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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床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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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看见自家小姐举着一个粗糙简陋的泥人,哭的泪如雨下。

初恋() 
范垣听琉璃简略说了几句;已经知道了其中原因。

    不错;就像是琉璃说的;那时候;他的确拒绝了陈翰林。

    然而琉璃并没有听完;如果那时候她能听下去;或许现在他跟她就不是这种光怪陆离的情形了。

    陈翰林问范垣:“难道你不喜欢琉璃?”

    那时候;范垣的内心窘迫之极。

    幼年坎坷,流离失所,又吃尽了人世间种种冷嘲热讽;让他的性子变得极为内敛,就算对陈翰林,他一向的爱戴如师;却尊如父亲的人;但也从不曾让自己的情绪外露过。

    尤其是这种男女之情,而对方还是老师的女儿。

    但他却又知道;这是上天格外优待才赐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所以他竟破天荒地承认:“我很喜欢师妹。”声音极低;略带一丝颤抖;却坚定。

    他不敢看陈翰林的反应;略略沉默后;又补充道:“只是,从不敢奢求。”

    耳畔响起了陈翰林的笑声。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娶她?”

    范垣的神魂好像随着风徐徐上升,却又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慢慢心安:“师妹是老师最疼爱的;绝不容她受半点委屈;我的心思,却也跟您一样,万不想委屈了师妹半分,老师看中我,今日开这个口已经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陈翰林微微点头,听了他后几句话,复凝神端视。

    范垣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的情形,老师也看见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贫如洗,跟背后的声名狼藉,这样不堪,如何能够配得起师妹。”

    陈翰林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那你,想要如何?”

    直到现在,范垣才抬起头来:“我想等春闱之后,老师再跟我议此事。”

    陈翰林挑眉:“哦?”

    范垣的声音逐渐沉稳明朗:“春闱之后,若我高中,此事自然可行。若我名落孙山”

    他停了下来,反复呼吸数次,手悄悄地攥紧,破釜沉舟般:“我也没有脸再说什么。”

    家世不堪,若又没有功名,难道就在陈府做个没出息的赘婿?亦或者让琉璃跟着自己吃糠咽菜,困苦贫寒?范垣绝不允许,他的自尊也不许自己以一无所成的身份来匹配琉璃。

    陈翰林听范垣如此说,反而心定。

    其实早在陈翰林询问范垣之前,就已经想过多次。这一次来问他,也并不是一定要跟他定下,也是想探问他的意思罢了。

    如今听范垣主动自己说开了这些,着实让陈翰林心中万分熨帖,自诩自个儿果然没有错看了他,的确是个有担当,知进退的好男子。

    他既然有这种苦心,将来若娶了琉璃,自然不会亏待她。

    陈翰林忖度片刻,笑道:“那好,我便同你一言为定,等你蟾宫折桂,我们再正式的商议此事。”

    范垣拱手,向着恩师深深躬身行礼。

    ***

    后来他果然一举成名天下知。

    那日,范垣捧出那双琉璃亲手给自己做的布鞋,郑重穿上,准备同陈翰林正式议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本以为老天总算开了恩,大概是因为他从前受了太多苦,所以肯优待他了,谁知道竟是那样恶意的玩笑。

    陈翰林满面无奈。

    范垣得到了琉璃将嫁到端王府的“好消息”。

    此时,范垣将原委告诉了琉璃。

    他默然:“我并不是不想娶你,我只是不能在那样的情形下娶你。”

    琉璃呆若木鸡,然后她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真的那时候是想娶我?”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范垣扫她一眼,转开头去。

    突然他想到另一件事:“怪不得”

    琉璃此刻懵懵懂懂,情不自禁问道:“什么?”

    范垣并未回答。

    在端王府下聘之后,陈翰林在府内宴请一干弟子。

    在这次春闱之中,陈翰林的六位弟子都各有成就,虽然不如范垣独占鳌头,却也各领风骚,实属不错。

    这一次,也算做半个庆功宴。

    只是席面上的气氛有些古怪。

    第一个怪的是小章,平日里最数他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就算是对着个哑巴也能说的唾沫横飞,口干舌燥,但是这一次,他却一声不响,只管闷头喝酒。

    其他的大家也都干巴巴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提到说各人的终身事,有人便说起来,因范垣高中榜首,近来许多朝中大人们便对他很是青眼,只怕他的好事也将近了。

    范垣不置可否,淡笑而已。

    很快小章就醉倒了,陈翰林命两人扶着他去客房休息。

    范垣只略坐了坐,也借故退了出来,沿着廊下而行的时候,正看见那两位师兄弟去而复返,彼此见了礼,就错身而过了。

    范垣往后院而走,才过月门,就见小章抱着一个石鼓,半跪半坐在地上,不知如何。

    范垣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来。小章迷迷糊糊中抬头,见是他,便举手拂开:“你走开!”

    范垣见他并不领情,想了想,果然迈步走开,小章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叫道:“都怪你,都怪你!亏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不会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呕”

    范垣听得没头没脑,又知道他醉了,便不跟他一般见识。

    只听身后小章呕了一阵,又断断续续道:“范垣,你真铁石心肠,你不要可以给我啊。”

    范垣猛然回头,小章却又紧抱住石鼓,哭道:“师妹!”

    那时候范垣虽然觉着小章的话中有因,但又怎会想到其中竟有那样的隐情?

    只不过他看着小章抱着石鼓痛哭流涕的样子,隐隐地竟觉着有些眼熟。

    范垣知道小章对琉璃有意,也只有那个丫头才会整天毫无形象地跟小章争吵大闹,每每以为是她自己占了上风,混不知道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他每次在旁都看的暗生闷气。

    然而此刻望着小章失意的样子,范垣似乎觉着,在他心里也有这样的一个涕泪交加的小人,但是面上,他仍是“铁石心肠”,毫无波澜。

    毕竟,有什么办法。

    琉璃终究要成为王府侧妃,虽是侧妃,也算是高嫁何况,琉璃是喜欢端王殿下的。

    他又能怎么样。本以为有了老师的恩许,得中状元就可以配得上她,可谁知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见他到底是没有那个福分,老天也仍是那个冷冷的不待见他的老天。

    屋内,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谁也没有出声。

    直到琉璃说道:“那后来你已经考中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范垣徐徐吐了口气:“我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喜欢的人是端王殿下,不是么?”口吻淡淡的,底下却有些酸涩蔓延。

    琉璃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举起手来,用力捶向范垣身上。

    范垣一愣,那小拳头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胸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力道,但偏偏像是每一下都打在他的心头上,隐隐作痛。

    “你打我干什么?”他终于忍无可忍,捉住琉璃的手。

    琉璃挣扎着叫道:“都怪你,都怪你!”

    范垣怔了怔,一时也想到小章那日醉后的话:“什么都怪我,为什么都怪我?你喜欢上端王殿下想要嫁给他难道也怪我?”

    “就是怪你!”琉璃泪汪汪地,不再乱挣,只是仰着头哭了起来。

    范垣其实不知道琉璃怎么会跟端王殿下“搅到一起”去的。

    在跟陈翰林那次书房畅谈后,他就一心一意地开始备考。

    那一段时间,他很少见到琉璃,起初还以为是自己不曾外出的缘故,后来想想她的确不大过来找他了。

    在以前的时候,琉璃一天总要来找他三五次甚至更多,其实也没什么事,多半都是来捣乱搅扰的。

    因为范垣要备考,所以也不觉着琉璃少来了有什么要紧的,毕竟,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春闱,只要考中了,得偿所愿,那么以后要见多少见不着?兴许还能朝朝暮暮

    他几乎不敢想,一想,就有点忍不住。

    故而竟觉着琉璃这会儿不来倒是好的。

    又或许琉璃是因为知道了他要专心科考,所以特意不来搅扰范垣如此这般的想。

    谁知竟是一相情愿了。

    虽然不知琉璃为什么这样说,范垣望着她带泪的模样,仍是心软。

    “好,都怪我。”他叹息地承认,“别哭了,都怪我好么。”

    ***

    那天琉璃去逛南门的庙会。

    因看着那泥人的肃然神情,想起了范垣,心中的委屈翻江倒海地涌上来,都化成了泪珠。

    原本琉璃并没有想过要跟范垣有什么,只是当听陈翰林提起,才陡然惊心起来。

    她跟范垣虽然亲密,却从不曾想过那种终身有归的念头,可如果父亲真的要把自己许配给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琉璃没想到的是,范垣居然会一口拒绝。

    她心里那一点情苗才稚嫩地冒出头,就给他劈头盖脸地打的粉碎。

    琉璃跟小章打打闹闹惯了,又习惯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大师姐的样子,遇到这种事虽然尴尬窘迫无地自容,面上却也只能装的若无其事。

    但望着这似曾相识的泥人,却实在是忍不住。

    也不知道是因范垣的决绝而失落,还是因为觉着自己在他眼里原来那么不讨喜而伤心。

    正在抽噎之时,耳畔有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姑娘,你为什么哭?”

    琉璃泪痕满脸地转头,模模糊糊看见一张明朗的脸在眼前晃动,只是一时看不清眉眼:“关你什么事。”

    那人微笑说:“想必是这个泥人捏的太丑了,把你吓哭了?”

    琉璃听了这句,虽仍是流着泪,却不由露出笑容,那人笑道:“果然给我说中了,你若不喜欢,不如把他买下,然后摔碎了,叫他再不在你眼前出现了可好?”

    “不要!”琉璃忙叫,把泥人藏到胸口去。又忙擦擦眼睛中的泪。

    泪擦干了,眼前清晰了许多,琉璃终于看清楚面前男子的样貌第一印象是:真是好贵气的一张脸。

    身着淡烟紫的圆领袍子,肩头跟胸前是用银白线刺绣的团纹,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眼尾微微挑起,似曾相识的弧度,眼神明锐又带有一点奇异的温和。

    手中还握着一把泥金折扇。

    琉璃看看他,忍不住又看看手中的泥人。

    这贵公子笑道:“放心,我不跟你抢。”

    琉璃有点担心,忙要掏钱把这泥人先买下来,摸摸袖子,空空如也,想到方才乱买了一阵东西,许是把零用钱都花光了。

    忙回头叫小丫头,也没有,又叫小厮,只有两文钱。

    琉璃紧紧握着那泥人,有点紧张。

    仿佛这泥人就是范垣的化身,如果落在这贵公子的手中或者其他任何人手中,就会因为太丑而被摔碎。

    那贵公子笑眯眯看着,突然向着旁边一点头,他身边就有个随从打扮的人上来,递了一块碎银子给那摊主。

    琉璃忍不住叫道:“这是我的!我回家拿钱!”

    贵公子笑道:“说了不跟你抢,我付钱,买给你,可好?”

    琉璃的心慢慢安定下来:“真的?”

    贵公子点头。

    琉璃犹豫了一会儿,她当然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道理,眨了眨眼:“我不白要你的东西,我枣花,那包糖栗子拿来。”

    身后小丫头枣花捧着个空空如也的纸包,满面为难:“小姐,你刚才赏了我,我、我都吃上了。”说着还打了个饱嗝。

    琉璃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吃的这么快。”

    那贵公子越发的乐不可支。

    琉璃无可奈何,示意小厮把花灯拿来:“这个灯笼十文钱,比泥人贵一倍,换了你的,你不吃亏。”

    贵公子笑道:“好呀,这笔买卖真划算,只是姑娘你吃了亏了。”

    琉璃道:“我自愿的,愿打愿挨,也不算吃亏。”

    “好极,我就喜欢这样的妙人快语。”贵公子凝视着她泪渍未干的明眸,扇子轻敲掌心,仿佛一锤定音。

    后来,琉璃才知道,这位萍水相逢的青年贵公子,正是端王殿下朱睿琮。

值得() 
范垣本是要带琉璃在别院稍事休息;把妆容略微整理的;却不料竟又引出了这些难以言说的隐秘往事。

    如果不是因为那日偷听书房对话;她就不会赌气跑出去逛庙会;如果不是逛庙会看见那泥人像是范垣;就不会突然落泪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就不会跟端王相遇。

    自然就也没有以后那些种种了。

    再出门上车的时候;日色已经正午。

    范垣本想索性吃了午饭再送琉璃回府,然而琉璃回过神来,想到温姨妈一天一夜不见她;定是忧心坏了,何况养谦必知道她已经随着范垣出了宫,倘若回府后不见人;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

    这一次范垣并未上车;只是乘轿随行。

    不多久回了范府,范垣陪着琉璃进了二门;想了想;先去见冯夫人。

    早在范垣大门口下轿的时候;已经有小厮往内通报了;范垣到了冯夫人上房;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生母许姨娘也陪侍在旁边。

    范垣上前行了礼,冯夫人停了手中的佛珠串;扫了他一眼:“你回来了,纯儿呢?”

    范垣道:“表妹已先回去;想必稍事整理就会来见夫人。”

    冯夫人“哦”了声;打量着范垣,突然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对纯儿起了心思?”

    范垣垂着眼皮不言语。

    冯夫人一笑:“当着你娘的面,正好说个明白,你是要正经求娶纯儿的,难道还要藏着掖着不成。”

    许姨娘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犹豫了会儿,却仍旧低下头去。

    范垣这才说道:“夫人说心思,我并不很懂。只是我的年纪本早该婚娶,正好纯表妹也未许配人家,表妹又是府里的亲戚,彼此知根知底的,不像是外头不知道深浅的什么人,夫人觉着是不是这个道理。”

    冯夫人笑道:“你倒是来问我,你自己都拿定了主意,做了主了,连纯儿也跟你一个鼻孔出气,我反而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外人,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儿?”

    范垣道:“夫人的决定自然是举足轻重,所以我想要做足准备,最后隆隆重重地跟夫人提起,不料夫人竟听闻了,这个是我算错了,惹了您不快,请您责罚。”

    冯夫人听他这样说,挑了挑眉:“你要是犯了家规,我自然是得按照家规责罚,但现在并无别的事,你要娶亲,纯儿嫁人,倒是双喜临门,我岂是那种不通情理,无事生非的人。”

    范垣听了这话,抬头看向冯夫人。

    两人的目光正好相对,冯夫人道:“不过”

    范垣知道她必有下文,便道:“夫人请吩咐。”

    冯夫人道:“纯儿是你姨母的心头肉,我心里也疼她疼的很,所以本想在京城里给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如今既然是你看中了她,她自己又乐意,倒也罢了。只有一点,以后你们成亲后,你须得好好对待纯儿,不许让她受丁点儿委屈,不然的话,你姨母那边我说不过去,只怕反伤了我们亲戚间的和气。”

    范垣本以为她会提出什么为难之极的条件,没想到是这个,便道:“是。”

    冯夫人道:“不要答应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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