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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坐在廊前,一条腿微微曲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的雪,些许轻雪随风飞舞,打着旋飞进廊下。
白芷试探性的用手接那雪花,可雪花却毫无阻碍的穿过她的身体。
吱吱……
厚厚的雪被人踩出一个个脚印,白芷循声看去,只见廊前正站着一个女子,她穿着雪白的貂裘披风,披风帽子带起,遮了她的容貌。
咚的一声,一副卷轴落在了姚的身边:“万两黄金,杀了他。”
女人的声音有些清冷,隐约透出几分恨意。
白芷听那声音有些耳熟,不禁靠近了些想看清这女子的容貌,可那女子的小脸上还带着一块薄纱,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和那蝶翼一般的浓密睫毛。
万两黄金,这可真是大手笔,在天煞门人命不值钱却也最值钱,白芷见过最值钱的人命也不过万两白银,这女子出手就是万两黄金,真不晓得谁那么倒霉,居然得罪了这么一位富贵小姐。
姚瞄了脚边的卷轴一眼:“我办不到。”
女子冷笑一声,低沉着嗓音说:“办不到?你不是号称第一杀手吗?你不是天煞门的招牌吗?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我再厉害却也不会自杀。”
自杀?白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那个画轴,冬风吹来,画轴在地上散了开来,一下露出了里面的画,那是一张人头像,那眉,那眼,那淡然的神情,活脱脱的就是姚!
画这画的人画工当真是出神入化了,竟将他画的如此相像!可是姚又没打开看过,他怎么知道那画中人是他呢?
女子又向前走了两步,已经到了姚的身前,眉眼之间显出几分冷冽的恨意来。
忽然她手腕一动,一把匕首径直向姚刺了过来。
姚的身体纹丝不动,唯有手臂轻抬,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匕首尚未到达身前,便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女子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忽然身子一转,一下软在了姚的怀里,玉臂勾住姚的脖子,吐气如兰,轻笑道:“这么舍不得放开我,要不要奴家好好伺候伺候你?”
女子笑意盈盈,手指忽然一翻,不知从何处寻出一根细针,猛然戳向了姚的后颈。
白芷大惊,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小心。”
话音落,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得定睛再看,女子已经被姚丢在了地里,白色的斗篷与雪地混做一色,女子仰头不甘心的瞪着姚。
姚微微蹙眉,问道:“你从哪学的这种招式?”
女子缓缓起身,随意的扫落了身上的雪花,笑道:“昨儿刚学的,门主亲自教的,怎么样?我悟性好不好?是不是做杀手的料子?”
姚皱起了眉,脸色一下变作了铁青。
白芷看了这半晌的戏,约莫也看出了些什么,就凑近了姚问道:“你认识她?她是谁啊?”
姚没言语,只是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女子的身上,冷冷问道:“你想做什么?”
女子捡起地上的匕首,对于没能杀掉姚有些遗憾,轻叹一声,方才悠悠的说:“我如今与你一样,也算是这里的一份子了,副门主,可要多多指教。”
姚的眸子眯了起来,一种说不清是杀意还是什么的东西在他的身边无形的荡开,白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细细的打量着女子,不禁猜测这女子的身份。
这女子虽只露出一双眼,可是眼睛却极为漂亮,想必人长得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她看姚的眼神偶尔会露出几分不甘和怨恨,想必定是与姚有过瓜葛,白芷暗自猜测,莫非姚曾经做过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现今人家姑娘找上门来了?
可她在姚身边四个月,没听人说过姚曾经有过女人啊,而且看姚房里的摆设,也不像有过女人的样子,不过这里是危机四伏的天煞门,纵然姚真的有女人想必也不会带回来的吧?
白芷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反倒是姚开口道:“你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进来?”
女子抚摸着匕首,笑道:“这世界上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情,万两黄金我买不了你的命,把自己卖进来总是没问题的。”
“你在找死你知道吗?”
“找死?我被你害的家破人亡,还在乎什么生死?”女子抬起眸,眼中闪现莹莹泪光,不过片刻又被她强压下去:“我寻你寻了几个月,你可知我吃了多少苦?姚期……公子!”
姚期?那不是姚告诉冬颜夕的名字吗?莫非她是……
“她……她是冬颜夕?”白芷下意识的叫了出来,难怪她总觉得这声音耳熟,似是在何处听过,她居然是冬颜夕。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姚的身上,如果这个人是冬颜夕的话,那还真是姚对不起人家,当初姚能入侯府多因冬颜夕,可是姚进入侯府的目的却是为了杀人家的父亲,白芷扪心自问,若换做是她,只怕她也不能轻易的放过姚。
姚没有理会白芷,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冬颜夕,周身都是冷意,一手握在匕首上。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白芷对姚的了解也越深,姚是一个不相信任何人的人,哪怕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他也会满心防备,可以说,这世界上除了白芷和陈麒光,没人能叫他相信。
因此,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帮手,更因此,他不会给自己身边留下任何一个隐患。
白芷见他这个姿势,暗叫一声糟糕,心说只怕姚对冬颜夕起了杀心。
冬颜夕显然也看出来了,眉目之间都是讽刺:“怎么?你现在要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吗?”
白芷慌忙道:“姚,你已经害她家破人亡了,若是再杀了她,那太过分了。”
姚的手缓缓的放开了匕首:“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你若想杀我随时可以来,可你杀不掉我的话,也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冬颜夕只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了小院。
第48章 春光()
姚在离开尚京的时候,曾经给光明府送过一封信,光明府的现任主事刚好是当年陈麒光父亲的好兄弟,他看到信,即刻带人去了东国候府,发现了东国候的尸体和他尸体旁的各种信件证据。
陈麒光的父亲因调查东国候的案子而家破人亡,他一直痛心不已,恨自己没能救他,如今终于抓到了机会,自是死咬不放,只说东国候虽死,可案子未消,自要还边疆战士一个公道。
于是东国候府被抄家,男丁流放充军,女子被变卖为奴。
冬颜夕的母亲听到了风声,在抄家前,派人送走了冬颜夕,而后在熙和园上吊自杀了。
冬颜夕得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逃到了南国,同时她也打听到了当初杀掉她父亲的人就是姚,于是带着那些金银就找了过来。
自那天之后,冬颜夕便隔三差五就会来找点事,有的时候是给姚下毒,有的时候是带把匕首来刺杀姚。
可姚在天煞门摸爬滚打这么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是以这些不过都像是百无聊赖的生活中的一些小插曲罢了,姚并没有放在心上,白芷也不曾在意,可是一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却叫两个人都不再那么淡定。
已近年关,别的地方过年是什么样的白芷并不知道,可天煞门的年关却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半分年味。
这天傍晚,下起了雪,雪花似鹅毛一般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片刻就将大地染作了雪白。
姚出任务刚刚归来,弄了桶热水在屏风后泡澡。
隔着屏风,白芷问道:“这次的任务,很难吗?”
自她认识他以来,从来没见他这般疲惫过,这次回来他的身上满是鲜血,背上也带了多了几道伤痕,虽然不深,可是看着也有点触目惊心。
“还好。”半晌,姚才悠悠的回答,隔了片刻又问:“我不在,有没有想我?”
白芷一愣,脸上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姚轻轻一笑,打断她的话:“逗你的。”
白芷咬唇,其实她很想回答自己很想他,可是她……她一个鬼,想他又能怎样?他从不肯带着她去出任务,纵然知道她担心,却也从不说一句安慰的话。
白芷叹了一口气:“你泡澡吧,我出去了。”
正在这时,房间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冷风携着雪花吹了进来。
白芷下意识的站定了脚步,抬头向门口看去,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冬颜夕手里捧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看那衣服料子的样子应该是最近刚刚做好的。
她随意的将衣服放在桌上,说道:“给你做了新衣服。”
姚蹙眉:“你做的衣服我可不敢穿,你还是带走吧。”
冬颜夕微微一笑,身形一转绕过了屏风,斜倚着屏风笑道:“为何不敢?怕我在衣服里下毒啊?我哪有那么坏,纵然要人死也该像你一般叫人死个痛快,不是吗?”
姚背对着她,就淡淡的说:“出去。”
“为什么?你真的这么怕我吗?”冬颜夕不退反进,倾身靠了上去,一双雪白柔荑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如何?”
“用不着你,出去。”
冬颜夕纤细的手指缓缓抚摸着他的身体:“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嘛,其实我是很仰慕你的,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你介绍给父亲?”
姚微微一愣神,忽然寒光一闪,一根细针一下戳向了姚的太阳穴。
姚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一声清脆声响,冬颜夕手中的银针一下掉在了水里,姚屈指一弹,银针一下没入了墙壁。
姚放开她的手腕:“闹够了吗?滚!”
冬颜夕冷然一笑,衣袖一挥,一股白色粉末一下洒了出来,姚慌忙捂住口鼻,可惜的是他还是吸入了一些,蹙眉问:“这是什么?”
冬颜夕冷冷一笑,后退了两步:“自然是毒,还能是什么?”
姚泡在水中瞪着冬颜夕,良久都没有反应。
白芷瞧出姚脸色不对,他的脸上浮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潮红,慌忙问:“姚,你要不要紧?”
“出去。”
冬颜夕冷冷的笑,恨恨的道:“不用你说,我这就走,你就在这好好体会临死的滋味吧。”
姚冷目扫了白芷一眼:“出去。”
白芷一愣,那个出去说的是她?
姚以前从来没用这样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她一时没能适应过来。
冬颜夕转身欲走,忽然姚长臂一伸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微微用力,一下将冬颜夕拽了回来。
又一用力,只见水花四溅,冬颜夕尚未来的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跌进了浴桶之中。
姚不等她挣扎,一下将她从浴桶中提出来,压住她的身体,掐住了她的脖子:“解药。”
冬颜夕恨恨的看着他:“呸!想要解药?没门!你就等着死吧!”
姚眼皮跳了跳,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忽然冷冷的笑了:“你真以为这是毒药?”
说罢狠狠的压上了她的唇。
原本两人你死我活的打斗忽然演变成春光无限,白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过身不去看,这才明白姚为什么要叫她出去,慌忙飘了出去。
刺啦一声,室内传来衣服碎裂的声音,冬颜夕惊叫一声:“不要……你做什么……”
话只说到了一半就变成了一声呜咽……
白芷愣愣的站在房间门口,室内灯火通明,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相缠的影子清晰的照在窗户上,影影绰绰,几分妖娆。
雪从天而降,四下飞舞穿透她的身体。
房间里传出冬颜夕细碎的呻吟声:“好痛,不要这样。”
“怎样?这样么?”
冬颜夕的呻吟声越发的撩人凄迷:“姚……”
“以后用毒前看清楚了,否则可怪不得别人。”
“嗯……嗯……不是我拿的,是别人给我的,你不要这样,轻一点,好疼……”
“笨。”
冬颜夕细碎的呻吟化作呜咽。
白芷的的心头仿佛堵了什么,又像是心里忽然丢了什么,她有些不知所措。
失魂落魄般从院子出来,风雪好像更大了,那虚幻的影子渐渐的远离小院,融在雪夜之中。
第49章 很值钱的人()
一直在屋顶坐到了天光大亮,白芷才回了房间。
回去的时候,姚已经起来,正端坐在椅子上,瞧见她进来,目光便直直的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白芷尴尬的挠了挠头发,看了看乱七八糟的房间:“冬颜夕呢,走了?”
“你……生气吗?”姚忽然轻声问,那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若非白芷的耳朵灵敏,是绝对听不到的。
她笑了笑:“我……我生什么气,那个……我先出去,你收拾下房间吧。”
“小白。”
白芷脚步一顿,心头闷闷的疼着,搅着两根手指不知所措,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鬼应是没有眼泪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终究是忍不住的鼻头发酸,眼前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一双手臂自身后拥住了她,紧紧的揽住她的腰:“别哭,昨天晚上,我……”
白芷一个激灵慌忙挣脱他的怀抱:“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小白……”
白芷慌忙拦住他:“你别靠近我,我……我是鬼,对你不好的。”
姚定定的看着她,手却抓着她的手未曾放开:“你说的对,你是鬼,对我不好,可我还是愿意靠近你,怎么办?”
白芷张了张嘴,呐呐不能言语。
“别再哭了。”
正在这时,小院的院门被人推开。
一个黑衣人走进来,抱拳道:“副门主,门主叫你过去,有任务。”
姚点了点头,轻声说:“等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对着门口传话的人说道:“把房间收拾干净。”
传话的人是常年跟在门主身边的人,叫钦,听到姚的命令,钦的嘴角抽了抽,整张脸都扭曲了。
钦也是这天煞门顶厉害的杀手,与姚出自同一拨人,可是没过几年,姚却摇身一变成了副门主,而他还在原地踏步,这已经让他十分不爽,此时听到这命令,更是气闷,这日子太悲催了。
姚斜睨他一眼:“怎么?不愿意。”
“不,副门主请。”钦咬牙切齿的送走了姚。
进入房间一看,地上散落着各种衣服碎片,外衣、里衣、甚至还有一个白色的肚兜……不用问这肯定是冬颜夕的。
钦摇了摇头,啧了两声:“这也太夸张了吧?把衣服撕成这样很有快感吗?”
白芷实在不敢想象昨天晚上两人到底多激烈,看了两眼不觉面庞发热,慌忙退了出去,心里依旧闷着,姚和冬颜夕发生了那种关系,那姚刚刚那样又算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小院门口,院中,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白芷微微一愣,这里不是她上次不小心带出来小魔头的地方吗?怎么会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莫非是因为这里阴气比较重?对她有某种吸引力?否则以上次的教训来看,她实在不该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才是。
“小白!”姚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去找门主了吗?”白芷从小院门上收回了目光,问道。
“嗯,有任务要出去,你陪我一起去吧。”
白芷愣住,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说:“我……我陪你?”
姚正经点头,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这次去的比较远,所以想带你一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