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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四少,四少知道了会高兴得疯掉的!
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玉子衿笑意浓浓,有庆有幸,有甜有美,有始料未及的不可置信,还有轻微的苦涩。已经两个月了啊?是什么时候的呢?她和阿铮初次的那个夜晚吗?上天,你到底是成全了我的!
前脚萋萋方送沈大夫出门,连翘和芳草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玄色,再定睛注目才见不知道何时宇文铮竟从天而降,已经将玉子衿扣在了怀中,微微的讶异过后,两个人轻手轻脚带上门离开了房中。
紧贴着那个坚实有力又有些颤抖的身子,他不说话,玉子衿就这样任他抱着,他的激动,他的感动,他的不可抑制,她早已经料到。
久久的,直到一只修长温热的手掌覆上小腹,玉子衿才听到伴着他粗重喘息的又颤抖又深切的声音:“子衿,我们有孩子了!”
“嗯,是我们的孩子!”
“是真的吗?”
“傻瓜,当然是真的,他就在你掌下。”
身子一轻被纳入雄健的臂膀中,玉子衿攀附着宇文铮的脖颈,被他横抱着起身,体质纤纤,她的乌发在身后招摇,她的双目湿润一直定定看着那双深情灼热的星眸。
第五十二章情思几辗转(一)()
一室静寂,沉香熏染,香雾寥寥中唯有棋子举落的碰撞声在这个楼闼俱寂的夜甚是清响。
宫灯照耀下,雪缎华衣的男子俊眉微蹙,望着那黑子咄咄逼迫,白子毫无反抗之力的棋局,终是啪一声松开了莹润指间夹着的那枚白玉晶石做成的棋子,冠玉无暇的俊脸坦荡一笑,“朕又输了。”
黑绫锦服的男子勾唇浅笑,不尽雍容,接过宫女奉上的杯盏优雅轻饮。明明是那样人人都会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那样的风采优雅,举手投足格调天成,让一旁服侍的几个年轻宫女看红了脸:这人是个内侍真是可惜了。
又重新拈起刚在指尖滑落的白子,原倚风捻摸着怔怔出神,“朕记得。。。。。。记得幼时皇兄经常会教朕下棋,只是那时年纪小,未能得他几分真传,后来再想学,他却。。。。。。”闭目轻叹,又睁眼望着对面之人,“你与他对弈,他也是经常输吗?”
“不,是我从未赢过!”连烬豁然抬头,当对上原倚风洞明清澈的双眼,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不染纤尘的如雪男子,他赢了所有棋局又如何?可他一切的一切早都被那个男子看在眼中心中,他自以为是的部署,他苦心经营的谋算,到头来都抵不过他那一句:“燎原,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叫连烬,这是他给自己的名字,也是世人知道的名字,至于本来的名字,对他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有一日,那个如雪男子告诉他:“我的小字叫雪狸,是因为我像极了那雪原白狸,象征着水,象征着冰雪素洁。你叫烬,那便象征着火,星火燎原,以后我就叫你燎原!”
望着那张纯洁的面容和瞳仁,那时的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这个称谓,或者说是默认了。不管那人的道破是有意或者无意,那确实就是他的初衷,星火燎原,星火燎原呐!
“收手吧,我不想破坏她的幸福,这座江山即便腐朽,也是值得有人为它曾经的辉煌壮丽殉葬的。”
连烬轻嗤,“为它殉葬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儿女情多,风云气少,这人太过看重情义,若能多一份狠心,怕也不至于到今日这个地步。
紧握那一枚白子,五指骨节泛白,原倚风望着窗外明亮的星夜,那星光闪亮多么像她的眼睛,“即便如此,那也和她无关,她有她自己平凡的幸福就够了。”
“呵,平凡?生在玉家,与你相交,又爱上不该爱的人,她早已失了平凡的资格。况且,无视你的凶险困境,罔顾父母的生养恩情,背负着这些,你觉得她能安心幸福吗?”
起身理理微褶的衣袍,“夜深了,皇上休息吧,臣告退!”
掌中的白子掉落棋盒,原倚风的心神有些涣散,如何不能?子衿,你只要自私一点就好了,只要一点点,我怕你不回来,更怕你回来,怕你一生禁锢不得放飞,为不该的人和事罔葬幸福!
欧阳佩月向来言出必行,答应了霍衍庭不再躲着他便说到做到,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确确实实高估了霍衍庭的人品,看一眼怀中据霍衍庭说是他侄子的小婴孩,被他咿咿呀呀萌动无辜的样子感染,她选择了忍,上路以来第十次向小二解释:“小哥,我不是这位公子的夫人。”
小二立刻眼神亮了,这看着就是一家三口啊,比先前遇到的小二不同,他直接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成亲就给人生孩子,姑娘你也太开放了!”
茶楼中其他客人闻言也开始指指点点,欧阳佩月一咬银牙,怒瞪旁边那人。
霍衍庭气定神闲饮茶,心里却乐开了花,“女人,我早就提醒过你的,不要那么说,是你自己不听。。。。。。哎呦!”
欧阳佩月及时给他一脚,警告道:“早跟你说过别老是女人女人的叫我!”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我叫什么干卿底事?”
“你。。。。。。”盯着跺在自己脚上的脚,霍衍庭面部扭曲地一抽腿将自己可怜的脚解救了出来。
若凌憋笑一直闷着头吃饭,她会些拳脚,足以保护主子,是以出门小姐只带了她一人,奈何前些年霍大公子在欧阳府里见过她,小姐又吩咐不能泄露身份,一路走来她害怕被认出,只能低着头不让霍大公子注意到。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霍衍庭还是注意到了她,“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个丫头。”
“你自个风流阅花无数,怕是看太多女人的脸花眼了吧?”欧阳佩月逗弄着孩子转身向茶楼外走去,“你说是不是啊?”
霍衍庭脸色气得白了白,贞洁都给她了,还敢污蔑他,这个死女人!不过这个若凌他是真的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出来茶楼欧阳佩月进了一间首饰店,为防霍衍庭看出她脸上的端倪,她这几日一直戴着面纱,掌柜见是一位衣着气质不凡的蒙面女子走来,还抱着一个婴孩,后面接着跟进来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想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年轻夫妻,赶忙迎上来唤着“公子,夫人”招待着。
空气冷了一瞬,欧阳佩月放弃解释,拿起桌上的珠钗首饰在咯咯直笑的婴孩眼前比划,“你看,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我们该买哪个好呢?”
看出这二人非富即贵,掌柜的只将物物精美的镇店之宝都摆了出来,边介绍着边夸那睁着大眼睛的灵动婴孩:“公子夫人真是好福气,瞧这小公子宝石似的眼睛多像夫人,鼻子嘴巴多像公子,真真天生一副好模子,将来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红粉佳人呢!”
被误当夫妻当了一路,二人都早已习以为常,可是提到这孩子模样长相的还是头一个。霍衍庭和欧阳佩月都忍不住盯着孩子瞅了瞅,有些顿悟了为什么会一路走来被人当做夫妻。这孩子虽小,但秀眉灵目,挺鼻樱唇,而霍衍庭英姿不凡,欧阳佩月天生妩媚,说是他俩的孩子还真是毫不失当。
想到这里,欧阳佩月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内心一时烦躁起来。
不明白她为什么拉下脸,这一路不都是被误会着过来的吗?霍衍庭拿起一支紫玉兰花钗插入她鬓边,但见娥眉联娟,更生美艳,他满意点头,“这支钗很配你。”
一把将钗子拔下扔还给他,“谁说我是要给自己买东西了?”纤指指向另一旁盒中一副价值连城的青玉雕花镯,“老板,把那副镯子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眉开眼笑,那可是本店最上等的青玉,没想到刚一摆上就卖出去了,他连忙吆喝,“好勒,给您打个折,一共九百金,小人这就给您包起来。”
“掌柜的,这支紫玉钗我也要了!也给我包起来!”霍衍庭高傲地一瞥欧阳佩月,信手将钗子递给了掌柜的。
“好勒,公子!”老板笑得更欢了,这可是本店最珍贵的紫玉,赶紧去后堂寻最好的檀木盒子,没想到今日刚开门就迎来这么两庄大单子,他真是没白烧高香!
“公子,夫人欢迎下次再来!”
身后店掌柜的热情呼唤传遍了半条街,霍衍庭与欧阳佩月各自恶寒瞥了对方一眼,自动拉开距离抱着檀木盒子往回走。
“见过公子!”一个士兵快马加鞭停在茶楼下马请安,见霍衍庭正好归来禀报道:“启禀公子,英成王有令,请公子速回泷州商议互市事宜。”
霍衍庭一收玉扇,“王爷和王妃从水月城回来了?”
“是的,十日前刚到,而且,王妃有喜了。”
“真的?”霍衍庭欢笑着命士兵起身,“你速回王爷,我马上就回,叫他稍等两日。”
“是,属下告退!”
“太好了,子衿有喜了。”直到回到茶楼,霍衍庭还回味在刚才的大好消息中,他对上欧阳佩月的双眼,道:“我有急事,需要快马加鞭回去,你要不要。。。。。。”
“不要!”欧阳佩月想也不想直接道,面纱下她的神情复杂,“我要回自己的家,你自己回泷州吧!”
“那你家在哪儿,总能告诉我吧!”
“我家在。。。。。。在宾西!”
“好吧,待我忙完再去看你。”霍衍庭点头,接过她怀中的孩子,一脸依依惜别后步上马车。
那抱着孩子离去的身影与失落表情令欧阳佩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想起自己那个一出生就被迫送离身边的儿子,那个他根本就不知道存在的儿子,更忍不住起来,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泱泱,你长胖了不少啊!”玉子衿看着摇篮里一个多月不见愈加白胖可爱的婴孩,只觉得当初宇文铮提议把这孩子交给霍衍庭是个正确的选择,连带着心情一好也接受了霍衍庭取的名字。
听玉子衿这么叫,霍衍庭心花怒放道:“我说吧,我起的名字准没错。”他目光下移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玉子衿的小腹,“子衿,你要不要考虑。。。。。。”
“我孩子的名字我自己会取!”宇文铮及时掐断了他汹涌的火苗。
“切!”霍衍庭给他个不屑一顾的眼神,又道:“这小鬼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送回去?”
第五十三章情思几辗转(二)()
“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了,我已经派人去青木庵等佩月姐姐了,我怀着孕不方便走山路,到时候直接让人将她接到英成王府来,怎么?你舍不得还回去了?”玉子衿坏笑道。
无所谓地吸吸鼻子,霍衍庭没回话,好歹他也一把屎一把尿带了这小子两个月呢,就算是条狗也养出感情了,何况是这么个玉雪可爱的孩子。
宇文铮调笑道:“既然舍不得这孩子,要不我看你直接和欧阳佩月凑合过吧,儿子也是现成的,还是你一手带大的,这笔生意多划算!”
“就是,”玉子衿也跟着凑趣儿,“佩月姐姐心地善良,人也爽朗大方,还长得多姿妩媚,跟衍庭哥哥你正好凑一对儿。”
这夫妻俩的双簧霍衍庭是听够了,耷拉着眼皮问道:“多姿妩媚?她不是破了相吗?子衿你确定自己没瞎?”
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玉子衿吐了吐舌头,看她样子,宇文铮心底起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霍衍庭也提起了目光。
玉子衿勉强一笑,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佩月姐姐她根本没有破相。”
食之无味地嚼着宇文鹏举端给玉子衿的蜜饯,霍衍庭在听了玉子衿所说的经过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他还记得当年但凡造访欧阳家,十有八次便会听到下人们议论大小姐在祠堂罚跪、大小姐受了家法、大小姐被老夫人责骂。。。。。。开始他只当那是个欠管教的调皮丫头,后来渐渐了解了欧阳老夫人的为人之后,他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后来再登门时,他带上了堂妹五儿。
“大哥,嫂嫂好可怜,顶着那么大的太阳跪在祠堂,我如果不去她都要晒晕了,你快把她娶回家,我们照顾她好不好?嫂嫂很漂亮的。。。。。。”
那天五儿哭着回来跟他说。
长叹一声,他又嚼了一口话梅,不知是口酸还是心酸,他忽对玉子衿道:“等她来了,告诉她我想收这孩子为义子,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
时过境迁,二人也早无关联,如今他也心有所属,但每当想起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他就总是觉得自己对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玉子衿没想到霍衍庭会这么说,认真应了下来,想想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若非当年因贡茶之事欧阳老夫人退婚,哪有后面那么多的波折?佩月姐姐未婚生子,将来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将对她和孩子的前途有重大影响,况且她一直隐瞒着这个孩子的身份,显然是有难言苦衷的,有霍衍庭收这孩子为义子,将来这孩子起码也有了个靠山,他能做到今天这个份上,对欧阳家和佩月姐姐都是仁至义尽了。
日夜兼程赶去青木庵见自出生还未曾谋面的儿子,欧阳佩月只见到了等候在那里的宇文鹏举。
当被带到泷州城那个最富丽堂皇屋宇森严的府邸,见到那个巧笑嫣然罗衣生香的美人时,她有些忘记了思考。
当年渡边峡一见如故,青木庵重逢后又匆匆而别,欧阳佩月知道玉子衿来历不凡,但从未想过她居然就是那个传言中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英成王爱若珍宝的女子,赫连大将军的义妹、而今的英成王妃。
“民女参见王妃!不知王妃身份,多有唐突,还请。。。。。。”
不等她说完,玉子衿已经连忙将她扶起,“姐姐这是做什么,难道因为俗世身份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民女不敢!”看着那气鼓鼓的小脸,欧阳佩月只能改口:“悠儿。”
玉子衿嘻嘻笑,挽着她坐在一起,“姐姐也可以叫我子衿,悠儿是我的小字。”
“子衿?”欧阳佩月喃喃着这个名字。
“对,子衿,玉子衿!”玉子衿毫不隐瞒坦诚相告。
欧阳佩月又有些忘记了思考,只难以相信地看着她道:“你不会就是那位灵机郡主吧?”
玉子衿喝着参汤点点头。
欧阳佩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她还未来得及多问,芳草已经抱着一个婴孩走进了花厅,她热泪盈眶赶忙迎了上去,紧抱着那个小身体使劲亲了又亲。
待擦去朦胧双眼的泪水去看自己的亲骨肉,那张小脸令欧阳佩月如遭雷击,“这孩子,这孩子。。。。。。”她呼吸急促地看向玉子衿。
“孩子怎么了?”误以为孩子出了什么状况,玉子衿赶忙过来对着那孩子看了又看,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前些时日我和王爷出了远门,一直将孩子寄托给了王爷的好友,长胖了很多,没出什么问题啊!”
碍于当初之事,玉子衿没着急把霍衍庭照顾孩子的事说出来。莫说宇文铮与霍衍庭相交甚好的事世人皆知,一提英成王好友十分有九就会让人想到霍大公子,就是玉子衿不说,欧阳佩月也早已猜到了,过去的半个月他们三个就在一起。
难怪路人会误会,他们可不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三口吗?
玉子衿没观察到欧阳佩月的异样,以为她是因为得见亲子才激动莫名,她笑意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初为人母的喜悦洋溢胸怀,浅笑娓娓将这些时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