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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你母亲!”汉子嘶吼着,嘴里随之咳出血来,“她才不是你的母亲阿月。你是富贵之人,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是捡了你回来”
晗月身子软了软,向后退了一步。
司空琰绯就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的扶住了她。
“父亲,你说我是捡来的?”
汉子微微合上眼睛,脸上竟带了笑,“当年我正妻还活着我带她途径东顾国,正遇她生产,谁知女儿刚刚生下来便夭折了,我趁着她昏过去时抱着女儿想去寻地埋了不想遇到当地贵族府里的下人提了篮子也在埋死婴,我便想着不如偷偷一块将自己女儿也埋了,好让你们有个伴谁知那人埋下的女婴没死虽然只有一口气。”
晗月呆呆的听着,不敢打断她父亲的话。
“然后呢。”司空琰绯幽幽问了句。
汉子睁开眼睛,一边咳着一边笑,“阿月那时好生瘦小,我妻以为你是她的女儿,一路上始终把你抱在怀里,一直到你会走都没有跌过一次,哪怕摔伤也没有后来我妻病故了,她最放不下的便是你啊阿月,为父没用。没有护得了你,让你被我那恶毒的续室所害咳咳你不要怪为父”
晗月含泪摇头,“我记得你们曾给了我一块换牌,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汉子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那物不要丢了不要丢了”
“父亲?”晗月靠近过去,却发现一股黑血从她父亲的嘴角,鼻子里流出来。
“夫人,他中毒已久,我们找过不少大夫来。都说是不行了,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晗月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她伸手想要去摸榻上的男子。
司空琰绯突然一把将她揽住。用衣袖遮住了她的脑袋,转身出了屋。
“不”晗月挣扎啊,“你放开我!”
“他已经死了,孤会命人厚葬。”司空琰绯声音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他也不管晗月如何挣扎反抗,直接将她抱回了马车。
“你放开我,他刚才还在和我说话。”晗月挣不动,索性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司空琰绯眉心深蹙,任由她咬着,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令她动弹不得。
晗月咬了半天只觉牙齿疼的厉害,她松开口累的气喘吁吁。
“他已经走了。再看他也不会活过来。”司空琰绯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多看一眼只会令你伤心而已。”
晗月身子渐渐滑了下去,最后瘫倒在他的腿上。
司空琰绯吩咐了句:“回府。”
马车缓缓而行。
外面护卫仿佛觉察到车厢里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谁也没有说话。
车窗外只能听得到车轮粼粼之声。
司空琰绯听不到怀里人的哭声,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她的身在抽搐。
失去亲人的滋味他比谁都要清楚,可是别人能够在悲伤时哭,他却不可以。
看着她一缩一缩的肩膀,不知怎么,他竟觉得有些羡慕她,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
“等回去了。下院的事情就交给孤吧。”司空琰绯幽幽道。
她的母亲跟大兄都住在下院。
“不。”晗月的声音异常坚定,她慢慢抬起头,“我自己来处理。”
司空琰绯望着她倔强的眼神,沉默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可谁知晗月回去便病了,昏昏沉沉的发起高热,司空琰绯连寻了好几个城中的大夫来也没有什么用,最后突然想起花城还留在府里,于是让人去请。
花城过来诊了脉,把人清出去后给晗月用了银针,当天晚上晗月就清醒了。
“好饿。”她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我睡了多久?”
“两天。”司空琰绯靠坐在榻边。“起来吃些东西吧。”
有侍女抬来摆放着吃食的几案,司空琰绯伸手将晗月从榻上提起来。
晗月这才注意到她还睡在司空琰绯的寝殿内。
“我没事。”她努力向他挤出一个微笑,“就是有点饿。”
司空琰绯盯着她,直到她把碗里的饭全都吃了,这才起身离开。
晗月唤了牙进来,“下院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牙已经听说了晗月父亲的事,不过司空琰绯将消息封锁的很严密,只有几个人知道实情。
“昨日夫人的大兄出府了一趟,其他人都仍待在下院里。”
晗月唰地抬眼看过去,眼神凌厉,“他去了哪里?”
“属下一直都派人暗中盯着他,见他去了城中驿馆。”
晗月闭了闭眼。
成武就住在驿馆里。
她一声不吭,牙便不能擅自退下,只得静静站在那里候着。
过了许久晗月睁开眼睛,“来人,更衣。”
数名侍女鱼贯而入,低着头帮晗月换上华丽深衣。
牙站在那里等晗月换完衣裳出来后不安道:“夫人要去哪里?”
她病了好几天,牙生怕她这时再出什么状况,不然丹阳王定然不会饶了他。
“我们去下院。”晗月头也不回道,“你多带些人。”
牙只好带了二十多名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簇拥着晗月离开土台,去了下院。
第235章 断绝关系()
晗月带着二十多名护卫进了浩浩荡荡进了下院。
正屋内,她的母亲正端坐在几案后教训她的儿媳妇,尖锐的声音就算站在院子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以你身份能嫁给我儿那是你的福气,等日后阿月进了宫,那可是贵人,你这没见识的不要给我们丢脸”
晗月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站在门外听着。
当初他们就是为了娶那个妇人进门,因为缺少银钱才把自己卖了,现在他们却嫌弃起那妇人来了?
“牙。”晗月淡淡道:“进屋去,把我父亲的牌位取出来。”
“是。”牙没有任何异议的带人进了屋。
屋里很快传来妇人愤怒的吼叫,紧接着传来年轻男子惊慌的声音:“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对死者的不敬。你们是要遭到神鬼责罚的!”
一阵杂乱的声音之后,牙最先出了屋子,双手将一面木质牌位呈到晗月面前。
晗月伸手将那牌位接过。小心翼翼的用手抚摸着上面的字迹。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年轻男子冲出屋来,怒责道:“快把父亲的牌位还来!”
晗月微扬着下颌,因为病了两日,面色有些苍白,但却更加显出她的优雅与尊贵。
年轻男子原本还想训斥下去,可是却被她的气势所震慑,渐渐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倒要看看,她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想要做什么!”屋中老妇慢慢走出来。
年轻男子忙对晗月道:“妹妹莫要再胡闹了,当心再惹了母亲生气。”
“母亲?”晗月抚摸着手里的牌位咯咯一笑,“你说的是你身后的那个人吗?”
年轻男子与老妇同时一愣。
“妹妹,你怎么了怎么能对母亲不敬,这可是不孝的大罪!要是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
晗月唇角微勾,“我要嫁谁与你们无关。”
“住口!”老妇怒道,瞪着眼睛用手点指着晗月,“你觉着攀上高枝了现在连我这个母亲也不认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在你出生时亲手杀了你!”
“在我出生时?”面对着老妇的怒火晗月优雅一笑,“在我出生时,怕是大兄还在叫别人父亲吧。”
老妇一惊。语噎。
晗月轻笑,“你欺我幼时不曾记得,所以我便当他真是我大兄,可是在父亲捡到我时,他并没有别的儿子呢。”她上下打量着年轻男子,“不如说这是你的儿子,与我无关。”
年轻男子脸色泛青,“妹妹胡说些什么,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父亲说的。”
晗月话音刚落。院里一片死寂。
年轻男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妇最先反应过来,“别听她胡说,有你这不孝的女儿。你父亲怎么会托梦给你!”
“谁说我是梦到的。”晗月脸上带了淡淡的冷意。
“那是”
“是父亲亲口对我说的。”
“不可能!”老妇猛地倒退一步,险些跌倒。
年轻男子伸手去扶,“妹妹,你怎么能假借神鬼之事惊吓母亲!”
老妇瘫倒在地上,不住的用手拍打着地面,“造孽,造孽啊,这个不孝的畜生她是想气死我”她吵吵嚷嚷,声音极大。
可是晗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光是她,就连她身边的众护卫也全都不动声色的静静看着老妇的“表演”,谁也没有劝阻的意思。
老妇哭骂了半天觉得气氛不对,抬头见那些护卫脸上毫无表情。就好像根本没听到她刚才骂了些什么。
她觉得有些奇怪,经她这么一骂,晗月的名声应该算是落到了低谷,在这个时代人们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为何她竟不让那些护卫回避,也不制止自己,连解释也没有
晗月一直看着老妇哭骂的累了,这才抬了抬手。
一旁立即有人递过来一卷帛书。
老妇与年轻男子不解的看着。
晗月轻轻挥手,“给他们吧。”
牙接过帛书走到老妇面前,居高临下的将帛书丢到她怀里。
老妇愣了愣,当她与自己的儿子看清帛书上写的字迹时,惊的目瞪口呆。
帛书上写清了晗月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且从今往后她与他们断绝关系。
“你你”老妇哆嗦着。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晗月的性子一直都是软弱的,在家里时,就是被她责骂也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对于她的大兄更是极其恭敬,就连为他被卖出门去都没有半句怨言。
可是现在,她竟然拿出帛书来写明了与他们再无关系!
老妇这时才真的感到了慌乱,她不知晗月是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难道真的是她的父亲亲口告诉她的?
不可能!
那个死鬼一直都舍不得将真相告诉晗月,生怕她会离开他们。
直到他被他们毒死也没有机会说出那件事
“取墨来。”晗月的声音冷冷响起,“让他们在帛书上按下手印。”
听了这话,老妇险些晕过去。
她本想利用晗月的歉疚之心,令她恭敬的对待他们。不想她竟这般决绝。
年轻男子高声道:“阿月,你怎能如此残忍,她真是你的母亲啊!”
晗月唇角扯了扯,“你真当我是三岁顽童不成?我的样貌哪点像母亲,哪点像父亲,哪点像你,以前之事我也不想再深究了,今天你们必须在这帛书上按下手印,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你敢!”老妇尖叫一声,跳起来扑向晗月:“我就不信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如此不孝女儿,得了富贵便忘记了家人”
晗月向后退了两步,牙将她挡在身后,身上长剑出鞘。
“呛啷”一声脆响,剑刃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睛。
老妇惊的急收住脚步,不可置信的望向晗月。
此时此刻,老妇与她的儿子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她是认真的!她是真的要与他们断绝关系。
老妇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盛气凌人的气势很快便化成了惴惴不安。
晗月看着那个以她大兄身份在她面前威风多年的男人,她从不知道他的表情竟是如此猥琐。
“妹”年轻男子触到晗月冰冷的眼神时嘴唇哆嗦了一下,改口道:“阿月,母亲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伤心,你确实是我们捡来的母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容易啊,你怎能这么绝情。”
晗月心里一阵厌烦,面对着他们,她再也不想纠缠下去了。
猛地将手里的牌位高高举起,她厉声喝道:“你现在对着这牌位,告诉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话就像是平地一道惊雷,吓的对面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第236章 断绝关系,入仲然一族()
看着晗月手里举着的牌位,年轻男子与那老妇全都僵在原地,两人张着嘴,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晗月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
“怎么,你们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想说?”
“父亲……是,是病死的……”年轻男子结结巴巴。
晗月瞟了牙一眼。
牙马上会意,抽出剑来向他们逼近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年轻男子惊的声音都变了调。
牙亮出雪亮的剑刃,抵在年轻男子的脖子上面。
锋利的剑刃一下子就将对方脖子上的皮肤划开,一丝血线顺着剑尖淌了下来。
“不……不要杀我!”年轻男子双腿一软,一股腥臊的气味从他的袍子底下冒出来。
所有护卫全都露出鄙夷的表情。
有人低声对晗月道:“夫人,要不要杀了,免得脏了您的眼……”
听了这话,就连老妇也惊的险些瘫坐到地上。
杀了?
这丫头竟然真的想杀了他们!
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柔弱无助的乖巧女儿,哪里还是那个眼巴巴看着他们把她卖出门去,临走时还对大兄说要他照顾着母亲的小丫头!
“先让他们把手印按了。”晗月道。
牙将帛书从地上捡起来,直接摊开,放在地上。
早有人捧来墨,放到一边。
老妇瞪着地上的帛书,腮边肌肉乱跳。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晗月美眸一凛,“你再口无遮拦就休怪我无情了,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父亲的,难道还要我来说?”
“你休想!”老妇一咬牙,猛地将那帛书抓起来撕了个粉碎,“你这无情无意的畜生,你以为与我们断绝关系就能免于背上不孝之名吗!”
“我孝与不孝还轮不到你来评说。”晗月的语气平淡的好像在与陌生人说话,“既然她不肯按手印那你们便去帮帮她。”她向身后的护卫一摆手。
护卫们围拢上来。
老妇脸色大变,“你们怎么敢……我可是你们主子的母亲!”
牙微微冷笑,“这里是丹阳王府,不管你是谁的母亲,只要在这府里,就是只鹰也要把翅膀折了,老老实实变成母鸡!”
牙从年轻男子脖子上抽回长剑,紧接着他将剑一挥,剑刃直接削上了对方的胳膊。
“母亲救我!”男子惊叫着,忽觉胳膊上一凉,待他低头去看时,惊见那里空荡荡的,右半边的袖子连同胳膊全都不见了。
“儿啊!”老妇哭号着扑过来,被牙一脚踢开。
晗月命人重新取来一份帛书,放在地上。
“按不按手印?”晗月面无表情的望着老妇。
老妇一个劲的哆嗦。
牙缓缓将长剑再次举起,这一次他瞄准了年轻男子的另一只胳膊。
“我按我按!你们不要再伤我儿了!”老妇大叫起来。
牙厉声喝道:“快些!”
老妇哆嗦着,沾了些墨汁,在帛书上按下了手印。
有人将帛书交到了晗月手上。
晗月低头扫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凄楚,“打发他们走吧。”她收好帛书,转身就走。
“就这么放了他们?”牙有些不满。
晗月淡淡一笑,“让他们走吧,自作虐不可活,老天会报应他们的。”
晗月先离开下院,只留了些护卫在这里督促着老妇他们收拾东西离府。
老妇的儿子被利剑斩断了一条胳膊,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而府里那些护卫又不肯帮忙,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