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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末离开以后,季祖义打电话通知了季舒云和童漓童心来到季家祖宅。
电话里管家并未明确说是什么事情,童漓却在心中暗自猜想着会不会是想安排她和季舒云之间的婚事?
虽然姚琴音过世还没有几天,但若真的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握住?否则错过的话可能就真的一辈子与婚姻无缘了?
年轻时不看中那些虚无的名头,也不羡慕姚琴音占据季太太的位置,毕竟受到真正宠爱的是自己,毕竟季舒云陪伴的是自己,所以总觉得无所谓。
可是当现在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挑战,当自己的容颜不再时,那种危机感就会出现,说到底还是没有了年轻任性的本钱,想守着一份安稳的婚姻就这样一直到老,这辈子欠着的就让她下辈子再还吧。
童漓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她对季家老宅还是有阴影的,她没有忘记在这里季祖义是如何不留情面的看不起她;而童心从小到大也没有机会来季家,本来就是个女孩,季祖义重男轻女的思想里对她也没有多少好感,所以也从不提要求要见面的要求。
第一次见到爷爷,童心也非常的紧张不知道这声“爷爷”该不该喊,一脸无措的看着季舒云。
“来了,就都坐吧。”季祖义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也理解了季末做出这个决定的感受,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很难以接受的吧。
“爸,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季舒云压根就没有往结婚这个方面想,姚琴音的死早就绝了他这辈子再婚的心。
“先前小末来了,她做了一些决定,和你们有关,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告诉你们。”
三人的心都被掉了起来,特别是童漓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难道她也是死心了吗?
可当季祖义将后面的事情说出时,只剩下难堪和愧疚。
“舒云,不要怪小末狠心,她心中也是有气的。”季祖义看到季舒云苍白不可置信的脸色,以为他无法认同季末的决定。
“不是的,爸,不是的!听小末的,就听小末的,我也不想争了。”先前他曾有过至少为童心争取点什么的想法也已经没有了,只是季末用着这种办法让他觉得很难以接受,难道自己在女儿的心中就是这种不堪的形象吗?明知姚琴音的死与他有关,他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说要再婚?说要让童心认祖归宗?
可一旁的童漓却万般难受,不仅为自己更为童心。
她真是在造孽啊,自己委屈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童心跟着委屈?
这一刻,她对季末是真的无法认同。姚琴音的死,她也很痛苦,也想努力的去偿还这笔债,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赶尽杀绝的方法?更何况童心有什么错?她那么尊敬季末,可是到头来呢!
“不,不要了。我,我没关系的,爷,季爷爷。”童心在一旁也表了态,她本来就无所谓能不能回到季家。回到季家爸爸和妈妈会高兴,但姐姐会伤心所以她不会那么做,他们一家人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季祖义满意的看了眼童心。不敢喊出“爷爷”这个词,所以喊着“季爷爷”不失礼貌也不会让人不舒服。
她和季末果然是心脉相连的姐妹,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名为“善良”的特质。季舒云是混蛋了一辈子,但她的两个女儿都是优秀的,远比季悠要来的纯粹许多。
将季末所提的要求以及前因后果解释清除完以后,季舒云带着童漓母女离开了祖宅。
一路上,童漓仍然是浑浑噩噩的无法接受现实,在来的路上还抱有着美好的期望转眼间全没有了。
“妈妈,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童心敏锐的感受到了童漓心情的变化。
“好?怎么好?你个傻孩子还没听清楚吗?你将来一辈子只能是个不能见光的私生女!你一辈子都不会姓季了!”童漓的嘶声力竭痛的不止是童心还有季舒云。
季舒云连忙将车停在路边,想先安慰童漓。
“季舒云,你怎么能答应的这么干脆!姚琴音已经死了,死了,死透了!但我的女儿还活着,我可以见不得光,凭什么我的女儿还要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的说是私生女!为什么啊!你说呀!”这一刻,童漓所有的情绪都彻底崩溃,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掉。
她承认自己的自私,在遇到事情时想到的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所以,明知姚琴音对她好,也能一边背负着罪恶感一边享受季舒云给她的温柔;
所以,明知季末的委屈,但为了她的女儿可以当做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她能做到,不代表季舒云和童心能做到。
“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纠结这个事情?你对不起了琴音阿姨,现在还想继续对不起季末吗?你难道就不怕吗?”童心对童漓也是不理解的,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好争取的?她是私生女这件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在童漓生她之前不知道这个事实吗?那现在又有什么好委屈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对!我是对不起她!可是她都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啪!”季舒云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到了她的脸上,恩爱了二十年的情人却闹到今天的下场,让人如何不心寒?
“爸!”童心也没有想到季舒云会动手打妈妈。
“童漓,你清醒了吗?”被他宠爱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他用那么冰冷的声音对自己说话?童漓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难道只换回这一个巴掌吗?
“季舒云,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年为她放弃了一切,后悔那么对自己的妻女?
该如何回答?诚实的告诉她,这些年里他每一天都在努力的逼自己忘记沉重的负罪感吗?
算了,还是不说了,说了不过是让彼此更加狼狈而已。
115。第二个季舒云()
对于这一切完全不知的季末从季家老宅出来之后就把这个好消息和郁夏一起分享顺便拜托她帮忙找一位靠谱的律师来起草相关的文件。
也就在这段期间,姚美音带着父母回到了申阳城。季末当然很欣慰妈妈的亲人这么快的赶回来看望姚琴音,不至于让她的坟前太过于凄凉。
这次是她第一次正式的与外公外婆相见,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他们是否接受自己,也不知道那声外公外婆能否喊的出口。
此刻她来到姚家二老下榻的酒店,坐在大堂的咖啡馆中看到姚美音陪同着两位老人慢慢的朝她走来。季末立刻从位子上站起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姚老夫妇虽然年纪都已过七旬但身体还算健朗,穿着得体,颇有高知的味道。
“小末等很久了吗?”姚美音笑着给季末一个友善的拥抱。
“没,没有很久。”说完季末小心翼翼看向姚家二老,却不知喊什么比较合适。
“傻孩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喊外公外婆。”姚琴音看出她的纠结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外,外公、外婆,你们好,我是季末!”说完还不忘毕恭毕敬向他们鞠了一躬。
“好好,乖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姚老太和蔼的握住季末的手,面带微笑可眼眶却饱含着泪水。
这个孩子也是自己女儿生命的延续,可硬是被他们忽视了二十多年,没想到季末被偏执了一辈子的姚琴音教的那么好。
“像,真像!和琴音年轻的时候真像。”姚老太的语气中有着哽咽和深深的怀念。
若是女儿早点回头,哪怕离婚自己带着孩子,就算不依靠家族不依靠男人,凭借着姚琴音的才华到哪里不能重新来过,可就是把自己逼到与父母断绝关系,最后硬生生的逼到绝路。
季末反倒是被他们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忙着请他们坐下。姚老关心的问着姚琴音生前的情况,出事的时候情况混乱,又是在电话中,许多事情说不清楚。季末又重头把起因经过说了一遍,故事不算太长,但在诉说的过程中二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姚老太不停的抹着眼泪,姚老的眼神中也透出着真切的悲伤。
姚家历代是知识分子家庭,姚家二老也是建国后第一批出国留洋的代表,所以他们的思想比较开放,那时国内还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他们却全然不在一起。相信只要用心教导,就算是女子也能争出一片天。
过去对姚琴音有多高的期待,而现在听着故事内心就有多少的痛苦。
她把一生的才华就浪费在一段不值得留恋的婚姻上。
童话故事里:最后王子和公主在城堡中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可,这只能是童话啊。
当季末说完以后,姚老太拼命抑制的情绪终于有所崩溃,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姚美音和姚老在一旁不断的安慰才片刻的让姚老太情绪稳定了下来。
“小末,带我们去看看她吧。”
季末微微点头,起身带着三人来到了姚美音的墓前。
当真的看到自己的女儿冰冷的躺在一块墓碑上时,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真实的痛彻底的体会到了。姚美音先前说的时候,还总是心存着幻想,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可真当看到眼前的现实,血液在那一刻在体内被凝结,每次用力的呼吸才能不让自己倒下。
痛的不仅是她短暂的人生,更是在她最后的时刻都不曾与她好好告别。活着,总以为没关系还有以后,也许在某一天总会找到一个契机打破彼此的僵局,缓和父母与女儿之间的关系,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还有好多话没有说,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而那些“以为”就全部变成了“遗憾”。
“妈妈走的时候很平静,没有受太大的苦,或者她自己也希望着解脱吧。”季末蹲下身,将先前在花店买的红玫瑰放在她的墓碑前拿出手帕轻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从小,我们对琴音的要求就很严格,所以在念书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爱情。后来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过去的严苛,让她在之后仅是遇到一个季舒云就迷失了方向。”感情经验多点,在这方面扛挫折的能力应该也会强一点吧。
姚老原本坚挺的后背,在看着女儿的墓碑时也渐渐的被悲伤打倒,拄着拐杖整个人也站不直,严肃的脸庞面无表情。
“那时候强硬的拒绝这门婚事就好了。”姚老后悔着任由大女儿的任性,也许在那时快刀斩乱麻,推掉婚约立刻将她送出国,在时间的治疗下姚琴音会慢慢的忘记季舒云。
可再多的假设都已经毫无意义。
“外婆,不要太伤心了。妈妈也不会想看到你们这样的。”
斗气了一辈子的母女,恨着为什么在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关心她,面子哪里比的上亲情重要。
两老就这样久久的站在姚琴音的墓碑前,最后还是姚美音看不下去的带着父母离开回到酒店。
姚家人这次回来主要就是为姚琴音而回来,姚美音也担心继续留在申阳城里父母只会越来越想不开,原本打算停留七天天最后只留了四天就准备回澳洲。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吗?我都还没有好好陪你们呢。”季末在听到消息后有点着急,她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外公外婆,不想他们这么快就离开。
“小末,抱歉,让你失望了。可是爸妈在这里,我看他们每天都郁郁寡欢的也很难受,不如让他们早点回到澳洲,离的远了想的也就不会太多了。”
“恩,我理解的,他们一定都很难过。”
“下次你来澳洲的时候要联系我们知道吗?他们年纪大了,经常来回飞申阳城不太可能,所以只能麻烦你经常去看望他们,你来的话他们也会高兴的。”虽然相处只有几天,但感觉的到姚家二老对季末的喜欢。
“好,我一定会经常去看望他们的,到时候小姨不要嫌弃我烦哦。”
他们离开申阳的那天,季末仍然听了姚美音的话没有去送机,怕气氛太感伤反而让两老愈加难受。
这也是她在郁夏家里住的第七天,而唐景清果然如先前和郁夏所说的那样,一周后会来上门接人。
“景清,你怎么来了?”季末早就把他会来接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在看到唐景清的出现时也很惊讶。
“住了一周,心就野在外面了?”唐景清推了推眼镜,说的好像完全不在意的口吻,但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周他过的有多糟糕。
做什么都不对劲,看什么都不顺眼,每天早早的回到淡水别墅看到一室的冷清就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先前同意她和郁夏走就是想给她一个彻底疗伤的环境,所以他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曾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可也因为非常不爽的是季末同样电话没有,就连短信也没有一条。
当七天到了的时候,唐景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冲到郁夏家里打算把人带走。
“我说唐总,你来接人麻烦就摆出端正的接人态度好不好!”郁夏在不远处的厨房煮着咖啡,听到唐景清的话后就不舒服,唐景清个死傲娇!
唐景清冷冷的扫了眼郁夏不搭理她,季末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的,而且她的确叨扰郁夏太久了。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整理下东西。”
说完,季末转身上楼到卧室里整理行李。来时什么都没有准备,都是郁夏替她备上的,走时至少要把房间整理干净,这也是最起码的素养。
唐景清在楼下喝着郁夏煮的超难喝咖啡,一边耐着性子等季末下楼。
“喂,我说唐景清,小末似乎已经没有亲人在身边了,你不要欺负她,更不要以为她没有娘家人了。”这话郁夏早就想对他说了,她向来看不惯唐景清对季末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不会欺负她。”也许过去,他是对她有所不公;但现在不会了,虽然还没有做好付出同等感情的觉悟,但伤害她的事情不会再做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你的结局可以参考季舒云。”
郁夏的这个话让唐景清非常的不舒服。他努力回想着季末对待季舒云的态度,没有过激的语言,没有做过报复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漠视,这种感觉却比狠狠的报复更让人痛。
类似的话,不止郁夏说过,就连他的师母李颖曾也认真的对他说过:最专情的女人也最绝情。
他渐渐能理解了话中的意思,若报复至少心中还怀有着怨恨,可连报复都不愿意就是发自内心的漠视。
那个小小年纪为了父亲学芭蕾,那个也曾抱过父亲的腿甜甜的喊着“爸爸,我想你”,那个一遍又一遍的为母亲而讨好着父亲的小女孩,与如今在面对季舒云时的冷淡形成的对比。
过去对父爱有多憧憬,现在就有多绝望。
唐景清不愿意成为季末心中第二个季舒云。
116。若无其事()
季末整理好房间后又收拾了一点自己的随身用品就下了楼,心中本来就压着心事的她也完全没有感受到唐景清和郁夏之间尴尬沉默的气氛。
“景清,我们可以走了。”
“好,走吧。”唐景清拿起车钥匙起身打算离开,季末却想到了什么跑向了另一边的郁夏一把将她抱住。
“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谢谢,但真的谢谢你,夏夏!”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着她一路走来的不是唐景清,不是父亲,不是季家,也不是姚家,就是这个比她还小上两个月,看似比谁都要没心没肺但比谁都要温柔善良的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