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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琮沾玉同样生了一张俊美无铸的面皮,只是身形削瘦,唇色微紫,眉宇中隐隐透着一丝阴骘。
此人有病。
殷梅雪第一次见他就下了断论。
鞑琮沾玉的确心口有疾,自出生之日就被大夫断定活不过满月,结果他活了。接着又被断言活不过十岁,他也撑了过去。随后又被猜测活不过二十,没想到鞑琮沾玉顽强的挺过了二十大关,然后就把那大夫杀了。
所以还真不能怪他心理变态,天天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人没疯就算坚♂挺。
“殿下,请问您为何毁诺?”
他说的是达靼语,巴勒孟甘自然也用母语回复:“本殿原就没有承诺你一定能赢。白沙堡太难啃了,就算不撤兵也要付出偌大代价,最后极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可此战之中鞑琮家族已经暴露,日后我等要如何立足于塞北?”
“那是你们的事。”巴勒孟甘笑了笑,“当然,本殿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如果你们放得下塞北的基业,本殿可以和白沙堡谈判,接纳你们回达靼去。”
鞑琮沾玉脸色一白:“殿下是因为殷梅雪吗?所以才放弃了鞑琮家,放弃了整个塞北?”
对方鹰眸一凛:“是又怎么样?本殿娶他做王妃,自然要对他的家族有所照顾,总不能岳婿相残吧?”
鞑琮沾玉当即跪了下去:“那请殿下也娶我吧!请您庇护鞑琮家。。。。。。”
巴勒孟甘一愣。
鞑琮沾玉的容貌并不比殷梅雪逊色,他也的确打过这位玉美人的主意,只是对方一直回避,自己讨伐塞北又用得上他,所以就没有纠缠下去。
“沾玉,若你早有此言本殿还能出手相助,但如今我已经决定娶殷梅雪了,就不可能再助你同殷家作对。明白吗?”
“可殷梅雪终究是异族,莫说他现在根本不容您近身,就算日后跟了殿下,又能有几分真心?”鞑琮沾玉抬起头道,“我会让您知道。。。。。。玉和雪,究竟哪个好。。。。。。”
他抬手解开了腰带,红色的长袍倾落在地,露出一身美玉般无暇的肌肤。
殷梅雪顿时受到了惊吓。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怎么聊着聊着还脱上了?!
他干咳一声站起身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巴勒孟甘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忙喊道:“雪,你别误会。。。。。。我和他没那个、那个。。。。。。妈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奸|情。”
“对!没有奸|情!”
“没关系。”殷梅雪站在毡门前扭过头道,“很快就有了。”说完就撩开帐子走了出去。
“别、别走!”巴勒孟甘正要追出去,却被鞑琮沾玉一把抱住了腰。
“殿下若是现在走了,沾玉就不活了。反正我一生病痛,命短多苦,如今连家族也保不住了,又何必再苟活于世呢?”一滴凉泪打在颈间,让人忍不住一阵颤栗。
巴勒孟甘皱眉道:“你别这样,家族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没关系的殿下,您不必为难,我认命了。”鞑琮沾玉吻上他的唇,眼泪簌簌而下。
“我已经为鞑琮家支撑了这么多年。。。。。。今夜,只想为自己而活。”
。。。
两道黑影如幽灵般在暗夜中穿梭而过,巡营的士兵只觉眼前掠过一阵风,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刚要走过去察看,脖子上就是一凉。一柄寒剑在月下泛着冷冷白光,燕不离在他身后低声道:“老实点,告诉我帅帐在哪儿?“
对方的表情却是惊惧而茫然。
林正玄用达靼语问道:“殷少堡主被你们关在哪里了?”
“雪王妃?他住在帅帐里。”那人指了个方向。
燕不离惊奇地问道:“你还会鞑子话?”
“现学了几句劫营专用术语。”林正玄轻笑一声,“你压根就没想到语言障碍的事儿吧?”
“我。。。老子可以靠眼神交流!”
“。。。。。。”
两人敲晕了达靼士兵,将对方扔进了草垛里。避开守卫摸到了帅帐,压低身形伏在了毡围外。燕不离竖起耳朵,便听到帐内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喘息和暧昧的呻|吟。
听这动静,还真是扒了猛干呢。
“怎么办?小梅子菊花不保了。。。。。。”他回头一问就被身后人吓了一跳。
惨白的月光下,林正玄脸色可怕得像要杀人。
营帐之中,灯光已灭,两具赤|裸的身体在白色的绒毯上紧紧交缠在一起。
鞑琮沾玉搂着对方结实的虎背,竭尽所能的迎合着上方的男人,仿佛要将一辈子的压抑都发泄出来。
曾经垂涎的玉人自荐枕席,巴勒孟甘当然不会放过。他从来也不是挑食的主儿,女人喜欢,男人喜欢,马也。。。。。。反正只要是他看上眼的,都先睡了再说。而唯二特殊的人就是鞑琮沾玉和殷梅雪,一个是他的棋子还有用,另一个是他睡了会没命。。。。。。
唉,小十二看样子是生气了,明日得好生哄哄才是。嗯,就送他一百头草泥马好了。。。。。。
两人正在黑暗中疯狂的交欢,突然一阵冷风吹入了帐中,巴勒孟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踹到了一旁。
林正玄红着眼举剑欲劈,燕不离慌忙将他拦住。
“有刺。。。!”巴勒孟甘刚喊出两个音,一柄寒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子殿下若是想死,尽管喊。”燕不离冷声道。
林正玄知道不能真杀了这个达靼王子,便恨恨的收起剑,焦心的转向躺在毯子上的人:“梅雪。。。你。。。。。。你没事吧?”
鞑琮沾玉愕然:“啊?”
林正玄一听声音:“咦?”
燕不离也是一愣:“诶?”
巴勒孟甘:“。。。。。。”
这时,帐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不停吸溜着鼻涕的声音:“我说殿下,你俩完事了没?这外头怪他妈冷的,老子还没地方睡觉呢。。。。。。”
82|76。75。()
鞑子撤军了,小霸王回来了,白沙堡上下一片沸腾。
朝霞如海,旭日东升。
殷南天率众站在高大的城门前,望着前方金色的曙光里,缓缓走出三个年轻的剑客。他上前激动的拍了拍儿子的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节操什么的丢就丢了,反正你也没有。。。。。。”
殷梅雪:“。。。。。。”合着这帮人都以为自己是卖身求和了。
林正玄笑道:“殷伯伯,梅雪他没事。”
燕不离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烙着黑鹰纹的羊皮纸,递过去道:“殷伯伯,这是巴勒孟甘以达靼王室名义签下的承诺,保证血潮十年内不再来犯。但他希望您能允许鞑琮家族安全离开塞北。”
殷南天难以置信的接过来,翻开之后才惊异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程度的议和几乎等同于降书了,他儿子有这么厉害吗?一夜之间就把对方睡服了?
殷梅雪露出一口白牙:“正玄给巴勒孟甘吃了‘十年诀’,逼着他签了这份协议。以后达靼每年都会派使者来白沙堡取解药,连续十年才能解毒。”
“十年诀?!千金坊的独门秘药?”殷南天看向林正玄,“你手中竟然还有此等奇毒?”
“江湖上千金难求的东西,我哪儿买得起啊?”林正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只是刚好这两天没洗澡,现场做了个假的。。。。。。”
殷南天:“。。。。。。”
燕不离一阵恶寒:“幸好十年决本是慢性药,在体内根本验不出毒性,不到毒发之日也没有症状,所以才诓过了巴勒孟甘。”
殷南天摇了摇头道:“那位达靼王子身经百战,应当不会被这样的小把戏糊弄,估计他知道是假药。”
“啊?那他为什么还会答应?”
“我也是刚接到的消息,老达靼王突然病危,征战在外的几个王子都在火速回师。塞南的血潮已经退了,巴勒孟甘更不可能滞留在这里,所以才会痛快的撤兵。”殷南天笑道,“达靼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几年之内确实无暇东顾。”
三个臭皮匠互视一眼,皆有些颓然。
妈的,还以为当了回民族英雄,没想到是走了狗屎运,还给人家搭了个顺坡台阶。
“不管怎样,两位贤侄冒险救回吾儿,这份恩情老夫记下了,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就是。”殷堡主心情格外舒畅,高声呼道,“此战为塞北换来十年安定,又铲除了鞑琮家这一毒瘤,实在该当庆贺一番!”
“好哇!大伙儿热闹热闹!”周围一群江湖人举手称赞、热烈响应。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酒喝就够了!
林正玄一步跨出,拱手道:“殷伯伯,小侄现在就有个请求。”
“林贤侄不必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林正玄跪下道:“请您将梅雪嫁给我。”
“啥?!”殷南天以为自己的耳朵被一阵风强|奸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你再说一遍?”
“我与梅雪情投意合,只是从前未想过昭然于世,直到昨日历经险关,方知相守不易,不愿和他抱憾终身,万求堡主成全!”
殷梅雪也跪了下去:“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儿愿意嫁给他。。。。。。”
“你们。。。。。。卧槽你又是嫁?!”殷南天眼前一黑,肩头一晃,“老査,快扶我一把!”
燕不离和査管事一左一右扶住对方,周围人群里很快响起了窃窃私语。。。。。。
“我的天呐!殷少堡主和林少侠居然有一腿?男人和男人是怎么看对眼儿的?”
“关键看脸,你这样的和男女老少都看不对眼。”
“啧,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哼,我看是不知廉耻,先是做了鞑子王妃,这又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殷家的脸都丢尽了。”
“妈了个巴子的,”殷南天面色铁青,哆嗦着手指着殷梅雪,“你个小瘪犊子要气死我是不是?!”
“爹,难道男人和男人就不能在一起吗?”殷梅雪仰起头道,“您若是担心继承之事,从宗族里选个资质好的便是了,实在不行我那干儿子也可以啊。”
燕不离嘴角一抽:“你就别打粑粑的主意了。”孩儿他爹会碾平白沙堡的。
“问题在这儿吗?你爹我在乎这些吗!”殷南天暴跳如雷,“老子就是他妈想不通,我堂堂塞北之虎的儿子,为什么总是被压的命?!!”
南荒巫寨。
池月刚带着八位女祭司回到寨中,就看到一群巫族女子聚集在山寨门口,不知正围着什么。没过多久,有三个影子艰难的从女人堆里挣扎了出来。水藿、沉川和流三九齐刷刷扑到他脚下:“宗主救命啊!属下不要被配种呜呜呜。。。。。。”
女祭司们:“。。。。。。”
池月扶额。
他在魔教里一通斗智斗勇的装逼,好不容易在巫族人面前树立了高大上的宗门形象,没想到眨眼就被三个渣渣毁得不要不要的。
“你们怎么来了?”
沉川道:“宗主,湖中尊和三大部主谋乱了,求您快回去吧!”
“什么时候?”没想到湖澈丹这么快就上钩了。。。。。。
水藿答道:“快两个月了,碧落谷一直对外封锁着,我们三个还是镜姑娘要到碧落镇采办才得以逃出来。”
“还有镜娘的事?”
“她被湖中尊放了出来,开启了黄泉殿下的密室,然后。。。”
池月脸色终于变了,当即打断他:“她开启了密室?!那夫人呢?”
“夫人逃走了,只是黄长老为了掩护夫人被众暗卫击伤,一直关押于地牢之中。”
池月总算松了口气,皱起眉问道:“你们是如何寻到这里来的?”
流三九垂着头道:“三元老和末尊也被关了起来,小人是负责给他们送饭的。后来黄长老告诉小人您来了巫族,我们这才寻到了南荒。”
“镜娘如今已算得道,你们身为她的手下,为何反而来襄助本宗?”
三人悲声痛哭:“可是宗主,我们死也不想当她手下了啊!”
池月:“。。。。。。”
辞别了巫族,四人立即北上,马不停蹄的赶去鬼门宗。然而速度再快也耗了十日光景,待回到回谷中已经入了八月,漫山遍野红翠葳蕤。碧落之下,萧风渐疏、秋意微凉。
只是再凉也没有湖澈丹的心凉。
他根本没想到池月是有意离开的碧落谷,为的就是将门内的隐患引爆出来。而三大部主更是演得一手好戏,一听到宗主回归,立马调转刀尖围住了自己。这他娘的,除了亲自培养出来已经死伤殆尽的暗卫,他身边仅剩的队友居然只有镜娘。
哦,现在已经是跪友了。
“湖澈丹,你把夫人的行踪交代清楚,本宗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池月望着五花大绑跪在殿中的两人冷声道。
“回、回宗主。。。。。。暗卫们一路追查到了江东,随后就失去了河不醉与夫人的踪迹。”
“风,你这边是什么消息?”池月转头问向风部的部主。
“禀宗主,风部也只截获到他们出了边关,后来血潮来袭,所有的线索便都断了。”
“出关了?”池月深深皱起眉。算算日子,燕不离都快生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才好。“你再去打探一下。”
“是。”
镜娘望着玉座上眉头紧锁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师兄竟然如此在意那个荡。。。啪!”
“妇”字还含在嘴里,她已经被池月隔空抽倒在地。
“镜薇,你最好祈求本宗的妻儿平安无事。”对方仿佛是在嚼着冰碴说话,每一个字都散发着森冷入骨的寒气,“否则等你下了地府,我保证师父认不出你的模样。。。。。。”
镜薇脸上高高肿起,空洞的眼中渐渐燃起了烈火般的恨意。
湖澈丹抖了抖。
“宗主,属下原本没想伤害夫人。。。。。。是镜薇她非要。。。。。。”
“行了,你以为你就摘得干净吗!”池月狠狠瞪他一眼,“本宗知道你野心勃勃,蛰伏多年,怎么这回就没沉得住气啊?”
大胡子低下头去:“镜薇她说您命不久矣,可能夺舍属下。。。。。。我。。。害怕。”
“可你既然也进过密室,就应该知道只有修至圆满的魂器才能被夺舍。”
“其实属下已经修成了无生无灭。。。。。。就是没敢表露出来。”
“还倒挺聪明。”池月凉凉一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道,“只可惜,就凭你这张脸,就算求本宗夺舍我也没兴趣。”
湖澈丹受到一万点精神伤害。。。。。。妈的,原来他可以靠脸活着的?!
“宗主!”风部的部主刚出去又匆匆折反回来,跪下禀报道,“刚刚接到塞外传书,夫人于半月前。。。玉陨白沙堡。”
池月顿时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风部主跪着的腿都快酸了,等了良久才听到上方传来一个麻木的声音:“怎么。。。死的?”
“属下不知,飞鸽传书上只写了夫人亡故的消息。因白沙堡是正道地界,又因血潮之故打探不便,具体详情还不清楚,需等边关的领主二次呈报。宗主万请节哀。”
“知道了。”池月合起眼,缓缓说道,“传令下去,所有参与内乱者一律活埋,给夫人和少主陪葬。”
“属下尊令。”
“宗主,宗主!属下真的没想伤害夫人!看在我这么多年做牛做马的份上,求您网开一面吧!”湖澈丹连连磕头。
镜薇却狂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就算九泉之下,义父认不出我又如何?我能见到他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