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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谈话愈发不堪入目,方才苏长雪听着还觉得他们几人说的有几分道理,而如今听来,倒是污了她的耳朵。
酒刚落桌,苏长雪便开坛而饮,随后利落出手,剑并未出鞘,却在顷刻间将那几个人一顿痛揍,随后再次落座与白疏离畅饮。
“哎哟,我的屁股!”
“我的手,妈的,不要压老子的手,痛!”
一时哀嚎声不绝于耳,而四周的桌椅板凳却无任何损害的痕迹,坐于酒楼的江湖人士纷纷错愕,将目光落于淡定喝酒的二人身上。
“你,你这小妮子谁啊,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我只是怕你们的话语污了我二人的耳朵,南疆一事,岂是你们这些无知小辈可以议论的。”
此话一出,坐于地上的几人顿时变了脸色,却仍是不服气道:“你这小妮子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这般说辞,信不信爷我”
苏长雪一剑而出,剑心距离男子眉心只有一小寸的距离,男子哪里见得这般阵势,忙跪地求饶,“姑奶奶我错了,还请姑奶奶饶命。”
“滚。”苏长雪吐出一字。
为首的那个横肉男子虽有怨愤,但奈何自己功力不如人,便欲待要走,却被苏长雪拦下,“日后若是我再听到关于你们对南疆的污言秽语,那么便不是今日这般客气了。”
几人的话扫了苏长雪的兴,而自始自终白疏离都一言不发,似乎在一切都被他置身度外。
“方才为何不语。”
“因为我知道依你的性子定不会置之不理,所以我持中立的态度。”
苏长雪起身,付了银钱,随后道:“去恭亲王府转转吧,自云歌回至北安,我便再也未见到他了。”
白疏离点点头,随后与苏长雪前往恭亲王府,仆从听闻苏长雪到来,忙前去通禀,瞧着这里的一切陈设,苏长雪顿时觉得仿若回至临南王府,那段静谧却暗藏杀机的日子。
“姑娘,公子,我们王爷有请。”
苏长雪与白疏离自正门由着仆从引领进入了正厅,还未跨入正厅之中,便听得一熟悉的声音,“竟不曾想主母还得允许你从南疆而出?”
“花兄,你如何也在北安?”
白疏离见来者是花无悔后,不禁心生诧异,“莫不是这里有要调查的案子?”
“你倒是猜中了,此次我来正是为了帮主恭亲王调查官职人员一事。”
花无悔勾了勾唇角,随后道:“里面说吧,今日恰巧恭亲王上书去了,怕是不能来迎接你们了。”
“无妨,我本与阿雪相约酒楼喝酒,不料遇到一些事情耽搁了喝酒的雅兴。”
“哦?莫不是江湖传闻南疆长生丹药一事?”
“你知道?”苏长雪问道。
“始作俑者无非是那些被割了舌头却不甘心之人,风言风语听得惯了,旁人也不再去理会了。”
“南疆族民心向宁静,若是这些传言再肆无忌惮流传,怕是南疆不会再有安宁之日。”
花无悔剑眉微蹙,俊美的面容微微一念,却是笑了起来,“阿雪,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谨慎?”
“无悔,并非我谨慎,而是我要确保我的族民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有我们在,定不会让这传言大肆宣扬,待云兄自朝堂下堂,我自会与他商议对策。”
“那便再好不过了。”
白疏离在恭亲王府四周闲逛,苏长雪亦是随他而去,看着漫天飘零的落花,纷纷扰扰,忽而变得伤感起来。
“阿雪,你说,若是时光逆流,你还会选择同样的境域活着吗?”
苏长雪眸光深邃,同样看向这一树落花,“是的,因为它教会了我成长,同样也见证了江湖的残酷。”
“或许,古渊,飞雪,北安,都只是一个起点,人生,永无止境,没有谁能看透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是呀。”
苏长雪摊开掌心,那落花零零散散竟是落于她的指间,她执起那还未分散的花绒,荧光漫漫,却无了往昔的乐趣。
第291章 苍穹之魂(上)()
其实并非我执念太深,而是江湖,本就再将我们逐渐拉入无底深渊。
——苍穹之魂
“阿雪,你不该来此。”
“你见到我要说的只有这个?”
慕容云自宫中知晓苏长雪前来的消息,先是一震,随后便马不停蹄赶往北安城。
然而二人见面,慕容云却在苏长雪含笑的眸子里读不出往昔的温柔,更多的是历经世故的沧桑与冷淡。
“我不知道你竟这个时候来此。”
“云歌,你一直在躲我。”
苏长雪不偏不倚正好坐在了慕容云斜对过的椅子上,接过婢子递来的茶水,看向慕容云。
“你们先下去吧。”
慕容云摆手遣退了周围的仆从,随后道:“我并没有躲你,只是我无法遵从自己的内心。”
“不聊如此沉重的话题了,听闻无悔说你进宫,可是有要紧之事?”
“如今三藩割据,各地皆是有逆反的念头,帝王这宝座,怕是坐不长远了。”
“仅此而已?”
中原乃是广源之地,五洲六城,皆被囊括于中原之下,各地藩王逆反,重任自是要落于慕容云身上,平定藩乱,是他作为恭亲王应尽的责任。
“炼制长生丹一事,另有幕后主使,帝王历经古渊一事早已恢复理智,郡主沈月姗平定内乱更是功不可没,这些事情的矛头于帝王不合情理。”
苏长雪无法揣度皇家的意愿,只是星纹剑阵却是已经失传百余年的剑法星阵,占星遁月,于修道一派,方才是最为致命的诱惑。
“我会继续追查下去。”
“我与白疏离相约至北安一叙,既然来了北安,便想要来看看你。”
“白兄是个高风亮节之人,我很是钦佩,只是你出来多日,不会被察觉?”
“察觉?”
长雪轻笑一声,随后将目光落于府邸外的一角,慕容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并未发觉有任何异常。
而另一端,连着南疆的彼岸,林俊沉着眸波而望,忽见主母气势汹汹而来,见到林俊,先是一愣,继而行叩拜礼,满腹疑惑却并未直接开口,倒让林俊觉得有些意外。
“主母这般前来,所谓何事?”
主母抬头时,眼睛里变幻莫测,然而再瞧林俊却是平静地看向她,目光清亮,如海上明月初生,一时便有些疑惑。
“主母?”
见主母并未道明来意,林俊自知她在斟酌言语,不由问:“莫不是因为灵石异象一事?”
“正是,还想请王让圣女前来查探。”
“倒是不凑巧,今日圣女带着修文前去孽海花岛采取幻灵,怕是如今在修炼之中。”
“可灵石衰弱,便昭示着圣女已不在南疆境地,王确定圣女和祭司前往孽海花岛了?”
林俊听后,笑得愈深,然而嘴角却噙着一丝寒意,道:“主母的意思是不相信孤了?”
被林俊看的发毛,主母自知自己触怒了这位新王,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伏手而道:“王恕罪,老奴也是为了族民的安危。”
“孤也是为了族民,若是主母不信,大可去孽海花岛一探便知。”
“这倒不必了。”
听得林俊话语中无一丝纰漏,主母心想或许是灵石测算有误,也或许是自己疑心疑鬼了,寻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待主母与随行的人走远后,林修文才慢吞吞从行宫中走了出来,“王,圣女此次出去也有许多日子了,若是再不回来,怕是瞒不住主母了。”
“你灵鹤传书于她,就说灵石异动,主母有所察觉,让她早日归来。”
“好。”林修文忙转身去唤灵鹤了。
林修文立于风口处,微冷的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袂,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随后朝主室而去。
“星纹剑你可见到了?”
“见到了。”
主室外是熟悉的面孔,云裳立于天地之间,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似乎仍无法从星纹剑阵那股致命吸引力中走出来。
“为何不取出来。”
“我不能坏了你们的规矩。”
“哦?你倒是说说我们这里有何规矩。”
云裳看着林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并未有责怪她之意,不觉松了口气,“我不知道,只是这剑既已藏在密室,就自然有它不能公开的秘密,你们让我去看已然是宽容,我云裳不是个得寸进尺之人。”
“你可知如果你触碰到它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二人立在主室外,黑夜笼罩着这里的一切,云裳仿佛从他的眸子里读到了一些秘密,却又在耐心等待他的回复。
“你会化为灰烬。”
云裳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从她看到星纹剑的那一刻起,她读到了这每一柄剑背后持剑者的故事,九位修道高手,九段不同的人生,或许埋藏于此地,便是它们永世的宿命。
“别紧张,想不想听这星纹剑背后的故事。”
“想。”
“这倒是要从苍穹之战说起了。”
昔日司命与绝冥一战,轰动了整个修道乃至江湖一派之系,一时间各派纷壤,皆是知晓这个神秘宫殿弟子功力的强大。
而殊不知在几百年前,曾也有一场苍穹之战,九名法术高深的修道士合力编织星纹阵法,封印了一匹上古神兽,此兽唤作丯,性子顽劣,嗜杀成性,在九人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缔结阵法后,便化为九缕残魂留守于剑中,世代守护在南疆的疆土之中。
云裳听后不免唏嘘这九人的命运,却又明白身处其中险境他们仍心向正义的凛然。
“这便是你让我留下的理由?”
“算是。”
“算是?”云裳不解。
“其实更多的是,想让你看看师宗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宗派。”
“苍穹之战将先辈的亡魂封藏于九柄星纹剑之中,而师宗所需要的,正是这剑阵的精妙玄机。”
“那你认为此举是否妥当?”
云裳扬起漂亮的眸子,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道:“王既然如此神机妙算,不妨猜猜宗主是否会亲自前来南疆一探究竟?”
“你很聪明,孤说过,让你留下并非出于我一时兴起。”
“那云裳同样也没开玩笑。”
林俊察觉到云裳嘴角浮现的狡黠的笑容,这笑竟让林俊觉得她还有另一面古灵精怪,不免道:“你打不过我。”
云裳拔剑而相,“打赢我再说。”
第292章 苍穹之魂(下)()
“你虽然是南疆的王,擅使幻术,可我这师宗出家的修道者可不比你差。”
林俊微笑,却在这无争无害的笑背后迅捷出手,云裳始料未及,只得扛剑躲闪,然而林俊却只用剑鞘击打,并未拔剑而出。
“我要你与我公平一战。”
云裳乌黑的眸在黑夜中流光溢彩,所出招式看似柔软,却实则刚强,林俊再也不容让云裳,拔出宝剑,两柄剑交错磨合,在漆黑的夜中擦出绚烂的剑光。
二人再度相迎,已过了十个回合,林俊不免有些诧异,云裳的修行力竟如此的强悍,惊讶之余,不免想到苏长雪说的龙凤之合,眸子里的笑意更加明显。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认真的样子有些迷人。”
“”
云裳收了剑,却迟迟未再出招,本就是她迎战,竟发现面前这个王竟有太多顽皮之处。
“林俊,你要我留下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说天命让你留于此处,你会信吗?”
“鬼才信。”云裳道。
林俊被云裳话语一激,却并未恼,反而饶有兴趣地看向云裳,“听闻你会弹琴,不如给我弹上一曲。”
“为何?”云裳着实猜不透林俊的想法。
“突然想听了。”
“王若是觉得云裳哪里得罪了你,大可以按照南疆历法治云裳的罪,何至于如此戏弄云裳。”
见云裳微微有些发怒,林俊素手一挥,浮动的水镜里印着云裳的样子,那是她的曾经,沾满鲜血的曾经,一切的罪过都源于她年少不更事,而如今却已是满满的悔恨。
“我曾经也双手沾满鲜血,因为我的师父告诉我,倘若我一念仁慈,那么下一刻死的人就是我自己。”
“你”
云裳欲言又止,似乎触碰到她内心柔软的地方,不免放缓语气,“可是如今,你心向南疆,我看得出来,你愿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你知道我为何要守护这里的族民,其实并非是我知晓自己的身份才有了这份责任,而是我踏入这片疆土,险些丧命,然而她们却尽力救了我。”
“这里民风淳朴,当真容不得外人打扰。”
云裳借着悬浮起来飘零的灯火,俯看这里大大小小的族落,恍而生起一丝波澜,再看向林俊,亦是有一股异样的情愫漫上心头。
“云裳,留下来。”
“你这算是诚恳的告白?”
林俊忽而笑了,随后认真道:“是。”
漫天流莹,云裳含笑,而林俊亦是微笑,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久到仿若忘却了命轮的转动。
“你打算这几日去哪?”
“你从天山下山,你的一众弟子不管了?”
“于他们,若是真想修行,我在不在,都不重要。”
苏长雪自恭亲王府而出,与白疏离骑马一路驰聘到北安边境,慕容云所说,北安边境有一玄机阁,竟号称乃是星象师坐镇,通晓天下之事,偏偏被苏长雪遇见了,倒是要瞧瞧这阁主究竟是何神秘人物。
“阿雪,你当真要去?”
“据我所知,这天下星象师唯有司命神殿座派,至于比司命资历还老的,不曾听闻,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有何能耐,能在北安屹立不倒。”
扣响玄机阁的大门,外门不曾有任何人护驾,白疏离只觉得其中定有蹊跷,本能护在了苏长雪面前,苏长雪先是一愣,对于白疏离的做法便了然于心,他这十几年,竟不曾改过他的习惯。
“小心点,我们行至这里,竟不曾看到一个人的踪影。”
“阁下未免太过谨慎了一些。”
忽闻一声低沉之音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长雪仰头而看,却发觉迎面飞来一人,她只觉得腰间一沉,再回神自己已被来人一手揽过,带入了阁内。
白疏离见状,忙拔剑而去,生怕此人对苏长雪不利,然而在看清这人的面容时,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有着与九幽一模一样的皮囊,然而性子却邪魅地诡异,青丝泼墨而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着波光流离的杀气。
“这位姑娘我倒是觉得很特别。”
然而苏长雪却并未安分坐在男子身上,一掌拍出,却被男子巧妙地接住,身子愈发被禁锢在他身旁,动弹不得,不由道:“你放开我。”
“让你的朋友放下剑,我便放开你。”
白疏离收起血脉之剑,并未再上前一步,男子微微一笑,随后便将苏长雪松了下来,“我只是觉得你们太紧张了,我这玄机阁本就没什么好看护的,大可不必觉得有什么机关。”
“登徒子。”
然而当苏长雪看清男子容貌时,顿时哑口无言,“你是不,你不是他,你们二人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九幽吗。”男子轻蔑一笑。
“你认得他?”
“何止认得,他是我此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