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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听着,就看着春燕从外面进来,离落下意识地掩饰着,重新拉起方嬷嬷的手,像是还在为先前的事情赌气一般走掉,看的春燕是哭笑不得,丝毫没有想她为何刚刚一动不动地伫在那里。
“绿芽姐姐,绿芽姐姐,你快说说,那书生最后是和谁在一起了?”
自从那日张管事进入府邸,一晃,又五日过去了。
想着自家女儿的性格,最近事情繁多的离青玄果断把离落拘在家里,防止又偷溜出去,说是好生收收心。
离落眼睛一转,小脸就皱巴巴的模样,很是委屈的央求自己的娘亲。奈何此时玉清宁想着最近和张管事商议的话,看着性子天真的自家女儿,狠了狠心,让方嬷嬷又重新将她带回自己的屋子里静坐冥想。
静坐?冥想?
自觉和这两个词相差甚远,但又不得不乖乖听话的离落,只好偷偷派遣着绿芽去听最新的戏,然后回来好说给她听,解解馋。
这不,绿芽刚回来,她就忍不住连声问道。
只是,这问得,实在不是时候。刚一出声,就只见方嬷嬷踏了进来,端着一碗药,正不赞同的瞅着她。
“嘿嘿”离落摸头傻笑,“嬷嬷,我就是好奇来着。”
方嬷嬷坐在离落旁边,将那药碗置在手中,执起汤匙劝道:“听城主的话,最近怕是还会有贵客要来,夫人让小小姐静坐冥想,老奴觉得只怕是希望小小姐静一下性子。这类话本,对于如今的小小姐而言,也不是什么好的解闷的物什”
“嬷嬷我来。”离落拿过方嬷嬷手中的药碗,也不用那汤匙,直接低头喝了起来。
看着白嫩红润的小脸上平日那双晶亮的眸子,在深色的汤药的遮映下,少了些活泼,多了些思绪。方嬷嬷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小小姐自幼聪慧,虽然老是爱做那调皮捣蛋的事,可哪家小孩不这样?再加上,这是城主和夫人盼望多年才盼来的小城主,多些宠溺本就是应当之事。可如今
方嬷嬷的面色有些难看。
她不知道那张管事究竟是何来历,原本以为是自家夫人曾经还是小姐的家的管事,可是看着最近城主和那张管事闭门详谈的模样,又像是带着些不同。若不是前日因为府邸的事,去问夫人,还不知道夫人在屋子里偷偷落泪。她当时想着,怕是夫人年少就嫁给城主,许久没有见到家人的缘故。
可最近几天,除了城主颇为忙碌,而夫人也不知道一个劲儿在屋子里翻找什么,脸上有些紧张与急切,昨晚上,侍候夫人用饭时,看见夫人怔怔地望着放在那桌上的几本厚厚,又带着些破旧的书籍,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收拾离开屋子时,用余光一瞥,那字晦涩难懂,再看看夫人的表情,想想听到城主最近因贵客到来的交代。她大概就明白了。
怕是夫人的娘家是极其显赫的,所以夫人想着这跳脱的小小姐,便担心与急切,这才又是让小小姐静坐收性子,又是找了这么多书来。她以前在官家府邸做过差事,知道一些家的孩子都早早的开了蒙,虽然小小姐如今也不差,可看城主的慎重以及夫人的紧张
怕是这还未来的贵客,真真显贵。
还好,此时她虽然逾越了,给一个五岁的孩子提及夫人,但是小小姐向来是懂事听话的,不用多说,便明白。
“嬷嬷,我喝完了。”离落小大人模样的,也不用一旁准备好的蜜饯,一本正经的吩咐着,“劳烦嬷嬷告诉娘亲,我最近不会偷溜出府邸,让她不用为我担心。”
“哎。”方嬷嬷脆生应了,眼中带着暖意,“我这就去回夫人。”
离落看着方嬷嬷关上门的身影,撑着下巴发呆。
“绿芽姐姐”
“哎,小小姐有什么吩咐?”
惆怅的包子,没精打采的看了看旁边的绿芽,原本想再问问上回说书人所说的话,可再想想先前方嬷嬷的提醒,摸不清楚这算不算话本,一时又语塞,索性起身,“我们去园子逛逛吧。”
绿芽连忙紧跟着就出去了。
对于她而言,小小姐只要不偷溜出府,哪怕是爬到树上,她都有信心能将小小姐给接下来。
虽然还处于寒冬,但不同于外面,城主府里的园子中,百花齐放,像是不受一丝丝严寒所侵。
她一两岁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背着手,离落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踱着方步,在园子里走着。
她记得这是前年,一个说是爹爹朋友的叔叔,在守岁时拜访他们,看见她,笑着说要给她变戏法。
“小离落,信不信,我能让这里全部的花都开了?”那叔叔故作神秘的问道。
“不信。”三岁的她回答的很是爽快。
这脱口而出的答案,让男子脸上表情一僵,看的后面的玉清宁和离青玄笑着直摇头。
“小离落,为什么不信?我真的能哦?”男子放柔声音,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离落瞅了瞅,面含鄙视,就把脑袋转向一边,不搭理了。
虽然她还小,但是好歹也知道万物生长必有其规律的事实,这人明显是在唬她。
可谁知,接下来的一切,她到现在还不会忘记。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瓶子,那瓶子乍一看隐隐约约有金丝环绕。
“伯君”离青玄看着男子倾着瓶子,就往脚下的土地倒去,笑着阻道,“你这是在暴遣天物。”
男子继续手中的动作,直至收起瓶子,才道:“不过是玩耍的玩意儿,能让咱们小离落,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看到花,哪里算是暴遣天物,这叫废物利用!”
说来也奇怪,那男子不知道滴了什么,在土地上。原本被银装素裹的园子,一朵朵花竟然都竞相绽放,花团锦簇,甚是漂亮,也甚是奇异。
直到今天,离落都没有看见过哪一天园子里没有花的场景。
绿芽去端糕点了,园子里只剩下一人的她,踮着脚,小短腿异常吃力的往直前离青玄为她搭的秋千上爬。
正是哼哧哼哧累得不行却又死活上不去的时候,后面有一人轻轻地抱她上去了。
“张伯?”杏眼圆睁,看着张管事温和笑着望着她的样子,离落眨了眨眼,想起曾挂在娘亲嘴边的“待客之道”,亲热地唤着张伯,指着旁边石桌旁的凳子,“张伯,坐!”
“谢谢小小姐。”到底是地方不同,那里都是以实力为尊,即使是小孩,这样的理念也根深蒂固。而看着现在面前肌肤胜雪的小姑娘,眼睛笑成月牙儿般,粉妆玉砌的,着实招人喜爱的模样,张管事笑着应了。
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五岁稚儿的表现。
只是没有想到,下一句话,便让原本放松心态的张管事愣住了。
“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么?张伯?”晃荡着小短腿,离落想也没想的问道。
“小小姐,此话怎讲。”张管事的语气有些奇怪,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的紧张。
“就是上回你给爹爹和娘亲说的话呀?什么叫做按家族的辈分?除了爹爹和娘亲以外,我还有其他家人么?”离落连声问着,发现张管事望着她怔怔的眼神,她一拍脑袋,连忙拙劣掩饰着傻笑,“我那次不小心听见了。”
不下心听见了?!
怎么可能!
张管事面色微变。
他刻意在关门后,感应到她们离开一定距离才说得话,而这个小姑娘却说她听到了。
“小小姐真的听见了?”心中已掀起波浪,但张管事表情依旧温和的问道。
“是啊。”
黑色纯净的眸子,里面的情绪一眼看透,做不得假。
张管事一时间有些怔然,只觉得诧异,荒谬,直至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油然而生。
离家,怕是又要出一位天才了!
修仙初期,察灵感气,五感明锐,多安少病,是以其表现。
然,五感灵敏如斯,非修仙之小有所成者得以实现。
眼下这小姑娘,从未知仙,识仙,更为求仙,可便如此。
想来,他唯能叹一句,前途不可限量!
张管事突然有了些兴趣,他一向不爱打探主人家的事情。虽然自己在这条路上有些成就,可怕也是止步于此了。如今离家上下的兴荣,怕是他更为注意的事。
“小小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么?”
他感到好奇,在这个世俗之地出生成长,看似有天赋的孩子,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相信。”
“哦?为什么?”
他看见小姑娘的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绽放红色月季上,那花瓣如纸一般薄,光滑而又明晰,轻风吹过,颤巍巍地晃动起来。
着实美丽。
“因为,要约束。”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阵微风,又像梦中的呓语。
他眼色中充满疑惑,还想接着询问,可随着她的目光,看了那满园景致,突然,他脸上的表情凝住了,直到好一阵子,他才缓过神,心神大骇的看着已然在秋千上摆弄香囊的离落,说不出话来。
感到心境上的松动。
他连忙收敛神色,起身,在一脸茫然的离落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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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往事(4)()
翌日。
早晨不过卯时,温暖和煦的太阳已冉冉升起,带来的暖意,也稍稍驱除了冬日的冷气。
离落很早就起来了,乖巧地在绿芽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披着一红色精制小斗篷,颠颠地跑到自己的院落里,懒洋洋地卧在隐几上,津津有味的看起书来。
这是昨日玉清宁给离落的。
离落自小爱听故事,爱看杂书。偏偏玉清宁给的这些,大多数是讲些奇花异草,地图矿石。
本应该是枯燥无味,奈何每一样,每一处,书中都标注了一定的说明,还举出了一些事例,其功效和备注虽让她看的懵懵懂懂,但也亦让她感到着实有趣。
院落外,一身影匆匆忙忙赶来,看到园内景象,顿时脚步一滞,带着些惊奇道。
“小小姐,怎么起的这般早?”
“秋萍姐姐。”离落抱着书,冲着来人甜甜一笑。
因为离落还年幼,且玉清宁对这个女儿十分珍爱,衣食住行等颇为重视,索性便让秋萍来这里管事。由于平日里所管的事较多且杂,往往在玉清宁和管家处来回奔波,是以不像绿芽,常在离落身边服侍。
秋萍昨日也在玉清宁身边,自然是知道离落此时手中书的来历,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上前,轻轻从离落手中将书拿出,放置在一旁的小几上:“小小姐,夫人是让你看,可不是如此刻苦,虽然天已亮,但这般,难免对眼睛不好。而且,这个时候,该用早膳了。”
“怎么这么早?”离落还在恋恋不舍地看着小几上的书,一听这话,偏着头看了看天色,一边起身,一边疑惑地问道。
“因为今日有贵客要来,所以需早些。”
贵客?
离落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小小姐,我们过去了。”
秋萍说道,便牵起离落的手,往院落外走去。
小小的身子有着片刻的僵硬,便恢复如初,离落的眼睫低敛,竟微微有些颤动。
想起方嬷嬷曾说过的话,再想起昨日张管事几近跌跌撞撞离去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心中比起当日张伯入府还要不安。
“哈哈哈,许久未见,青玄你道心却坚定不少。”来人一袭白衫,身上并无其他配饰,只执着一柄桃花扇,看上去端是风流恣意。
而带着妻儿在城主府门口等待的离青玄,面色一肃,只是拱手作揖,唤了一声:“先生。”
当初离开离家时,连容身之处都不知在何处的他,更别提坚守道心二字,如今,时隔三十年过去,他早已有了自己的体悟。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先生便看了出来。
“哎,青玄怎么还如此客气。”苏明远笑道,“你我岁数不过相差近二十年而已,何必老拿着孩提时期的事来称呼呢?”
离青玄听闻,摇头认真道:“当初青玄年幼时,到底是在先生指点下受益匪浅,此师恩不可忘记。”
苏明远无奈,这人就是无趣,估计多少年这较真的性子都不会改变。
他刚想说话,就看见下方一粉衣丱发的小丫头,抬头很是认真的打量着他。
想着刚才所言,苏明远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外貌,发现一时失言,面色尴尬,讪笑着转移话题,对着一旁的玉清宁问道:“清宁,这就是你们的女儿?”
“嗯,是啊。”玉清宁眼中透着慈爱。
“哦,那也就是说,这就是张鹏给我说的丫头了。”
张鹏?
玉清宁和离青玄两人对望一眼,皆下意识地看着在苏明远身后面色沉稳的张管事。
而苏明远则蹲下身子,和离落平视,两个对望好久,直至不知所以的离落实在忍不住眼睛的酸涩,眨了眨眼,他才站起身,轻笑。
“是个好孩子。”
他揉了揉她的头,率先进了府。
正厅里。
玉清宁抱着离落,看着坐在首座上慢条斯理喝着茶的苏明远,再看着一旁未出声的自己的夫君,终是沉不住气道。
“表哥,你这次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苏家曾和离家一样,是名震一方的大家。而两家之间也多有人走动,再加上存在姻亲关系,较为亲厚。奈何当年一场异变,苏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满门上下,唯剩苏明远一人。
离家老太君怜其年幼,将他带到离家,生活近二十载,直至苏明远后远游历练,拜入门派,才少了些联系。
虽没有亲缘关系,但比亲缘还亲近几分,是以,离家小辈皆称苏明远为一声表哥,除了性情执拗的离青玄。
只是,在那里名声颇佳的苏明远却丝毫没有一个名门弟子,一个表哥的样子。
“哦,清宁表妹,你觉得会有什么事?”苏明远挑眉,放下茶盏,拿出桃花扇,慢悠慢悠的扇了起来,“青玄,你觉得呢?”
“事实上,我也不知为何先生会到此。”离青玄答道。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不知道看我,就不兴我来看看你们?”苏明远一脸正色,摊了摊手,“谁叫我想你们了,所以我就来了啊,没别的事。”
“先生说笑,不过短短三十载,时间虽不短,不过也着实不长。青玄并不认为先生仅仅只是为了思念我和宁儿,就穿过”离青玄下意识往抱着离落的玉清宁那里看了一眼,顿了顿,接着道,“穿过那重重险阻,来到这里。”
“哈哈,就说你果真无趣吧,也不知道清宁表妹是怎么喜欢上你这性子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因为这事过来的。”
下座的玉清宁面色一红,但想到近几日内心的忐忑,轻咳了一声:“那表哥是为了”
要谈起正事,苏明远便少了几分随意和打趣,收起了折扇,看着离青玄道:“这回我来,一是因为当年华清山下之约,你当初在场,应该知道那重要性。”
离青玄眼神一黯。
“二来,离奶奶实在想你们的紧,就是我看了也心疼。这不两件事重合在一起,便来带你们一起走。”
砰。
却是茶盏一时不稳的声音。
看着玉清宁心神难宁的样子,苏明远叹了一口气,“表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