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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床笏-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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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

    ***

    范垣往黛烟宫而来的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太监宫女。

    大家都纷纷避让,虽有些等级高的太监跟嬷嬷们,知道大臣擅闯内苑这很不合规矩;但是望见范垣那冷绝的冰雪脸色;谁又敢冒这个头?因此都忙忙地躲开,或者立在旁边;垂头行礼;不敢直视。

    范垣一径进了宫门;同时也看见了严太妃。

    两个人目光相对的这一瞬间;从范垣走到廊檐下严太妃身前的这一段路;却又仿佛是两人相识的小半生已经过了。

    尚在震怒之中的范垣并不知道严雪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更加无暇去理会其他。

    而黛烟宫的内侍们察觉异样,有几个匆匆从殿内跑出来;却不敢上前,迟疑着在原地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范垣径直走到严太妃身前;道:“我有话要跟太妃娘娘说。”

    严雪微微一笑,举手往内殿一让:“首辅大人请里间坐了说话。”

    范垣丝毫也不顾忌,仍是冷冷然地迈步进了宫内,严雪想要跟着入内,才一挪动,身形却一晃。原来她方才在这里站了半天,双腿早就酸麻了。

    贴身的宫女挽绪及时上前将她扶住:“娘娘。”

    严雪看她一眼。

    常年伺候严雪身边,挽绪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小心扶着她进了殿,才轻轻地松了手,同时向着众人示意,大家便都退了出来,只在门口站着伺候。

    范垣并未就坐,在殿内负手而立,也并未再看严太妃,只在她将走近之时,范垣道:“娘娘为人聪慧,只怕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严雪笑了笑:“什么来意?我再聪慧,也不是神仙,不至于就到未卜先知的地步。”

    范垣这才扫她一眼,道:“这几日宫里头忙的是什么,难道娘娘不知?”

    严雪自顾自走到桌边儿坐了,地上本有个小火炉,严雪拨了拨炭火,慢慢道:“原来是这个,我听他们说,御膳房里的东西有些不干不净,所以在严查。难道首辅大人是为这个而来?”

    毕竟不能明说是皇帝赐给范家的点心出了问题,所以对外只借口说是御膳房里有事罢了。

    范垣看她气定神闲,便走到桌边,微微俯身。

    严雪的动作一停,抬起头来。

    范垣望着她的双眼,道:“娘娘当然该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前儿皇上给范家的点心出了问题,有人想要对”

    范垣因为关心之故,一时大意,几乎脱口把“琉璃”二字说了出来,幸而及时打住,只道:“想要对纯儿不利。”

    严太妃也听出了他打了个停顿,还以为他是在意对于“温纯”的称呼。

    严雪眉峰微蹙道:“是吗?我竟不知。是谁这样大胆,敢对‘首辅夫人’不利?”

    “首辅夫人”四个字,特意咬的略重了些,又似带了几分嘲讽。

    可她虽然说着不知,神色却淡然毫无惊慌,显然并非才知才闻而已。

    范垣不理她话中有话,问道:“娘娘不问问纯儿如何么?”

    严太妃慢条斯理道:“自然是无碍的。”

    “为何这样笃定?”

    严太妃笑道:“我听说那日府上有人来请黄桥,后来说是府上东城小少爷病倒了。半句也不曾提过首辅夫人四个字。另外,倘若真的是夫人出了事,就算瞒着里外秘而不宣,首辅大人你又怎么会忍心撇下楚楚可怜的娇妻,反如此宽神地留在宫里查什么太监宫女呢。”

    范垣竟也一笑,坦然说道:“你说的不错,如果纯儿有半点不妥,此刻我自然是把所有事都撇下,只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

    严雪本是云淡风轻,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方僵了几分。

    范垣道:“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对纯儿下手,她人如其名,心性极为单纯,又从不与人为恶,但凡见过她的人,无不交口称赞”

    “好了,”严雪不等他说完,便生冷地打断,顷刻,她冷然一笑:“看样子四爷果然是爱极了这位新夫人,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世间只她一人似的。我如今却也终于信了,世间的男子却都是这样薄情寡义的,怪不得之前在坊间的时候听那些浑人常说,男子这一生有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死了糟糠,便可以心安理得再另娶娇娘,从此何等快活。四爷说是不是?”

    范垣道:“娘娘的比方不恰当,我范垣先前从未婚配过。所以现在我的糟糠妻,就是她。”

    “她?”严太妃语带讥讽,盯了范垣片刻,终究忍无可忍道:“首辅大人当然是从没有婚配过,但你的心先前在谁哪里,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现在人没有了,你便这么快就当所有都没发生过,这么快就都忘了?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纳了所谓‘糟糠’了?”

    她越说越有些无法自制,声音几乎都颤抖起来:“范垣,范大人,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范垣道:“所以,那天你跟我说什么,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严雪仰头笑了两声:“我现在也后悔自己多余跟你说那些话,可笑的很。也许我只是、替她不值罢了。”

    范垣听到这里,神色有了些许松动。

    眼中先前的冷峻之色收减了几分,范垣停了停,道:“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严雪听了这句,浑身一颤:“过去?”她摇摇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是我想不通,怎么才能这样轻巧地就放一切都过去,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真的是人死如灯灭,她死了,你就当真一丝一毫什么都不惦记了?”

    范垣转开头去:“惦记又有何用,徒增伤痛。”

    严雪双眼微微闭上:“是啊,惦记又有什么用,你惦记了半生,也不过是白惦念费心,且又自己折磨而已,我岂非也是同”

    严太妃说到这里,慢慢停了下来。

    此刻风炉里的火窜上来,壶中的水渐渐地烧的滚开,骨碌碌地冒着热气。

    严雪望着那在炉子上煎熬的水壶,看着那水汽飘袅而上,又极快地散在空中。太妃缓缓道:“兴许我能了解四爷的心意,担负着过去,实在是太沉重了,且又毫无希望。横竖如今人都没了,不如借此机会扔下,开开心心地抱着温香软玉过欢喜日子。”

    范垣不做声。

    “但,可怎么是好。”严雪叹了口气,又看向范垣道:“我真想跟四爷学,你倒是怎么放下的?怎么做到这样一刀斩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喜欢上另外一个人的?”

    范垣原本是兴师问罪而来的,可是这会儿望着严雪发红的双眼,听着她一声声质问,那想要发难的心,突然有些缓淡了。

    范垣垂头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本来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如此了,可是许是上天垂怜,本以为是山穷水尽,谁知竟又给我柳暗花明”

    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

    范垣定了定神,“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再不能有第二次了。你可清楚?”

    虽未明说,话中却自然带有警告之意。

    这会子,严太妃面上已经没了笑意,她漠然地望着范垣:“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范垣点点头。

    严太妃道:“那我问你,对你而言,温纯跟陈琉璃相比,哪一个在你心中更重。”

    这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毕竟温纯就是琉璃,她们两人在范垣心目中自然是同等重要的。

    但是范垣虽明白,严雪却不知道。

    范垣皱皱眉,终于道:“她们在我心中,是一样的。”

    严雪只觉着头晕,她举手支着额角,半晌才道:“范大人,我现在突然羡慕死了的陈琉璃了。”

    不等范垣问,严雪继续说道:“幸而她死了,所以不必听你说这些荒谬可笑的话。”

    突然她又一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就算她活着又怎么样?毕竟皇太后的心意从不在你的身上,所以就算听了你这样回答,对她来说也是无关痛痒。因为她不爱你,所以毫不在意,毫不伤心,你说是不是,范大人?”

    范垣见她的执念竟如此之深,只得沉声说道:“我今日来,并不是想跟你说起这些陈年往事,只是想告诉你,我如今不管你跟下毒之事有没有关系,但以后,我绝不容许相同的事情再度发生。就算是你,我也”

    “也怎么样?”严雪反而冷静的很:“也绝不姑息么?”

    “是。”

    范垣说完,转身要走。

    身后严雪突然扬声道:“是我做的。”

    范垣脚下一顿,想回头,却又没有。

    “是我,你怀疑的不错!”严雪怕他听不清似的,重又说了一遍,又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范垣道:“我何必问,我若是不知道原因,也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了。”

    严雪笑道:“你既然知道原因,就更加不该轻易放过,因为你最明白我的,我一旦下定决心,一辈子就不会更改的,你今日若姑息了我,他日我仍旧不会罢手。”

    范垣猛然回头,厉声道:“阿雪!”

    猛地听了这个称呼,严太妃一怔之下,突然笑了出声。

    她大笑了会儿,眼中含泪:“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听见你叫我的名字。你可还记得你最后一次叫我的名字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

    范垣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严雪凝视着他道:“首辅大人贵人多忘事,只怕已经不记得了,不如我提醒你?你最后一次这样唤我,是在守玉阁里,那时候你跟我说——‘阿雪,她不能出事,如今只有你能够帮我,你就替我护她安安稳稳的,好不好?’”

    朝服袍袖中微露的手已经握的死紧,随着严雪这一句话,往事也仿佛迅速在脑海中浮现。

    而身后,是严太妃继续道:“所以,我答应了你。我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明白你对她的情意知道你一旦动心便至死不渝的,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帮你看了她那么久,但是你呢?你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说变就变,毫无原因没有预兆的就喜欢上了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人!”

难忘() 
琉璃只知道严雪出身风尘却洁身自好;虽为端王姬妾却淡然而不争宠;而且仿佛对自己不错。

    虽然严雪一贯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但琉璃直觉如此。

    之前琉璃跟范垣说到严妃;也提起在端王府里曾发生过一件令她后怕的事。

    那就是那次琉璃怀着朱儆的时候;偷偷跑出院子去散心;走到湖边却又遇到严雪;被她恐吓后挽着手送了回去那宗。

    琉璃那时候还不知道,只在又过了几个月后,才零零碎碎听人说起;原来两年前,端王宠爱的一个妾在怀有身孕的时候,也去了那湖边凉快;谁知不知怎么竟失足掉了下去。

    等发现的时候;尸首已经浮在水面了。

    因为这件事很不光彩,且又可怖;所以成了王府的禁忌。

    端王府中没有人敢提起来;因此琉璃起初也不知情。

    琉璃心大;听了这件;只觉着果然可怕的很;又很可怜那不幸失足落水的姬妾,毕竟是一尸两命

    只因为严雪那次提到了蛇;琉璃闲着无事的时候突发奇想,便觉着那有孕的姬妾会不会也是因为遇到了蛇;所以才吓得失足落了水呢?

    又想;假如她那次也贪玩靠近,而没有遇见严雪,是不是也一不小心,步了那不幸的姬妾的后尘?毕竟她可听小章说过很多次什么水鬼找替身的故事,印象深刻。

    何况她那时候偏也一样怀有身孕呢,正是最合适的人选似的。

    虽然琉璃觉着自己是在胡猜,但认真想想,未必不可能。

    所以暗中竟大感激严雪。

    对琉璃来说,严雪跟范垣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但琉璃不知道的是,严雪跟范垣,其实大有渊源。

    他们两人认识的那会儿,琉璃尚不知道世间还有范垣这个人,毕竟那时候,范垣还不叫“范垣”。

    ***

    且说黛烟宫内,严雪声声逼问,范垣句句入耳,却偏偏无可回答。

    原先他来的时候,因见严雪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还曾想过用激将法激怒她,让她说出下毒的真相。

    但是因知道了严雪行事的动机,却让他心生不忍。

    她因为琉璃而想害死温纯却不知琉璃就是温纯,可恨,但也可悲可悯。

    同时正如严雪所说,还有她昔日对琉璃的种种护佑旧情。

    那时候琉璃已经嫁入王府,而小狗圆儿也给毒死了。

    范垣虽是端王的侍读,时常出入端王府,但平日里跟琉璃避忌还避忌不过来,又怎能管端王后宅的事。

    但虽然是个外臣,范垣却不比琉璃,他当然知道,深宅大院的后宅尚且波澜诡谲呢,何况是王府?

    如果说原先他还不以为意,那圆儿的死,就像是一个警告跟提醒。

    可那会他还只是个区区六品官,虽得端王宠信,却并没什么权势。

    幸而有一个严雪。

    范垣认得严雪,两人之间应该说是“识于微时”,严雪在出名之前,就跟范垣相识了。

    那时候两个人,一个是贫贱微寒的私生子,一个是小户人家的贱丫头,却因为机缘巧合撞在一起。

    当初相识之初,范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衣着简陋的严家丫头,会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跟自己结下半生的缘。

    此时此刻,范垣只需要一句“因为纯儿就是陈琉璃”,便能完美的解释一切。

    只可惜偏偏这最有效的解药,同时又是最危险的毒。

    一旦拿出来,只怕会引出无限不可测的后患。

    范垣拧眉回看着严雪。

    当初自从身为皇太后琉璃出事后,范垣绝少跟严太妃见面。因为一旦见到他,就会提醒自己再也见不到琉璃的事实。

    范垣知道严雪想见自己,但他每每选择回避。

    这也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找上严雪,谁知竟是如此。

    范垣一句话也没有说,扭头往外。

    才走了两步,只听得“哐啷”一声,同时一声隐忍的惨呼。

    范垣猛然回身,却见原先风炉上的紫金铫子滚落在地,里头的热水洒了出来,严雪半跌在地上,裙子湿淋淋的,半边手臂冒着热气。

    范垣大惊,猛然转身疾步赶过来,先将严雪从滚水里抱开。

    他正欲叫人,却听到殿门口有人惊呼了声似的。

    范垣抬头看时,却意外地发现是小皇帝朱儆,旁边跟着陈冲,右手边却是黛烟宫的宫女挽绪,三人呆呆地站着,继而朱儆大叫:“少傅,你干什么!”

    挽绪则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叫道:“娘娘!”

    范垣只得吩咐:“去传太医,娘娘被热水烫伤了。”

    说话间,便将严雪放在旁边的圈椅上。挽绪早回头吩咐了门口的宫人,自己上前将严雪的袖子挽起来,果然看见底下的胳膊已经从雪白变成了粉红色,还散发着热气,看着极为吓人。

    范垣一眼看见,皱了皱眉,这会儿朱儆也走了进来:“这里是怎么了!”

    范垣还未回答,严雪笑了笑,开口道:“皇上,首辅大人有一件事跟我商议,我方才要送他,不小心撞翻了风炉。”

    朱儆看看她,又看看范垣,只得先上前查看严雪的伤,见果然烫伤的不轻,不由也惊心道:“了不得,这肯定是疼得钻心,太妃怎么这样大意?”

    严雪咬着牙道:“皇上别担心,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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