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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饮尽这些年的感激,穹儿的脸上透着红晕,心里忽然开怀。从小到大,只有黑子哥哥一个青梅竹马的她,虽然在洪城之内的两年,如笼中雀鸟无依无靠,其实如今看来却也收获了知己几人。
一人误会良多,经历几重,竟然天意难挡的成为了她的夫君!
一个追随至今,情真意切,即使自己已作他人妇,也可以相对而坐把酒言欢!
哦,还有那个有些单纯如纸的哈迪尔,更不要提那远在南疆的段云砻,想起这个人的过往,穹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希望他心想事成吧!
还有那么多帮助过自己的人。。。。。。
不知道为何,再见到神表哥,竟然引起了穹儿对这些年的无限回忆。好的坏的,苦的乐的,甜的酸的,滋滋味味涌上心头。
拄着下巴,傻兮兮的笑听着肖云谦说着自己在北邙****无聊的拔草、喂马,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部落的草场上,射回来好看的狐皮,数着够不够做一件大貉给自己穿。
或者去他们曾经落脚的湖畔,用她最喜欢的香料烤一只小鹿,然后一口气全部吃掉。
当然每次都有她最爱吃的泥蛋烤鸡,撑得他多么的难受,连马都嫌弃他太沉了,不肯驮着他回去了,害得他还要夜宿荒野。
原来北邙草场的月色那般迷人,他说他都看到月宫里面的嫦娥了,竟然就长了自己的模样。穹儿笑的眼泪都彪出来了,原来嫦娥竟然还是蓝色眸子的五胡之人呐!
肖云谦也迷蒙着双眼,褪尽了风流倜傥,傻笑着对着眼前的芙蓉娇艳,“还真是啊!”
他怎么会告诉她,其实那时候,他看到的任何女子都长了她的模样?
“哈哈哈哈!”
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响彻花园,点缀了这无边夜色。
段云枣远远的站在树底下,酸唧唧的哼了几哼,“哪儿来的那么多的话说?都说了一下午了还没说完,难道打算说道天亮么?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避讳一点!”
给他送晚饭的翟氏笑呵呵的解释道,“郡主以前跟肖公子家是表亲,所以经常走动,也颇为熟悉!”
接过几个大包子啃了几口,“那也不至于说这么久,我看她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进院子的时候还揉着额头来的,怎么跟他一说话就不头疼了?”
’哼,说白了,那个女人就稀罕小白脸!‘
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才吩咐道,”你去说说,今日劳累一日了,让她赶紧休息吧!让那厮赶紧滚蛋!“
呃?小王爷这吩咐。。。。。。翟氏眨了眨眼,看了下亭子外面站着的万婆子,怎么办?
月上正空的时候,亭子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桌子上趴着两个头。
“你这些年,好么?”
终于等她没了意识,才问出来心里的话,一只大手缓缓抚上脸前的容颜,那般轻,那般柔。
“好的,好的。。。。。。”
嘴里胡乱应付着,眼睛都已经闭上了,面上潮红一片。
“身上的伤,好了么?”
“好。。。。。。了。。。。。。”
悄悄摸上桌台上的白皙,舍不得放开,曾经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执手一生了呢!
“嫁给他,你欢喜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难再续()
“呕~~”
又干呕了好久,已经吐尽了胃里面的所有,穹儿难过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瘫软无力。
“你们真是胡闹,公主还在热,又给她饮酒,当然受不住了!“老太医脾气有点急,大半夜的被肖云谦从被窝里面挖出来,心情不是很美丽。
左手右手的换着脉摸了遍,老头儿才起身在桌案旁提笔留下方子。
“忧思过多,要平心静气的养着才好!“
“多给公主吃些清淡的,先调理一下肠胃!”
肖云谦接过方子看了看,眉头夹了夹,“怎么都是吃的,药方呢?”
穆太医斜眼看着肖家的小子,“她这样的身子,最好不吃药,先食补吧!”
翟氏接过肖云谦递过来的单子看了两眼,双目惊诧,转身行礼恭谨万分,“太医,可是确诊了?”
大户人家的女眷身边总有几个通晓医术的伺候着,穆太医不是很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一直安静伺候在身旁的媳妇子,点了点头,“日子还短,不能确诊,先别吃药了,好生将养身子。切莫大喜大悲,乱了气息!”
转身背起来自己的小药箱,“再过半月记得来找我,再诊!”
肖云谦拧着眉头跟在穆太医的身后,直到了花园里面才低低问出来,“她可是有碍?”刚才的对话似乎有些诡异,难道是因为来了葵水不能用药?好像在阴城的时候,那个老大夫就说过她的身子太虚,最好赶紧戒掉五食散,不然身子就空了!
穆太医瘪了瘪嘴,也就是为了这小子吧,要不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才不会大半夜的跑出来给人看病呢!
“她应该是有了身孕了,不好用药!而且之前她确实服用了好些时候的禁药,底子不好,现在用了药怕身子就保不住了!”就算不用药,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看着眼前这小子脸上瞬间挂满的惨白心疼,穆太医心里叹息。自家的那个傻孩子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了呢?明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那丫头却还傻傻的等着不肯许给别人!眼睛转了转,突然靠近一些声音放低建议,“去找北海来这里住着,有个什么事情,她一个女子比我这个老头子方便多了!”
穆老头能这么说,估计穹儿的身子真的有问题,肖云谦眼里带了焦急,“我这就去找她!”
看着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消失在眼前的小子,穆太医脸上青黑,你用不用这么着急?我家北海跟我住在一个宅子里面,你不是应该先把我送回家么?天还黑漆漆的,你让我这时候去街上闲逛么?
“太医劳累了,请随奴去偏厦吃些茶点,小憩片刻!”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吸引了穆太医的注意,天还黑着看不清楚身前领路的妇人的面容,不过大夫这个行当总是对身边的人有着天生的记忆,这个妇人他一定在哪里见过,那熟悉的音律在脑海里面回荡久久不散。
“怎么样了?”
还没走出长廊,就被一个年轻男子拦住了脚步。
妇人赶紧行礼,“公主睡了,公子还是先去歇着吧!”
段云枣赶紧搀扶妇人,脸上带了埋怨,“崔嬷嬷,就是你刚才让我先去休息,放任她跟那厮饮酒,我都跟翟氏说了,她从城外回来就好像头疼了,脸色也不好!不行,我得去看着她,免得那厮又来捣乱!”
说完,也不再管眼前的两人,擦身跑了过去。
“银针?”
一声轻唤顿住了起身继续前行的妇人。
缓缓转身,灯笼微弱的光芒下,映着一张淡然的面容,无悲无喜,“穆太医!”
“真的是你!?”
穆老头凑近两步,仔细打量气色看起来算是不错的人,一身装扮也得体的很,身姿更是没有蹉跎过,“你当初。。。。。。”没死?
“奴是公主府上的崔嬷嬷!”
平平的提醒了一句,阻止了穆太医继续的探问。
“哦!”
穆老头才不信崔氏无缘无故的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别人认不出来她,自己跟她同门学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不了解她?
而且要说女科一途,她比自己更加精通,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选中陪嫁给了月盈公主,和亲楼兰去了!可怜公主从来天姿国色,聪颖过人,最后落得凄凉下场,连个孩子都没保住!他以为银针那时候也殒了的,没想到能有重逢的一日。
说起来,他们虽然师兄妹,但是他年纪比她大很多,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就是还没有进宫前的学艺的日子了,她请他来干什么?。。。。。。
等等!
楼兰!
月盈公主!
银针!
穆太医突然停在了黑暗的长廊之中,不再前行!
刚才他看的那个丫头。。。。。。
……
再次看到这张妖孽般的容颜,穆北海的心一沉到底。
“你看看她有没有事?”
耳边不停的被肖云谦催促着,手上握着白皙的腕子,感受着那虚弱无力的脉动,原来竟然她,那个被云谦这么多年放在心尖的女子。
“底子不好,这个时候受孕有些早了,若是调养两年,把握大些!”
果然还是这样!
跟穆老头说的一般无二啊!
肖云谦看着床上的苍白面庞,心里纠结着那几个月自己被关在家里,没能及时出手救她,结果让她遭了那么多的罪。
“她有身孕了?”
要不是万婆子拦着段云枣,他根本不会让这两个人进来的。听了这一会儿才明白,那个长的很娘气的是个太医,看着很年轻,估计跟那个什么表哥差不多的年纪。
穆北海转脸看向年轻的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建议这个孩子不要,她以前服用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五食散,之后可能一直没有得到照顾,外表虽无碍,其实内里虚空,养不住这个孩子的!”
“她被用了五食散?”段云枣目瞪欲呲,他都不知道那个总是贱次次,笑的傻兮兮的女人,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怎么从来没说过?
“若是不要,她身子可有碍?”肖云谦更加关心穹儿的现状。
“她。。。。。。”
“我要这个孩子!”
一个软糯的声音飘起,打断了所有人的纠结犹豫。
穆北海突然浑身僵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回头看着床上的淡蓝眸子,“你确定?”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穹儿略微动了一下头,“嗯!”(。)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许我萝衣()
“祖父,我留下来吧!”
穆北海跟穆太医同桌吃着丰盛的早饭,只是两人的胃口都并不好,戳着碗中的小米粥,食不下咽。
那女人并没有说当年的事情,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已经认出来自己了。
唉!
祖父总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可要是做了亏心事呢?
那是她第一次给她治伤的时候,看着那还露着稚嫩的绝世容颜上布满的冷漠,一声不吱的强忍着身上被盐水洗过伤口的疼跟痒,若不是她身上抖动如筛,若不是她脸上汗如雨下,北海以为这女子根本不知道疼为何物!
这女子是太后要求她诊治的要犯,可是嘴太严了,不管怎么虐打,她都不一言,甚至绝食绝水,打算一死了之。然后太后就让她制了五食散,混在给她修复的伤口的膏药里面,****给她敷用,透入深深的伤口的血脉之中,让她不知不觉之间染上了瘾。
可惜,就算这女子难受的满地打滚,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整整六个月啊!
得多大的毅力才能抵抗她配置的药?
穆北海那时候都觉得肯定是自己的药出了问题,不然就是这女子天生哑巴,怎么会忍得住呢?所以她改了方子,加入了些许迷幻心智的曼陀罗,希望她在心智不坚的时候,会说出来吧?
而那件事也从此成了她的心魔,看着被关在屋子里面如孩童一般,狂的喊着黑子哥哥的女子,她终于明白,她没有做那些太后跟皇帝想知道的事儿。
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可惜,太后不信,陛下更不信!
他们认定了这女子就是那些人派来的奸细,他们需要从她口中得出那些证据跟人名。
谁能想到世事变幻,偏偏这女子就是云谦的心上人,偏偏在几年之后她又再次归来,穆北海终于承认,有缘无分跟强求不得,皆是天意了!
“嗯!”
穆太医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自家的孙女虽然深得自己的真传,却不是正式的女医。本来前几年有机会伺候在太后左右的,可是因为肖家那小子,愣是辞了女官的机会在家里呆着,一等就是到了现在。
与其让她看不清楚情况痴痴等待,不如让她守在这边,好好的看一看人家的心在哪里,总比蹉跎一生的好!
再说,北海在这边,他也算是有个由头偶尔过来瞧瞧了。虽然昨晚师妹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可是她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定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以前这位苍穹郡主也曾经在洪城住过两载有余,那时候并没有见师妹显身,不然就光是越国公府的人就能认出来她,那么她是才刚刚回来的?在这府邸隐藏了身份,为了什么呢?
之前还猜测这位南疆苍穹公主的身份,这一夜左思右想,觉得很多地方说不通,也不太可能!所以辗转反侧一直到天亮,也没能睡着。
……
后院里面,肖云谦端着一碗汤,一口一口的喂着靠坐在床上的人喝。
“你真的想好了?”
略微带着担忧的男音,手上的帕子熟练的轻擦那唇畔的汤汁,一如往昔。
“嗯!”
穹儿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态,是不是转世以来,从小一个人在山里孤单的紧了,实在想要一个自己的血脉充盈自己的生活,让她在这世上有一分血脉相连的惦念!
肖云谦点了点头不再勉强,小声的嘱咐,“北海是我从小的玩伴,擅长女科,她从今日起就会住在府上照顾你,你若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让你弟弟去肖家找我。“之前他又仔细询问了穆太医对于这胎的看法,生与不生对女子身体的损害都很大,两厢平衡利弊实在无法选择。
“好!”
喝了米汤有些昏沉的穹儿,晕晕的躺倒,不知所答。
“若是。。。。。。”
肖云谦放下手中的碗,抬手捋着那如瀑的乌,盯着那已经沉睡的容颜,眼中怜惜,“若是他不回来了,你还有我!”
……
晚风徐徐,又是秋上的时候了。
火堆旁,越锦盛沉默的吃着手里的袍子肉,简单处理的肉味道很腥,让他很是思念家里她做的饭菜的味道。
家?
从来不装饰自己的屋子跟院子的他,总觉得自己飘无所依,养成了和衣而卧的习惯,随时准备面对危险跟离开!
一个月的朝夕相伴,吃她精心准备的美食,拉着她的手一起看日出日落,闻着她的香安眠,看着她迷茫的蓝眸醒来。。。。。。
有她的地方,突然让他感到了家的意义,对家有了留恋!
她在家里好不好?
好像自己走的时候看她的脸色有些白,是不是夜里折腾的太久了,受了风寒?每次想到她彷徨无措的在身下辗转,偏偏倔强的想要跟自己对抗,他的身子就不可控制的震颤。
“来一口吧!”
越锦盛沉默的看了一眼手里已经啃得完全没有肉的骨头棒,接过来兰伯手里的皮囊狠狠的饮了一口。
咳咳!
竟然是白酒!
没有防备这竟然是兰伯的酒囊,越锦盛呛了一口**辣的烧刀子,脸上瞬间通红。
“哈哈哈,傻小子,魂儿都丢了,这个才是!”
兰伯递过来另外一个皮囊,这傻小子,也不看看就拿走了自己手里正喝着的白酒。
窘迫的接过水囊,漱了漱口才缓和了嘴里的**。
“别想太多了,肖家的小子回去了,有他在,丫头没事儿的!”兰伯知道这小子在念着什么,这样总是魂不守舍的,回了北边会出事儿的,“再说还有南疆武王在,他们也不会让她出事儿的!”
就怕鞭长莫及!
越锦盛略微知道南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