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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来得及?”
大殿上歌舞升平,宁平王与彭城王外出透气归来,对着原业举杯轻笑,原业淡淡沉下目光,嘴角勾起一丝阴邪。
玉天看看座下空着的席位皱了皱眉,“舞潆,你可看到二妹和九弟去何处了?”
娉婷郡主皱眉道:“刚九弟闹着去御花园玩,二妹去寻他了,怎的还没回来?”她往斜对面看去,“咦?怎么倚风和璧桓也不见了?”
玉天扫视宁平王和彭城王几眼,顿时有点不好的预感,正要命亲信去寻人,已经有人哭喊着闯进大殿打断了他。
“琬花,你这是怎么了?”原业放下酒杯,有些不悦地看着闯进大殿的女子,眼中却没有丝毫不悦。
琬花郡主泣涕跪地,似被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得瑟瑟发抖,难以启齿道:“皇兄,宗室不幸啊!”
“什么宗室不幸,你细细说来!”原业的话是对琬花郡主说的,眼睛却看向玉天。
“臣妹,臣妹刚刚。。。。。。”琬花郡主瞅一眼原业,又瞅一眼玉天,恐惧般立刻低下了头道:“臣妹刚刚在御花园乘凉,无意偶然撞见。。。。。。撞见皇后娘娘与临川王兄在废宫私会!”
“什么?”满殿哗然中玉天当先站了起来,直指琬花郡主怒道:“谁给你的胆子污蔑当朝皇后?”
“你满口胡言休得造谣!”江安王也拍案怒气,原璧桓自幼父兄早亡,是江安王这个堂叔父视如亲子一手带大,侄儿被这般污蔑,还是同脉宗族,他焉能不气?
琬花郡主吓得浑身一震,仍是不死心道:“世子和皇叔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皇兄,臣妹绝无虚言啊!”
玉天袖手一甩,正要下阶前去,原业已经先他一步向殿外走去,“是吗?朕倒要亲自去看看皇后是否清白!”
废旧后宫,主殿有宫灯明丽,隐隐可见一道丽影映在轩窗,那女子身型秀丽,头梳彩髻,正低眸静坐姿态曼妙,这时又多了一道影子缓缓从床上坐起。那人似静靠床沿,一手轻轻扯起了女子秀发,两厢而对,一半躺,一俯身,下一个似乎就要两厢缱绻,共赴巫山阴雨。
看到这一幕,一行众人发出不尽唏嘘,玉天眼中划过瞬息万变的情绪,尤其在看到殿门前守候的清瑶时,脸色更加难看。
原业讥诮冷笑,很满意地看着玉天的变化,他转而变色一把推开有些被吓到的清瑶,一脚踹开了主殿殿门。
“玉皓洁,你给朕滚出来!”
最后一个音似乎卡在了嗓子眼儿,原业在一只脚跨进殿门时瞬间呆滞不动,玉天感到异样,加快几步走上前来,当看到殿内景象时,他失声冷笑斜睨了原业一眼,把阴沉目光放在了琬花郡主身上。
第二十三章深宫暗诡谲(三)()
琬花郡主正得意洋洋,冷不防这一眼冷箭,当看清殿内景象时,她一脸不可置信,“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
“够了!”原业出声打断,示意她闭嘴。
而殿内,玉泽正砸巴着小嘴半靠在床上睡得香甜,玉子衿就着宫灯正坐在窗前为他整理锦被,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玉泽的一只小手紧紧拉住了姐姐垂在被子上的一缕秀发,似怕吵醒他般,玉子衿一直配合着他的动作半低乌首,没有将那一缕头发解救出来。
明灯耀佳人,罗丝裹玉童,这一番温暖景象让所有人呆呆僵住了脚步,宁平王与彭城王二人似见了鬼般瞪大双眼。
看到殿门前的一干人等,玉子衿心底冷笑,平淡道:“皇上与大哥怎会来此?吾皇恕罪,请恕灵机被九弟扯住了头发,不便行礼之过。”
原业脸上的僵硬转为僵笑,“无碍无碍,你姐弟二人怎会在此?”
清瑶赶紧进殿伏拜请罪,“请皇上、世子恕罪,都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奉皇后之命陪郡主、公子遛食儿,却没安排全人手,以致九公子困倦奴婢与郡主抱他不动,未能及时带回宫中歇息,只能在这废宫中安置了。”
“废物,就算人手没带够,满宫禁卫还不够你招呼吗?这废宫眼看着就不干净,九公子身娇肉贵岂能睡在这里?”玉天在原业之前出声苛责。
清瑶一脸委屈,“奴婢冤枉啊,实在是今晚不知怎么了,御花园中竟连一个巡逻禁卫也无,奴婢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方还想赶着从角门抄近路回凤藻宫叫人,谁知皇上和世子还有王爷们就到了。”
“你说什么?一个巡逻禁卫也无?”
玉天眼看就要发难,原业忙扯开话题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还是先让人把九公子带回去,免得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上,大哥,你们怎么在此?”一行仪仗步入废宫,四个掌灯宫女开路让出行道,玉皓洁长袍曳地款款而来,看到眼前场景她愣了愣,“二妹和九弟迟迟不归,可是惹了什么祸事,竟将皇上和皇叔们都惊动了?”
“无事无事,只是一场误会,夜深了大家都散了吧!”原业难得对玉皓洁笑得客气。
玉天依然色冷,轻飘飘的目光扫过琬花郡主,“诬陷一国之母与当朝郡王,皇上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皇兄,臣妹知错了,是臣妹眼花,皇兄救我。”琬花郡主急忙拉住了原业的双手,死死攀着不放。
玉皓洁眼中泛起一丝恶心,移开了目光。
玉子衿心不在焉拍着玉泽,肃然垂下了眼角。
年前,她曾有一次奉诏入宫随姐姐前往西山寺祈福,乘车辇出宫至清露台时闻竹管笙箫不绝于耳,伴着男女嬉闹声传来,能在这宫中公然饮乐的男子除了原业还会有谁?而那个高台起舞的艳丽身影就是眼前这位琬花郡主。
每每想起玉皓洁冷漠无波的面容,玉子衿只觉心疼,深宫寂寞,她是如何熬过一个又一个愁苦冷夜?
即便无爱,原业也是姐姐的丈夫,她曾经期许原业能予姐姐三分疼爱,可他数月甚至终年不踏入凤藻宫一步,行事昏庸无能也就罢了,还终日与风月出身的宫嫔媵姬厮混,现今又与堂妹纠葛出这么一段不伦私情,真是让人恶心至极。姐姐心中仅有的结发恩情怕是也被他所给的不堪消磨殆尽了吧?
那些腌臜事玉天也有所耳闻,不然不会这般针对一个女子,他自问风流,可跟原业的下流相比实实地落了下乘。
今日琬花郡主的无心之举透露出的二人之关系微妙,更让玉天心中生起火来,他与玉皓洁虽是家中最长者,但比起其他弟妹,玉天一直都多疼玉皓洁几分,不管妹妹与原业有无夫妻感情,现在琬花落到他的手上,他都要替她出这口恶气。
“臣若是没有记错,郡主早已及笄,想是该许人家了吧?昨日父亲来信,宛韶王王后薨逝,膝下无子,臣有意做媒促此良缘,使郡主与宛韶王结百年之好,促两国太平邦交,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宛韶,原朝西南边陲小国,人困物乏,地多山林,气候湿热,长生雾障。
而现今的宛韶王垂垂暮年,已近七十高龄。
不只琬花郡主和原业,所有人听到玉天此言,均容色变幻,几个尚在妙龄未曾婚配的原氏郡主纷纷恶寒地站远了些,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去招惹玉家人。
“唔。。。。。。”床上的孩童似乎被吵到了,有些倦乏得翻了个身子用小肉手揉揉眼睛,看到眼前那站了一地的人,玉泽似乎是嫌原业脸色不够臭,道:“皇上怎么也来了?是特地来看小臣睡觉的吗?可是小臣现在。。。。。。”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现在想要尿尿,您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
原业目中如火射向室内,哪知玉泽并不俱他,甚至于玉家兄妹几人也未管教弟弟无礼,玉天还道:“这脏地方哪是你方便的?大哥带你回家去。”
不看原业和琬花郡主作何反应,玉天径自入殿抱起了玉泽向外走去,“明日臣就替皇上致函宛韶,待一切就绪便送郡主与宛韶王共结百年之好!”
那语气轻缓,却有千斤重,不容一丝反驳,待他走远,琬花郡主溘然瘫倒在地。
而一堵宫墙之外,夜深人静,莲湖凉彻如许,原倚风与独孤戬立在宫墙一角静静听着期间动静渐渐散去,目光一直未离湖中赤裸上身精壮胸膛的俊美男子,他的发丝尽湿,贴在额角,面上的嫣红正慢慢散去,波动水光映衬他线条完美的容颜,是那般痛苦与压抑。
“世子,这样行吗?那药。。。。。。这般能解?”独孤戬犹豫开口,一想到那帮混蛋竟把这腌臜手段用在玉皓洁身上,就恨不得冲出去把人劈成两半!
原倚风点点头,“很快就差不多了,虽然痛苦些,还不至于伤到心脉,这点耐力二哥他还是有的,放心吧!”
一番算计落了空,原业与宁平王等人直至回到大殿脸色都没有和缓过来,玉天早已带着玉子衿和娉婷郡主出了宫去,看着那空落的席位,原业一把金杯怒掷,怒火还未发出,就见那本该出现在废宫的人却持剑信步进了大殿。
原倚风与原璧桓俱是相貌非凡,气宇轩昂的天家皇孙,并肩而立进入大殿,莫说相貌,就连气质也让这里的光芒更加耀眼了几分。
除却嫡脉之血的尊贵身份,可能这过人仪容也不得不说是这二人遭同宗嫉恨的一个重要原因。虽然原氏庶出旁支不乏俊男美女,如原业、琬花郡主等人样貌就很是极佳,可每每和这二人比起来,很显然他们才更让人奉为令人心服口服的龙子凤孙。
不过现在没有人分心去想这个,看到原璧桓手中所持的那把剑时,不止宁平王和彭城王等几个始作俑者,就连原业这个九五之尊也不由胆寒,他心虚地指着原璧桓质问:“璧桓,你这是干什么,今日行鸣凤之礼的大好日子,你起可如此没有规矩持剑上殿?”
原璧桓嘴角一邪,露出倾世浅笑,幽暗的瞳仁直视御座,“皇兄误会了,璧桓只是刚刚多用了些‘好酒’,一时兴起想着宗主骨肉们也许久没聚在一起了,特来此为大家舞剑助兴,以续同宗之情!”
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语落剑出已如流云之势倜傥而起,那借着酒兴的矫健身影更带了几分洒脱之意,亮剑青锋飒飒回响在大殿,行举用招之快令人目所难捕。
满殿原氏宗亲,除了原倚风自然随性饮酒,心怡观赏,江安王等几人无波淡定以外,无不人人自危,心中不安,尤其原业、宁平王与彭城王等,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他们感觉得到,原璧桓的剑锋所指是有多想在他们身上扎出一身窟窿来。
深夜,宁襄王府。
一掌险些劈裂桌案,玉天知道经过后雷霆震怒。
玉子衿揉揉疲惫的额头,“咱们是不是把原业逼得太紧了,他竟会这般狗急跳墙。”
“哼,我就是要让他狗急跳墙!”玉天轻漫不经心饮一口茶,眼中怒气一直未散,“城外百里山谷尚有当年侯军尸骨未寒,他就那么快地没了记性,妄图勾结川西,私自联络宇文铮,图谋大业,做他的白日梦!这次我和父亲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玉子衿听得出神,很久后问道:“一网打尽?如何一网打尽?”
玉天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没有注意到玉子衿眼底那分沉下的光芒,“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没准还要灵机郡主用你灵活的脑袋相助大哥呢!”
第二十四章与君再相逢(一)()
晦涩的天阴沉欲雨,弯月钻云,明星几点并未将这个夜点缀出几分明亮,危楼百尺、锦旗招摇的皇城在这个夜中更显静谧庄严。
纯金盘龙的玺印按下朱红的“顺天承运”四个字,屋宇华盖灯火通上的殿中,原业收好玉玺,将一卷织锦云纹的圣旨交给了窗前疏漠深沉的男子。
深入虎穴来到上京,子夜只身独闯皇城,单凭这份魄力,原业便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宇文铮扫量了一眼圣旨上的内容,屈下一膝拱手道:“臣宇文铮定不负皇上所望。”
“宇文将军免礼。”原业扶起宇文铮,“宇文将军少年英雄,雄略冠时,英姿不世,能得宇文将军相助,朕相信他日,朕一定能与将军君臣同力,共除国贼,匡扶我原氏天下。”
国不成国,君又岂能成君?当年即位他没得选,可身为原氏子孙即便他再胸无大志也不能这般长久受人挟制。此事若成,原氏和他还有东山再起之望。若不成,宁为兰摧玉折,不做瓦砾长存!
雁过长空,只有一翅黑影,在渺茫漆黑的深夜更加看不真切,守城的侍卫揉揉惺忪的双眼,心虚的看看四周并没有人发现他打盹后继续警戒的站立着。
被当做大雁的人一路飞檐走壁,一柱香的时辰已经到了一处巷陌。
“现在上京除了皇宫外全城都戒严了,应该是玉策知道了你来上京的消息,因为上次的失手他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我们想离开。。。。。。难了。”霍衍庭刻意压低着声音。
“玉策命人全城戒严是想瓮中捉鳖,却独独没有加强皇宫的守卫,这样做不过是想在抓到我的同时拿到我与原业结盟的证据,再趁机以蛊惑圣上的罪名光明正大的将我除掉,掌控川西。现在玉策必定在赶来上京的路上,显阳到上京最快也要两天一夜,明天傍晚前我们一定要离开上京。”
“那我们该从何处脱身?”
“西门,我们走西门!”
霍衍庭一愣,宇文铮道:“西门掌控在江安王手中,他与玉策素来不和,原业多年打压嫡脉,他当然也不将其放在眼中,可为了防止我被人擒获揪出衣带诏祸连原氏,他必会以让我交出衣带诏为条件,放我们离开,以防当年上京围困之事重演!”
“你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纸诏书,这样一来岂不白忙?”霍衍庭的声音带起笑意。
宇文铮垂下目光,“谁跟你说我来是为了这个?”
午后日头正毒,褐色布衣、头戴斗篷的男子隐逸城墙一角,片刻后掉头快步而去。左转右拐走进一户人家冲座上二人拱手,“将军,公子,不好了,西门换防了,守卫变成了姜戈的人。”
宇文铮放下正在擦拭的剑,淡然道:“虎父无犬子,原来是我小觑了玉天,竟这么快就能想到把江安王换掉。”
霍衍庭叹了口气,道:“是啊,昨日他约江安王赛马,结果马就受惊使得江安王摔断了腿,今日早朝玉天上奏因江安王受伤有责而愿意代行西门守卫,原业无权,也只得准了。现在,我们该如何?”
宇文铮冷笑,一手抄起桌上的剑,“哗哗”几个剑花铮光白亮,宝剑雪锋映出窗外透进的几道日光,射在他深邃的星目,“船到前头自然直,静观其变。”
当玉策见到守卫得果真如铜墙铁壁般的上京城时,心里不禁对玉天的办事能力赞赏有加,可一连几天八门死守,所进出的人无不经过严加盘查,愣是连宇文铮的影子都没见到,玉策不得不怀疑是否宇文铮早已溜走。
全城戒备引得整个上京城的人人心惶惶,玉策忽然归来更是让满朝文武疑惑不解,市井渐渐也有了玉策意图逼宫的留言,长久戒严已是下策,无奈之下,玉策只得以国库失窃国宝为名,命玉天将城内所有外来可疑人员抓入了天壁大牢。
街道上不时传来士兵抓人的喧哗声,正在马车中小憩的玉子衿不悦的掀开车帘,这一连几日,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个男子被抓进了天壁大牢,不就是丢了个国宝嘛,父亲要不要这么小题大做搞得民不聊生,还特地从显阳跑回来。
玉子衿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