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是每月惯例去婆婆家吃饭的日子,季末从三天前就开始浑身不舒服,整天想着去婆婆家做点什么才能讨到她的欢心。
但即使再想逃避,她还是在晚餐前就到了赵咏华的家,这个时候唐景清还没有下班,只有佣人和赵咏华。
“唐夫人,您好,我是季末。”很难想象,这是结婚三年多来,媳妇与婆婆之间的对话。
没错,她的婆婆赵咏华也是唐景清的母亲,不允许季末叫称呼她“婆婆”或者“妈妈”之类的词,因为她对于季末是从来不认可的。
在她心里,儿子是她的骄傲,而那么出色的儿子最后居然娶了那样一个满腹算计,心思恶毒的女人,着实令她难受。
当年,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到季家做过一段时间帮佣,她对季末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相反一直都认为她是个脾气好善解人意的孩子,但是做佣人和做婆婆的心态却完全不一样的。
何况季末用着不齿肮脏的手段靠设计他儿子所谋取到的婚姻让她如何高看一眼,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个堂哥叫云笙
过去那段做佣人的回忆,一直是现在高高在上的唐夫人想拼命抹杀的过去,而季末的出现无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自己,曾经她是如何的寄人篱下。
“恩,怎么这么晚才来?”
“不好意思,去超市挑了点水果来的晚了。夫人,我挑了点西柚你要尝尝看吗?我听说西柚汁营养比较好,特别适合血糖高的人喝。”
“怎么你现在是医生了?我喝什么都要经过你的意见了?”
夏天的时候来看赵咏华,季末带的是西瓜,赵咏华用着冷淡的口吻说着:明知我血糖高,你还买西瓜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是不喜欢的人,所以怎么做都是错。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末有点无措的站在一边,连沙发都不敢坐,而赵咏华此刻的心情却是相当好的,有什么比曾经伺候过的小姐如今要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己面前来的感觉更好吗?
“算了,真是没眼力的千金小姐,去打个汁吧,顺便放点冰糖,太酸我喝不了。”
“好的,我知道,我这就去。”季末深吸了一口,提起重重的袋子走向厨房。
她已经很习惯了赵咏华的态度,也无意与她发生争执,在这个家里,她生存的环境已经够糟糕了。
没多久,她打好了西柚汁,还顺手削了一个苹果特别摆盘城一个小兔子的样子,才端进客厅就看到唐景清和谢一楠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景清你下班啦,还有谢小姐,你好。”
在赵咏华的家里看到唐景清和谢一楠于季末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季末,你这个老婆是怎么当的?老公什么时候下班都不知道的吗?”
“哎呀,华姨你不要这么说啦,季小姐只是顺口一句而已。”
赵咏华说完季末之后,谢一楠就自然的将手里的外套和皮包交到了一旁的佣人手里,如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坐到赵咏华的身边,一手勾着她显得十分亲昵。
“一楠丫头,你可好久没有来见过我这个老太婆咯。”
“人家最近比较忙嘛。”
如母女般亲切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季末,唐景清只是朝着赵咏华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坐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到是季末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在一旁相当的尴尬。
“坐啊,又没人让你罚站。”而是一旁的唐景清出声以后季末才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怎么和景清一起来的?”
“我知道他今天要来看你,所以让他来接我咯。”
“是是是,那小子敢不来接你,我帮你揍他。”
“华姨你说的真的假的呀?”
“还能骗你不成,哎要是当年我生的是一个像一楠丫头这样的女孩,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每天连儿子都见不上。”
“来,一楠,这个西柚汁你尝尝。”
“华姨这个是前面季小姐端出来的吧?她应该是为你准备的啦。”
“傻丫头,你和我还用分的那么仔细嘛,喝吧,我可以让季末再去做一杯没事。”
“季小姐,真的可以吗?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季末听着这话,她还能说什么?
“没关系,一杯果汁而已。”
季末起身走向了厨房,在这地方也许多呆一秒钟她都会窒息。
而她逃离的身影让一旁处理公文的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视线转向了厨房。
他一直都知道母亲不喜欢季末,可能源于对谢一楠的太过喜欢,也可能源于过去帮佣的那段自卑的经历,因为对季末没有多少的感情,因为太过可怜自己母亲悲惨的命运,所以在家里她母亲无论怎么刁难着季末,唐景清向来不闻不问。
14。他们才是一家人()
到了晚餐时间,赵咏华使唤着季末到厨房里帮忙端菜盛饭,摆出一副婆婆该有的高姿态。季末也由着她到厨房帮忙,赵咏华一直以为像季末这样的千金小姐进厨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殊不知其实她很早以前就习惯了进出厨房。
“景清,季小姐给我的饭太多了,以为我是饭桶呢,你帮我吃掉点嘛。”
无视在场的季末,谢一楠直接将自己饭一部分夹到唐景清的碗里,季末停顿了手里的动作一秒钟又继续做事。
“一楠都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以前啊你也是这样,家里条件不好不能浪费,吃不掉的都喜欢让景清帮你吃。”
“好端端的怎么华姨一下子感伤起来了。”
“哎,人老了啊,就是这样。吃饭,都吃饭。”
长方形的饭桌,赵咏华坐在主位,唐景清坐她的左手边,旁边挨着谢一楠,到是季末坐在了赵咏华的右手边,这样奇怪的座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固定了下来。
季末没来得及顾上自己,又到厨房嘱咐甜品,又是忙着剥虾给赵咏华吃。
“夫人,尝尝看今天的虾,应该很新鲜。”
在他们三个聊天聊得津津有道的时候,季末悄悄的将自己剥好的一整盘虾推到了赵咏华的手边,提醒着她趁热吃,季末才打算拿起筷子吃几口菜时就听到赵咏华说:“一楠啊,你和景清上班都很辛苦,这盘虾你们吃吧。”
“华姨,这可是人家季小姐剥了半天的呢,你自己吃吧。”
“她命好就是当小姐的命,哪像你啊还要在外面打拼,没事,你们吃吧!”
季末看着一盘剥完的虾,自己桌子上狼藉一片的虾壳,原本有些饿的肚子突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抬起的筷子原本想夹得菜只是挖着碗里的白饭,她很努力的大口大口的吃着,仿佛这样在眼眶里打滚的眼泪才不会掉下来般。
“我去厨房看一下甜品好了没,你们继续。”在觉得自己即将崩溃前,季末仍然做足了一个豪门千金小姐该有的风范和气度后才离开了饭桌。
当她进厨房的一瞬间,客厅的三人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僵硬。
“呵,还真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了。”赵咏华对于使唤季末从来没有任何觉得不应该的地方,曾经在她们家帮佣的时候类似的事情从没少做过,如今她怎么都算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儿媳妇,照顾下婆婆难道有哪里是不应该的吗?
人的心,很多时候都是阴暗。赵咏华是个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如季末这样的千金小姐,曾经她因为自己孤儿的出身比不上那些名门千金,所以她被唐家所排斥在外,而今中意的女孩不能成为儿媳仍然是因为身份不够,命运的轨迹总是如此相似,让她如何能对季末生出多一份的好感?
尽管,她也记得在帮佣的那段时间,季末有多么的通情达理,对佣人们从没有过一点半点的骄纵;
尽管,她也知道季末在季家的地位有多么的尴尬,生存的环境远没有她的身份来的光鲜亮丽。
尽管,可是就算知道这一切又如何呢?说到底,还是喜欢不起来啊。
季末这一离席,直到上了甜品的时候才回来,回到位置上的她似乎又像是收敛了前面所有负面的情绪,对着赵咏华和谢一楠似有若无的刁难都一笑置之,仿佛先前的难堪就像不存在那样乖巧的坐在一边,面带微笑却不多言的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多半也与她未曾参与过的过去有关。
她插不上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外人那样看着他们“一家人”。
陪着赵咏华又多说了几句,看了看时间,唐景清起身准备走人,仍像来时一样,季末自己开车回去,唐景清负责送谢一楠。
而当唐景清送完谢一楠回到淡水别墅的时候,就看到季末一个人坐在别墅前的秋千上,似乎想让这黑夜将自己完全的包围起来,沉浸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不言不语的季末,唐景清有意无意的看到过好多次,每次看到这样季末时他都会非常的不舒服,他说不上原因。
明明她从没有对他发过一次脾气,明明就算遇到不公平她都能很好的自我调剂,但唐景清就是很不喜欢季末一副将所有人都隔绝在自己世界外的样子,甚至有一丝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疼。
“季末。”
“季末”
“季末!”
这次唐景清没有再装作视而不见,走到季末的身前,看到她坐在秋千上,整个人都团缩在一起,低着头,全身都透露着对人的一种抗拒。
唐景清挑起季末的下晗,逼迫她与他对视,但即使被迫抬起的脸庞,双眼仍然是一副空洞,连续三次喊着她的名字,一次比一次声响,最后用力的捏着她的下晗才让季末仿佛醒过来一般。
“啊你回来啦?”没喊痛,轻轻躲过了唐景清拿捏着她的手,将头发随手往后一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醒过来了一般,神情又变成了那个他熟悉的季末。
“在想什么?这么晚为什么坐在外面?不知道这样会生病吗?”
“景清是在关心我吗?”季末笑而不答,只是在这微笑当中包含着太多无法解读的疲惫。
唐景清也不言不语,想通过她的眼神中寻找一些她在想些什么。
“我没事,只是想吹吹风冷静一下,很晚了,早点进去休息吧。”
没等唐景清,季末便从秋千上下来转身回房。
“委屈吗?”
“委屈?是啊,当然委屈我曾经”
曾经什么呢?曾经她也是被人所期待的一颗舞台上的新星,但因为他一句不喜欢抛头露脸所以季末毫不犹豫的在她最被万众期待的时候从舞台上退了下来。她的梦想、她的前途、她曾看的比生命还重的舞蹈都敌不过唐景清的一句“抛头露脸”,而这一切又换回了什么呢?
“她命好就是当小姐的命,哪像你啊还要在外面打拼,没事,你们吃吧!”
而这一些,她能对谁说?谁又能理解她为这段婚姻不顾一切所做的付出?
或许在旁人眼里,她才是那最可笑的人。
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因为怕一说出来就会变成计较。季末始终都不想让自己在唐景清的眼里显得过于可悲,所以能做的只是默默无言转身离开。
看着季末的背影,原本从没有过的罪恶感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
结婚三年,无论赵咏华如何的刁难,季末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句他妈妈的不好的话,一次也没有。
15。亲缘薄凉()
第二天一早,当唐景清运动完回到别墅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看到季末的身影,只有在桌上早已摆放好的早餐,咖啡的温度还是温热的,想来应该是做完没多久又回房间的,他的视线转向楼上某间禁闭着的房门思索了片刻,却再无行动便坐下来吃着季末准备好的早餐。
他和季末都是不喜欢有外人在家的类型,唐景清不是被伺候惯长大的孩子,却没有想到季末同样如此。
她会有一些自己的小坚持,比如家里虽然有钟点工,但有些事她都会亲力亲为,比如做饭,比如他的一些贴身衣服都是她自己洗,再比每当换季的时候她喜欢去商场一件一件挑而不是拿着画报让商场送。她是一个名门千金,又太不像,若要说有着让唐景清看不清的人,那季末一定是其中之一。
听到唐景清车子发动的声音,季末才从房间走出来,在经过昨天的事情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好好的面对唐景清,所以早晨才会选择逃避。
等他走后,她换好了衣服开车去向季家老宅。
申阳城季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虽和唐门比起还是相差甚远,但仍具有相当的地位。
“大小姐,回来了,请稍作片刻,我去通知下老爷。”管家看似有礼但眼里却没有半分对季末的尊敬。
季末此刻坐在老宅的客厅里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大厅,季末从小都不是在老宅里长大的,所以对季家多半的时候还是陌生抗拒的。
“大小姐,老爷请您上楼。”没多久管家毕恭毕敬的请季末到季祖义的书房。
“爷爷,我回来了。”
“嗯,小末坐吧。”
祖孙俩片刻的安静没有人率先打破沉默,季末向来知道爷爷不喜欢自己,所以在他面前也向来少言。
“最近和景清怎么样?”
“还好。”
“你妈呢?”
“还是老样子,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
“真是可惜了啊”
季祖义看着季末,眼神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从长相来看,季末长得和季家人一点也不像,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她父亲季舒云的影子,她像极了她的母亲姚琴音。当年的姚琴音也可谓是申阳城出名的才女,也正因如此季祖义才想尽办法的让姚琴音和他的长子季舒云结婚。
这是一门商业联姻,也知道季舒云有所爱的女子,但季祖义却相当无所谓,男人嘛,有几个红颜知己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唯一没有算到的是他的儿子会那么的狠,为了美人不止江山不要,就连妻女也统统抛弃。
偶尔想到这些,季祖义对季末是有亏欠的,所以给予了她季家大小姐该有的所有待遇,但这样的补偿都是有限的。
他是个重男轻女相当传统的男人,若季末是个男孩,也许会更看高看一眼,但又是女孩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女儿如何通过她的婚姻为家族获取更大的利益是季祖义唯一在乎的。
唐家原本以为高不可攀,但没有想到不声不响向来乖巧的季末一出手便能睡到唐景清,季祖义自然乐见其成。与门当户对而言,也许季末不是唐家最先考虑的,但因为季家虽然现在不如当年辉煌,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季末好拿捏的性子自然让唐家不情不愿的接受。
可是,这段婚姻却没有给季祖义理所当然的享受到和唐家联姻的好处,这让他多少有点焦急。
“平时要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男人,这总会吧?”
“我知道。”
“听说景清最近收购中海那块地拿来建校?”
“爷爷,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
“那就去过问一下,记住,你不仅是唐景清的妻子,更是季家的孩子,没有季家你以为你唐太太的位置还保的住?”
季末并未接话,她来之前就知道爷爷一定是想通过她拉进和唐景清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却真的不喜欢这个样子,他们的婚姻已经有那么多的杂质了。
“回去问问他吧,那块地既然总要建筑招标,那让季家来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我知道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