正对着碧凝,似乎从她的眸子里可以读出太多的东西,云清忽而觉得碧凝对元云宗并不忠诚,他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今日云清阁下留任我师宗,又恰巧云裳和碧凝都回归这里,特设宴席,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几人起身敬酒,一时间师宗上下热闹非凡,唯有碧凝和云清二人面色凝重,再瞧落十一更是面带愁色。
元云宗倒是不在意,几杯酒下肚后,便与碧凝道出了心思,“碧凝,倒不如说说近些年在南疆的所见所闻吧。”
“这南疆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掌管着星纹神剑的秘密方才被成为神秘疆域吧,只是这星纹剑阵历代唯有圣女的鲜血方可换阵赋予新的召唤人,宗主若是有意,大可以一试。”
“那女子功法如此了得,我如何能取得她的鲜血幻灵?”元云宗有些不悦。
“宗主何必妄自菲薄,依宗主的功法,怕是修道一派没有几个能与您齐肩并行的。”
周围溜须拍马地呼声此起彼伏,元云宗听了却甚是烦闷,见着云清一言不发,后又借故醉酒离开了宴席,便使了个眼色,让身边人调出暗卫跟过去查看。
碧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借故趁乱离了宴席,朝云清方向而去,云清和落十一察觉到有人跟踪,便加快了脚步朝碧云阁而去。
“这边。”
忽而云清肩上一沉,这才发觉碧凝早早抵达了长廊处,看到了他二人,连忙道:“快走,有人跟踪你们,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去碧云阁寻到云裳,尽快带她下山。”
“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一个时辰后,我们山下汇合。”
追寻的暗卫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云清与落十一的踪影,正纳闷着,却见碧凝晃晃悠悠自长廊走了出来,面颊微红,显然有些醉了,几人欲待放松警惕,便见她一个劈掌迎了上来。
“碧凝,你疯了。”
为首的暗卫知晓碧凝的身份,面露惑色,却是灵活闪躲开来,欲待拔剑相向。
“元云宗这人阴险狡诈,你们这般尽心尽力,他可曾感激于你们。”
几人听后立马犹豫不绝,碧凝狡黠一笑,随后一个飞身脚踏轻步消失在几人眼中。
“飞铭,不必再追,她说得对,有时候人要向前看。”
第308章 生死离别(上)()
不要放手,要活下去。
——生死离别
云清与落十一很快抵达碧云阁,见四下无人,云裳早已收拾好细软,准备上路。
“云阁下,晴雯和晴殇都会武功,足以自保,我必须带着她二人离去,否则她们定会惨遭宗主毒手。”
“好。”
云清沉着眸,未再过多解释什么,看了看渐浓的夜色泼墨而倾,道:“事不宜迟,快走。”
而暗卫却被领头的黑衣人一手拦了下来,他的眸子明亮莹澈,竟不似其他人一般黯淡无光,他收了剑,道:“她说的或许是对的。”
“长清哥,如今我们为师宗效力,不论她说的对与否,我们都不能违背宗主的命令。”
“如果是我们不敌她被她逃跑了呢。”
“你是说”
长铭等人看着长清嘴角一直挂着神秘地微笑,顿时心知肚明,手中的剑蓦地出鞘,一时间哀嚎声不绝于耳。
碧凝自宗阁屋檐飞身而下,听得这戏剧般的哀嚎声,不由地勾了勾唇角,看来这暗卫团做出了明智的抉择!
距离她与云清等人约定的时间似乎只有半个时辰了,方才绕了远路,怕是如今元云宗早已察觉他们逃跑一事,这附近戒备森严,如今逃跑确实是件难事。
“碧凝姑娘?”
然而,碧凝还是决定赌一把,她飞身下了房檐,自宗派大门处走近,原本那两名弟子在见到碧凝晃晃悠悠而来,不免疑惑。
“宗主让我下山去接个人。”
“姑娘喝的这般多,怕是糊涂了,今日宗主有令,谁都不可走出宗派大门。”
“哦?”碧凝笑了笑,“既然如此”她转身而向,随后翻身便是一掌,其中一名弟子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掌便不省人事,另一名弟子虽然惊慌,但好在定力足够,与碧凝厮打在一起。
“宗主!碧云阁空了,连同云阁下与碧凝姑娘都一同消失了。”
觥筹交错正待旖旎时,元云宗听到这个噩耗不免有些恼怒,他扬起眉,道:“还不派人去找!”
“是,宗主。”
元云宗放下杯子,只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莫非自己被设进了一个圈套?
“宗主,怕是这碧凝回来也是要将这云裳带回南疆吧,可惜了宗主培养几年的心腹就这般叛变了。”
一旁饮酒的殷风寒暗自叹息,他乃是师宗的名望之师,自然被安排在最显眼的副宗主一位,这般话中有话,倒是令对立的风纵横不悦。
“副宗主今日倒是话里有话,莫不是说云裳也是叛徒?”
“我可未说,堂主为何这般着急,莫不是她与这碧凝里应外合,陷宗主于不仁不义之地。”
“你!”风纵横哑口无言。
“够了,这里容不得你二人斗嘴,都给我出动,务必把这些人全数找回来。”
风纵横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拂袖离去,留下摊手无奈的殷风寒,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宗主,要我说,这师宗戒备森严,他们一时半会也无法逃脱,派些人在山下围截,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什么意思?”
“云清是乾坤派的名望之师,他,我们动不了,但他的徒弟,以及碧凝我们都可以不留活路,借此也可以让她们说出去南疆的办法。”
元云宗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殷风寒说的是何意,心里盘算着其中利害,却见殷风寒道:“若是宗主因云裳无法下手,那便由我代劳罢了。”
什么意思?
越过宗主去惩治云裳?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殷风寒真是太把已经当回事了,元云宗似乎察觉到他有逾越地倾向,脸色阴沉道:“不必了,本宗想来恩怨分明,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判断,倘若云裳真是叛徒,我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那便好。”
殷风寒依旧面带笑意,仿佛被拒绝的不是他,站起身来,便出了主阁。
而待大部队人马赶到宗派门前,却发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昏迷地弟子,为首的人蹲下身子伏探其中一个人的鼻息,好在只是被打昏迷了,这才松了口气。
“听我命令,分成三队,其中一队随我下山搜寻,万不能放跑几人。”
“不必找了,风堂主寻到他们了。”
“在何处?”
“陡崖。”
几人心神俱惊,陡崖?那可是死亡之崖,也是师宗的禁地,莫非他们要凭脚力滑下悬崖,真是不自量力。
“长清长铭,你们随我前去陡崖。”
长清与长铭相对一看,自知风雨逼近,不由地轻声叹了口气,追随几人前去陡崖。
“前面便是陡崖。”
云裳面无表情地走近飘渺地崖顶,转身看向云清和落十一,“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跳下去,然后自求多福。”
“没有别的办法了?”
“师宗的人如今定是寻我们来了,倘若从正门走势必会被逼退,倒不如在此博一把。”
云清走上前,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他眸光微动,忽而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拔剑而向。
“云裳,你在胡闹什么。”
云裳微微一愣,面前之人正是风纵横,她笑,“风叔,你也该明白宗主一直都在利用我们,与其在这暗无天日的师宗苟活,云裳更愿赌一把。”
“云裳,你难道不知与整个师宗作对的后果?”风纵横好言相劝道,“你留着命,日后定会有翻身的机会。”
“没用了。”
云裳的目光落至风纵横身后缓缓走来的元云宗,他冷笑了一声,负手而道:“这就是所谓的重伤不起,云裳,演的一出好戏。”
“宗主,恕我无法将南疆的密史交由你。”
“哦?你竟然知晓南疆密史,乖女儿,将它告知于我,我便饶了这一众人的性命。”
云裳瞳孔蓦地骤缩,眼看着落十一和晴雯晴殇三人被绑了推至她面前,她自知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局面。
云清放下手中的剑,道:“元宗主,云某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徒弟和这两位姑娘无关。”
“呵呵,云阁下,怕是你私下与云裳的那些勾当皆是南疆一事吧,你的身份我们尚且不论,单凭那七彩灵石是南疆一物,就足以上乾坤派治你个知情不报之罪。”
“这就不劳云宗主操心了。”
云清扯了扯嘴角,几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让却一步。
第309章 生死别离(下)()
陡崖之上,唯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一众人均是沉默,所有的一切似乎陷入了僵局。
“云阁下,这是我们师宗的私事,云阁下何至于此,要这般维护云裳。”
“在下与云姑娘有过约定,万万不能陷她于不仁不义之中。”
云清虽这般风轻云淡地说着,目光自始自终地停留在元云宗身上,随后飘落至被绑的落十一身上,“怕是元宗主私自将我徒弟绑下,有些不合时宜吧。”
元云宗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人顿时将落十一松了绑,却并未将他带至云清跟前,反而紧紧禁锢于他,这让云清颇为不解。
“我不想为难阁下,只是阁下是否该解释一下这七彩灵石是如何所得?”
“我为何要告知于你?”
云清似笑非笑地看向元云宗,只觉得这话不该出自老谋深算地他口中,这般莽撞无理,倒是让他觉得元云宗似乎迫切地在寻些什么。
“阁下可以不告知于我,但是这位小兄弟的性命倒是也可以随时结束。”
云清冷冷看向元云宗,目光锐利,然而随后便恢复了昔日的冷静,他似笑非笑地转身看了一眼云裳,随后朝着落十一而道:“十一,你可怕过。”
“师父,弟子无从畏惧。”
“那便好。”
云清就在此时迅捷出手,元云宗始料未及,眼见着一道绚烂的剑光破空而出,将落十一和晴雯晴殇身边的暗卫打散,云裳则借机将迷雾散仍至几人面前。
飞散地尘烟让元云宗和风纵横几人无法看清这陡崖的情形,风纵横趁乱扔给了云裳一捆绳子,云裳感激而望,随后与云清等一众人纵身跳下了悬崖。
“这”
风纵横待云雾散去,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不免道:“宗主,这悬崖一旦跳下便尸骨无存啊。”
“当真是疯了,来人,下山去寻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出动全派弟子务必将碧凝给我抓回来。”
“是。”
长铭和长清虽对元云宗不近人情地做法嗤之以鼻,但毕竟是受命于他的暗卫,生死完全由他掌控,便不得不听命于他。
然而陡崖近乎深不见底地地方,云裳看着几人急剧下坠,不由心生一计,她用绳子在自己身上快速打了个结,随后接着风力倒扣在一块巨石上,手中绳子灵巧地随着她缠绕在了云清身上。
云清心念灵力,一手带过落十一,晴雯与晴殇也正巧被云裳以灵力拖住,一步步朝绳索处而去,几人就这样盘旋在巨石上面。
但很快,云裳和云清便发觉自身灵力有限,若再这般死耗下去,她们几人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
看着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几人无法想象跌落下去是否会有生还的机会。
“师父,放手吧,如今我拖着你们也是个累赘,倒不如省些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云清蓦地一怔,竟未曾想到这句话是出自他曾忽略的弟子落十一口中,不免心头微震,欲待要开口,却被云裳抢先说道:“我不容许你们任何一个人轻贱自己的性命。”
“为自己活下去。”
为自己活下去
落十一向云清投向复杂的目光,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他知晓云清曾痛失爱徒,而他作为门派资历尚老的弟子,自然便继承了云清首徒的位子。
这年与他走南闯北吃了不少苦头,却总是好心办坏事,未曾帮过云清,在他看来,他就是那个多余,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是,直到云清开口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终于觉得自己或许有了价值,为自己而活
可是当所有的不安与惶恐被压制了下来,落十一看着渐渐体力不支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