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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他没有心,没有感情,连惟一的朋友都杀,自己天天有护卫二十四小时保护,却不愿意抽调俩人去保护他的助手们,所以,他们被杀,要怪只能怪季晨濡,要怨只能怨季晨濡。
闻此,呈亦莫对那些高墙内白眼狼们的恨意疯涨的同时,心也在剧烈的抽疼着。
因为全世界,只有呈亦莫知道,他的老师是那么的善良与心软。
对于吴易,呈亦莫是嫉妒的。
不仅是因为他一直能光明正大的待在老师身旁,也是因为,他永远都记得,当初老师在提到这个名字时,眸眼中缓和的弧度。
他不想将老师的一分一毫分给任何人!
所以,他甚至想过,弄死他。
可在知晓吴易身死的那一刻,呈亦莫慌了。
老师该多伤心,多难过,多痛苦,多崩溃
从来没有的迫切,他想将那人带出来。
想守着他,护着他,不让他再受丁点委屈与伤害。
那人固执的一个人背负着整个末世的使命前行,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支持他,所有人都认为,他就该去做这一切,可凭什么,他就该去肩负这么多?
仅凭他季晨濡是国内惟一受邀参与过a病毒调研的生物博士,所以,他季晨濡就该去拯救世界?所以在实验过程中,找不到实验体的他,找不到志愿者无法验证实验结果的他,做活体实验就是罪不可恕?
呵
末世中,谁的手上是干净的,谁没有为了一块面包,为了一袋饼干,为了一瓶水杀过人。
那些幸存者,一边逼迫着他快点研究出结果,一边却又在不停的谩骂着他,甚至合计着若他威胁到自己,就杀了他,那些人,不过是一个个打着大义幌子自私的白眼狼。
而这分明是他的老师可以不用肩负的,他分明可以只需如普通人般单纯的活着的,简简单单。
再一次被重伤后,已被无尽的仇恨与嗜血充斥头脑的呈亦莫,那刻,做出了个疯狂的决定。
任由感染,破茧重生。
他成功了,成了末世丧尸中至高无上的皇。
想着那些幸存者自私与丑陋的嘴脸,呈亦莫眸中血色一闪而逝。
那些令老师受伤的,那些令老师痛苦的,通通都不需要存于世间。
将试管放入培育器皿,褚景然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呈亦莫,不知为何,他忽的有些慌。
“我没有研制觉醒药剂,我我只是。”
看着难得有些无措的人,呈亦莫抬眸笑笑,“没关系,无论什么,我都支持老师,只要,老师你开心就好。”
我只愿你开心,幸福。
褚景然还想辩解的话全部哽在了喉中,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眸中蕴着说不出的复杂。
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啊。
敛了敛目,褚景然轻声道:“呈亦莫,谢谢你。”
谢谢你一如当初没有变
平日中无所事世的褚景然再次开始研制药剂,近半年的努力,终于出了成果,只是没有实验体的他无法考察药剂的有效性。
呈亦莫瞧见人眉宇微显的烦恼,心思顿明,第二天,褚景然实验室内就出现了一个‘志愿者’。
被牢牢禁锢的男子以一种极度仇恨的眼光看向褚景然,呈亦莫眼光冷冷的扫来,男子反射性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很显然,他很怕呈亦莫。
呈亦莫侧头,“老师,这是实验体,他是志愿者。”
褚景然微愣,看向了男子,男子垂目,敛下眸中刺骨的恨意,他道:“没错,我是志愿者。”
听闻这句话,这些天来,褚景然面上第一次有了笑容,“谢谢,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你受到伤害。”
对于他这话,男子心中嗤笑着冷笑连连。
丁点不知人真实想法的褚景然,给人做起了最基本的检查与记录数据,呈亦莫就一直这么站在不远处,以警告的眼光看着男子。
就在褚景然转身去旁拿仪器时,呈亦莫走近男子身边,轻声道:“若你还想你老婆活命,就乖乖的配合着老师做实验,不然”
未完的话,无声的威胁。
男子狠狠的咬住牙,看着呈亦莫的眸中几欲喷火,拿到测量仪器的褚景然转身,呈亦莫将威胁毫无违和的切换成笑容,男子却将头深深的埋下,将无尽的悲哀与仇恨咽下了喉间。
为了最大程度的保证对方的安全,褚景然做了细致的数据记录,而这中,他还知道了男子的名字,汪军。
这些天,呈亦莫虽是尽最大的能力留在家中,但由于近日他一直瞒着褚景然在毁曙光基地,故他外出的时间比较多,于这种情况下,就只留下了褚景然与被全身禁锢的不得动弹的汪军在实验室中。
褚景然拿着记录本站在人身边,关切的道:“怎么样,有没有头晕,乏力,身体疼痛的这些感觉出现?”
汪军看着这个人,心中尽是冷笑,伪善的小人。
他的不理睬,在褚景然的意料之中,这些天,只要呈亦莫不在,对方于他就是这般冷淡的态度。
虽当初对方告诉他是志愿者,可褚景然不是傻子,通过这些天他也看出来了,定是呈亦莫拿着什么在威胁这个人。
再者,在现在的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什么志愿者。
抿了抿唇,褚景然道:“若你不好好交代你对这些东西是否过敏,以及身体中各种感受,实验的风险将会大大增加,所以,我希望你对你的身体负责,能配合一下。”
简单的一席话,却是蓦地点燃了汪军所有的愤怒。
“配合?配合你这个虚伪与丧尸为伍的小人?季博士?我呸!季晨濡你竟然与丧尸为伍,亏我当初那么相信你,将你当作末世最大的救世主,没想到你为了活命,竟然出卖身体与丧尸为伍,季晨濡,我真恨当初为什么在曙光时,没有绑上冲上去与你同归于尽。”
褚景然手中记录的笔蓦地顿住了,全身不受控制的僵直。
知晓自己这话一出,已是再劫难逃的汪军,张着嘴就将近些天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末世惟一的救世主,竟然是丧尸皇的禁脔,季晨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对得起我们这些信任你的人,一直维护着你的人吗?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为了抓人,你让丧尸皇去围攻曙光,半年前离开时竟然还伤了负责人,导致曙光差点土崩瓦解,你知道当时我们死了多少人吗?整整两万人!整个基地近十分之一的数量,你打着实验的晃子,抓了多少人去做实验,残害了多少人,季晨濡,你这个刽子手,你怎么不去死!”
一句句宛若最恶毒的诅咒像是根根尖锐的刺,狠狠的扎进褚景然的心中,右手中的笔被他收拢的手指捏的猎猎作响,指尖褪成毫无血色的惨白,足足近十秒钟的沉默,他转过了身。
空旷的实验室中,一句轻到极致的声音传来。
第160章 论拿对剧本的()
汪军不懂;他也不想懂,他的脑海中只有恨;对这人无尽的恨意。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将这人彻底的挫骨扬灰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褚景然背对着人;在实验台前看着面前的数据良久;忽道:“你的身体不合格,不适合当实验体。”
“想杀就杀;你找那么多幌子做什么;开口前我汪军就没想过从这里走出去!”
“我只是研究者;没有以杀人为乐的爱好。”
汪军一愣;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看着不远人的眸中满是警惕,“季晨濡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转过身,褚景然道:“我在阐述事实,你的身体于药物有冲突,不合适,”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不杀你;甚至还可以放了你;但是你需要帮我找一个合适的人来顶替你实验体的位置。”
这瞬间;汪军方才的种种疑虑通通消失无踪;原来;他是想让自己跟他一样,去给丧尸做走狗,去当人类的叛徒么。
敛下眸中的血色,汪军道:“好。”
听闻人的回话,褚景然面色微松,刚准备去电脑操作台前,却忽的想到了什么。
随手在旁实验台上拿了支试剂,他走到了人身边,打算喂给人。
见到他的举动,汪军反射性的偏头避开,“这是什么?”
“一种无解的病毒,如果一个星期内,你不能带人到这里换取解药,那么你会死。”
看着面前面色沉静的人,手术台上的汪军张嘴将药剂喝了下去,见到他喝下了药剂,褚景然这才走到不远的电脑操作台前,按下了一串密码。
随之实验床上,一直紧缚在人手腕,脚腕上的钢扣全部松了开来。
“你走吧,先不要往曙光的方向走,尽量往西”
褚景然喉间未完的话语在感受到突然传来的剧痛时,全部戛然而止。
在他身后,汪军拿着手术刀,面上扬满的是刻骨的仇恨。
感受到自手指淌下的温热,感受到滴滴鲜血的砸落,汪军手中紧攥的手术刀再次狠狠的扎进一寸。
“哪怕我是去死,我也不会帮你带无辜的人回来。”
所以,季晨濡,你下地狱吧!
而另一处,即将彻底攻陷覆灭曙光的呈亦莫忽感心间一阵强烈的心悸,几乎反射性的,他将目光移向了那似有所感之地。
那里是家的方向,家里只有老师。
想到这两字的瞬间,一种巨大的恐慌直袭心间,让呈亦莫的心彻底的乱了。
呈亦莫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会有这种感觉,这刻他只想回去,确定他是否安全。
这么想的同时,他就这么做了。
抛开了眼前近在咫尺的胜利,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短短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他就赶回了所处小区。
然而,在进门时,他却发现家中的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于一片冰冷的白茫茫中,呈亦莫看到了倒在血泊中,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完全染成暗红的熟悉身影。
“老师!!!”
红着目的呈亦莫紧紧的将地上的人抱在怀中,他抬手拼命的想捂住人血流不止的伤处,可鲜血却透过他的指缝涌涌不断的涌出。
于丧尸眼中如同珍馐美味的鲜血,这刻充斥于鼻,充斥于胸膛,却让呈亦莫几欲作呕。
他在发抖,剧烈的抖,两辈子加起来,呈亦莫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惊慌害怕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感受着怀中人气息的微弱,呈亦莫蓦地想到了什么,几乎没有任何多想,他抓起旁边的手术刀,就想割破自己的手腕。
只要跟他一样变成丧尸了,老师就不会死了,只要老师跟自己一样了,就不会死
疯狂的念头湮灭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只想怀中人活着。
暗色的血自呈亦莫腕间的伤处源源不断的涌出,然而他刚抬腕,却被褚景然颤颤的手按住。
“老师。”呈亦莫眸中迸射出无尽的希冀。
褚景然看着面前的人,努力的张着哆嗦的唇道。
“不要,我不能变成丧尸,呈亦莫不要让我恨你。”
还因人苏醒而欣喜的呈亦莫,表情动作全部僵在了原地。
“答应我。”
呈亦莫张着眼,好似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般,哆嗦的张着唇,却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若答应他,他就会死,若答应他,自己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若答应他,于曾经勾勒的将来会通通化为泡影
他不想答应。
老师,能让我任性一次吗?两辈子,就这一次。
抬着满是血污的手,褚景然死死的抓住男人的手臂,用尽全身不多的力气,一字一句艰难的道:“我是季晨濡,季晨濡不可以变成丧尸,不可以”
我是季晨濡,末世中,所有幸存者眼中最后的一道希望,所以,哪怕是死,我也决不能被感染,变成丧尸,继续被世人唾弃谩骂。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直到今天,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真的再也受不起了。
那些不留情的谩骂,句句刻骨的诅咒,恨欲其死的眼神
我真的承受不起了。
最初我以为做好本分,做好自己的研究就行,可步步而来,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人性不在的末世,什么是公平,什么又是法则。
一个个高层拍板的决定,我清楚的知晓那一纸文件的残酷,可我不能退,一次次的实验,我清楚的看到那些普通人眼中的绝望,无数次,我想救他们,可是
‘你想救他一人,还是救整个末世?救所有人?’
一个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选择题,一个无论是伸手还是冷眼都是错的两难题。
直到真正面对,我才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的无力与身不由己。
最初单纯的使命,慢慢的变成一道宿命的枷锁,它捆着我,缚着我,逼迫着我一步步向前,甚至一点点的毁灭着我身边所有熟悉的人。
期盼,仇恨,无奈,流言,反目,愧疚,默认,冷漠
一路而来的无数个黑夜中,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走下去,不要放弃,走下去,绝不放弃。
可是,在这条崎岖不平的路上,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我走的真的太久太累,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与勇气。
现在,逃避也好,懦弱也罢,我真的不想再面对,不愿听到哪怕一句。
因为,太疼了。
呈亦莫痛苦的闭上眼,源源不断的泪自眶中涌出。
他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我以为我可以让你不用那么累,我以为我能够给你幸福,我以为我来的及抹杀那些令你痛苦的一切。
可原来玻璃摔碎了,哪怕再努力的重新粘起,其上的裂纹也会伴随一辈子,永远存在。
是我来晚了,是我迟到了,是我让你背负了那么多那么多
可老师,我不想你有事,不想
看着面前这个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男人,褚景然颤颤的抬起手,费力的抚上人的脸。
“抱歉了害了你一辈子,若不是我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呈亦莫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回来了,其实”
面上扬出一个苍白的笑,褚景然道:“那天我想接受的想接受的。”
接受那个五年未变执念的你,真正的为自己选一次。
“喜欢你,只可惜不能再陪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作为丧尸皇的呈亦莫,那颗早已不知疼为何物的心,剧烈的抽痛着,他紧闭的眸中,大颗颗的泪珠源源的自眶中滑落,掉下。
他的老师,终于喜欢上他了么,可为何,这刻他没有高兴,没有欣喜,没有快乐,有的是悲哀,有的是痛苦,有的是只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老师,老师,老师,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要再为我一错再错,虽然大部分人会自私,会自我会恶,但还有那么一小群人正直,勇敢,顽强,善良就像”
“当初的你,眸中不染尘埃的你这个世界,为了他们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人,也值得存在,结束这一切,好吗?”
狼狈的掉着泪,呈亦莫将人如珍宝般紧紧搂在怀中,伏于人耳畔,颤声道:“好。”
话落的这个瞬间,无数遍野横行,无数攻城掠地,无数晃悠前行或高阶,或低阶的丧尸,深藏于最坚固脑海中的晶核蓦地全部粉碎,或于荒山野岭,或于异能者的痛绝,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