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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姑说了声:“我也来试试。”依照秋巅越告诉的方法,默运玄功,剩下一只木桶里的红色颜料游龙般蹿出,直扑向对面崖壁,运动之速,还在秋巅越驾驭颜料手法之上。颜料在岩壁上一游走,瞬息间点了数下,随即真气散去,颜料泼在墙角上。数数看六个鲜红的印记一字排开。
江昊看得分明,论真气游走的迅速,手法的高明,辛子姑胜过秋巅越一筹,但若真的计较起功力来,在岩壁上留下印记的这些人里面,辛子姑却是功力最浅的一个。
辛子姑看了自己的成绩,闷闷不乐,更不给秋巅越好脸色。秋巅越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马屁大拍说:“子姑的功力又精进了,原来我自觉胜你很多,想不到你短短几年就追上了我的境界,实在了不起。”
辛子姑虽然还是板着脸,表情可是有所松动,可见拍马屁这一招无论对什么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效果的。秋巅越趁机低声说道:“子姑,这次带回来的几个人什么来头,老大为什么如此重视……”'萍水相逢Ping001.COM'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意图,瞥见江昊和楚月儿还在一旁没走呢,马上住嘴。辛子姑淡淡说道:“你亲自去问老大好了,老大比我清楚。”
秋巅越嘿嘿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脾气,不喜欢别人多问。”
辛子姑冷冷道:“老大也不喜欢别人多嘴。”
秋巅越一寒,辛子姑语言忽然缓和下来,露出笑容说道:“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儿上,怎么也该犒劳你一下。告诉你无妨,这几个活死人当然是关系到虚云阁,用他们能要挟某个很关键的人物,听说这个人物有实力击破虚云阁,也无怪老大会动心。”
秋巅越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凑近辛子姑,江昊也很想知道那个有实力的人物说的是不是自己。偏巧有不凑趣的人来打搅,大殿的门被人砰地撞成四分五裂,连门框都变形了。一人旋风般冲进来,嗓门轰天震响:“又发现魔焱鸟了,非逮到不可!”
话一出口,秋巅越和辛子姑都震惊。来人是个高大如巨人的壮汉,江昊目测最低也得有两米。壮汉全身被金黄色的战甲包裹住,头盔打造成狼头形状,不问可知一定是铜头战狼卓豪冉。
卓豪冉见秋巅越离辛子姑近在咫尺,怒骂道:“你们两个男女在搞什么,刚回来就打得这么热络,当老子不存在么?”
这话里全是醋意,辛子姑一挺酥胸说:“怎么,要动手吗?我愿意跟谁,连老大都管不着,你管得着我吗?”
卓豪冉须发皆张,头上的狼盔有两颗绿宝石如同狼眼,怒火闪动。秋巅越心里得意,表面上还得出来打圆场说:“都别争执了,捉不到魔焱,老大怪罪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还是赶快做正事要紧。”
辛子姑和卓豪冉被此言点醒,也知道不是斗气的时候,辛子姑说道:“不错,要打回头再打,捉魔焱要紧。老规矩,你我三人各自分派自己的人手,狼头负责地面,我的虫子负责空中,秋老怪手下的怪物负责搜寻水里。”
她说得简洁清晰,卓豪冉和秋巅越也无异议,三人丢下棺木就要分头行事,秋巅越忽然说道:“可是这几口棺材怎么办?”
辛子姑不耐烦说道:“叫这两头笨熊鼠抬到老大那边不就完了。”
秋巅越唯唯称是,三个人去势如风,殿堂里只剩下江昊和楚月儿对着五口黑漆漆的棺木。
江昊低声说道:“魔焱又是什么鸟?他们为什么如此忌惮?”
楚月儿面露喜色说道:“这是娘经常派来打探幽冥谷消息的一种怪鸟,它们能穿透地面寻找到幽冥谷的所在,传递消息。可惜就是这种笨鸟虽然能力超凡,却欠缺聪明,稍微复杂的事它们就做不了。不过如果能找到魔焱,就有法子让娘知道我们的下落了。”
江昊等人走远,抢到棺木前用力一掀,硬生生把钉了五寸棺钉的棺材盖给拔起来,棺材里面躺着个容颜如花的秀丽女子,不是绿珠却是谁?
江昊依次看过其余几口棺材,分别正是商远清、徊风、小四和张仲举,每个人都昏迷不醒,他们和江昊发现小四的时候一样,都被闭息术封闭了知觉,暂时解不开。
楚月儿也没了主意,问道:“如今该怎么办?”
江昊说道:“能不能把我们变回原状,变回原状才有法子可想。”
楚月儿想说“这样太过危险”,可是在江昊面前,她慢慢失去了自己的主意,不自觉地听从他的吩咐。她低声念了一段口诀,江昊只觉得皮肤发痒,难受之极,伸手去抓时,手掌上的黑毛已然不见。再看对面的楚月儿,又是那个秀美绝伦的小宫主了。
楚月儿忙着端详自己的变化,也觉得刚才的样子实在太过狼狈和不雅,她手背上起了几道红印,是适才被秋巅越的皮鞭抽打的,被雪白的肌肤衬得更是可怜。楚月儿满心恨意,恨不得杀了秋巅越。她抬头看江昊的时候,发现五具棺材凭空少了三具。
江昊手里拿着浮海玉升,刚才他灵机一动,浮海玉升既然能储存大量的物体,反正绿珠他们现在也没有知觉,装进去应无大碍,棺材被玉升的力量所吸引,接近后自动变小,转眼就装进去三口。
楚月儿眼看又有两具棺材飞进去,说道:“可是他们中的闭息术还没解开呢。”
江昊说道:“顾不得这许多了,能带他们闯出去就是万幸了。我们不探查什么秘密了,这就去寻出路。”
他刚想带楚月儿离去,看着岩壁上的红点,抑制不住好奇心,楚月儿眼里闪着调皮的光芒说:“我也想试试看。”
两人都是少年少女的心性,宁可冒险也要一试,江昊搬了两桶红颜料过来,楚月儿先试,红颜料在她的真气驾驭下行走轻盈,在岩壁上倏然打了六个标记,到第七个时力道已竭,她又不甘心丢面子,拼命控制,结果是颜料沿着岩壁轻轻划下去,划出个大大的“一”字。楚月儿大是不开心,嘟着小嘴说:“点几个标记不算什么,划线才了不起呢。”
江昊微笑不语,也用一桶颜料试验,深呼吸一下,颜料一线长龙似的飞出去,闪电般在岩壁上印下一串痕迹,然后颜料就消失不见。楚月儿奇怪地问:“你的颜料怎么没淌下呢。?”
江昊也不解释,楚月儿自己和秋巅越不能做到恰到好处,其实是因为功力尚不能收发自如的缘故。他忙着看自己的成绩,岩壁上一排十三个鲜红的圆点。刚才听秋巅越讲过,明浩曾经来过,而且印下十二个印记,自己没有交过手的关太婆则也有十三个之多。他和明浩交手两次,论功力第一次稍处下风,第二次就能打成平手。虽然比起旁人,江昊已经是一日千里,可他自己还是觉得很不满意,最近的进步实在不大。
楚月儿悄声道:“你居然能做得跟两大掌门一样厉害?我娘说过,就是自己出手对付关太婆,也不是太容易取胜的。”
江昊一震,楚恋衣是他迟早将面对的一个人,楚月儿说不太容易取胜,意思就是说楚恋衣对付关太婆还是有把握,而以功力论,自己充其量和关太婆持平而已,如果楚恋衣也是自己的对头的话,一定是他碰到过的最强劲的对头。
楚月儿不懂他的心事,催促说道:“玩也玩够了,此处不宜久留。”
旁边有人淡淡接过话题说:“我还是希望你们停留得久一点。”
江昊循声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人的影子,说话的人声音温文尔雅,但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杀机森然。秋巅越、卓豪冉和辛子姑这三个本来应该跑去捉魔焱的人现在却都回来了,自三个方向虎视眈眈向他们接近。
江昊心念电转,反而更加沉静。能支使动三大干将的人是谁,不必费脑子想就能知道。那个没有现身的神秘人,自然是幽冥谷的老大,关太婆。
第三章画梦如真(一)
那声音继续说道:“是要他们带你过来呢,还是你随他们过来?”
江昊面不改色说:“我自己走过来,总比别人抬我过来有面子。”
那声音笑道:“这就对了,识时务者就是这个意思,难怪跟你交过手的人都夸你这个年轻人会有出息。”
江昊和楚月儿在包围圈中追寻声音发出的方向。眼前的三个对手都是强敌,一对一的话自己应该有胜算,以一对三就没有把握。他不动声色乖乖听话,被当作犯人押送。
宫殿内部的构造不像东方宫殿的富丽堂皇,倒像西方城堡的阴暗压抑,墙壁都是用整齐的石块砌成的,如果不是楚月儿需要保护,江昊真想就穿墙溜掉。
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陡然感觉眼前一片明亮,但回廊里绝对没有点一盏灯。两面的墙壁都是淡黄色明亮的带状,望上去如晨光初照,能呼吸到淡淡的水气,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鸟鸣。两边绘制的都是田园风光,能望见依稀远山,稻田恍若随风摆动,简直听得见沙沙声响。
江昊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画中图景,还是不禁心醉神迷,他走过的南荒原野就是这般模样,到南荒一路本来已经看惯。可是深陷于地下忽然能看到,就仿佛窒息的人得到了空气,踏足南荒小径上,心旷神怡。
楚月儿也禁不住低低赞叹说:“好美。”
辛子姑冷冷说道:“天天看不到太阳,只能对着这鬼图,你就不觉得美了。”
江昊说道:“你很久没有到地面上了?”
楚月儿说道:“驱灵术练到高深境界的人,身体里包含着浓重的阴寒之气,永不能见天日,如果被阳光照射到,将会全身爆裂而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辛子姑脸上的疤痕聚集起来,厉声说道:“在我面前炫耀是不,小心我让毒虫尝尝你小脸蛋的滋味。”
她当年也曾的相貌秀丽的闺女,后来长年驯养毒虫,被啮咬了无数次,容颜全毁,本来就最嫉妒美女,又见不到阳光,被楚月儿的话激起她满腔恨意。楚月儿知道形势凶险,不敢作声。
还是秋巅越说道:“子姑,老大没见他们之前,我们谁也别找麻烦,老大吩咐,让他们自己走进去……你们两个听着,左边的门是见到老大的路,右边的,是见阎王的路,别乱闯的好。”
他们来到通道尽头,一左一右两扇门,形式颜色完全相同,上面都镶着个黑漆漆的铁环。江昊对楚月儿说:“跟着我走可能会送掉性命,你放心么?”
楚月儿垂头,娇羞无限说:“我早就放心了,无论到哪里都随你去。”
江昊万没想到她说出的是这么一句,暗道麻烦要上身。他传音说道:“那好,我们偏不走他们选的路。”
他拉住楚月儿的手,秋辛卓三人同时红眼将要出现的含情脉脉的一慕,不料江昊拉起楚月儿,旋风般地拉开右面的门冲了进去!
秋巅越反应最快,闪身也要挤进门,一只手已经伸到门里。江昊回手用力一拉,把手夹在门上,再一用力,秋巅越就变成了手在门里,人在门外,各自分家。
江昊不顾秋巅越的嗥叫,看到门上有两条铁栓,顺手扣上。外面传来砰砰撞门声,不晓得这扇门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在修为高的人手底下,别说一扇门,就是一座山也有可能以击倒塌。可外面的三大高手倾尽全力,就是砸不开区区一道门。
江昊的运气比想像中的还好,喘得一口气,忽然听见楚月儿惊叫,同时有人死死拽住他衣服后襟。江昊回头看时,居然是秋巅越的断手,抓得还挺牢固,江昊轻轻弹指,断手被他真气一扫,顿时跌落,还蹦个不停,江昊狠狠踩了两脚断手才不动了,只听外面秋巅越惨叫道:“哎呦,谁在踩我的手?”
楚月儿又是恶心,又是好笑,说道:“他是神医,肢体断了也能接上,不足为怪。”
她不想再看断手,往前面走,觉得脚下轻飘飘的,生发出云雾来,不见江昊跟上来,看江昊在门口处忙些什么,问道:“江大哥,你在做什么?”
江昊含糊应答了一声,跟了上来。她和江昊像是走在云朵上,什么都看不清楚。四处张望,云雾隐没了石门,他们只能看到隐隐的山峰缭绕,如同在空中行走,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两个人脚步虚浮,互相都不松手,生怕会跌落云端。江昊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一处云彩,发现和在地底村庄触摸画布的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这些都是画出来的,他脑海里刚产生这个疑问,就有人说道:“这些都是画出来的,走过来无妨。”
江昊忽然想通了问题,胆气一壮说:“就算不是画的,我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
他携楚月儿从容向前,他一镇定,楚月儿也就镇定下来,渐渐有了主意,传音于他说:“我们稳住形势,只要能找到魔焱,我们就有离开的希望。”
在似真似幻的云雾飘散中,他们慢慢摸索出路径,向前走了十几步,转过个弯子,眼前一亮,云雾中现出块方圆数丈的空地,地面上空荡荡的完全是白纸的颜色,就好像有人在云中剪了片圆形的宣纸。有了这一块地方,江昊才能看出他们其实不过在间极大的大厅里面,只不过有人以丹青妙笔把穹顶勾勒得如蔚蓝的天空,把墙壁和地板画成了云朵。
空地的中央放着张几案,笔墨俱全,上面铺着张画纸,画上一个未完成的女子形象。同样的画纸在几案旁还堆了一堆,能看到的每一张都是这女子形象。
几案前面当然还坐着一个人,看起来像个潦倒的穷困文人,青布长衫上全是作画留下的墨痕,八百辈子都没洗过,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就是几绺胡子还有点名士风范,可惜发育不良,好像被老鼠咬过一样,稀稀落落。总的来讲,这人的形象当明星肯定没指望,但若是认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顾狂人的话,可能性还是不小。
江昊单刀直入道:“顾狂人?”
那人苦着脸说:“很久以前我是用过这个名字,你愿意这么叫我也可以。你们为什么不听话非走这扇门呢,这扇门是死路。”
江昊说道:“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在这里等我们呢?”
那人说道:“因为本来就是我引你们进入地下的,你的每一举一动,都没逃脱出我的安排。”
江昊笑道:“你好像很喜欢在死路里面等别人。”
那人说道:“因为我喜欢捉弄不听话的人。”
江昊说道:“其实两扇门都是通向同一个地方的,这也是在捉弄别人,是么?画师的心思,当真古怪得很。”
那人很吃惊被猜透,不住端详江昊。楚月儿关心的则是另外一件事,她跑到几案前端详画纸,画上的女子宫装曳地,云鬓高堆,偏生五官面庞一片空白。楚月儿问道:“这画为什么没有画完?”
顾狂人露出狂热的神情说:“因为我总是画不好。真正想画出人的神韵,必须得和她朝夕相处,白首相对。她不愿意见我很久了,我当然画不好。”
江昊觉得他用词莫名其妙,白首相对指人家夫妻间还差不多,也许是画上的女子曾经拒绝过他,他对人家还痴心一片。不过他这副邋遢相,也实在难讨得女孩子欢心。
顾狂人打量着楚月儿,咧开嘴露出黄牙道:“不过你来了就好。你是她女儿,长得虽不如她当年的美貌,也有六七分神似,画你将就了。”
楚月儿失色道:“我一直不敢去认,原来那画纸上……真的是我娘。”
顾狂人哼道:“当然是她了,她当年发过誓,永不下虚云阁一步,我呢,自从修行了驱灵术,见不得天日,也没法到地面上一步,天地相隔,我还以为这画是没有完成的机会了。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