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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第423章 叛变()
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来:“末将只是奉命行事,有兵部令状在此,请大府校验。 。”
他从怀取出一份帛制的卷轴,径自递到钱安礼面前。钱安礼冷笑一声,随手接过,打开来看。初看之时满脸的不屑,然而看了几眼之后,钱安礼脸的不屑转变为讶异,最终面色铁青的开封府尹指着摊开的卷轴,气得浑身发抖:“这是王兵部发给你的令状?简直是胡闹,王尚老糊涂了,怎么会签发这样一张乱命?”随即他看到对方脸诡异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表情早胸有成竹,心灵光一闪,颤声道:“你们,你们难道——”
五城兵马司从权责来说,应归开封府管辖,但其主要的构成,是由勋贵执掌、控制京城治安的一支兵马,隶属兵部统带,而五城兵马司的几位指挥使,都是兵部直属的将官,无论开封府和刑部、大理寺,都不能指使这支武装。
所以当郭崇勋拿出了兵部颁给的授权令状,钱安礼发现自己失去了指责对方的理由。然而如此大规模的批捕行动,历来是要由兵部照会各衙门,由大理寺、刑部、开封府几方共同协商进行,而这次郭崇勋的行动,显然没有提前通知到开封府,如此异常的举动,背后隐藏的意味真是耐人寻味。
联想到郭家的勋贵背景和立场,以及入冬以后京城里的暗流涌动,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而郭崇勋脸有恃无恐的表情,更令他感到大事不妙。
郭崇勋确实很淡定,今天的行动早计划好了,兵部的授权,有固然要,没有也要。拿了这份授权,除了搪塞开封府等衙门的问责,拖延一会时间之外,更重要的是为将来背,只是个情由,不必对钱安礼叙说了。开封府尹的名头,听起来很大,但是没有兵权,有个应付得过去的理由也行了。乱事一起,还需要在乎这等官僚的想法么,等到大局已定,谁是开封府尹,还未可知呢。
见钱安礼气的语无伦次,只是指着自己支支吾吾,他已经失去了跟对方扯皮的兴趣,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官兵将牢门锁好,完全无视监牢里的人山人海,哭闹不休,刚刚因为钱大尹的保证而消停下来的人群,此时又一次沸腾起来。
吴东亭默然地躲在喧闹的人堆里,没有跟别人一样大喊大叫。多年来的险死还生经历,令他锻炼出了远普通人更坚韧的心志。眼前的情景令他生出一股山雨欲来的感觉,他心知这一切只是开端。
钱安礼只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直翻涌来,扶着墙壁几欲眩晕。他身边的亲随赶忙抢几步,扶住自家老爷。钱安礼晕了一会,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推开身边的侍卫,一把抓住郭崇勋的手:“快让他们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郭崇勋冷笑着推开他的手,一声暴喝:“大府以为现在收手,我们还有活路吗?”
钱安礼还待再劝,外面忽然传来铺天盖地的声响,听声音似乎有无数人在呐喊,充斥了每一个角落。听到这声响,府尹大人面如土色,指着郭崇勋怒喝到:“都是你做下的好事”
郭崇勋猛一抬头,昂然道:“是又如何,大府还不是只能冷眼旁观,这天下,终究是我等武人的战场”他丢下这冰冷的话语,呼喝了一声下属,带着大队的铁甲卫士,离开牢门,径自去了。乱事已起,这些人犯已经无足轻重,算现在放他们出去,也止不住这汹涌而来的浪潮。
街市已经人山人海,义愤填膺的京城居民,发地走街头。人群之,自然潜伏着无数鹰犬,然而若没有兵马司这一日的丧心病狂,这些百姓也不会被点燃怒火,从而轻易被人煽动。
皇周三百年江山,从来没有这般事故。所以这些百姓看到自己的亲友除夕之夜竟然被抓入大牢,内心里的怒气已经爆棚,被有心的人轻轻一点,顿时成烈火燎原之势。人们自发走街头,不知不觉竟汇成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其不乏热血沸腾的少女士子和国子监的学生,众人议论纷纷,言辞之都在抨击五城兵马司的疯狂行径,不知是谁领头振臂一呼,顿时众人都如发狂一般,向开封府方向涌去。
兵马司的指挥使带着大批下属前往镇压,而镇压引起了人们更激烈的反抗。反抗变成了暴动,暴动引发了全城的动乱,潜伏在人群的野心家,四处串联,煽风点火,如火浇油一般,把情势越闹越大,越来越多无辜的百姓被卷入。而隐藏在夜幕的恶棍、流氓和拐子,则趁机浑水摸鱼,令场面越来越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沸腾的海洋涌向京城的各个角落,从开封府、刑部一直到大理寺,而五城兵马司的人员从一开始的强硬,逐渐变得软弱不堪,完全无力应对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百姓。这给了人们官兵软弱可欺,而自己不可战胜的错觉,于是他们越来越自信,暴怒的人流开始冲击皇城。
“顶住,不许放他们入城”江峰拔出腰刀,对着自己的部下发出严令。作为今晚守卫皇城宫门的羽林校尉,他的职责是保卫皇城的安全,不让任何外来者侵入皇城,打扰到宫的贵人欢度除夕。只是面对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人群,其许多还是京城的百姓,这些忠勇的羽林卫将士有些手足无措。
“大人,真的要动手吗,这些可都是京城的百姓,又手无寸铁,将士们只怕下不了手。”一名面相老成的卫兵用犹疑不定的语气问道,作为天子的直属卫队,他们素来受到的教谕,除了忠君,是爱民。要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这令他们面临极大的心理压力。
“先等等,如非必要,我也不愿对百姓下手。”江峰观望着城墙下的人山人海,皱着眉头道:“但是无论如何,绝不能放他们进入皇城,否则,是你我自刎谢罪,也是百死莫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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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第424章 叛变()
“先等等,如非必要,我也不愿对百姓下手。 。”江峰观望着城墙下的人山人海,皱着眉头道:“但是无论如何,绝不能放他们进入皇城,否则,是你我自刎谢罪,也是百死莫赎。”
他话音刚落,暴动的人群已经涌到皇城脚下,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人山人海,所有守卫在宫墙的羽林军将士,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愤怒的百姓已经聚拢到皇城门外,开始敲打宫门,劈啪作响的声音不绝入耳,有人开始向墙头投掷石块。羽林卫兵士小心翼翼地蛰伏在城墙内,死守着宫门和防线。
嗖、嗖几下破空之声,挑动了将士们敏感的神经。一名兵士吃惊不已地喊道:“他们怎么会有弓弩,这是军才使用的神臂弓,大事不好,他们有器械。这不是百姓,这不是百姓”
深宫内院,明皇正在与一众妃嫔饮宴,不时响起欢声笑语。宫女们端一盘又一盘美味佳肴,和着美酒,载歌载舞。一位略显稚嫩的少女徘众而出,向天子敬酒,这少女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皇子,年前刚刚被立为太子的柴世茂。
洛长流一共有七子四女,其以长子柴世卿最为出众,武全才,也因此最得宠爱。然而柴世卿被立为太子之后,没多久不幸病故,他死以后,天子一直没有再立储,直到今年岁末,因为顾忌魏王和诸藩,这才下诏立柴世茂为嗣。这位今年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素来崇敬儒学,一直在几位师傅的严厉督促下,研习道德章。
往日里洛长流对这个儿子从来都是宠溺有加,然而今天看着质彬彬的太子,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没来由的烦躁。这个孩子太像自己了,完全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翻版,一样的循规蹈矩,一样的宽厚软弱。而如今对过往生涯完全否定的明皇,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自己正竭力摆脱臣的压制和禁锢,力图重掌朝政,可是太子过于仁厚,又从小被那些官们灌输了太多的道德章,这稚嫩的双肩,将来挑得起天下这副重担吗?
天子忧心不已,面却只能强颜欢笑,此时此刻,他不像是一个皇帝,而更多的是作为一个丈夫与父亲的角色,努力去维持着表面的安逸和睦,不让妻儿担惊受怕。
“陛下,”一身盛装、雍容华贵的向皇后举起酒杯:“今晚除夕之夜,辞旧迎新。明朝是陛下登基御宇的第三十二个年头,遥想当年龙飞九五,真是不胜今夕之慨。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此皆陛下垂拱而治之力,臣妾谨为陛下贺”
洛长流举杯示意:“皇后辛苦,为朕调和后宫,教化万民,皆赖皇后贤德。”对这位结发妻子,天子素来敬重,不但贤良淑德堪为后宫表率,还是太子生母,正宫地位安如泰山。
只是后宫干政乃是国朝大忌,前唐武后殷鉴不远,故而本朝对此是严防死守,将之立为铁律。因此向皇后一直安于后宫,从不过问朝政,对外面的风声,虽然偶有听闻,却不明究竟,更不清楚其凶险,而天子也不敢讲其内情说与妻子。
酒宴在一片祥和继续,对天子来说,这三十二年来的除夕,都是大同小异。一样的时令,一样的节气,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气氛,除了偶尔更迭的妃嫔和新近出生的子女,连菜肴和宴会的祝词都没怎么变化。
“朕已经过腻了这样的生活,按部班、一成不变,透着一股陈腐守旧的衰朽气息。然而他们说的变局,究竟会出现在什么时候呢?”把握着手的酒杯,天子沉吟不语,心已经渐渐有几分不耐。
皇城外的喧哗渐渐传入宫,宋用贤与李舜成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都看到了那份惊讶。此时一个小内监匆匆忙忙地飞奔到门口,对着两位内侍首领使者眼色。宋用贤看了正堂的皇帝一眼,悄然无声地走了出去。
没多久宋用贤走回内殿,只是脸已经满是焦灼的表情,他走到李舜成身边耳语几句,后者闻言面色大变,下意识地看了天子一眼,用探询地眼神望向自己的同僚。
宋用贤指了指皇后,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李舜成无声地长吁口气,从怀取出一块玉玦,不动声色地走到宴席边,接过一名传菜宫女手的托盘,走到天子身边。奉菜肴的时候,将那玉玦放在了盘子底部。
天子一眼看到那块玉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看了一眼依旧沉浸在宴会气氛,毫无知觉地一众后妃与妻儿,他定了定神,右手在桌不经意地叩击了三下。
李舜成见到天子的动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一路倒退着走回原来的位置,跟宋用贤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步伐坚定地走出了殿外。宋用贤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透出一抹浓重的忧色。
皇城墙外,愤怒的百姓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已经开始攻击城门。而得知其竟然有神臂弓、八牛弩这样的利器,江峰已经无法安然应对。一道道命令被传递出去,英勇的羽林卫将士竭力防守着皇城的每一个角落。然而百姓人山人海,潜藏在其,拥有军制式武备的敌人更有恃无恐,半个时差以后,宫门已经是摇摇欲坠,危在旦夕。
突然间皇城的西北角升起无数璀璨的烟花,在天边交织成一幅壮丽的图画。如果有懂行的人,可以看出这是工部将作监吕大匠的手笔,只有皇家内院才用得起。
烟花升起不到一炷香的时候,皇城外的百姓忽然听到雷鸣般的声响,贯彻整个天地之间。大地在咆哮,肃杀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皇城。已经有眼尖的百姓,借着火把的光亮,隐约看到从西北方向,如潮水般奔袭而来的大队铁甲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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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第425章 叛变()
肃杀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皇城。 。已经有眼尖的百姓,借着火把的光亮,隐约看到从西北方向,如潮水般奔袭而来的大队铁甲骑兵。
这些骑兵黑衣黑甲,脸清一色带着面罩,只有两眼处留着两个孔洞,发出幽幽的闪光,在夜色透着无肃杀。骑兵大队开到皇城脚下,将士们勒住缰绳,停在暴怒的百姓几丈开外。战马三三两两地在地踏着蹄子,马鼻里喷出一阵阵带着白雾的鼻息。在这冰冷的寒冬深夜,带着毁灭一切的死亡气息。
为首的一员武将,身披白色披风,在这样黑夜的急行军,有如一颗耀眼的明星。如此明目张胆地装扮,毫不顾忌树大招风引来敌人的重点打击,显出此人绝对的强势与自信。他不屑地看了城外的百姓一眼:“凭这些不成器的草民,李丞还真瞧得起他们。”
他一把抽出随身的宝剑,剑锋在夜色闪着耀眼的寒光:“儿郎们,都有了”他举起长剑,剑锋直指苍穹,冰冷的声音在夜空激起无数回响:“告诉他们,我们是谁”
“奉圣军”千武士异口同声,回答的呼喊排山倒海,瞬间将城外黎民乱七八糟如沸水般的喧哗掩盖。
“告诉他们,我们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天子亲卫”整齐到令人发指的齐声呐喊,令城外乱糟糟的百姓开始肃静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如果有蛮夷窥伺原,犯我陵天国天威,我们怎么办”
“杀”
“如果有人通番卖国,甘做汉奸,我们怎么办”
“杀”
“如果有人图谋不轨,聚众造反,我们又该怎么办”
“杀杀杀”
“好”将军扫视了一眼他的士兵,满意地点点头,长剑高高举起,遥遥地指向前方的乱民:“我陵天国——”
“万胜万胜万胜”如潮水般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瞬间席卷了天地,蓄足马力的骑士们夹紧了马腹,脚尖轻轻点马身,跟随着他们的将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锋。其徐如林的队列风驰电掣般行进,在夜幕下汇成了一股黑色的铁流。
深宫里的除夕夜宴,因为天子的吩咐,提前散去。向皇后与众妃嫔带着几位子女,在内侍的陪同下,返回各自的寝宫。皇后回宫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皇城南面,传来依稀的杀伐之声。她心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叫心腹的内侍过去打探。内侍去了一小会,一路小跑地奔回来:“娘娘,没事,宋公公说是羽林卫的儿郎们在操练,准备明日正旦的朝会大典,请娘娘安心回宫歇息。”
向皇后心稍安,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回想起晚宴开始的时候,丈夫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心里犹如压了一块石头,怎么都放不下来。
“严崇,你去看着太子,让他早些寝,不要出去乱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皇后低声对自己的心腹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几名宫女返回自己的寝宫。
夜色渐渐深沉,陵天国朝的皇帝单身一人,孤独地坐在太和大殿的王座。南门外的骚动愈演愈烈,明明已经调了奉圣军去弹压,为什么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皇帝的心里愈来愈不安,虽然又紧急诏令宋用贤带着御马营的人前去增援,但他总觉得很不踏实,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原本他是打算夜宴结束回寝宫歇息,明天的大朝会,以及之后的祭天大典,对于皇帝来说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伙计。想起往年祭天大典的辛苦,他觉得做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活。
然而无论多么艰难,他已经登峰顶,没有回头路走,王座之下,退一步是万丈深渊。想起十五日前的那场朝会,满朝武的冷漠桀骜,令他如鲠在喉,更平添了几分忧心。明天的朝会,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五年前的正旦朝会,楚王突然发难,几乎令他性命不保。当时朝武的袖手旁观,令他心寒不已。“自从朕登基以来,一直矜矜业业,恪守祖制法统,礼贤下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