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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了会儿话,本来出去准备茶点的云嬷嬷挑帘子进来,小声的道,“老夫人,太后的銮驾已经到了府门了!”
这么快?
萧氏的眉心夹紧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穹儿,倒是紧咬不放啊!
示意穹儿喝了手里的一碗温水,才不紧不慢的接过来云嬷嬷手上的大貉,亲手给穹儿穿上,带上风帽,拉起有些肚腹微微隆起的女子,“走吧,咱们去接驾!”
这是一双很是温暖的手,作为京城最大的外戚掌家夫人,不做家务却能掌心几处有明显的茧子,穹儿心里暗暗赞叹,果然是战神萧氏之女,五十几岁的年纪还能铿锵有力,体热如童,可见她****习武从不黜弃。
因为从后院出去的慢了,萧氏带着穹儿出现在前院的时候,就已经被通知太后已经去了华堂。穹儿跟在始终步伐稳健却匀缓慢的萧氏身后,眼里藏有一丝笑意。
“太后安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的时候,华堂里面已经站满了越家人。
越太后笑容满面的抬了抬手,“嫂嫂今日是寿星,怎么能给哀家行礼,快起身!”示意身边的嬷嬷过去搀扶一下,“穹儿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这一养胎就是三月余未见,我儿可好?”
如此亲近的言语,真好似自家的女儿有孕,惹得母亲心疼!
越宏天抬头看了一眼同胞妹子亲昵的拉着穹儿的手问长问短,想起之前妹子的要求,温声道,“启禀太后,锦盛到了北边有些时候了,前几日还捎来了家书,听说公主有了身孕,心里记挂的紧,所以让老头子跟太后求一个人情,能不能让公主先回来咱们越国公府住着,以便养胎?”
越太后满脸惊讶,“锦盛来家书了?他走了也有三个月多了,也不知道他一人在北边可好?”拍了拍穹儿的小手,“你尽管搬回来,这里不但是锦盛的家,也是你的家。你一个人有孕住在那空空的府邸,有个什么事情也不好照应,不如搬到这里来!”
“其实啊,哀家是想接你进宫的!只是穆太医说你之前一直卧床,不易挪动也就没有勉强。如今看你脸色圆润了不少,当是可以动了!”
“兄长说的对,穹儿也莫要推辞,有越家照看你,哀家也放心不少!”
选越家,还是选皇宫?
只有一个答案的单选题,越太后很是坚决,穹儿若是不想回越家,那就进宫吧!
沉默纠结的片刻,萧氏突然出声为穹儿做了选择,“太后说的是,只是锦盛之前的院子太过荒凉实在不适合养胎,即使现在装整一时半会也搬不回来,不如这样,若公主不嫌弃,就先搬到老身的院子里面来吧!“
穹儿侧头感激的一笑,“那就麻烦祖母了!”
越太后带着寒光的眸子扫在萧氏的身上,声音不咸不淡,“嫂嫂多多费心!”
越宏天看了一眼站在对面一直不曾转头的老妻,眼中期盼渐渐黯淡。
虽然是寿宴可是并未邀请外人,越宏天跟萧氏陪在越太后一桌,可惜除了越太后对身边始终淡淡的穹儿嘘寒问暖,其他人都沉默的各怀心思。
一顿饭吃到了天色暗,冬天日短,其实也才午后两个时辰而已。
皇宫里面突然来了一个小太监,带来了皇帝给萧氏的寿辰的赏赐,顺便把越太后也给带回了宫里,穹儿才舒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应付了一日自己根本不想见到却又无法得罪的人,穹儿身心俱疲,跟越家的两位大家人辞了别,坐上自己的马车回了远宁侯府。
刚进屋子就看见段云枣坐在桌旁盯着烛火呆,面上有些冷峻,“怎么了?”
恍然从思虑中回神,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圆润女人,段云枣起身把人搀扶坐了下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呵,太后省亲回了越家!”穹儿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实在是笑不出来,这么执着的想要哄自己,修补以往的裂痕么?
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穹儿,打量她面上略微的疲惫,仔细斟酌了一番才道,“兄长有事招我会南疆,你。。。。。。”
穹儿猛然抬眸看向有些纠结犹豫的男子,“可是平城出了什么事?”脑中划过本来打着省亲的名义,打算让自己跟她在越家住上几日的太后,突然被皇帝派来送赏赐的小太监给招了回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念地狱()
“南疆武王失踪了?”
匆忙赶回宫的越太后还没坐稳,就被这么惊人的消息砸中了。≯≥
月文帝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激动的在殿中来回走动,“不错,南疆太子突然病重,武王受召回平城,路上遇到了山体塌陷,一行人马全部陷落在了白马岭!”
描述虽然简单,但是其中的算计一下子就被久经深宫越太后想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如此心腹大患竟然被他们自己人给除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没有了南疆那边虎视眈眈,就可以动手去除掉那些埋在南边多年的肉刺了,机不可失,越太后能理解儿子为何突然把自己找回来了,“皇帝可是需要越家的人?”
月文帝点点头,叹息了一声道,“可惜朝中的人不能用,不然那边一定会得到风声的!”走近几步坐到越太后的榻旁,“这么难得的机会,母后让舅父帮朕一把吧!”
有多久儿子没有这般求过自己了?
仿若又回到孩子们幼年的时光,看着儿子眼中的期盼,越太后笑了,“好!”
越家就是他们母子在这洪城的支撑,而他们母子也是越家在月朝的砥柱。表面上虽然是如此,然而越家在洪城除了一个越国公的爵位,官场上并无建树。能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是,越家的隐军!
当年的月朝两大战族,萧氏跟越氏!
萧氏是后族,历代女子为后,男子为月家镇守边疆,这个传统一直延续了千百年不曾改变。
而越氏本是月家的仆族,同音赐姓,世代守护月家的权柄,是月氏为自己的皇族能延续下去而培养的一支隐藏力量,称为隐军。
这一代的隐军领,就是老越国公,越宏天。
不过隐军虽然受命于皇族,却也只为月氏皇族有危险的时候才可以动用,因为隐军的组成只是越氏一姓之人,用一次就代表越氏的人少掉一大批甚至有绝族的危险,所以月文帝惦记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办法让越宏天为自己所用。
这一次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才迂回的来求越太后,希望能得到暗中的隐军的力量为自己扫清障碍。
得到了母后的许诺,月文帝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太后寝宫,难得心情好的去了皇后越凝玉的宫中,他们这一对算是从小的表兄妹,自来感情深厚。
这些年月文帝纳了多少宫妃,越皇后都不曾失宠,而且早早的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坐稳了皇后的位子。加上越太后这个亲姑母掌管后宫,哪里有一个嫔妃敢恃宠而骄,践踏越家皇后的尊严?所以日子过得顺心的越凝玉虽然也是三十多的人了,看着比月文帝可年轻多了,不但一根白头都没有,连肉团团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少女的天真,不笑而喜,让人一见就心情舒畅。
“陛下快来尝尝,今日凑巧臣妾做了您爱吃的牛肉羹!”
月文帝喜欢这个总是善解人意的小表妹,从来不争不抢的只为自己的身体衣食着想,不说自己夜夜在御书房收到的夜宵了,哪里就这般凑巧自己过来就刚刚做好自己喜爱吃的牛肉羹了?想是每日都有做,每日都等着自己来呢吧?
这些日子因为边疆局势操心,根本没有心思来后宫走走,今日得到了太后那边的承诺,又有皇后如此温柔小意的伺候着,月文帝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吃了两大碗的牛肉羹还没吃饱,却被越皇后拦了下来,“陛下莫要积了食,不如先歇歇,夜里若是饿了再吃就是了!”说完,也不管月文帝喜欢不喜欢,让人收了所有的碗碟。
月文帝哈哈大笑,一把搂过来越皇后坐在怀里,“这宫里也就你这般霸道了,吃饭也不给朕吃饱了!”
“还不是为了陛下的身体?”越皇后推了几下那熟悉的胸膛,表示自己的不满,“陛下连续多日不曾好好进食了,臣妾送去的吃食也没见陛下用,特意给您做了爱吃的牛肉羹就今日突然用了两大碗,肠胃哪里受得了?”
“今日朕高兴!”
月文帝真的好久没有这么意气风了,仔细算计了多少年才谋到了北邙跟楼兰之战,自己在背后坐收渔人之利,让他前些日子有些志得意满,结果突来的苍穹郡主跟南疆武王,还有那个隐藏在南边的隐患给了他重重一记,让他又恢复到了兢兢业业的小心谨慎的从前。
今日难得等到了再一次清除眼前障碍的机会,眼看着他将会成为这世上最强的霸主,了结了月氏千百年来统一的夙愿,他的心都抑制不住的震颤!
“陛下何事如此开心?”越皇后抚着月铭有些花白了的头,面上的心疼一览无余,“可是因为今日终于认回了皇姐家的小公主么?”
什么?
月铭本来想跟表妹说说自己的丰功伟绩,结果皇后突然的一句话,让他木然当场,脸上带着疑惑试探道,“你也知道了?”这后宫最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找到了皇姐家的小公主?
越皇后脸上果然的表情,笑容扬起摸了一下月铭的胸前,“陛下这般心急的把母后从越国公府召回来,想来是着急知道结果吧?”
月铭把脸埋在越凝玉的脖颈之处,心里翻转百千,猜测着母后去越国公府今日是为了给舅母萧氏贺寿跟’皇姐家的小公主‘的联系,慵懒的声音道,“最近忙于朝政,全靠母后一人,的确想尽快那边如今进展如何了?”
越皇后知道月铭这些日子操劳,抬手轻轻的给皇帝揉着后脑,“小公主毕竟从小受苦,亲人不识,前些年好不容易来了洪城,又被陛下跟母后那般误会,差点连命都没了!”
“唉!母后虽然几月前亲自操办了皇姐的度佛典以示愧疚,可是小公主还是不肯说一句软话!”
“这一连三个月余,母后次次召公主进宫休养,都被公主卧床给拒绝了!“
“其实,苍穹公主在等陛下的一句话呢吧?”
苍穹公主?
皇姐家的小公主?
埋在颈窝的月铭眼前漆黑一片,脑子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个交易()
听说月铭把自己关了起来呆,越太后倒是派人去问了一次,只是回来的人说,陛下想静一静。越太后以为自家的儿子在筹备南边的事情,所以没有太过坚持。
然而独自坐在御书房后堂的月铭,此刻却在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卷呆,心中思绪万千。
“陛下在烦心什么?”
一个声音飘忽进了耳朵,吓得月铭想张嘴叫赵平进来护驾,却被下一句给拦住了冲动。
“陛下还想不想要跟南方廉王勾结官员的名册?”
“你如何进来的?”月铭略微暴躁的低吼。对于能一连几次突然出现在他书房,门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这个声音分外反感,这让他有一种无法掌控局势的脱力。
那声音笑的飘忽却不见人影,“陛下何须担心?倘若想要陛下的性命,早就可行,还何须跟陛下商量交易?”
月铭的脸上还是有些不自在,有一种自己是不是疯了的感觉,为何看不到人影却能闻其声?
“三日的期限已到,陛下还没有想好么?”
那声音并不在乎月铭的情绪如何纠结,只是步步紧逼,想要一个答复。
“朕。。。。。。”不能!
明明是想要拒绝的话,不知道为何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口!
那名册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东西,越家隐军已经唾手可得,南疆武王失踪,边疆再无可与武王并肩之将才,南疆已再无可忧!
只要即刻拿到那名册,他就可以挥军南下,直捣廉王的老巢,同时揪出来所有支持他一派的人手,剔除个干净了。
可是想到对方要求的交换条件,月铭犹豫了。。。。。
要说三日之前,他已经准备好了东风,只等母后答应借给他越家的人手,动政变了。可是突然间知道了一个自己永远不该再见到的人,恍如晴天霹雳罩头,只余下迷茫跟无错了。
无从选择之下,他要求了三日考虑的时间,希望自己能想个清楚明白,到底该如何。可惜三日太快了,他一回到书房就对着皇姐的画像,熬红了眼睛,熬白了头,也没能做出一个选择来!
眼前的机会太好了,他太需要除掉那个埋藏多年的隐忧了,可是那是皇姐唯一的子嗣啊!那个为了自己已经牺牲掉了的惊才绝艳的女子的孩子!那个他差点因为误会而弄死了的女子!那个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蓝眸丫头!
天啊!他该如何选择啊?
箭已在弓弦之上,蓄势待,可是如今,他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啊?
“我若是陛下,就会答应下来!”
那声音好似魔鬼,一直勾引着月铭心底最深的渴望。
“其实苍穹郡主早就跟陛下有了龃龉,当年陛下为了廉王下的一个套子,对其无所不用其极,早就掏空了她的身子,后来流亡在外也是几经风霜,生死磨难的。”
“陛下以为,她好不容易回到了南疆恢复了苍穹郡主的身份,不好好的享受荣华富贵尊崇一世的,偏偏同意了和亲月朝,是为了什么?”
“她明知道这洪城几乎人人认得她的一双蓝眸,却还是坚持回到了这里。陛下难道以为她真的是为了一个北邙不受宠爱,还害得她痛苦多年的质子么?”
“呵呵呵呵。。。。。。”
“令吾肤痛者,吾剜其心!令吾心疼者,吾剃其骨!”
一句一句似魔鬼的语言,蚕食着月铭的心,让他更加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曾经的一招错棋,给今日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无可挽救。
眼睛不可抑制的扫过墙上那副总是笑容满面,张扬自信的女子,心里喷涌着害怕彷徨,’皇姐。。。。。。‘
“伤吾身心者,吾亡其国!”
这最后一句好似一柄尖刀,猛地刺入了月铭的心肺,让他忽然窒息一般的捂住胸口,闭目再也无力抵抗那墙上画卷上的面容,脱口而出心中的魔鬼,“好!”
一本册子从天而降,落在了月铭的怀里,幽幽的笑声阴气森森,“一言为定!”
足足能有一个时辰,宁寂的书房里面,月文帝终于从刚才疯魔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手上的书册不知道为何如此沉重,就好比压在他心头的大石,让他都呼吸艰涩。
犹记得皇姐出嫁临行之前,自己曾拉着她的手,心底酸涩怕她去了外面遭了欺负,皇姐曾笑意温润却神采摄人。
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忘却,那三句让他心底悸动震颤的回答,“令吾肤痛者,吾剜其心!令吾心疼者,吾剃其骨!伤吾身心者,吾亡其国!”
还有父皇当时眼中的赞赏!
朕也能做到!
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再抬眼看墙上的画卷,之前那眼中的温情留恋全然逝去,只余下点点平淡自信。
缓缓的撑着身子站起来,月文帝慢慢恢复了力气,手上执着册子走到外间桌案旁,轻轻的翻开每一页,开始校对人名官职,时不我待,他要尽快找出来这名册是真是假。
……
“若我愿意跟你们回去,你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穹儿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