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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不知从何处而来,苏长雪惊得险些栽倒,九幽下意识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我没事。”苏长雪摇摇头,看着画竟看的有些痴,“你生母竟这般美艳动人。”
“是中原第一美人,便是当时中原王所封。”
苏长雪明显感到九幽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转而望向画中那娇美的女子,“或许,她与我阿娘一样,都背负着太多,可能死去,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吧。”
“或许”
九幽琥珀般华光闪烁眸子里有了些许松动,“闲时,你可在这作画。”
“真的?”苏长雪雀跃。
“千真万确。”
“那太好了。”苏长雪吟吟笑道,“谢谢师父。”
“苏长雪”九幽叹道,“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你。”
“哪个才是真的我?”苏长雪不明,“我就是我,没有哪个之分。”
“抱歉是我失言了。”
九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步一步,消融在这藏经阁中,独留一脸深思的苏长雪和水墨浓彩的画卷。
“苏长雪,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九幽将腰间的玉坠取下,放在手里细细打量,眼神变幻莫测。
“喂,九幽,你帮帮我好吗?”
那是幼时的回忆,他站在一袭桂花林中,望向树的顶端,一个穿着清丽的女童正扑闪着明亮的眼睛,求救式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上面?”问
“我一时贪玩爬上来的九幽,你能帮帮我吗!”
他望着那双明亮的杏核眼,犹如黑曜石般晶莹剔透,竟有些愣神。
“我救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这个给你。”女童扬起腰间的一枚玉坠,“你要是救了我,我就把它送给你。”
真是个孩子。
他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你跳下来,我接住你就是。”
“当真?”
“我九幽从来不说假话。”
“那我可要跳了!”
女童连忙跳了下去,在下坠过程中,清凉的风吹乱了她一头长发,那一刻,看到她灿烂夺目的笑容,他的眼睛竟有些昏厥,接住她的身子后,他因为惯性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桂花林中。
无数桂花旋即飘落,纷纷扬扬,一小朵一小朵细碎的桂花,随风飘荡,漫天漫地,落在她的发间。
“这个给你。”
娇小的手心摊开,是一枚精致的玉坠。
回忆至此,九幽将玉坠寄回腰间,恢复往昔的神态,一步一步,离开了藏书阁。
第25章 新生世界()
不知安静过了多少时日,苏长雪似乎爱上了偌大的藏书阁,每天多半时日都泡在这藏书阁里,翻阅史事典籍,闲来便研墨绘画,好生惬意。
她伏在窗前,想起绿珠已去烈焰宗数日,没有任何音讯,不由的心生焦急,摊开了纸张想要写一封信传给她。
研好了墨,她这才想起,今日所看书中,记载了传信纸鹤的使用方式,这比起飞鸽传讯甚至人骑马传信,不知道要快上多少。
心下想着,她便细细写着,写好后将纸张折成纸鹤模样,指尖捻了一丝真力,缓缓注入到纸鹤中。
瞧那纸鹤渐渐盈盈而动,竟也有了几分传信的模样,苏长雪正待得意,那纸鹤蓦地暴动,上窜下跳,她有些恼,忙起身想要抓住它,却被它一跃而过,险些撞翻隔层的书籍。
“哎呀。”
苏长雪急急循着它而去,迎面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下抬头,却见九幽仍着一袭白衣,狭长的眸子泛起一丝波澜,静静注视着她。
“抱够了?”
苏长雪听罢,这才发觉自己方才险些摔倒,情急之下竟抱着九幽,忙松了手惊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乱用术法,你可知,会走火入魔?”九幽悠悠开口,言语中似有责备之意。
“师父,是我错了。”
苏长雪垂眸,一脸无辜,“我是太思念绿珠姐姐,才这般急切。”
“你是思念绿珠,还是在担心楼隐的安危?”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藏书阁内。
苏长雪自是知道九幽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时语塞,“我”
“楼隐一切安好。”
九幽似乎并不想知道苏长雪的答案,“眼下烈焰宗确实似惊弓之鸟,但他既能坐上魔尊的宝座,自是有过硬的本事,你不必再为他担忧。”
“师父”苏长雪欲言又止。
“也罢,明日你随我去趟烈焰宗,我正好有事与那楼隐商议。”
“真的!”苏长雪脸上欣喜。
“嗯。”
九幽微微点了点头,仍旧面不改色,“替我取下第三层隔板左侧的卷册。”
苏长雪忙踩上板凳,垫脚取下那册卷册,“师父,这是?”
“这是引灵入门的卷宗。”
“引灵入门?”苏长雪不解。
“入我司命神殿,自是与修道者不同,凡人修道靠的是出生的资质和灵根,而司命修道,靠的是智慧与推测力。”
“智慧与决断力?”苏长雪不解。
“方才那传音纸鹤,便是入门之学,引得一点真力便可以将死物变成活物,但是操控好它却是关键。”
九幽见苏长雪听得入迷,不由地停顿片刻,“司命神殿之所以有一代两司命的传说,就是因为众多弟子虽然灵根资质均出众,却没有睿智的头脑和推测力。”
“你是说,能真正成为司命神殿的弟子,都是拥有逆天的智慧与推测力?”
“没错。”九幽转身,“你知道我为何选你做弟子吗?”
“弟子不知。”
“昔日我为你号脉,发觉你是双生体质,你体内经脉逆转,却能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当真是令人费解。”
“师父原来早就察觉这点了。”苏长雪苦笑,“还就是你收我做弟子的原因吗?”
“并不。”九幽一口否定。
“那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阿娘临终时的嘱托?”
九幽此刻眼神瞬间变化莫测,沉吟片刻,开口道:“是因为你与我幼时见到的一位故人很像。”
“故人?”苏长雪不可置否的看了九幽一眼,“就仅仅是因为这个。”
“也许吧。”
九幽一时有些恍惚,他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和苏长雪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换作平时,他定是不肯吐露半字。
“师父,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你平时多和我说说话真好。”苏长雪无奈笑道,“你别误会,这十二年来,在荒境中,除了白一位天山派的弟子,再无任何人愿意接近我。”
“我知道。”九幽低声道,“你不愿唤他,是因为你不曾放下这段执念。”
“没有,我与他,早就下山之时,便一刀两断了。”苏长雪眸子里尽是悲凉。
九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长雪,这一眼竟让苏长雪有了一丝寒意,对,就是这个眼神,昔日在荒境,那居高临下的神色就是这般,让人心惊胆颤。
“师父”苏长雪道,“你会一直陪着阿雪对吗?”
“会的。”
未料到苏长雪这般说辞,九幽身子一震,转而望向苏长雪,语气缓和。
“谢谢。”苏长雪感激得望向九幽,“师父,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嗯。”
九幽只感觉自己糟糕透了,被一个二八芳华的女子惹得十分焦躁,心神不定,当下找了个理由便匆匆而去,逃离似的出了藏书阁。
九幽!你这个愚蠢的人。
他扶着残破的石阶栏杆,让自己极力镇定下来,这几十年来,他自认为自己可以将世间万物淡然试之,可眼下苏长雪的出现,他自认为的心定尘埃,上善若水全部化为了泡影。
眼下,他仍有一阶神力未破,倘若在他二十五岁之时仍突破不了十阶神力,他便会受雷霆之焰的反噬。
不,九幽摇摇头,他自幼身负神力,又怎会不能突破十阶,这般想着,才缓下心神,一步一步朝西侧厢房而去。
苏长雪见九幽离去,忙翻开手中的卷宗,映入眼帘的便是引灵入门的招式。
不得不说,在这藏书阁中,她总能见到与她之前在天山派看的不一样的东西,对于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新世界,打开她对一些盲区的认知。
引灵入门,倒是稀奇。
她闭上双眼,仿佛自己置身于一汪大海中,惊涛骇浪奔涌而来,似是要将她吞没。
蓦地,她睁开双眼,手作捧莲花妆,盘膝而坐,依着卷宗所述,默念咒语,却见一道耀眼的光芒穿透她的身子,在她周身游走。
苏长雪只感似是有道道真力在源源不断注入她的体内,当下一喜,自是知道自己引灵成功,而且这真力似是与她体质相辅相成,无任何不适之感。
待到那光芒渐渐消散,苏长雪感觉一阵倦意袭来,许是方才耗费真元引灵,这才这般困乏,她只感觉眼皮仿佛千百斤重,收手后便伏在这书卷中便睡着了。
月色沉沉,夜凉如水。
九幽踏一地梅花至藏书阁,放轻脚步,轻柔的抱起苏长雪,他此刻凝视着沉睡的苏长雪,她身着一袭素白软罗烟罗纱裙,质地轻柔,长及曳地,如此素雅的穿着,也唯有她可以衬的这般娇美。
“苏长雪看来你是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
九幽有些懊恼,但又无可奈何,当下摇摇头,朝东首厢房走去。
九幽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为她掖好被子,阖了门,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26章 二人之行()
“陌上之尘,凝目溪光。
飞燕还巢,神域九莲。
竹灵仙影,风雨阑珊。
清钟警示,轮回更迭。”
“谁?是谁?”
月明星稀,苏长雪只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混沌中,娇美的水眸散发着俊冷的凛冽。
“你问我是谁,那么你又是谁,芸芸众生,皆为蝼蚁,名字不过是出生时背负的代号,你又何须执着?”
低沉之音从九天之上传来,竟穿透了整个混沌,苏长雪着一袭白衣宛若空灵的仙子,赤脚走在一片虚无中。
“是你,十二年前,还是你。”
苏长雪蓦地一惊,“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追寻真相的溯源,倘若有朝一日,你知晓全部的真相,我自会与你相见。”
那声音渐渐消失,四周一片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真相”苏长雪喃喃,“难道幻境中所看到的并非是真相?”
已是深夜,苏长雪从梦中醒来,翻来覆去怎生也睡不着,便披了件绿珠送与的长褂绒袄,缓缓推开屋门。
“师父?”
映入眼帘的竟是熟悉的身影,苏长雪一脸诧异,问:“师父怎会来东首这里?”
“途经。”九幽冷冷吐出几字。
“这么晚了,师父不会仅仅是途经吧。”苏长雪眨眨眼,有些困惑。
“你”九幽眼眸透出一丝犹豫,停顿了片刻后,“可还记得这个?”
言罢,他伸手从腰间取下一枚精致的玉坠,在苏长雪眼前晃了晃。
苏长雪接过九幽手中的玉坠,放于手心,“好漂亮的玉坠,师父。”
“送你了。”
九幽眸子里尽是神伤,却未曾表露出来,“明日便启程去烈焰宗,早些歇息吧。”
“是,师父。”
收了玉坠,苏长雪仍不明九幽深夜至此的原因,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她喃喃道:“他,是在寻找什么吗?”
夜半,唯有烈焰宗长夜阁的灯火未眠,宝座上楼隐慵懒地侧身望着地上匍匐颤抖之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吧,这么怕我,倒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楼隐低沉邪魅的声音在这长夜阁中回荡,竟似一声声死亡的号令。
“魔尊!魔尊!是属下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昏了头来毒害魔尊啊!还请魔尊饶命啊!”
跪地那人伏地,身子却颤颤巍巍,不敢抬头正视楼隐。
“哦?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蠢。”
楼隐剑眉一挑,“下毒这下三滥的手段?你当我还是昔日那任人宰割的孩童吗!”
那一声怒喝着实让眼前之人一颤,“魔尊饶命啊,都是属下昏了头。”
“好,你说你是受人指使,那我给你个机会,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属下不敢说。”
“有何不敢。”
楼隐强忍着怒气,“若你不说,无非只有死路一条,若你说了,本尊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我说我说。”
伏在地上之人这才抬起头,颤抖道,“是是生死门的掌事您的胞兄楼”
“不必说了。”楼隐喝住,“你滚吧。”
“是是是,谢魔尊不杀之恩。”
那人一听,甚为欣喜,忙爬起来便朝外奔去,生怕楼隐一时改变主意,自己小命不保。
“绿珠。”楼隐邪魅的眸子满是怒气,“你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魔尊,眼下烈焰宗与生死门关系并不友好,若是这般杀了他,定会让生死门借由来暗杀于您”
“绿珠我累了。”
楼隐揉了揉眉心,“我现在都忘了当初为何要坐上这个宝座,是为了那卑微的自尊,还是我本就欣赏王权。”
“魔尊。”绿珠有些不忍,“你在绿珠心里就是君王,没人再能与你相提并论。”
“你总是这般安慰我。”楼隐笑笑,“阿雪如何了。”
“神君传信,明日他携圣女来烈焰宗,说是有要事相商。”言罢,将一精致纸鹤递与楼隐。
“一看就是九幽弄的稀奇玩意。”
楼隐打开纸鹤,一股熟悉的墨香袭上鼻尖,待楼隐细细看完,那信便通灵般陡然消失,令人惊叹。
“这倒像个师父样。”楼隐转而望向绿珠,“你且吩咐下去,明日他二人前来,好生招待,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是。”绿珠福了福身,转而离开了偌大的长夜阁。
翌日,苏长雪起了个大早,从菱花木衣柜里挑出一套浅蓝色的绒质罗裙,她此行匆匆来到这司命神殿,衣物饰品都未曾带过几件,倒是绿珠细心,隔三差五得差人送来衣物细软,她这才得以安心泡在藏书阁读书。
说来也怪,她偏爱素雅的白衣,竟与九幽有几分神似,想想九幽终日穿的那云白锦袍,决心到了烈焰宗私下让绿珠多置办几套新衣给他。
约莫几个时辰后,九幽神情古怪的望向苏长雪,“这是什么?”
“千里马啊。”
“要这个做什么?”
“师父,我自知你法术高深,可唤赤尾凤兽座驾,也可御剑而行,但是日复一日你是不是都厌倦了,不如今日我们换个去法如何。”
“你是让我们骑马前去?”
“对啊,烈焰宗距离司命神殿并不远,我们骑马也仅需几个时辰。”
“为何只有一匹?”
“因为”苏长雪神色愧疚,“因为我不会骑马。”
日色灿烂若金,自头顶的梅树间筛落而下,流淌下耀眼的金色光影。
九幽望向苏长雪,开口,“你不会骑马?”
苏长雪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学,只是今日”
还未等苏长雪说完,九幽便将苏长雪横抱在身上,翻身上了马,“不会骑还提议,你倒是胆大,你路上且看好,我只教你骑这一次。”
不多时千里马渐渐步入一片梅林,除了司命神殿的梅林,这里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