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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禹南本人早已过了五阶,都无法用术法撼动半分。在这种时刻,她也只好让大白一边吟唱,使得她能够保持清明,一边因势利导,借结界之力反压凶兽了。
当头一棒的效果很是不错,凶兽身边那种压迫慑人的气势端是锐减。安禹南也借此从上面脱离困境。
“谢了。”
“无碍。”
一头凶兽便是如此的难缠。而对于那边成千上万的凶兽,若是结界被破了,后果真的是无法想象。
恐怕到时候即使周边的修仙大派和各大世家率弟子门生赶来,这里也不免生灵涂炭了。
两个人俱是红了眼,一个用术法,一个用剑道,尽力将凶兽逼退于结界后,断了冲过来的念想。然而对面也亦是顽固,不断地挣扎,离落还好,安禹南却是有些顶不住了。
术法本源本是依靠内丹之术,灵气是全然需要的。虽丹田,经脉中亦有灵气可以坚持,但这凶兽的腐蚀性颇为厉害,不出半柱香,却是真的顶不住了。
就在离落想让大白赶紧传信于陆繁之际,突然天气骤变。
原本弥漫肆意在太阳周围的滚滚乌云,不知何时都已悄然散去,光亮重新洒满了大地。东边的那弯残月,血色也一点一点地褪去,最后和蔚蓝的天空同色,直至透明。
就像是个征兆,凶兽的动静也停歇了下来,嘶吼声也明显的减弱。安禹南和离落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两只云翼鸟见此也重新换为了战歌。
后来的动作毫不费力,就将四处顶撞的凶兽重新隔绝在了结界中。
那结界也随着天上散去的乌云一般,渐渐清澈起来,随着凶兽们最后一声几乎耳不能闻的嘶吼声,重新消失在两个人的面前。
清风拂来,周围的树林草木簌簌作响,天空澄净,有一两只过往的鸟儿掠过,丢下了只言片语的轻鸣。
竟像是什么也都未曾发生。
两人几乎同时瘫软地坐在地上,互相对视,看着对方大汗淋漓,狼狈的模样。
“哈哈哈哈。”
安禹南率先收回了目光,大笑出声,没有贵公子的架子,直接懒懒躺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天空。
离落此时亦是长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即使两人曾经又有怎样的渊源,听着对方的笑声,她也浅浅地抿起了唇角。
“没想到不过是随意出门一趟,战斗的强度却比得上门派中的历练了。”大概是战斗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安禹南此时不同于最近几天和她说话时的小心翼翼与伤怀,很是随意地说着。
“曾经在家听说,陆府曾经本就是以御兽出名的世家,虽然比不上雪域中的天鹰堡。但他家更多擅长的是治兽。”
“刚刚的那阵异变,想来也是陆繁道友他们在别处帮衬的缘故。若非是如此,我想那时我们两个都得命丧兽口。”安禹南随意拨弄着草叶说道。
“嗯,的确。只是御兽这点,倒是没有听大师兄说过,不怎么了解。”离落微微沉吟后说道。
“哎。”
“长离,我可以唤你为长离么?”
他撑起半边的身子,双眸宛若一潭桃花水般,勾着微漾的水波,带着些许笑意问道。
“当然。”
“你不是之前就这样叫过了么?”
她脸色未变的说道,连之前浅笑的弧度都未有丝毫的变化。
“我倒是忘了,不过……”他轻笑,“长离,这几日实在有些对不住。”
他低头看着在自己手指间摆弄的小草,“我……把你当成了一位很久不见的故人。”
“所以有些失态了。”
“……无事。”她道,“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我想也能够理解。”
“只是觉得……”
“你故人认错以后,一定会很难过吧。”
“是啊,难过极了。”
他看向她,轻声呢喃着,复而又轻笑,“你如今还小,想必自是不能理解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接受我的歉意就挺好的。”
“长离。”他歪了歪头,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桃花眼轻轻眯起,眼尾上挑,说不尽的惬意风流。。。。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陆家秘史(一)()
等到陆繁他们回来的时候,便看见的是男子与少女坐在地上,相视而望,时不时唇畔泛起笑意,看上去颇为和谐。
“在聊什么呢?”陆繁一边随意问着,一边径直走了过去。
离落笑得一双杏眼微弯,“安道友在问我是否专修剑道,可擅长术法么?”
“是嘛。”陆繁的一张娃娃脸笑得轻松,又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正看着少女的男子,心里微微皱眉,但还是不露声色的回答。
“我这师妹可比不上我,内丹之术上并无天赋,一些术法也不过是玩闹性质的。”
“不过这剑术上却颇有精益,我想却是可以和三师弟相较高下了。”
“原来这般。”安禹南轻轻一笑,眼眸垂下,遮盖了几许失意,“世人多擅长内丹术,我以为以长离的天资,必定样样出众。”
他其实在看到她用着一截青竹,便将他从凶兽口中救下时,心中隐隐就有了答案。
那样极具剑势的剑术,又岂可是随意练习便能达到的呢?必是一朝一夕刻苦练习才有所成就。
内丹术和剑术,已是两种不同的派别,代表着自幼而生的根骨天赋尽不相同。
模样像,偶尔俏皮时刻的语气也像,就连一些寻常可见的小习惯出现在她身上时,他也难免看得心如擂鼓。
可是宛如人特质的,欺瞒不了他人的骨龄和根骨都和她不一样。
他骗不了自己。
“样样出众。”陆繁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故意轻嗤一声,拍了拍离落的脑袋,“这丫头剑术上天赋不错,就已是很让师傅惊喜了,其他的要出众……”
“难道你要当大师兄么?”
看着轻描淡写,内里却像是一个开屏的孔雀一样骄傲极了的陆繁,离落默默撇嘴,态度却很是端正。
“师傅门下大弟子的位置,只有大师兄才有资格去坐。”
说得很是诚恳真挚,听得陆繁心中颇为满意,但还是很克制矜持地点了点头。
寒暄胡闹了几句,也不过是因为陆繁因为前几日安禹南的失态,而怕对离落有不利的提防之心。几句打消了对方的猜测,遂也原地坐下,让明伯将陆家其他人叫过来,便询问起之前这里的情况。
“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禹南道友相助了。”陆繁正色道。
“客气了。”
“阿繁啊,你把我们叫到这里做什么?”
正在这时,一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从林子后传来,国字脸的中年人面色有些不喜,却不知为何,强压制住,只可惜并未遮掩完全,一张脸黑沉得厉害。
陆繁并没有搭陆二爷的话,只是数着身后的人是否来齐。
“家主。”倒是随后出来的陆三爷打了个招呼。
安辰北也跟着而来,陆繁见状又起身道了一句谢,随即也看了一眼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原地的顾熙谦,略带斟酌地说道。
“接下来,陆府有家事在此需要商议,可否各位行个方便,先行离开?”
见着无关的人都离去了,陆二爷有些沉不住气,“阿繁让我们在这里到底做什么?”
“这采鱼岛修仙之人不宜多呆,有什么我们可以回去再说。”
“哦,原来二叔还知道啊。”
“知道什么?”陆二爷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捉摸不定。
“知道这修仙之人在采鱼岛不易久呆。”后面四字咬得极重。
“这……陆家在这么个小地方安家了百年,我怎么也知道些。”
“原来知道,就可以让世俗人来这里,让他们来承受这里原本与他们无关的伤害。”
“二叔,真是惜命的可以呢。”
“阿繁,你到底在说什么!”陆二爷皱着眉,一张国字脸却是大义凛然,“若不是念及你父母早逝,你这些话在我面前就是放肆!”
“放肆?呵。”陆繁轻轻拍了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嘲讽,“我就不明白,何时家主所言,也能够得上放肆二字了。”
他的眼底隐藏着深深的厌恶。
年幼之际,父母双亲和祖父祖母都因兽群异动而死。将家主之位传给还不到十岁的他,二叔又怎可服气。
那时日日缅怀逝者,伤感过往,还要受到二叔等其他族人的压迫,家中唯一能护着自己的便仅仅是明伯和三叔。
明伯说到底身份不够,而三叔本身就是一个宽和的性子,又真正地能为他遮下多少风雨?
家主的责任不可轻易推卸,自身的修为亦不可不能去精益。
他知晓自己不足以服众,也知晓只要有他在,这个家暂时就得不到安宁。
于是当师傅收下他时,他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家,彻底将根扎在了虚无山。
从此以君子峰为家,师傅师弟为亲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他渴望却早早已经逝去的亲情。
而今回来本是因为家族产业衰败的缘故,他本想一探究竟,却没想到竟然发现自己二叔居然敢动这采鱼岛?
采鱼岛的秘密只有家主才知晓,不管什么缘由,这次他二叔的事必须彻查。
陆繁的狠意在眼里一闪而逝。
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再冷冷开口。
“倒是忘记刚刚二叔和二婶还在熙月镇那边,恐怕不知道若非有外人相助,我们这里所站之处,早已就成了一片恶兽们踩踏过的废墟了呢。”
“而现在,二叔居然还说我们此刻不易久呆?”
“听听,这话可真可笑。还以为二叔豁达得连命都舍得不要了,没想到还害怕这采鱼岛上的瘴气侵蚀人体?”
本来被陆繁呛声的面部通红的陆二爷正想指着对方鼻子大骂,谁知道听到这话,顿时就压制住了情绪。
“什么恶兽?”
由不得他不敏感。
陆家这几百年就是和这些个凶兽恶兽在战斗,无论眼下家中有怎样的冲突,可是对于恶兽从骨子里的血海深仇是如何也化解不了的。
“二叔难道不知道?”陆繁故意疑道。
“那我又该知道什么?!”陆二爷难掩烦躁,语气呛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陆家秘史(二)()
“二叔难道不知道,这采鱼岛是我们陆家的禁地?!”
“你以为几十年前,祖父祖母,我的父母,又是因何而死?”
“若不是为了镇压异动的凶兽,他们至于有着六七阶的修为,却仍然抵不过死去的命运么?!”
一声声质问让陆二爷有些发懵,连二夫人都不由抓紧了他的袖子,半晌,他才似是找到自己的理智。
“这和我有何关?!”
“哼,如何没关?”
“你敢说不是你让那些世俗者进入这采鱼岛的?你敢说不是在你的授意之下,那些世俗者竟然会采摘这里的灵植的?你敢说就在刚刚,在熙月镇,那个强迫着百姓来采鱼岛,将百姓凌空吊起的人,不是你?!”
“二叔啊,我现在还尊称你一声二叔,只不过祖父祖母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他们的儿子,居然将他们当初用命去禁封的凶兽放出来时,又得作何感谢?”
陆二爷脸色彻底发白了,慌忙说道,“不对,我没有……我不知道啊。”
“只是因为这里的灵植,用来制作高阶丹药,很是有奇效,我这才来采鱼岛让人采摘。”
“……我知道修仙者不易多呆,也是因为最初我自己在这里,被里面的瘴气反噬了修为,又产生莫名的威胁气息。之后念着可惜这些灵植,于是这才打着主意,开着高价,让熙月镇的百姓来帮忙采摘。”
“谁让你这么做的?”陆繁语气很轻,很凉。
“……什么?”
“我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知道熙月镇因为你已经死了多少百姓了么?!”
“若不是旁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熙月镇中竟有小一半的人口因此而染病,更是有不少的女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
“开高价,呵,这话你真说得出,世俗界中的银两在修仙界里与石头无异,你就这样半是哄骗半是强迫,让他们去你一个修仙者都不愿去的地方送死?”
“可是那能怎么办?!”
“你说我又能怎么办?!”
在这连声的斥责下,陆二爷的脸色青白交替,变了好些次,最后通红着眼睛,冲着陆繁怒吼道。
“是,我没那么大公无私。我才不管那些世俗者的命,不过区区几十年罢了,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陆二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
“至少那些银两足以保证他们的后人衣食无忧了。他们穷极一生,恐怕都赚不到那么多的银两。”
“你……真是强词夺理!”陆繁的眼底带着深深的疲倦和失望,“那些都是他们的亲人啊,二叔难道忘记祖父祖母离去的时候,整个家族的痛苦哀悲么?你那时难道不感觉难受么?”
“难受不难受,又如何?”
“我总比你做得多。至少,我绝不会让曾经名震宁虚的陆家殊荣在你这一代泯没。”
“即使是病死几个凡人,又怎样?”
采鱼岛上的灵植,或许是这些年渐渐染上空间扭转后凶兽气息的浸染,原本的药性变得霸道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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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底草药中性,普遍温和,这样两种药性竟以极其特殊的环境融合在一起,若是与其他高阶材料一同炼丹,不仅可以极大的发挥每样材料本身的药性,还可以将其中一些克制之处中和化解。
安家和陆家的药薇堂之间合作便是如此。
提供采鱼岛的材料,用着安家的高阶炼丹师,共同在宁虚的商会中重新夺得名声。
陆家本源远流长,虽不比有着几千年的宁家可比,可也有近千年的历史。想当年,陆氏族人出门游历,在世人眼中,谁道不是人中龙凤,翩翩儿郎。
陆二爷永远也忘不了年幼时,随着父母长辈去参加袂花决等各个宁虚天下修仙者汇聚的场合时,那些人看他艳羡崇拜的目光。
可是……现在这一切,早已没了。
父母心怀一颗慈悲之心。
百年前,不过是途经熙月镇,正逢上异兽出没,两个人便留下镇压。谁料两人唯恐之后异兽再袭,竟然在这个小小的世俗镇子上安了家。
即使用着秘法,可这里无论是环境,亦或者灵气,皆非修仙者应留之地。
然而,当时的陆家嫡系,就在这里蹉跎着半生。
以至于百年过去,当今年轻者甚至鲜少有人知道世家有陆,陆氏之过往。
这让他,让身负遗命被迫守护着这一方百姓的他,又怎么能甘心?
他是有野心,是不把自家侄子的家主之位当回事,可他从来不觉得有错。
如今安家乃四大世家之一,且在商会中根系颇深,若和他们合作,能够为陆家,能为他,陆氏二房带来名气和利益,他又为何拒绝呢?
至于那些低阶的丹药,药薇堂的死活,呵,他可没有忘,这些还暂时是他侄子的家业。
祖训不可违。
那只好让它败了就败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再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