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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亲眼看着十几年来郁成功对叶宇修的悔恨,看着他们父女对叶暮尘掏心挖肺的好,郁成功几乎想把所有家当都留给叶暮尘,郁夏如果不是爱疯了他,一般子女多少能容忍父亲把所有给“养子”?
不是说给了钱就抵消罪孽,而是这样的态度真的就不能换回他一点点的手下留情吗?
郁夏八岁那年认识叶暮尘,自那以后的付出又何止一个全心全意?
“桂嫂一定很恨我吧。”
桂嫂没有郁夏的豁达,她传达的情绪是很直接的厌恶。
“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愧对了义父,也辜负了郁夏。”时至今日,回想过去,他知道郁成功对他的好全部都是真心真意。
“过去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好,已经是个大人物了;夏夏也很好,这样就足够了。”桂嫂说不出什么狠话,只是觉得恩怨能两清,他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叶家大少爷,郁夏也走出了那段伤痛。
不要再见,也别提相欠就已经是喜剧结果。
“这几年,她过的好不好?”秦放将郁夏的痕迹保护的很好,至今他都查不出郁夏这些年到底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右眼会近乎失明。
“你不会想知道的。”那段日子,不仅是郁夏的噩梦,也是桂嫂的噩梦,叶暮尘能看的出她一点都不想回忆。
“求求你,桂嫂告诉我好不好?”多么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卑微的祈求着一个年老的佣人。
和郁夏失联的四年,是他最痛不欲生的四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生下了两个孩子,这当中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右手又动不了,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知道她过的好不好?那我只能告诉你,是你无法想象的不好!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都劝她回来求求你,说不定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会给她一条活路,至少在经济上可以保证她负担不要那么重。你知道她有多倔强吗?”
不过说了一个开始,桂嫂就哽咽的几乎说不下去!看似仍然粗神经,在孩子面前笑得没心没肺,半夜里抱着被子哭的时候,谁知道?
郁夏,哪里是会轻易让人看到她的软弱?有时候,桂嫂都心疼她坚强的过分!
“她,不会,那时候没有没收她的个人资产。”叶暮尘那时候她肆无忌惮的折腾郁夏,但也清楚就算郁氏倒台后,由于郁夏从来没有碰过公司和堂口的事情,按理说对她自己的小金库影响不大。
虽然不能像以前那么挥霍,但绝不可能发生经济危机。
“赔光了,老爷出事,夏夏的事业也跟着完了,她还拿出了遣散费给那些跟了老爷很多年的人,离开的时候只有不到二十万在身上,本来这点钱省吃俭用点够她撑过生孩子,想着等有工作了慢慢再赚就是,可是天算不如人算”桂嫂甚至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怎么了?”
“八个月不到点的时候孩子早产了,念念和亦航出生的时候两斤都不到都没有,在暖箱里呆了两个多月,这样一来直接让夏夏倾家荡产。”
“人家女人生完孩子,病房里热热闹闹的一拨又一拨的家人来看产妇,只有夏夏身边总是一个人!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出院,每次只要想到我们夏夏一个人在医院要对着两个孩子还有账单我就心疼的不得了!我知道老爷害死了你的父亲,但是夏夏,从来没有对不起你阿!”
“后来呢?”桂嫂仅仅是说着,叶暮尘却似乎可以看到当时的场面,她要如何的慌乱却还不能让自己倒下的模样。
“后来?她要钱,她要很多很多钱!医院一张张的缴费单下来几乎快要逼疯了她啊!所以,叶总你说她能怎么办?除了去卖身体,还能怎么办?”
啪!桂嫂的这番话让叶暮尘睁大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会!
不可能的,他的小老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你想的那种卖身体,她去打地下野拳,生完孩子第三个月去打地下野拳!”
女子地下野拳很少见,长的漂亮点的女人去打拳也成了一种有钱人眼里的“风景线”,郁夏宁可放下身段却打拳也不愿意去酒吧陪酒。
“打拳?”叶暮尘几乎想大笑,他教她剑道,教她拳击,教她各种防身术是为了让她保护自己,从来都不是为了让她去赚钱!
“夏夏的右手当时还好好的,只是做不了太精密的事情,打拳勉勉强强可以,关键打拳来钱很快,没有多久她就赚够了孩子们暖箱的钱。
“那时的她每天身上都有伤,我看着心疼,但她连我的钱都不要,她说她不能活的那么窝囊,都当妈妈了还在用老人家的钱。
后来夏夏觉得钱已经够了,差不多想退出不干了,拳场的老板不肯放过夏夏,要她一直打下去,她不肯。后来那个老板说愿意付一百万要求夏夏打假拳,她想赚够一百万就收场,所以答应。那次夏夏的对手是那个圈子里很厉害的人,听说是从国外雇佣军退下来的打手。
赔率每个回合都在变,十个回合啊!夏夏为了把赔率拖上去,整整被打了十个回合啊!我坐在下面都不敢看啊!整张脸都肿的不像话!右眼也是在那次伤到的啊,右手更是被二次伤害彻底报废了!整个人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啊!
结束之后,她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爬着去捡那一百万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真的怕她都熬不过去啊!”
叶暮尘听到这里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些他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他当时一定不会这么绝情的!那么的悔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自己,她身上所有的伤都被他逼的。
“那一次她赚了一百万,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她甚至求过我如果有最坏的情况,让我把孩子送到季小姐身边,就连那样的时候她都没有想到过来求你。
当然也很感谢你的那位前未婚妻,明明知道郁夏会的只有木雕,她居然联合了全国大大小小的相关协会组织对郁夏进行全面封杀,否则夏夏或许还能找到一份相关的工作,即使不能雕刻了也能教别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都不知道。”他痛苦的双手抱头,这些他都不知道,这几年他一直都有在找郁夏,也想过往美术机构这条线查过,却都没有消息。
原来不是她主动远离木雕,而是没有办法做喜欢的工作!
“知道不知道现在都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最苦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之后再去干擦窗这种高空作业的活都已经觉得很庆幸了。还好两个孩子都很听话,从小就很好带,否则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对不起她。”那一刻,他真的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是的,你的确对不起她。叶总,请你看在她也曾对你一片真心过,不要再打扰她了。阿放陪着夏夏三年,她好不容易才开始决定接受阿放,我倒很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他对夏夏很好,对两个双胞胎也好。”
“”
“你们本来就是不应该在一起的人,错了那么多年,其实现在才是正确的。听说你订婚了,祝你幸福!”
“我陪她到手术结束再走。”如果没有听到桂嫂的这番话,叶暮尘觉得自己还有赌一赌郁夏的嘴硬心软,也许还能有奢望的可能,但现在他觉得实在没有脸面继续说想和她在一起这样的话了。
他,配不上郁夏。
“好。”也许这些还是不应该说的吧?郁夏最落魄的模样恐怕最不愿意的就是让叶暮尘知道。
但桂嫂还是忍不住想让叶暮尘知道他把郁夏究竟逼入了怎么样的一个境地。
三个小时的漫长手术时间,叶暮尘像是一尊石像一样看着手术室的门发愣,郁夏没有回来的时候他能有成千上万个假设,总觉得有的是办法让她慢慢回心转意。
哪怕面对秦放时,他会心慌,但不至于绝望!
可现在,他哪里还有和她在一起的资格?
手术室灯灭,护士推出郁夏后面紧跟医生,桂嫂紧张的上前询问。
“医生,夏夏的眼睛怎么样?”
“现在还不好说,要等五天拆线才能知道结果。”
“谢谢,谢谢医生!”
桂嫂守在郁夏的病床边,看着双眼被蒙上了纱布,衷心希望这个手术是郁夏幸福的开始。
“桂嫂,趁她醒来之前,让我单独陪她一会好吗?我保证,最多十分钟。”
桂嫂犹豫再三,但最后还是心软,去到病房外把空间留给了叶暮尘。
342。戒指()
雪白的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因为不是vip病房就是普通单间,跟着设施都很简陋,还有床上仍然昏迷的郁夏。
这样的场景,让向来意气风发的男人满是懊悔和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单膝下跪在郁夏的床边,轻轻的握住她瘦到几乎没有肉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夏夏!”喃喃自语的轻声道歉,密密麻麻带着虔诚的吻落在她没有知觉得的右手上。
“”可惜吻得再深情,郁夏都不会给出回应。
“有些话一直都想对你解释,却始终没有机会,也许现在说你也未必想听
最初爷爷找到我,知道上一代的恩怨,我真的很难接受。你知道我母亲是自杀吧?但你可能不知道她是当着我的面跳楼自杀的,因为接受不了爸爸死了的消息,那时候我才十岁,脑浆迸裂的画面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那时候为什么报仇的念头会这么强烈?真的很恨,不停对自己发誓一定要报仇,最后我成功了,但也失去了真心对我好的义父和对我全心全意的你,对不起!
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偶尔自己都会搞不清究竟是顺从心意还是欺骗自己。你大概不相信,那时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而叶双,他是爷爷收养的孙女,我和她其实什么都没有过,那时我以为按照既定的道路就是放弃你,娶她。现在想来真是笑话。”
“”叶暮尘的手抚上郁夏精致的小脸,也许这样的距离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吧。
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可留给他的时间却已经很少了。
“这几年我很想你,没有一天敢忘记你。还记得你亲手送给我的哨子吗?走在路上看到像你的人就想吹一吹,等到心慌的时候也想吹一吹,以为这么做你就会突然出现。
你不在,我抱着会回来的心情独自一人过了四年,现在可能还有将来的每一天”都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的说“会回来”。
“”
“你决定要嫁给秦放了吗?那,在此之前答应我最后一个小小的愿望可以吗?”
叶暮尘从口袋里掏出戒盒,是当年郁夏亲自设计的婚戒,替自己戴上之后又小心翼翼的为郁夏戴上。
可惜,这几年又瘦了很多的郁夏,手指变得更加纤细,戒指都有点松松垮垮。
“郁夏小姐是否愿意嫁给叶暮尘先生为妻,不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正午的阳光透到病房的白色墙壁,配上单膝下跪的男人深情的表情,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认真而又缓慢。
“”可惜再美的誓词回应他的是沉默。
“夏,好想听你说一遍我愿意。”
叶暮尘抓着郁夏的手,十指相扣,彼此的婚戒闪着耀眼却冰冷的光芒,一滴眼泪落在她的手背。
他用手机拍下这一刻,记得他曾为她戴上过戒指,记得他许下爱她至死不渝的誓言,即使她将为别人穿上婚纱。
“夏,你是我最美的新娘。”亲吻着她的额头,他在心中默默细数最后的倒计时,想着四年前她穿着一袭白纱缓步走来,面纱下害羞带怯的脸。
“那个人如果对你好,你每天都要过的开开心心;如果对你不好,也不要忍知道吗?还有我!至于孩子,你不想我认,我就不认,但不要拒绝一个爱他们的叔叔好吗?”
“”
“不要让自己再受伤了,我看着心疼。”
可再不舍,他终究还是要离去!
“桂嫂,谢谢你,那么照顾她。”对着这位真心爱郁夏的老人,九十度的鞠躬,充满真切的道谢。
“你也要好好的。”在生气,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桂嫂只希望他也能真正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离开医院之后,叶暮尘回到公司立刻找来公司的法务起草相关的文案,林栋跟随在旁完全不敢相信叶暮尘疯了般的决定。
“叶总!三思啊!”
“我只是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而已。”叶暮尘苦笑,继续和律师清算资产。
林栋知道劝不住他,无奈通知唐景清,要知道一个成熟的企业随意变更法人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唐景清来时就看到叶暮尘生无可恋机器般的继续处理手里文件。
“公司不是都不要了吗?干嘛还那么认真工作?”
“夏夏哪里会做生意。”
“所以你就干脆替她打白工?”
叶暮尘顿了一秒手里的动作,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样把这些东西送出去,怕她那么倔的性子根本看不上这些。
“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唐景清不懂,明明就是爱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想不通能放弃的理由?
“没什么甘心不甘心。”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盛世集团,是他这几年付出全部心血的事业,出于愧疚感里面有相当一部分的员工是当年郁氏的人。
准确的说是郁氏的升级版!
叶暮尘希望郁夏能看在这里有郁氏影子的份上能接受这个公司,当然还整理出了自己名下的财产,说时净身出户也不过分。
在郁夏拆线的那一天,秦放赶回来了!风尘仆仆,穿的皱巴巴的特警制服赶了回来!
“夏!”
“你回来了?”因为还没有拆掉纱布,郁夏的双眼都看不到人,但只是听着声音都觉得很高兴。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做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找准角度重重的吻了下去,不是过去的浅吻,而是相当男人霸气包含了他全部思念的热吻。
担心着郁夏情况的叶暮尘,也低调的来到郁夏病房门口,他无意进去打扰却不小心看到他们吻的难舍难分。
那样的画面仍然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心,说不出的酸涩。叶暮尘知道他必须要习惯,等到他们结婚之后又何止只是亲吻,或者都不用等到结婚他们就想到或许爱的女人将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仅仅是想象就足以他心如刀割了。
“等会医生就要来了,会害怕吗?”
“不会!”掌心里有秦放传来的温度足够驱走恐惧。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五分钟医生很快的开始拆线。
“好了,郁小姐,下面尝试睁开眼睛,一开始可能会比较刺眼。”
郁夏尝试了几次之后,脸上洋溢着惊喜。
“看到了,终于看到了!”她终于不是半个瞎子了!
秦放也跟着高兴起来,就连在门外的叶暮尘也笑得安慰。
好在,她的一个伤口终于愈合了。
医生又是一阵叮嘱后才离开,秦放失控的一把将郁夏抱到床上又是一阵亲吻。
他太想她了,出任务的这几天始终挂念着她的病情,差点影响到任务。
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