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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床笏-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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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垣道:“你好像漏说了一件事。”

    两个人目光相对,郑宰思笑道:“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我自然不至于能面面俱到,还请大人赐教我漏了什么?”

    范垣道:“皇上不是还曾过问起南边儿那件案子吗。”

    “南边您、莫非是说;关于谦弟的那案子?”

    “郑大人不知道这件案子?”

    “实不相瞒;我之前曾经听谦弟说起过,”郑宰思轻轻在自己额角敲了一下,如梦初醒:“只是没想到皇上这次召张莒回来,也问过他这件呢?”

    范垣缓缓地吁了口气:“郑侍郎,你这戏,在别人跟前演罢了,我不爱看。”

    郑宰思无奈地耸了耸眉峰:“我可不懂范大人的意思了。”

    “世人皆欲杀,我独爱其才,”范垣缓声道:“我向来对你另眼相看,你也的确向来行事谨慎精明,只有一件,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郑宰思道:“请说。”

    范垣道:“纯儿的事,你别再插手。”

    “尊夫人的事?”郑宰思笑道:“这我可就不懂了。”

    范垣凝视着他道:“你懂不懂,我的话放在这里,我别的都可以迁就,只是你得记得,不要在她的身上做文章,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到时候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范垣的话像是寒风,将郑侍郎脸上的笑影冻的有些僵。

    终于他道:“大人是在威胁下官?”

    范垣深看他一眼,轻轻拂袖转身。

    郑宰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大声道:“那大人不妨再明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大人不喜?”

    范垣的脚步慢了一慢,顷刻,他微微侧首,却并没有回头,仍旧去了。

    郑宰思其实也知道范垣绝不会说出口。

    他这一句,不过是恼妒之下的挑衅罢了。

    郑宰思身后的小太监见范垣远去,才敢喘一口气儿。

    方才这两人说话的时候,他特意站的远远的,但郑宰思最后那句极大声,想装听不见都不成。

    只好若无其事地上前陪笑说道:“郑侍郎请,皇上别是等急了。”

    郑宰思收回目光,轻轻一笑。

    若说如今整个朝堂上朱儆最宠信的人,郑侍郎称第二,就没有人敢是第一了。

    尤其是经历过之前郑氏夫人自戕一事,就在整个郑国公府的人都义愤填膺,纷纷想要范垣倒台的时候,郑宰思却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私底下朱儆询问他如何看待此事,郑宰思只说道:“虽然臣跟范大人向来不是一路,但总觉着这不是范大人的行事。”

    更因他曾为养谦求情,事后朱儆细细寻思,深信郑侍郎是个不偏不倚,理智清明的人。

    朱儆派密使往南边儿一节,也是郑宰思暗中协助,否则只怕瞒不过范垣的眼线去。

    何况当初陈伯病重,也是郑宰思私下传信,事后朱儆暗中询问他为何会替陈伯传消息,郑宰思只说:“也是巧合,因听温侍读说起陈伯身体不适,那日经过,便进去看了一眼。”

    那时候陈伯已半是昏迷,郑宰思忙叫人去请大夫,陈伯醒来之后,却拜托了他一件事,就是让他请朱儆来府里。

    朱儆本想打听郑宰思是不是还知道别的,听了郑宰思所说,却毫无异样,于是作罢。

    范垣虽然隐隐察觉,但也许只有郑侍郎自己才最明白,他知道什么,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这样做。

    郑宰思来到景泰殿的时候,却发现陈冲跟赵添等都躬身立在殿门口。

    见他来到,赵添道:“皇上如今在里头跟范夫人说话呢。”

    陈冲打量了他一会儿,却不言语。郑宰思对赵添一点头,特意走到陈冲身边问道:“皇上跟夫人说什么呢?”

    陈冲揣着手道:“老奴怎么会知道呢。”

    郑宰思笑道:“有什么事儿是陈公公你不知道的。”

    陈冲撇了他一眼:“这有什么稀奇,比如郑侍郎跟皇上之间的事儿我就不知道。”

    郑宰思仍是笑着回道:“原来公公指的是朝堂上的政事,那不知道也就罢了,免得犯了太/祖皇帝传下来的禁令。也是为了公公您好。”

    陈冲哼了声。

    正说到这里,忽地听到殿内似是朱儆的声音,厉声叫嚷道:“混账,朕要杀了他!”

    众人闻听,皆都色变。

    ***

    琉璃觉着自己很对不起朱儆。

    虽然“死亡”并不是人力可能控制的,但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失去母亲更痛苦的,同时对琉璃而言,那遽然发生的“死亡”便是原罪,毕竟她从此便没尽到为人母亲的责任。

    然而,自打那天在朱儆面前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小皇帝的态度有些怪。

    朱儆并没有就叫琉璃一声“母后”,甚至在琉璃抱紧他的时候,朱儆只是迟疑了会儿,小手轻轻地在她身上碰了碰,却并没有回抱琉璃。

    他也并没立刻做出什么其他的反应,除了叫她暂时留在宫中之外,再无其他的动作。

    这样也许不算太坏。

    毕竟琉璃的身份委实太过敏感。

    朱儆也没有跟琉璃说过多的话,他一切如旧似的,用膳,上朝,批阅奏折。

    有时候也会来看她,甚至并不是真的用眼睛“看”,只是坐在旁边,若有所思。

    琉璃知道朱儆心里不会像是表面看来这样平静,这孩子心中一定有无限的思谋。

    只不知等他想明白所有后,会是一个怎样的结论。

    先前听了朱儆所说“天伦之乐”的话,琉璃心头微震。

    但外间毕竟并非说话之处,朱儆却又转身,加快脚步往景泰殿返回。

    回到寝殿,喝令所有人退出,朱儆才终究忍无可忍:“你如果真的是母后,你为什么要嫁给范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

    琉璃道:“我本来想告诉你,只是怕你那时候年纪小,不会信。”

    朱儆提高声音:“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难道、难道不明白这是大逆不道吗?”

    范垣对自己的情深,自然不能跟小皇帝明说,因为那就更“大逆不道”了。

    而当初琉璃之所以答应范垣求娶,也正是想借机能进宫多跟朱儆亲近,但这种种如何能出口,否则更不利于范垣。

    琉璃默然道:“儆儿,我毕竟不是先前的皇太后了。是温家的阿纯。”

    毕竟寻常百姓家的婚丧嫁娶,是人之常情,既然重生为温纯,尚有母亲兄长,又有家中亲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无法抗拒。

    朱儆也明白琉璃所指,语塞之下却仍道:“你、你但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应该不嫁才是!”

    琉璃低下头去。

    其实朱儆说的对,假如对方不是范垣,假如不是那个能进宫跟儆儿时常相见的诱惑就算生为纯儿,她一辈子也绝不会再嫁。

    朱儆见她不答,知道自己说对了症结,突地又问道:“范垣呢,他知不知道?”

    琉璃一怔。

    朱儆却又想到当初范垣求赐婚的事,脸渐渐地铁青:“他知道的,对吗?”

    琉璃察觉朱儆突变的口吻,心中一颤:“他当然不知。”

    朱儆狐疑地看着她:“当真?”

    琉璃点头。

    朱儆却不是个容易被糊弄的孩子,略一想,即刻叫道:“你骗我!范垣何等的精细,连陈伯跟陈冲都能看出来,他难道会一无所知?你骗我是不是?”

    琉璃简直两难。

    朱儆霍然起身,他原地来回踱步,怒火升腾:“可恶,他一定是知道的,所以那次朕说要给郑侍郎赐婚,他才是那样要杀人的表情,他、他还胆大包天地要朕赐婚,他是在羞辱朕!混账!他一定是知道的!朕要杀了他”

    朱儆还没有说完,琉璃已经喝道:“住口!”

    竟给呵斥了朱儆一愣,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过去。

    琉璃脸色发白,指着他说:“儆儿!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朱儆心头震动,面前站着的明明是“温纯”,他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那个总是温柔待他的母后。

    他愣了愣:“你、你”

    琉璃闭了闭双眼,痛心疾首,皱眉道:“你如果想责怪谁,那就怪母后,都是我不好,在的时候没有教好你,后来又无法好好地看护你。”

    朱儆咽了口唾沫,扭开头去,低低嘟囔:“我才不怪母后,母后没有错。”

    琉璃深深呼吸:“儆儿,你知不知道,母后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不知。”朱儆摇头。

    琉璃说道:“是曾听信谗言,把范垣下狱。”

    朱儆一怔,旋即紧紧皱眉。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这而起,但是你知不知道,”琉璃道:“让我做出这种错误决定的,除了当时的谗言之外,还有什么?”

    朱儆疑心她是想趁机给范垣开脱,为他说话,便戒备而狐疑地问道:“什么?”

    琉璃凝视他:“是那次,你回到寝宫,你满是委屈地跟母后说,范垣打你。”

    朱儆一抖,双眼圆睁。

    琉璃已经走到他的身旁,将朱儆的手拉起来,望着这已经长大了不止一圈的少年的手,眼中的泪摇摇晃晃,琉璃说道:“那时候你把手探在母后眼前,带着哭腔说范垣罚了你,说你怕他,让母后给你做主。”

    朱儆几乎屏住呼吸,琉璃道:“就是因为你这句话,因为看见你那粉嫩的发红的手心,才让我下了决心要拿下范垣,因为我无法容许任何人伤害儆儿,哪怕是他。”

    泪从眼中坠落,打在小皇帝的掌心,却像是烈火一样炙热。

    朱儆几乎想抽回手,却又像是没有力气,泪却不由自主涌了出来。

    琉璃道:“我曾说过,不管如何,儆儿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现在也仍是,不管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管你对母后做什么,母后也都不会在意,因为你是母后最疼爱的孩子。”

    朱儆浑身发抖,此刻心中一闪而过的,是那惊魂一夜,他装腹痛叫琉璃来陪自己。

    以及那颗药。

    “真的吗?”朱儆的心颤,禁不住轻声地问,“不管、不管我做了什么,母后都会原谅吗?”

    “是。”

    朱儆的心怦怦大跳:“那就算、就算是我”

    就像是吃了一把黄连,朱儆的喉头发涩,每一个字艰难地卡在那里,无法挣脱。

    琉璃望着小皇帝发白的脸色,拉着朱儆的手,将他轻轻抱入怀中。

    温声唤道:“儆儿。”

    朱儆突然鼻酸:“嗯。”

    琉璃道:“不管你做什么,母后都会原谅。为了你,母后什么都可以,死都可以。”

    “嗯”朱儆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庆幸琉璃看不到。

    而那一声百感交集的“母后”,也在刹那间跳上舌尖,在唇间徘徊。

    “但是,”琉璃语气一变:“有一件事你绝对不能做。”

    朱儆带泪的双眼微睁,听琉璃在自己耳畔说道:“你记住!你绝对不能再跟母后犯一样的错误,知道吗?”

    朱儆知道琉璃指的是什么,她是不许他对范垣出手。

    朱儆缓缓地离开了琉璃,他仰头望着面前的女子。

    这仍是陌生的温纯的脸。

    就如同当初范垣跟琉璃相认之初,——范垣虽觉着这是琉璃,但目睹“温纯”的容貌,仍是无法过去心上那道坎。

    而此刻的朱儆,也是一样。

    小皇帝飞快地定了定神,往旁边走开两步。

    半晌,朱儆盯着旁边的长桌一角,咬牙说:“好,我可以答应你。”

    琉璃心头陡然一宽。

    朱儆却又说道:“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什么?”琉璃迟疑地问,刚刚生出的喜悦打了折扣,她隐隐猜到这个条件一定非同等闲。

    朱儆这才转头又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你得答应我,不要再回范府。”

    “什么?”

    “你不能回范府,你得留在宫里。”朱儆似下定决心般,昂首道,“你是朕的母后,就得留在宫里陪着朕!”

释怀() 
听了小皇帝的话;琉璃愕然;同时周身泛起一股冷意。

    她屏住呼吸;无法回答。

    “不要忘了;”朱儆却盯着她的双眼;缓缓说道:“你方才说;愿意为朕做任何事;什么都可以难道,这些话都是假的吗?!”

    ***

    且说范垣出宫回府,温姨妈领了沛儒来;正同明澈玩耍。

    明澈见父亲回来,忙不迭跑过来,张开手臂让抱;范垣将她抱在怀中;温姨妈也牵着沛儒的手走到跟前,问道:“怎么纯儿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范垣只做无事发生的;道:“本是要回来的;不料宫里严太妃娘娘跟她相谈甚欢的;一时舍不得纯儿回来;皇上特意跟我说了;会留纯儿在宫里多住几天。”

    温姨妈毕竟是个仁慈纯善的人,闻言思忖了半晌;只叹息说道:“不料竟合了太妃娘娘的眼缘,倒也罢了;只是明澈方才还嚷嚷着叫娘呢;我还同她说必会跟你一块儿回来的毕竟是皇上的隆恩,想来也是好事。”

    明澈正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两人,听温姨妈说起来,似乎懂事般,便冲着范垣叫道:“娘,娘”

    范垣在明澈的发上抚过,轻声安慰,温姨妈也忙安慰道:“好了,不要闹你父亲了,来,跟沛儒到里头玩去。”

    温姨妈领着两个小孩子去了,养谦从外进来,一看范垣坐在厅下,便过来问道:“妹妹呢?还没回来?”

    范垣便把方才搪塞温姨妈的话又说了一遍。

    谁知养谦不比温姨妈,因皱眉问范垣道:“皇上难道不知道今儿是纯儿的生日?按理说,不管怎么都该叫她回来的。就算皇上忘了,四爷没跟皇上说明?”

    范垣看着温养谦,琉璃的事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若细说起来,把养谦跟温姨妈也牵连在里头了。

    范垣便无奈一笑:“瞒不过你,其实皇上还跟我说,纯儿偶感风寒,不便就挪动,所以现在还在宫里头休养,我因担心岳母听了忧虑,所以才不提的。”

    养谦听了这句,仿佛能说得通,又忙问:“纯儿病的可重?”

    范垣道:“不用担心,只是她身子娇弱,皇上也是好意,留她在宫里养两天也罢了。”

    养谦知道他从来把琉璃看的如自己性命一般重要,且他又是个有城府心机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宫里自然无事,于是暂且宽心。

    养谦便只说道:“只是可惜了四爷的一片心意,我还特请了有名的偶人戏班子呢,妹妹从没见过,一定喜欢既然如此,只好改日了。”

    范垣一笑点头。

    因今日的事都已经排布妥当了,偏主角不在家里,养谦只得出去照应一切。

    这夜,温姨妈跟养谦都回府去了,范垣并未去内阁,只在家中陪着明澈。

    小丫头窝在他的怀中,却总是睡不踏实,睡到半夜便爬起来,左右看看,突然放声大哭。

    奶娘闻声赶来,因对范垣道:“大姐儿是在找少夫人呢。”

    于是又拿了些吃的,玩的,逗引明澈。

    明澈却并不受哄劝,只顾大哭,哭的几乎气噎似的,豆大的泪珠从眼里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范垣望着小孩子这般伤心,自觉从没这样凄惶心酸,不知所措。

    渐渐地明澈哭的累了,却抓着范垣不放手,仿佛怕他也不见了。

    范垣只得又十分安慰,只随口说道:“明澈不哭了,明儿你娘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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