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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琰绯低低一笑,“不过说说而已。宜昌侯府外已然架起刑火台,你们都随孤前往。”
晗月愣了愣。
司空琰绯会叫上她去宜昌侯府前观刑,她还可以理解,可是蒲阳公主却是与蒲七同族叫她前去,不论怎么看都有种杀鸡儆猴的感觉。
“还有公主那族妹,蒲五。”司空琰绯满不在乎道,“一同随孤前往。”
蒲阳公主再也忍不住了,衣袖猛地遮住脸,“大王何苦要羞辱于妾身,何苦何苦”说音未落,整个人已然哭着冲出门去。
晗月看着公主飞奔出逃般的身影有些无语。
说起来司空琰绯的后宅里要是真的没有她的存在,蒲阳公主就凭着她的长相与那萧声也会引得司空琰绯接近于她。
可是现在。司空琰绯这家伙好像对她比较感兴趣,虽说动不动就跟她翻脸,可是说到底他的心还是向着她的。
司空琰绯一直看着蒲阳公主跑的没有影了这才转回头来,看见晗月仍立在那儿,“小心眼的妇人。”他喃喃道,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重复刚才晗月说过的话。
晗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一次司空琰绯并没有生气,反而朗声大笑起来。
只把晗月笑的莫名其妙。
笑过后,司空琰绯扬长而去。
晗月呆愣在那里半天不解其意。
换好了衣裳。晗月去了前院。
蒲阳公主与蒲五这时也全都换好了衣裳等在那里,蒲阳公主的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好像刚刚哭过。
晗月左右张望着。一会离府时她可不想跟蒲阳公主她们坐在一辆马车里。
蒲五看她过来先是怯怯望了一眼蒲阳公主,然后挪过去小声道:“月姐姐,我们同乘一辆车吧。”
晗月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但是府外只停着两辆马车。
正当她随着蒲阳公主她们走向后面的马车时,司空琰绯冷清的声音从前面的马车里传来,“让那小心眼的妇人来孤车上。”
第116章 放松戒备,刑火台前小鸟依人()
晗月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下,来到司空琰绯的马车前。
车帘紧闭。
晗月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在外面柔声唤了句:“大王。”
“上来。”
晗月小心的掀起帘子,爬了上去。
帘子刚一放下,外面顿起议论之声,虽然“嗡嗡”的听不太清。不过晗月能猜到外面的那些人他们在说什么。
丹阳王竟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是“小心眼”的妇人,在这个道世,妇人必须要大度,不得生出妒忌之心,小心眼的可要不得。
但是丹阳王却偏偏就要这小心眼的妇人来坐他的车,把后面身为贵人的蒲阳公主跟蒲五全都甩下了。
晗月嘟着嘴唇。径直在车厢里寻了个角落,畏畏缩缩的跪坐了下来。
司空琰绯侧目斜睇着她,“月并不惧孤,何故要做这畏缩之态。”
晗月眨了眨眼睛,不安的嘀咕了句:“还不是怕你翻脸”
司空琰绯面色一僵。
晗月迅速低下小脸不再看他,心里却是暗暗腹诽:看吧,看吧,又黑着一张脸,好像谁欠着你债似的。
“月好像忘记了。当初为了寻到你下落,孤出金向劫匪卖你消息”司空琰绯幽幽吐出一句,每次他总能准确的命中她的心思。
然后他满意地看到晗月的小脸迅速变成了苦瓜一般。
没错,当时为了救她,司空琰绯用千金向人买通消息。
“你不是说那钱不用我还了吗?”晗月弱弱道,一提到钱,她马上气势锐减五分。
“过来,给孤捶腿。”司空琰绯慢慢向后仰过去,将腿伸直。
晗月咬了咬牙,她不想到后面跟蒲阳公主她们同车,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挪到他腿边,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捶起了腿。
马车缓缓前行。车里安静极了。
晗月本以为司空琰绯又会变着法的刁难她,可是这一路都没有听到他再开口。
车厢里司空琰绯的呼吸声低而绵长。
抬起头,赫然发现,司空琰绯竟然睡着了。
她气鼓鼓的停下酸痛的两手,早知道他睡了就不给他捶腿了,害的她累了半天也没落到个好。
闲来无事,她便缩在司空琰绯身边打量他的睡脸。
司空琰绯醒着的时候她可是万万不敢这么盯着他的脸看,就是晚上一起睡在寝殿时,也是灯火昏暗,看不太清。
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打量着他,倒是让她生出些感慨来。
若是只看睡脸。司空琰绯模样生的还是不错的,剑眉星目,特别是眉间那道化不开的“川”字,好像已然刻在了他的心头。
这是他常年习惯于蹙眉的动作才会留此痕迹。
晗月支着下巴望着他出神。
一年后,他真的还会死于太子之手吗?万箭穿身,光是想想就让她浑身不舒服。
也不知前世他死之前都想了些什么,恨?还是憾?
她心里正想着,马车一晃,停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司空琰绯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霎时间幽暗的星眸内射出一道寒光,吓的晗月身子向后一缩。
难怪世人都道丹阳王乃是无情之人,光看这眼神就能吓死几个。
“大王,宜昌侯府到了。”外面护卫通禀。
司空琰绯缓缓坐直身子,在看到身边坐着的人是晗月时,他的眼中的寒光瞬时隐去了几分。
“孤刚才睡着了?”
“是。”晗月只得老实回答。心里却怕他会怀疑她偷懒,没有给他捶腿。
司空琰绯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起身下了马车。
在外人看来,他仍是那个高傲冷漠的丹阳王,从他脸上完全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可实则他的心里面正翻腾着。
他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刚才在车里他只不过是想捉弄一下晗月。没想到竟真的睡过去。
难道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信任这个妇人了吗
晗月这时也下了车。
宜昌侯府外的空地上竖立起高高的刑火台。
看热闹的人将宜昌侯府门前挤的满满的。
秦峥靖与世子妃的族人聚在台前,与司空琰绯见礼。
蒲七被绑在刑火台上,惊恐地瞪下面。
在蒲阳公主与蒲五露面时,蒲七发出一声尖叫。
立时,所有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刑火台。
“公主!五姐救我!”蒲七尖叫着。
蒲阳公主脸上带了红纱。蒲五没有法子,只能用衣袖掩住脸。
有那好事的游侠议论道:“这妖妇是蒲城贵女,那么她五姐跟这蒲阳公主是不是也是那妖孽呢?”
蒲五觉察到周围异样的目光。涨红了脸,“公主,他们为何都在看我们。”
蒲阳公主垂下眼睛。恨不得整个人都躲到了阴影里。
可惜,在这种场合下,她无所遁形。
几名被宜昌侯府请来的“大巫”来到前台,不断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蒲七仍在声嘶力竭的叫喊,“世子妃不是我杀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晗月仰头看着刑火台,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自己的前世。
被绑在火刑柱上,秦峥靖也是像现在这般站在下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晗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月。”身侧响起熟悉的声音。
晗月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退到了人群里。
“过来。”司空琰绯命令道,语气虽冷,不过却是向她伸出手来。
看着那只手。晗月愣住了。
身为姬妾,是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与她的主子站在一起的。
看到晗月迟疑,司空琰绯脸上现出些不悦,“快些过来!还要让孤说第二次么!”
晗月这才慢吞吞的靠过去。
司空琰绯衣袖扬起,在晗月尚未反应过来前,勒住她的腰际将她拉到自己身侧。
“此处人多,谨防刺客,你不可离孤太远。”司空琰绯低声道,同时吩咐身边护卫。严加防范。
好在此处人多,司空琰绯的手又有衣袖遮掩着,别人看不到他环在自己的腰间。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两名“大巫”台上忙个不停。
蒲七绝望的瘫软了身体,要不是有绳索捆绑在她身上,早就滑到脚下的柴堆上面去了。
她的头发散乱着,脸上尽显灰败之色,再一次抬起头来,她看向司空琰绯。
与之相对的,是司空琰绯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与冰冷如霜的星眸。
蒲七又看向晗月。
那个该死的妖妇,她才是应该被烧死在这里的人,此刻她却小鸟依人般的靠在司空琰绯的身侧。
她何德何能!能得丹阳王如此宠爱。
她死死地盯着晗月,眦目欲裂。
就在“大巫”举起火把时,她向着晗月嘶吼起来,“晗月!你这妖妇!早晚有一日,你也要被他们烧死!”
晗月心头一颤。
“妖妇胡言,休要听信。”司空琰绯淡淡道,“行刑吧。”
“大巫”用火把点燃了刑火台,霎时间,刑火台上一片火海,人们只能听见蒲七绝望的悲鸣
晗月的手下意识的揪住了司空琰绯的衣角,她紧紧地靠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好像生怕自己会真的被人拖去烧死。
以她的身份,这般依靠在丹阳王身上最是不妥。
司空琰绯眉头蹙了蹙,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她,任她这般扯着自己的衣裳
第117章 第一次请求,大度的转变?()
宜昌侯府门前。
刑火台上的火焰尚未熄灭,司空琰绯便带着晗月等人先回去了。
临行之时晗月注意到秦峥靖望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期盼。
“宜昌侯世子想当面向月夫人赔礼。”有护卫传话道。
司空琰绯理也不理,“不必了,告诉他此事已了,日后不必再提。”也就是说世子妃的事情就算解决完了。
日后秦峥靖再娶新的正室夫人进门就是了。
蒲阳公主与蒲五几乎是在侍女们的搀扶下才勉强走回马车的。
晗月也是情绪低落,被司空琰绯拽着上了马车后便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发呆。
“月在想什么?”司空琰绯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
她这般心不在焉的坐在这里。让他看着极为不爽,就好像她人在这,魂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晗月缓缓抬头望向他,美眸好像在看着他,又好像越过他在看着别处。
“司空琰绯”她像做梦似的露出微笑。“我可以求你件事情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她唤出,司空琰绯心口位置猛地一跳。
“讲。”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向自己提出请求,他的心里竟微微有些期待。
“若有一日,我也被人冠上妖妇之名,且有损你声望,你能放过我么,别把我烧死在刑火台上。”
司空琰绯的身体缓缓坐直了,他紧抿着嘴唇盯着晗月的脸。
这妇人在求他什么?求他不要烧死她放过她
晗月的表情很认真,很认真。
司空琰绯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若是有那一日。请你留我一命。”晗月郑重的俯下身去,向他施了一礼。
司空琰绯嘴角动了动,语气带着些生涩:“你一妇人,若真遇到此种事,就算孤放开你你又能去哪里。”
乱世当中,哪里有妇人的存活之地,特别是晗月还生的那般妖媚,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逃开贵人的眼光。
像她这种妇人,从来都是死于后宅当中。
“到时我可自毁容貌,绝不会让人认出我来,不会给你添麻烦。”晗月解释道。
司空琰绯胸口剧震。
她居然如此平静的说出要自毁其貌,这般绝美的容颜。不知是多少妇人想得而得不到的,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她却如此轻松的说要毁去。
“失了美貌,月还能剩下什么。”司空琰绯似喃喃自语。
晗月忽地展颜一笑,“我还有才。”
司空琰绯彻底的愣住了。
没错,她还有才,而且她的炼铁之术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被人视为大才!
他定定的看着跪坐于眼前的这个妇人。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就算有一日她离开了他的身边,她也会活的很好。
只要她愿意,想要收留她的贵族趋之若骛。
难怪她一次次拒为他妇,只甘心做一名姬妾,原来她是想随时离开自己。
“你不用想了。”司空琰绯转过头去。望向车窗外的天空,“不会有那一日的。”
晗月觉出他的语调有些冷硬,于是果断的闭上了嘴。
她知道再说下去他必定会恼了。
回了府中,蒲阳公主便病倒了。
司空琰绯也没有过多为难她,让人寻了大夫来为其诊治,大夫诊断过后说其是受了惊吓,所以司空琰绯便允其安心在院里养病。
晗月仍是住在司空琰绯的寝殿里,虽然她几次提出要另寻院子,却都惹的司空琰绯甩袖离去,最后她只好妥协,老老实实的把他的寝殿当成自己的地盘。
又过了两日,这天晚上司空琰绯早早的回来,还陪着她一起用了晚膳,沐浴过后他也没有查阅公文,只是懒散的靠在榻上。湿漉漉的长发散开着,他身上的戾气仿佛也减去了不少。
晗月沐浴过后小心翼翼的挪到另一边的榻上,她鲜少见司空琰绯独自坐着出神。
现在他这般定是有了心事,她有些拿不准主意,是要上前体谅他一番还是保持些距离,让他自己想明白。
坐了一会。司空琰绯忽地转头看向她,“眸光不定,略有狡黠,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晗月恨的咬牙,她好心替他担忧,结果却被他说成是在打鬼主意。
“我在想新的制铁之法。”晗月左右言他。“也许还能在这城里做些生意也说不定。”
上一次在青城她便是与明路合作,挣足了五百金,将自己的卖身契赎了回去。
“孤记得月曾说过。你最喜银钱。”司空琰绯审视着她。
提到银钱,晗月的眼睛里便亮闪闪的,“银钱自然是最好的。有了它可衣食无忧。”
“你在孤这里莫非不是衣食无忧?”
晗月嘟起了嘴唇,“你宠信于我时自然无忧,如果被弃,我总要有银钱才能生活下去呀。”
此言看似无意,可是她又再次触及了那个让他敏感的问题:离开。
特别是那日从宜昌侯府观刑回来,她便有意无意的提及这个问题,而且还在着手准备着再次行商。
司空琰绯坐正了身形,“月坐过来。”他命令道。
晗月挪到他的身边,司空琰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孤允你行商。”他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说的极其艰难。
晗月又惊又喜,“真的?”
司空琰绯重重颔首,眼睛里却带着她所不懂的疲惫。
“月如果有钱财护身。必能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就算有一日孤不在了,你也不必委身去他人身下承欢。”
这话说的带着浓浓的酸意,不过晗月仍是敏锐的捉捕到了他话里的一丝无望与不安。
“月想要自由,孤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晗月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原来总是因为她有离意而翻脸,现在怎么一下子想开了,还允了自己后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