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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不离自知大劫将近,一溜儿烟儿跑到潭边洗漱了半个时辰,又磨磨蹭蹭的遛食了半个时辰,正准备再吟诗作赋半个时辰的时候,池老魔终于忍受不住把他捉了回去。
“那个。。。。。。宗主你看现在天还没全黑,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谈谈人生。”某人被裹挟在池月腋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床上谈。”
“这不合礼数,还没成亲呢!”
“你把本宗剥得就剩条裤子了还讲礼数?”
“明明是你先脱老子的!”
池月把人放床上一丢,眼中眸色渐沉:“莫愁,不要挑战男人的忍耐度。我没在脱光你的时候要了你,已经够克制了。”
“那我谢谢你啊。。。。。。”燕不离干巴巴的一笑。
“这个地方还从来没有别人来过,虽然简陋了些,但这里才是你我的新房。。。。。。”池月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没有鬼门,没有江湖,也没有宗主和首尊,只是池月和江莫愁的家。”
燕不离默然失语。
他忽然有些恨自己,也恨老天,更恨江莫愁。。。。。。
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用逆转乾坤?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让他顶着一个女人的身份来认识眼前这个人?!
明明带着仇恨而来,明明都是逢场作戏,明明知道此魔死有余辜罪大恶极。。。。。。
可为何还会良心不安?为何还会委屈遗憾?为何每次听他喊莫愁二字,还会有种酸苦难言的愁绪呢。。。。。。
“莫愁。。。。。。”池月皱起眉,用指尖轻轻拭去对方眼角的湿意,“别哭,你若实在不愿,我。。。”没能说完,身下人已经猛然抱住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唇。
“要日就日,废话那么多。。。。。。”燕不离含糊着骂道。
大不了地灭天诛,万劫不复。
老子绝不欠你。
第32章 禽兽()
池月闻言顿时一愣,随即眼色一沉,如疾风骤雨般猛然反攻了下来。
他毫不费力的撬开两排贝齿,舌头强势的长驱直入,一路攻城略地,粗暴的进犯着红唇内每一寸香滑柔软的领土,直到完全占据对方口腔的深处。随即又调转枪头,灵活的勾弄起那条羞涩到颤抖的小舌,如猫戏老鼠般反复挑逗,不断纠缠。
燕不离被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压制得快要窒息,好不容易才得了喘息的功夫,却感觉身上一凉,衣服已然被对方剥落在地上,整个人顿时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感受到池月幽深的目光,出于下位者本能的紧张和同为男人的自尊,他不由得全身颤栗,羞耻的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再次看到这具身体,池月就是神仙也把持不住了。温香软玉一入手,理智便如潮水般决溃千里。他三两下除去裤子,如同一头被禁锢多年的野兽,凶猛的冲破牢笼,粗喘着扑向了猎物。
燕不离合上眼,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坠云雾。直到感觉撕痛,他才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疼么?”池月吻着对方皱紧的眉,声音沙哑到竟然有些颤抖。
“废话,要不咱俩换换。。。。。。”燕不离咬着牙道,他总算知道什么叫破瓜之痛了。
“怎么换?”
燕不离闻言一僵。转念一想。。。。。。他妈的,自己现在又没武器,换到上面不还是被日的那个吗?
“算了,当我没说。。。。。。”
“抱歉,是我太急了。”池月见身下人神色憋屈,正欲退出去,却被对方夹住了腰。
燕不离较劲儿的瞪起眼,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干你的,这点痛老子忍得了。”难道他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脆弱不成?
一句老子差点让池月破功。
“我不想伤你。。。。。。”
“可你想上我。。。。。。别磨磨唧唧拖拖拉拉了,你到底是不是爷们?!”
这句话让他后悔到了后半夜。
窗上昏黄的灯光兀然熄灭,窸窣的响动惊起一林宿鸟。
皓月当空,静影沉璧,夜风带着凉意拂过一潭秋水,悄然无声的撩起层层银色的波澜。
黑暗的小屋中,那张吱呀作响的木床终于安静了下来。美人低低喘息着,如春水般绵软在男人怀里,疲倦得连手指都懒得动弹。
禁欲多年的老宅男突然开荤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对上这种功力深厚,脸皮比功力还厚的魔头。。。。。。燕不离不记得两人折腾了多少回合,反正熬到酣战结束之时,他已是神志不清、腰腿酸麻,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是苏的。
池月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精神尚足的架势,揽着美人侧躺于卧,一双魔爪仍有些不老实。
“真想吃了你啊。。。。。。妖精。”他低声道,用手细细梳过对方顺滑的长发,俯下头轻轻啃噬着那只玲珑似玉的嫩耳。
燕不离困得迷糊,朦胧之中背过身,骂了一句:“禽兽。”
“谢夫人夸奖。”池月眯起眼,笑意明灭,“其实为夫怕你过于操劳,所以只敢卖了三分力气。不过还好,反正你我来日方长。”
燕不离直接晕了过去。
“睡吧。。。。。。”池月轻轻吻过那张恬静的侧脸,目中柔光如月华般倾泻而落。
他生而为魔身处至尊,却天大地大无所归处,始终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更不明白人生在世,究竟为何而活。
三十多年的迷茫麻木,习以为常的空虚孤独,让胸腔深处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荒芜。那里没有光亮,没有生灵,没有希望,无论他发出多高的呐喊,也得不到一声回应。
这时候有人对他说:“这心里空的人呢,要学会敞开心门。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如何能不寂寥?”
是啊,红尘中若是没有你,池月此生该多寂寥。。。。。。
幸好,幸好。
幸好在准备放弃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他重新找回了对的人。就此唤醒了身体里冰冷僵硬的灵魂,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心门。
现在的江莫愁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张扬又放肆,愚蠢又善良。时不时作对捣乱,动不动炸毛爆粗,既不乖巧也不可爱,却让他第一次感到心动,第一次有活下去的渴望,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相濡以沫、来日方长。。。。。。
身处陋室之中,睡在挚爱身旁,池月就像拥着整个世界一样满足而踏实。哪怕有点黑,有点冷,有点凉。。。。。。点凉。。。。。。凉。。。。。。
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摸索声,随即听到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又把被子抢走了。。。。。。”
燕不离早已沉沉睡去没有听见。不知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他眉头舒展,嘴角微弯,噙着一丝清浅的安然。
******
秋空澄霁,曙光初降。绯红的朝霞浸染山岚,给整个碧落谷遮上了一层淡粉的薄纱。
柔和的晨光从窗外渗进来,映在床上人晕柳醉花的眉间,平添一抹明媚的晓色。
随着光线逐渐增强,那双纤长细密的睫毛终于动了动,燕不离从一个宽敞的怀抱里睁开眼,感觉脑中仍是天昏地暗,一片迷茫。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
某人骤然清醒,当即两眼一翻,决定继续装死。
“莫愁,醒了吗?”池月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有。”
“哦,那你睡你的,我干我的。”池月坏坏一笑,“正好还没用过后面的。。。。。。”
燕不离顿觉菊花一紧,激灵的翻过身来:“不行!”
“那就用前面的。。。。。。”
“也不行!”
“那夫人的意思是。。。。。。”池月望着他,目光盘桓在某人樱红的小嘴上,“用上面的?”
燕不离一巴掌甩了过去。
池月轻飘飘捉住他挥来的手,将那只细软的小手捏在掌中搓揉了两下,邪邪笑道,“嗯,用这个也行。。。。。。”
燕不离也嘿嘿笑了。他举起另一只爪子,张指露出五根尖利的长甲,在某人眼前晃了晃:“你确定?”
池月:“。。。。。。”
为了日后的婚姻幸福与生活和谐,以及避免非必要的意外伤害,池宗主决定给凶悍的喵夫人修修指甲。。。。。。
燕不离自然誓死捍卫自己这唯十的武器,眼瞅着池月探身去够烛台上的剪子,他立刻扑起来把男人压回床里。
“谁敢剪我指甲,我就剪了谁命根子!”某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为夫知错,夫人恕罪。。。。。。”池月躺在床上仰面望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狡黠笑容,“你要压断我了。”
燕不离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些诡异,都是披头散发赤身**,他还整个儿骑在了池月身上。。。。。。
虽然他很希望咸鱼翻身,但这画面还是过于豪放了。
“咳咳,不好意思。。。。。。借过一下。。。。。。”燕不离尴尬的往旁边爬。
“原来夫人喜欢这样。。。。。。”某人一把将他拽回来,慢悠悠道。
燕不离总算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忙道:“没、没有啊。。。。。。你、你要干嘛?不要啊卧槽!池月你个老王八放我下来。。。。。。救命啊啊啊!!”
“——咣当!”“诶呦!”
金色的朝阳在屋内照出一片白茫,光晕里有细小的微尘如飞蚊般上下飞舞。一男一女滚落在地上,表情僵硬的瞪着对方。
燕不离看了眼身侧倾塌了一角的木床,扶着腰骂道:“你这什么破床啊?这都能塌?!”
池月微微皱眉:“以前我睡的时候没事,可能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莫愁你太重了。。。。。。”
第33章 解渴()
燕不离白他一眼:“我看分明是某些人兽行无度,连床都不堪忍受所以自杀了。”
池月厚颜无耻的笑道:“没事,明天换张铁床。莫愁没听过一句名诗吗?要想功夫深,铁床夜夜震。”
“宗主果然吟的一首好诗啊。”燕不离抽了抽嘴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恭祝宗主早日神功大成,铁杵成针。”
池月:“。。。。。。”
这么趴着斗嘴实在不像话,燕不离以手撑地站了起来,两条腿仍酸软得和面条一样。
他重新套上池月的衣服,勉强遮住了满身斑斑点点的印记。乌黑的长发用素绫子束在脑后,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隐约可见几枚青紫的吻痕。
宗主大人就比较凄凉了,依然只有一条裤子拿来遮羞。宽厚的胸膛和肩背赤|裸在外,殷红的挠伤和咬痕在玉色的肌理上显得格外扎眼,可见两人昨夜的战况有多惨烈。
燕不离尴尬的撇过眼,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屋内环视一圈,只找到了一只干涸见底的黑釉瓷壶。
“有水么。。。。。。”
池月舔了舔唇角,眼神幽深的靠过来:“本宗也有点渴。。。。。。要不相濡以沫一下?”
“滚。”乐千秋给这老色魔吃的哪门子春|药啊?还有完没完了。。。。。。
对方倒也不气,微微一笑牵起他的手道:“跟我来。”
“去哪儿?”不会又跳崖吧。。。。。。燕不离略微忐忑,他实在被某人坑得次数太多了。
池月也不答话,半拉半扯的带着他走出木屋。迈门槛的时候听到身后人呼吸一滞,回过头才发现对方咬着下唇,小脸泛着一抹羞意的绯红,脚步也有些踉跄不稳。
“。。。。。。”虽然昨夜已有克制,但对于初经人事的女人来说,自己还是太粗莽了。
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一抄,揽住腿弯,燕不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能走。”燕少侠自诩英雄男儿,一向抵触被当成女人抱着,立即扭着身子反抗道。
然而他越是挣扎对方就搂得越紧。池月霸道的扼住怀里不断打挺扑腾的大鲤鱼,低声威胁道:“你若是再动,本宗有的是办法让你走不了。。。。。。”
某人浑身一僵,顿时变得比死鱼还老实。
池月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经验证明,对付这家伙必须得用强,但凡好说话点儿她都能顺杆儿爬到天上去,然后再捅个洞出来。。。。。。
这性子幸亏是女儿家,要是生成了男人,还不得骑鹏驾鹤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抱着还算安分的美人,他一步步走向屋后,转眼便进了一片葱郁的林子。
柔和的阳光抚照在青黄的树丛上,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漏下来,在两人身上化作融融淡淡、轻轻摇曳的光晕。晨风吹过彼此交缠的发丝,留下一抹清冽的果香。
走到林深之处,池月将怀里人放下来,抬起头向上望去。阳光拂过他纤密的睫毛,沿清矍的面容勾勒出金色的线条。明媚的清光映在那双幽黑深邃的瞳里,竟漾起了一圈圈奇异的暗红。
燕不离见池月又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眼中隐隐泛着丝丝血色,忍不住心中一悸,后退半步靠在了身后粗糙的树上。
尼玛,这货不是打的野合的主意吧?
一只线条鲜明的手臂拄在他头侧的树干上。
池月俯视着问道:“你怕什么?”
燕不离被笼罩在对方高大的阴影里,心中已经骂了一百遍:废话,你丫一脸的欲求不满你问老子怕什么?!
“额,宗主您的眼有点红。。。。。。呵呵,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
池月闻言眉头一皱,放下手臂直起身来。
每当快到月圆之日,魔功的反噬都会格外强烈。这一次他得提前做好准备,大婚当日,自己的身体决不能出什么岔子。
燕不离见对方表情模糊、眼神明灭,便也不敢再多言,万一哪句话又惹到这位阎王爷,自己八成会被就地法办。。。。。。
池月却一直没有望过来。他穿着黑裤,赤着上身,站在树下沉默了片刻,突然纵身跃起,跳入头顶的叶丛又飞快落下,落地时手里便多了两只黄澄澄的梨子。
燕不离眨了眨眼,迟钝的意识到这是一片梨树林。只要有秋风微微拂动树梢上茂密的枝叶,便能看到那一颗颗藏在浓荫里的圆黄果实。
甘甜清凉的梨肉一入口,喉间的干渴便在刹那间一消而散。
这个地方的水土果然神奇,连这种皮厚酸涩的土梨也能大有改良,吃起来细滑酥软、甘冽可口,令人心肺舒畅、齿颊留香。
燕不离刚美滋滋的啃了两口,突然听到一声怪叫,一道黑影如疾电般从头顶蹿了下来!
眼前骤然一花,燕不离站在原地,看了看树梢上那只叼着梨子的杂毛大鹦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愣了。
身后传来池月一声轻笑:“衔环,你又调皮了。”
那鹦鹉抖了抖翅膀上的绿毛,转着骨碌碌的小眼睛,居高临下的瞪着二人。红色的鸟喙紧紧咬着果柄,将溜圆的黄梨像秋千一样晃来荡去。
“把梨还回来,不然本宗就让你和结草作伴去。”池大宗主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一提结草二字,鹦鹉头上的白羽都炸起来两根。它不情不愿的扇了扇翅膀,不情不愿的飞下来,不情不愿的松开嘴,把战利品空降而落,正正砸在了燕不离头上。
这扁毛畜生。。。某人也炸毛了:“池月,你的鸟儿欺负老子!”
对方啃了两口梨,悠然道:“它以前被你喂过巴豆,揪秃过尾巴,关过无数回小黑屋。。。。。。没啄没挠你已经够客气了。”
燕不离惊诧道:“江。。。额,我曾经对一只鸟这么禽兽吗?”
“我本来打算研究鹦舌的做法,是你非要把它救下来教它学舌。虽然过程。。。。。。略曲折了些,不过衔环学得很快,连狗叫都会。只是结草死后又不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