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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忘倒是没想到她真就这样走了,愣了下,随即口吻不屑道:“无关之人,不必管她!”
萧辰走出大帐,想了想又走到迷鹿儿原本休息的帐前,帐帘一撩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切干净整齐,似乎没有半点有人在此住过的痕迹。
萧辰两眼一扫,目光最终停留在案前茶几旁的一个小药瓶上。
他走向前轻轻拿起,仔细往里一看竟是凝雪丹。这个药迷鹿儿已经给他服过两次了,他记得很清楚,军医也切实告诉过他此药珍稀世间罕有。再低头一看发现案上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刚好在本来的瓶身下,他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煜。字体娟秀,明显出自女子之手。
“鹿儿……”他看着那字迹轻声喃道。
话说一觉醒来找不着人的不只是煜王萧辰,还有他那没过门儿的弟妹凌轻烟。
“你说司庄主去哪儿了?”她向一个长得像侍卫头头的人问道。
“禀侧妃娘娘,司庄主昨夜有急事,已经离开了再来城!”对方抱拳答,“属下张平,奉司庄主之命保护侧妃娘娘!请侧妃娘娘在客栈小住两日,太子殿下已经派了其他高手赶来!”
“好吧。”凌轻烟说,“不过你也不用一口一个‘侧妃娘娘’,我还没嫁给太子呢!”
“属下不敢!”张平答,“侧妃娘娘若没有什么事,还请回房歇息,司庄主交待这两日不得让您外出!”
“我知道了,本小姐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凌轻烟知道司莫离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对于不能外出虽有遗憾倒也没有抱怨。待在客栈吃吃喝喝睡睡总比奔波赶路强!她如是想。
丛间骏马奔腾,鸟兽四散。
司莫离骑在马上,眼眸往后一瞟,突然勒住马绳,口中喝道:“吁——”白马朝天一声嘶吼,立即停下了。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司莫离眼神漠然,不知在和谁说话。
一个白色的身影伴着一声冷哼飞来,立在他跟前,面带不屑。
“陌上玉,你又来干什么?”司莫离无奈问道。
“本大爷自然是来寻宝的。”陌上玉口吻淡淡地说。
“都说了在下并不知道真羽在何处,阁下何必苦苦相逼呢?”司莫离骑在马上说。
陌上玉嘴角上提,说:“逼你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司某自知不是阁下对手,甘败下风。只是今日怕是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出宝物来!”司莫离神情自若地说。
“不急,”陌上玉斜了他一眼说,“等哪天大爷我心情好,血洗掉你天洗山庄再慢慢找出来也不迟。”
“那本庄主倒是愿意恭候大驾!”司莫离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只是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现在还要继续跟着我吗?”他问。
“不过是刚好同路,你还真当我是跟着你?”陌上玉冷笑说,“倒是司庄主不是应该护着那丑女人进京的吗?算出她快要死了就扔下不管,身为皇室走狗,你的胆儿是我见过最肥的,令人好生佩服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小姐出事了?”司莫离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你做了什么?”
陌上玉冷冷一哼,说:“本大爷对那个丑女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想知道自己回去看!”
司莫离此刻心中有些纠结,毕竟已经离开了七八个时辰,再跑回去怕是也赶不上了,更何况这个魔头说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但是凡事不能抱着侥幸的心态,如此一想他还是调转了马头,准备策马回再来城。
陌上玉明白了他的意向,便说:“司庄主别急着走,大爷我大发慈悲送你样东西,对你会有用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
“那是什么?”司莫离神情警惕地问他。
“呵,一个老神棍硬塞给我的!”陌上玉看着手上的东西说,“叫什么飞奔符,贴在你的马背上就能轻松日行千里,你且试试!”
“既是宝符,为何轻易送我?”司莫离盯着面前这个白衣公子问道。
“就当是一物换一物!”陌上玉说罢便伸手一挥,符纸就贴到了马背上。
霎时白马跃起,飞速向前奔去。
司莫离来不及去体会陌上玉的最后一句话,只能集中所有注意力控制自己的马。
归元客栈,烈火浓烟。
司莫离翻身下马,一脸骇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本是再来城规模最大的客栈,如今竟周身被大火吞噬,看这火势怕是已经烧了有两三个时辰了。周边百姓皆忙着提水救火,却是杯水车薪。
司莫离见状,伸手拦住一个提着水桶的男人问:“请问兄台,这个火是什么时候起的?里面住店的客人呢?”
“有几个时辰啦!”男人一脸叹息地回答说,“大白天的纵火行凶,真是一群恶魔!里面的人当然早走啦,不然等着被烧死啊!”
“你是说有人故意放火,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司莫离追问。
“还不是那些魔教恶徒!”男人说到这儿突然很气愤,道,“他们追着一群侍卫和两个姑娘打打杀杀的,我跟你说啊,其中一个姑娘那真叫一个漂亮,啧啧!不过人家一看就是官家来的他们也敢得罪,真是无法无天!”
“兄台怎么知道那些是魔教中人?”司莫离不解地问。
“他们自己喊自己是白冥教弟子,当时在的人都听见了,还能有错?”男人说完便欲离开继续去救火。
司莫离再伸手一拦,又问了一句:“那兄台可知那两位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这我怎么知道?”男人说,“要么跑了要么被宰了,总之没被这火烧死!”
司莫离见问得差不多了便谢过对方,转身上马,打算去另一边的城郊探探情况。
不知为何,凌轻烟身着男装冲他俏皮一笑的模样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渐渐收紧。
第8章()
天渐渐黑了,司莫离寻着打斗踪迹一路查到城北树林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杂乱地倒在血泊中,有刺客的,有侍卫的,血液干涸,黄土染成红泥。
他仔细地查看着每一具尸体,终于在其中一具尸身上搜出了一枚令牌,只见上面刻着“白冥”二字。
“陌上玉……”司莫离皱着眉似乎很是疑惑。但是很快他便想起更重要的事,这些尸体里面没有凌轻烟,没有小竹,甚至没有张平。
“莫非他们逃脱了?”他自言自语道,“还是说被抓走了?”
冷静如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应该按应有的程序解决。他如是想着,必须先把目前的情况汇报给太子,丞相嘱托之事也需尽快完成。至于离不弃估摸明日一早就能赶来,不如干脆回再来城等他。
烛火摇曳,京城相府。
秦沐峰,秘罗国当朝丞相,当今皇后之兄,太子亲舅,年岁不过五十,身材伟岸,耳聪目明。此人年少时曾随先皇南征北战,平内乱,收伶启(注:位于灵犀大陆东北处的一个小国。),后新皇登基,官拜五品,一路如鱼得水大展鸿才终成一品丞相。世人知其过往,皆赞其有将帅之能,更有治国之才。
此刻在他的书房内,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正在与他密谈。
秦沐峰神情自若,口吻深沉,问道:“事情可是办妥了?”
男子微微抱拳,面带轻笑道:“如丞相之意,此刻怕是死透了!”
“哼,一介平民女子,死不足惜!重要的是……”秦沐峰说罢,心中暗自思忖:皇上病重已久,已命太子监国,江湖集结令也必然已在凛儿手中。只要魔教杀了太子侧妃一事传出江湖,太子颜面不保,定会召集江湖各派将魔教一举歼灭!
“太子那边,丞相大可安心,小人自会按照您吩咐的做。”男子看向秦沐峰,心领神会地说道。
秦沐峰满意地点点头。
“童家灭门毁我大计,陌上玉,本相必要让你五马分尸!”他神情一变,咬字清晰狠狠地说道。
室内沉默了半晌。
“魅影,”秦沐峰看向对面的男子,突然又发话道,“昭王和煜王那边如何?”
被唤作魅影的男子收回笑意,回答说:“前日又派出去一批杀手,刚出城门就被人尽数截杀。”
他说得非常随意,仿佛议论的并非生死之事。
“何人所为?”秦沐峰问。
“丞相如此清明,小人还需请您赐教。”魅影露出一副诚恳之色。
不用旁人说,秦沐峰确实早已心中有数。
“谨妃……”他面带鄙夷道,“她倒是护犊心切!哼,也罢,本相现在也不急着让他们死了。”
次日上午,再来城东街。风和日丽,人群熙攘。
一个面相粗鄙的壮汉拽着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女往前走,口中说道:“小娘们儿,跟爷走,不然老子当街就强了你!”
少女紧紧抓着手中的烧饼,拼命地挣扎,哭喊呼救甚是凄厉。然而周边众人只是停足观望,一看是那恶霸刘三儿,谁也不敢走上前去施救。
突然,一个紫袍男子身形华丽地从天而降,一掌把刘三儿打出三丈之外,口吐鲜血。
人们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齐聚此人。只见这男子约莫二十五六,棱角分明,五官清秀。他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再加上周身冷竣之气,倒也颇有侠士风范。
“七尺男儿不去保家卫国,反而当街欺凌老弱妇孺,当诛!”他面无表情地冲倒在地上的刘三儿说道。说罢他潇洒地转身向前一步,刚好微风拂过,衣袂飘飘。
被救的少女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梦幻般的背影,张口说道:“大侠,我……”
“姑娘不必言谢,在下只是路过。”他打断她的话,淡淡地说道,“尽早回家去吧!”话毕,便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我的烧饼被你踩烂了……少女终究还是没能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
当紫袍男子走到东街口时,脚步突然顿住,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大哥?”他皱皱眉,不解地问,“你不是去河西镇了吗?”
这位“大哥”正是司莫离,而这位紫袍男子就是天洗山庄紫衣堂主离不弃。
司莫离并不急着回答他的话,只是闭上双眼,朝天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们二人随便进了一家酒馆。
雅间里,司莫离一边饮着当地“醉花酿”,一边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向离不弃娓娓道来。
“……所以我现在就在这里等你。”司莫离抬头又饮尽一杯酒。
离不弃双臂抱胸,目光微沉。
“魔教虽祸乱江湖,却从未向皇族之人出过手。”他说,“这次却如此明目张胆……”
司莫离对此不作表态,只说道:“三弟,你可还记得我们庄规的第七十七条吗?”
“蒙受皇恩,以死效忠;忠君爱君,君为上;上保君江山,下清贼寇。”离不弃流利地念完,说,“每日晨间都要诵读,想不记得也难。”
司莫离这才微微一笑,说:“朝廷要剿灭魔教,我们的价值便是做好这先锋军。”
离不弃托着下巴略作思忖,尔后说:“你还是一个人去河西镇吧,我有其他事要办。”
“什么事?”司莫离问。
“我看紫衣堂的家具墙壁有些旧,想回去请人翻新一下。”离不弃不苟言笑道,“反正那司家陵墓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危险,不需要我作陪。”
“也好。”司莫离点头应道。
离再来城三百里外,有一处山谷,谷内有一片花海,盛满蒲公英。花海边有一座竹屋,竹屋内昏睡着一位美人,唤作凌轻烟。
第9章()
此刻她终于醒来,恍惚间一时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她躺在竹榻上抚着额头,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了那一日在客栈中,一批刺客突然闯入,混乱中她被人刺了一剑,张平护着她骑马逃脱,小竹也似乎被另一个侍卫救走。
她甩甩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竹屋内。
是谁带她来的,张平?她不知道。
她最后记得的事情便是二人骑在马上逃命,马儿不停地奔跑,跑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失去了意识仍然未停。想到此她又开始担心小竹,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得救了呢?
过了会儿她试着起身下床,却感到胸口钻心的疼痛,再一看,原是中剑的伤口,竟已被人包扎好上了药。
在她盯着自己伤口的那一会儿,一个少女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装了果子的竹篮。
“坐起来吧。”少女眼神清冷,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凌轻烟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位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少女。
这女孩身着碧色纱裙,长发及腰,白皙的脸上青瞳樱唇,神情不暖自冷,浑身上下散发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小仙女,是你救了我?”
少女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走到床边坐下,抬起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抓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脉,而后才说:“饿了,吃山果。”然后从竹篮中拿出一个果子递到她面前。
凌轻烟坐起来接过,下意识地就啃了一口,肚子不知多久没进食,确实饿的紧。
“谢谢仙女,”她说,“请问这是哪里?”
“不知道。”少女看着她,淡淡地答道。
“不是你救的我吗?”凌轻烟好奇地问,“我还有一个同伴,是个男子,仙女可知他现在何处?”
少女依然一副淡如止水的表情,说:“那个死人,我已经把他埋了。”
“他死了?”张平的死讯令她一时惊诧失神,而后又低声喃道,“是我害死了他,那些人要杀的是我……”
少女把目光移开,说:“早晚都会死,早死早超生。”
凌轻烟被少女的话噎住了。她心想,为什么这个女孩明明像个仙人,言语间却如此冷血无情呢?看似无情,却又对素不相识的她出手相救,实在令人费解。
少女见她没再说话,便起身准备出去。她刚站起来,身后的人就对她说:“小仙女,等等!”
少女转身看向凌轻烟。
只听对方接着说道:“我的名字叫凌轻烟,谢谢你救了我!我要怎么称呼你?”
“迷鹿儿……”少女怎么就把全名告诉了凌轻烟呢?或许迷鹿儿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吧!
就这样凌家大小姐终于初梦成真就此流落江湖,从此披袍束发羽扇纶巾良人在侧仗剑天涯——这些都是当初她做白日梦想像的。
现实永远比做梦要来得残酷,如今她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不说,一日三餐都是食野果饮山泉,也没有良人在侧,只有一个少言寡语冷情冷血的女大夫。
于是乎这几日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找这个几乎不说话的迷鹿儿拼命地说很多话!
通过和迷鹿儿的谈话,凌轻烟慢慢地了解到自己被救的始末。
话说那日迷鹿儿照平时一样一直朝北走,无意间走进了这座山谷。只因旁边刚好有一间被废弃的竹屋,她便决定在此留宿一日。也就是那一天夜晚,载着凌轻烟和张平的那匹马一路狂奔闯进了这座山谷。当迷鹿儿找到他们时,张平已经失血过多断了气。
在迷鹿儿的诊治下,凌轻烟身上的伤才几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这日,某个不甘寂寞的人又在拉着迷鹿儿闲聊。
“鹿儿,你及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