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能为了什么……”翁太太轻笑了一声,随即像是察觉到自己失态,又是笑盈盈道,“当然是因为容家小姐慷慨!”
蔓生分明察觉,翁太太提起尉容母亲的时候,分明有一丝嫉妒在其中!
难道翁学良倾慕于尉容母亲?
蔓生转念问道,“翁太太,不知道还有没有翁先生留下的遗物?”
过了片刻后,翁太太捧来一只陈旧纸箱子,高进上前拿过放到了桌子上。
“这就是他留下来的东西,是我准备留给女儿做个纪念的……”翁太太复又坐下道。
蔓生将纸箱子打开,迎面而来的粉尘随即袭来。
余安安以及高进也都探头去瞧,只见纸箱子里全都是一些陈旧的课本用具,这全是任职家教老师时的遗物。
其余,也没有特别之处……
可是就在这些寻常的物件里,蔓生发现了夹在书籍中间的三份纸张。那是满页的格子,专门用来写作文的纸张。
那些纸张,并没有署名,应该是遗落出来的。
零星的几张,也没有作文题目,只是从字迹上看来,不过是孩子的年幼之作。
翁太太瞧了一眼道,“这应该就是香山别墅里那几个孩子的功课了……”
的确是翁学良留下的功课。
然而,就是这几张纸,蔓生不断盯着看,发现了一些异样,“翁太太,这几张写了功课的纸,能不能送给我?”
“你要这个来做什么?”翁太太迟疑询问。
得找一个理由……
蔓生轻声道,“这里或许有一份是他小时候留下的,我也想留给我的孩子做个纪念。”
“你的孩子?”翁太太尚不知她的真正身份,只以为是那位尉氏容少的下属。
此刻,蔓生才道,“我的孩子,也是他的。”
翁太太惊奇万分后,最终应允了。
带离开翁太太的住所后,三人重回到车里,又赶往唐家二少的住所。
……
不过是夜里九点左右,近郊村落的洋房里,唐仁修以及顾敏还未睡下。
蔓生一行抵达,顾敏就知事情有了转机,“蔓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立即将从翁太太处取得了物件拿出。“你们看这三张纸的作业!”
众人全都去瞧,顾敏一对比后道,“是两个男孩子,还有一个女孩子的笔迹!”
虽然只是少年少女,可是笔迹还是能够区分!
“再看日期!”蔓生又道。
众人再去瞧,那日期竟然是五月十二日!
唐仁修凝眸注视,骤然明白她为何要突然前来,下一秒听见她道,“其中一个男孩子,不是容熠,也不是尉容!”
五月不是寒暑假,依照道理来说,尉容不会在此时出现在香山别墅!
……
又是一日清晨,这已经是距离上诉期结束倒数第二日!
只剩下两天时间!
北城监狱里,袁秋叶来到监狱内的医务室。
那道灰败身影躺在里间的床上。因为高烧折磨,所以那张英俊脸上毫无血色,只是神情却一如既往沉静从容。
听见动静,他不曾睁开眼睛,也不曾出声。
袁秋叶入座后道,“尉先生,现在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回答!”
尉容并不作声。
袁秋叶接着问道,“我们已经找到新证据,是三份遗留的作文纸张!当年香山别墅里,除了容柔,李程睿两个孩子之外,是不是还有第三个孩子!”
“我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尉容漠漠道。
又是一阵沉寂,尉容一言不发,却在下一秒。听到那清冷凝然的女声猛然响起,“就算是小孩子,笔迹还是会不一样!”
这个声音……
竟然是她!
袁秋叶瞧见对面原本无动于衷的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尉容定睛一瞧,对面分明是警官袁秋叶……
再抬眸望去,桌面上竟放了一只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正在通话中——
此刻正是监狱探视房,透过手机,他在这端,她在那端,不曾相见,不曾瞧见彼此容颜,却仿佛那样近,那样近的距离……
“只要验证就会有结果!”是她的声音再次响起。猛然一下问道,“师父,你说是不是?”
“……”袁秋叶瞧着这一幕,整个人有些发懵。分明他们早已解除关系,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而她那一声轻唤,似玩笑更似故意,夹杂了数不清道不明的怨恨痴嗔……
尉容没了声音,耳畔全是那久违一声呼喊:师父,师父……
依稀记起当年初入锦悦,平城绸坊里她和少年秀儿在旁谈笑。
秀儿问:他难道只收你一个人当学生吗?
她道:是,他只收我一个当学生。
却在这个刹那,任桑田沧海斗转星移,彼时未曾相允的回答,却在此刻忘了一切。
他轻轻应声,“嗯。”
“……”袁秋叶的目光不断在面前这人。以及那手机亮起的屏幕之间游转……
竟是认了!
这位生死不惧孑然一身的尉氏容少,竟然亲口承认!
瞧这大千世界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只愿与你共!
尾声篇第403章:北城太冷这第十人()
此刻监狱医务室内,映衬着窗外雪景一片,他躺在那里,那双眼睛直直望向那只手机……
好似,她就在这里!
过了良久,两人竟都没有出声……
最终,还是袁秋叶问道,“所以,现在是要去查笔迹?”
却不等电话那端的她再应答,尉容已然发话,“你是哪里找来的作文纸张。”
袁秋叶又是一愣:果然他都知道,旁人在查证……
“当年在香山别墅里任教的家庭老师翁学良虽然去世了,可他的太太和女儿还在北城。”蔓生如实回道。
尉容漠漠道,“原来你去找过那位翁太太。”
“不错!”隔了电话,是她的声音不断传来,“我去拜访了她,也从她那里得到了这位翁老师生前的遗物。不凑巧,翁太太想要留下来给她的女儿作纪念。就是这些遗物里,留下了当年他教书时候的三份作文稿!”
“根据翁太太回忆,当时她的先生只在香山别墅教课,只教了这唯独一家!所以,现在可以排除其他可能!”
“而这三份稿,分别是三种不同的笔迹,两个男孩子,还有一个女孩子!”蔓生不疾不徐道,“唯一一个女孩子,当然是容柔。至于男孩子,一个是李程睿,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你说会是谁?”
她条理清楚的分析。直至尾声时询问,几乎是一气呵成……
尉容神色沉静道,“你好像认定不是我。”
“不凑巧的是,那三份作文稿其中一份有日期落款!是五月十二日……”蔓生虽然不知是哪一年的五月,可却明白一点,“你只会在寒暑假来到北城,五月十二日,你是怎么到了那里,完成这一份作文稿?”
“这可未必,或许是我哪一年联系了翁老师,翁老师让我完成一篇作业,我照做寄了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尉容淡淡道,“而且,你也说了,只有一份作文稿有日期落款。”
袁秋叶在旁静静聆听,再沉思一想,他所言也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就算不是我,也有可能是容熠。”尉容继而又道。
手机屏幕持续亮着,女声冷静应答,“容熠有父亲容镇乔,难道容镇乔连家教老师都请不起,还要去香山别墅里共用同一位?”
容家子弟都是出生显贵,对于下一辈的教育从来都是极尽严谨。这不单单是注重才学,更注重家教……
“笔迹上来看,写作文稿的三个孩子,年纪大概是十二岁左右,可容熠却是从十五岁的时候,才和容柔他们越走越近!就时间来看,他也不会是那个男孩子!”蔓生几乎是认定,那是她心中所想。
袁秋叶又是望向尉容,他沉声道,“依照你这么说,那也只有可能是外边的孩子了。也许是哪个孩子被请到家里,就有了那篇作文。不过,你去查也没有用。时间太久了,谁还会去记得一个来家里闲玩的小客人?”
……
这却也是一种可能!
袁秋叶心想:第二个男孩子不是容熠,只是一个陌生做客的少年!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下来,像是被彻底问住,却依旧是不肯死心,她冷声道,“是容熠,还是另一个男孩子,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只有自己去查证!”
尉容躺在那张床上,他忍不住轻咳起来,“咳……咳咳……”
电话那头更是寂静不应,不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心中焦灼根本不知要如何开口……
待他咳了一阵止住,他看似不经意间叮咛一句,“北城天冷,你多穿些衣服。”
前一秒自己还咳得心肝脾肺都快打结,后一秒他居然是向她叮嘱!
袁秋叶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座监狱此处虽非谈情说爱的场所,却透出一股子温情……
就在等待林蔓生回声的时候,袁秋叶却听到了脚步声,那是医务室外有人前来!
她立刻将手机拿起挂断,更是迅速收起。
“嘎吱——”是医务室生了锈的铁门被开启,那是监狱长到来,“袁警官!局长请你回去一趟!”
袁秋叶只得起身,告辞后离开,“尉先生,我走了。”
尉容微笑颌首相送。
……
等到袁秋叶从监狱返回警署,警署早在等候她。而她一进入,就被顶头上司狠批,“你现在是不是和被告那一方人的人走得很近!”
袁秋叶却真不知要如何确认,因为林蔓生也并不听从于尉,她转移了话题追问,“局长,难道是王家派人质疑我?”
“你私底下的行动,已经逐渐影响到被害人家属,你说我能不找你吗!”局长一句话道明用意,更是厉声训斥,“圆球!现在案子已经结束,你现在是一名警官。我们都是为了法律公正而服务,不该对犯罪人产生同情怜悯,更不能牵扯私情!”
真的是王家提出申诉!
袁秋叶却还是请求,“局长!我只是认为案件还有疑点……”
“你认为没有用,这起案子已经结案!”局长皱眉,也似异常为难,“今天你去监狱,已经是徇私!请你记住,下不为例!”
……
江南馆中,手机放在面前,迟迟没有回音。
蔓生盯着那部手机发怔,突然被挂断的电话,袁秋叶这边一定出了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后,袁秋叶终于再次来电,可她只是道,“我想我能帮你的只有到这里,接下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没有再过多询问,蔓生也知道这间案子上,她已经是万分为难。她没有责怪,唯有感谢,“袁警官,谢谢你。”
又是一通电话结束,紧握住手机,蔓生耳畔却是他最后的话语:北城天冷,你多穿些衣服。
他的声音分明带着暖意。
可这一刻蔓生望着窗外雪景,北城真的好冷……
“咚咚!”敲门声又是惊起,却是杨冷清归来!
杨冷清迎面而入,定睛说道,“容柔不记得当年的事了!”
这在蔓生的意料之中,却又听见杨冷清道,“我怀疑,她会失去记忆是人为——!”
人为?
又是谁要故意抹杀她的记忆!
……
杨冷清突如其来的假设,让蔓生感到震惊,“你查到了什么?”
“我几次去找容柔,可她都记不起!”杨冷清凝声道,“可她的反应,在我看来,她明明很想记起,却又怎么也不能记起的样子!就连她自己,也在无意识情况下喊着她不能!”
起因杨冷清还在迟疑,容柔为什么喊着她不能。他始终想不通这一点,也无法再继续追问。因为容柔极其痛苦,他也不忍心再问下去。
常添也只得让她去休息,同时请他离开。
“之后我就去了容柔曾经就职过的医院,还有她当年念书的学校……”杨冷清又是道,“当年容家的案件发生后,她曾经休学在家一段日子!”
蔓生应道,“那位彭警官之前告诉过我,案件发生后,容家请了医生来为她治疗,又去外边静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等她恢复的时候,也忘了那些事情,大概是精神上承受不了,所以自己就忘记了。”
“学校老师回忆,容柔再复学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怕血!”杨冷清如实以告,“有一回学校在外园艺,一位学生不小心割破了手也没有发现,一不小心就沾在了脸上!当时的容柔反应激烈。半天都回不了神!”
蔓生的耳畔,却也响起那日夜里彭警官所言:后来,那个女孩子容柔竟然当了医生!这已经是奇迹,更是要感谢当年为她治疗的医生!
毕竟那样惨烈骇然的场面,会让一个人产生恐惧感,比方说鲜血!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在宜城的时候,当她听闻林忆珊坠楼,慌忙间来到警署寻找尉容,她的反应会是那样激烈!
此刻却才有了原因,只是因为——容柔怕血!
蔓生蹙眉道,“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容柔失去记忆是人为!”
“还有关键的一件事!”杨冷清又是沉声道,“去了医院探访后。我想尽办法联系了一位国外的医生,他曾经和容柔有过学术交流。是一位知名的心理学医生,对外上课的时候,挑选了容柔作为实例,想要为同学们演示!”
蔓生瞠目,“结果呢?”
“演示失败了!”杨冷清道出答案,“中途就没有成功,她醒了过来!”
“催眠……”蔓生也知道那是一种心理医学术,“难道催眠对她没有用?”
杨冷清转述那位医生所言,“催眠是由各种不同技术引发意识替代的状态,被实施者对实施者的暗示具有极高的反应性,是一种高度心理暗示!催眠失败,一种是她本身心理建设防御力很强!也有一种可能……”
蔓生已然心惊,杨冷清凝眸道,“她曾经接受过催眠治疗!所以已经免疫!”
容柔接受过催眠……
蔓生仔细一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当年的凶杀案太血腥,在接受不了的情况也唯有忘记!
可是,难道仅此而已?
蔓生隐隐之中总觉得一切仿佛不似那样简单,却也理不清思绪。
沉默之中,她轻声道,“不要再查容柔了……”
似是狠下心斩断这一条线,蔓生重复道,“不要再查她了!”
杨冷清也知再继续追查容柔,只怕她整个人崩溃,也都挽回不了局势!
到了那个时候,又怎么对得起尉容!
……
当天蔓生以及杨冷清再次前往近郊错落的洋房里,等候唐家二少派人前去打探的消息。
谢文、谢武两人火速赶回港城,前去当年尉容曾经就读于港城的一所小学。
因为根据唐仁修的回忆,也只有那里。曾经留下过一首诗歌笔迹。那是班主任老师让他和尉容一起合作,为了学校校庆留念。因为是校庆,所以一定留有档案。
蔓生一边等候,一边继续重看那些容七爷派人送来的照片。
而杨冷清则是连同唐家二少一起,于另一间房内研究案件详情记录。
期间,顾敏为她送来一些茶点,见她这样执着于这些照片,她不解问道,“蔓生,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