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梅雪一时怔住。
“你一路都不肯和我说话,不肯和我有丝毫碰触,这些我全明白。可你为什么要跑来出家?难道我们这么多兄弟你都不认了吗?难道红尘之中真的没你眷恋的人了吗?”
“。。。。。。”
林正玄深深凝望着对方琥珀色的眸子,声音嘶哑:“梅雪,我再问你最后一句,那晚你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凤目中乍然闪过一丝惊颤,浓黑的睫毛飞速的眨动着,双睑渐渐低垂下去:“我、我中了药,当时神志不清,不记得说过什么了。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他妈的,发完春就忘,撩完老子就跑?你能耐啊你!
“忘了是吧?没关系,我帮你想起来。。。。。。”林正玄捉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不要!”殷梅雪惶然将他一掌挡开,皱眉斥道,“佛门清净之地,你想做什么?!”
“哦,那咱们换地方。”
“贫僧是出家人,早已绝情断欲,施主若有兴致,请到寺外寻欢作乐。”
“绝情断欲?”林正玄笑了笑,“呵呵,你要真这么有定力干嘛推开我?无梅师傅,我听说密门之中有个什么欢喜禅,不如咱俩试试?”
“胡闹!你懂什么就在这儿造业障!”殷梅雪真心想一脚把他踹到西天去。这家伙已经走火入魔,只能靠佛祖来拯救了。
“业障?殷梅雪你就是老子的业,我就是万劫不复、永堕魔道,今儿还就造你了!”
林正玄一路小擒拿手扣住他左肩,揽过那只白皙的脖子就上嘴啃。殷梅雪当即大怒,他打架也是阴狠下流的套路,想也不想便猛然踢膝击向某人的脆弱部位,谁知对方没有躲闪,当即被撞得惨叫一声,捂裆弯腰。
“你。。。。。。你怎么不躲啊?”
“谁、谁知道你他妈真狠踹啊!”林正玄疼得脸都扭曲了,“完蛋,老子这回可以练家传的《辟邪剑谱》了。。。。。。”
“没那么严重吧?”殷梅雪也慌了,他将连走路都费劲的人扶到床上,“你等会儿,我去取点镇痛的冰来。”
“取什么冰啊?外面不全是雪么。。。。。。”
“也对。”殷梅雪一拍光头,转身就蹿了出去。
侧过头望着他匆忙而去的背影,林正玄躺在床上无声的笑了。
殷梅雪很快用僧袍兜着几捧积雪折了回来,却惊愕的看到某人正在抱头痛哭。
林正玄抽抽噎噎、悲悲切切,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决绝。连地上的蚂蚁都恨不能跳起来给他擦眼泪了。
“你。。。。。。那个很疼吗?拿雪冷敷一下吧。”
“不用了,反正也废了。”林正玄吸了吸鼻子道。
“啊?!”殷梅雪骇然失色。他现在可欠林正玄太多了,算起来起码有三千两银子、险些失去的节操、两条命和一个零件。。。。。。
“强扭的瓜不甜,强下的蛋易碎。看来一切都是天意,你我真的缘分已尽。”林正玄站起来苦笑道,“我现在是废人一个,无法给你幸福了,你也不必再担心我会缠着你。梅雪,就此别过了。今后江湖四海,天涯各处,我都会祝你幸福。”
诉完衷肠,他叹息一声,踉跄着向外走去。
“等一下!”殷梅雪拽住他的袖子,白玉般的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吞吞吐吐道,“我、我会对你的伤负责。。。。。。废了也无妨,以后我来照顾你。”
“你是出家人,如何照顾?”
“。。。。。。我还俗。”
“你是男人,如何负责?”
“额,要不。。。。。。”殷梅雪摸了摸光头,突然灵光一现,“我拜你为义兄,不就可以一直照顾你了吗?”
我去他大爷的义兄,干脆认老子当爹不是更好?还能光明正大的赡养呢。。。。。。林正玄心里为他的智商点了个蜡,嘴上却道:“也罢,那能让为兄在这儿借宿一宿吗?现在天色太晚了。”
“这,僧俗不能。。。。。。”
“你不是都要还俗了吗?”
“可是。。。。。。”
“我都废了你还担心什么?”
“那也好。”殷梅雪将床铺铺开后却犯了难题,两个男人睡在这张床上会觉得狭窄,而且也只有一条被子。
林正玄倒是没想那么多,脱了衣服就侧卧在床上,“啪啪”的拍着褥子道:“无梅小师傅,睡觉吧。”
殷梅雪:“。。。。。。”怎么有点不对劲?他吹了灯,褪了罩在外面的海青和僧袍,穿着一袭月白中衣上了床榻,刚钻进被子里就感觉不对,当即跳下床来。
“你、你脱那么光干嘛?!”
林正玄打了个哈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习惯裸睡。”
殷梅雪无语,他上哪儿知道去?又没和林正玄睡过。
俩人一左一右躺在了狭窄的床板上。殷梅雪只觉浑身别扭,小心脏跳得砰砰作响,林正玄那厢反倒睡得安心自在,很快就打上了呼噜。
算了,应当是自己想太多了。别说林正玄现在不行,就算他没废也是正常男人,哪里真的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殷梅雪堵着耳朵念了几句经,过了一阵也便睡着了。
梅映疏窗,月挂钟楼。风敲梵音,雪映佛眸。
梅山之顶,天地素净。玉琢银装的古刹笼罩在一片安详的夜色里,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此时归于沉梦。兰若内外寂静无声,直到一声怒吼划破清夜,久久回荡在僧寮上空:
“林正玄,你他妈骗老子!”
殷梅雪恼羞成怒的推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你个混蛋,是不是真想让我废了你?!”
对方手里和嘴里都很忙,没工夫理他。
“放手!”殷梅雪还是那招儿,收腿踢膝,一击踹裆,直接把某个色狼撩在了地上。
“诶哟我的义弟,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打吗?”林正玄觉得自己需要练一下铁档功,不然以后只能加入武当派了。
“给我滚出去!”
“我衣服。。。。。。”
“光着滚!”
“要是有人看到我就说衣服落在无梅师父的房。。。。。。”没说完就有一堆内裳外衫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林正玄头顶亵裤,肩挂白袜,可怜巴巴的凑到床沿边:“梅雪,我刚才是梦游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别生气。”
一只脚踹在他脸上:“还敢骗我?!”
林正玄像王八一样被掀翻了壳,却依然锲而不舍的滚起来,手脚并用的往床上爬:“就让我凑合一宿,我保证什么也不做,你要是不信就把我捆上。”
殷梅雪裹上自己被扒开的衣服,恨恨道:“不行!”
“答应我那三千两就一笔勾销。”
“。。。。。。”
“梅雪,你究竟在别扭什么?”林正玄趁对方犹豫之际蹿了上去,揽着他的肩道,“我当初确实犹豫了,毕竟一直当兄弟,所以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殷梅雪,我是真的喜欢你。就算你如今不喜欢我了,我也绝不放手!”
昏暗的夜色里,那双凤眸泛着莹莹泪光:“你不是喜欢女人吗?你是不是又在骗我?若是因为心中愧疚大可不必,我不需要这种慰藉和弥补。。。。。。”
“爱上你之前,我也以为自己喜欢女人。”林正玄轻柔的替他拭着眼角的泪,“殷梅雪,就算你变成一棵树,我也愿意四季相守。你开花,我欢喜;你落叶,我伤心。就算我死了,也要把骨灰埋在你脚下,同望苍天、永结连理。”
“妈的,你就是拿这些话忽悠那群女人的吧?”殷梅雪终于哭成了狗,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出来。
啧,那老和尚果然是情场高手,三言两语就攻破敌心了。。。。。。林正玄乘胜追击,抱住痛哭的某人安抚道:“这话我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说。”
“群芳万朵,梅林三千,我也只折你这一枝——殷梅雪。”
寒风吹过,瓦霜飞扬,悬在屋檐上的冰笋忽然震落,如剑一样笔直的插入到白厚的雪堆里,屹立不倒。
窗外迎来了腊月里最冷的一夜,房间里却春意盎然,几度梅开。
隔壁僧人一夜未眠。
。。。。。。。
翌日清早。
“方丈,这无梅胆子也太大了!不仅犯了淫戒,还是和男人同宿,若无严惩;何以服众?!”监院堂主站在癞头老和尚面前说道。
老和尚依旧靠着墙根儿,眯着眼晒太阳,时不时从衣服里捉了虱子放生。听完面前和尚的话,他点点头,问道:“按照戒律,该当如何处置?”
“笞杖三百,跪香三月,刑思堂忏悔三年,还要出坡服苦役。。。。。。”
“唉,太麻烦了。。。。。。直接收回戒牒,取缔僧籍,赶出寺庙吧。”对方甩了甩袖子,一不留神甩出一只油亮的黑耗子,吓得监院堂主差点跳起脚来。
“可这不就是让无梅还俗了吗?”
“是啊,从红尘中来,回红尘中去。佛都留不住的人,你的戒条更留不住。”老和尚睁开眼,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了寺里的香火钱,又他妈的跌回温饱线了。”
监院堂主仰天长叹:“方丈啊。。。。。。您眼里除了钱还能看见别的不?”
“能啊,我虽天天枯坐于此,却常能见尔所不见。”
“什么啊?”
“你瞧。”老和尚咧嘴一笑,往墙头一指。
“今年的梅花终于开了。”
第63章 身世()
“梅雪。。。。。。无梅。。。。。。圣僧。。。。。。你能不能慈悲为怀的给我留一口?一口就行。”
江陵梅山下,东林雪道间,一片白茫的霰雾之中,有两个人影正并肩迎风,涉雪而行。
“老子都素那么久了,你好意思和我抢?”殷梅雪已经恢复了俗家打扮,头戴棉暖帽,脚踩宽毡履,一身重缎衣。他瞪了某人一眼,仰起脖子,将最后一滴女儿红倒入嘴里。
“你个吃独食儿的白眼狼。。。。。。”林正玄饥渴的扑过去,在他唇上狠吮了一通,然后猝不及防的被某条狼咬了一口。
捂着流血的嘴唇,林大侠凄凉的站在萧瑟的风雪中,突然就开悟了:妈的,老子好像给自己讨了个打不过的媳妇。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上捂嘴下捂裆吗?
“反正前面就快进城了,再去沽点儿就是。”
“没银子了。”林正玄一摊手,“你没看我连剑都给当了吗?”
殷梅雪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记得昨天还有人说养我来着,你好歹端了武林盟和松山派两只饭碗,怎么混得和丐帮一样?”
“两碗全是漏的管什么用?唉,这么多年就攒了三千两,还换了只爱咬人踢裆的狼回来。。。。。。”
殷梅雪尴尬的咳了一声,撇过头向远方望去,恰巧看到林道当中有个矮小的身影拾级而上,看打扮似乎是个女儿家。
那姑娘一身碎绒绣花袄裙,外罩藕色斗篷,头上用红绳绑着简单的麻花辫,手里还挎着一只竹篮,看起来像个清秀纯贞的小村姑。
两人细瞧之下却不禁骇然。。。。。。这不是正阳宫的岳大小姐吗?!
鬼门弑魔一战,唐故里与岳卓坠崖身亡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武林盟,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林正玄难以置信的愣在石阶上,这丫头是人是鬼?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咦?林大哥、殷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岳卓也未料到会在江陵巧遇熟人,欣喜之下倒是抢先发问了。
“额,我俩那个。。。。。。来进香。。。。。。”林正玄含糊道,“岳姑娘,你不是。。。。。。听说你坠崖了?”他先前伏击池月失利,一不留神让这丫头落在了魔头手中,一直对岳卓心怀歉意。
“唐大哥救了我,所以我没有受伤,只是他却因此一直重伤昏迷。我今日就是来寺里为他祈福的,希望他可以早日醒来。”
“唐故里也还活着?!这可太好了,快带我们去见他吧。”
岳卓神色有些犹豫:“见他倒是无妨,只不过有一个人也在。。。。。。”
******
狂风卷烟,火海漫天。
目之所及全是灼热的血红,浓烟从密道的入口追赶过来,呛得他口鼻一阵窒息。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能感觉到表层的皮肤一点点融化,露出里面的血肉和筋骨,然后被迅速的烤成黑炭,散发出一阵阵皮肉焦糊的恶臭。
这就是唐故里从不吃烧烤的原因。
无论是谁,只要有过被烤熟的经历,都会对那种气味铭记终生,光是闻一闻就能当场作呕。
所以,他现在很想从噩梦中醒来,睁眼看看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在他身边烤东西吃呢?!
红泥炉里不断有橘黄的火舌舔上来,铁叉上的麻鸭已经变得色泽金红、油润光亮。
看到鸭皮吱吱作响,欲冒油花,苏玉壶优雅的拿起一柄小刷子,沾了麻油涂满鸭身,屋中顿时酥香四溢。他咽着口水,美滋滋的用小姜刀片着肉,忽然听到身后一句不清不楚的骂声,吓得差点削了手。
“啧,贤侄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老娘只能把你埋了。”
唐故里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埋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瞎了?”
“没有,你颈骨断了,我花了三个月才修理好。”苏玉壶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就是修复时喝得有点多,一不小心把你脑袋接反了。乖,转个身说话。”
“。。。。。。”唐故里翻过身,便看到某妖孽笑得和千年老狐狸一样。
一瞅见他的脸,苏玉壶顿时嘴角一僵:“乖,要不你还是转回去吧。”
唐故里:“。。。。。。”
“那丫头把你的面具撕了,老娘又得重新做。”苏玉壶转身在一张张完整剥落的人|皮里翻了起来,“好在云城主够大方送了我不少货,你看这个料儿怎么样?后臀的皮肤多嫩滑,多有弹性!”
唐故里:“。。。。。。”老天,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对方手中忙活,嘴里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对了,贤侄你是把鬼门宗的高尊勾到手了?”
唐故里呛了一口:“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他和岳姑娘一起送来的呀,我看那小子还挺紧张你的。”
“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珠帘打起的声响,金玉扆屏后转出一道疏冷的身影,眉梢衣角都带着冬日凛冽的寒气。
“挖草!什么鬼?”乍然看到一个脑袋拧到背后还长了张恐怖脸孔的人,河不醉差点吓醉了。
“怎么是你!”唐故里眼中燃着仇恨的怒火,死死的盯着他道,“高尊为何会救我?不怕我杀你吗?”
“你他妈走道都得倒着走,拿什么杀我?”河不醉鼻子里哼出一声,“靠脸吓死老子吗?”
唐故里郁闷了,难不成以后真得靠脸杀人?
河不醉见他一言不发,便干咳了一声道:“其实你可以试试学湖澈丹留胡子,把脸挡上点儿。”
“哪种胡子?”
“只露眼的那种。”
“靠,你个。。。。。。”
苏玉壶此时已经回到火炉前烤第二只鸭子,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故里你才刚醒,身体还弱,不要吵架。”
唐故里闭了嘴。
“有什么事儿动手就好。”
唐、河:“。。。。。。”
河不醉从怀里掏出那封皱皱巴巴的信递过去,唐故里看完后也是惊诧万分:“三叔怎么会怀疑你是他的儿子?唐家怎么可能生出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东西!”
河不醉扭脸问苏玉壶:“现在我揍他哪里不会伤及性命?”
苏玉壶仔细琢磨了一番,道:“头发。。。。。。”
“。。。。。。”
唐故里冷声道:“倘若你真是唐连珏,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