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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生依旧迟疑,曾若水却朝她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瘦?我还不都是因为你!林蔓生,你好狠的心,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和小璇多担心,还以为你会想不开!谁想到,你竟然去了庵堂寺庙里!”
“你这是要修仙成佛,还是要隐居避世?”曾若水反过来追问她,蔓生心中愧疚。
她望着她,向她认错,“当年是我太想不开,你们都不要生我的气。”
“那你现在想开了?”曾若水又是询问。
蔓生只是微笑道,“是想明白了,不执着了。”
不执着了……
曾若水听见这几个字,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隐去,说不出的伤感。
当夜,却也没有相谈太晚,因为沈寒就来提醒,“蔓生小姐,若水小姐才退烧,医生说要多休息。”
蔓生也不打扰她休息,“那你睡吧,一路过来也累了。”
蔓生退出房间,沈寒也一起退离。
房外回廊里,蔓生问道,“沈寒,辛苦你送若水过来。”
“蔓生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寒回道。
蔓生见他一脸真挚陈恳,也是深信不疑,他对曾若水的确是忠心无二。只是有些事情,她终究还是开口问道,“这阵子。若水去了哪里?怎么一直联系不上?”
沈寒回道,“若水小姐和家里闹了一些小矛盾,所以一气之下就跑出去度假了,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蔓生想到曾若水作为私生女这一身份,在曾家也的确是不容乐观。
只是,真这样简单而已?
……
次日众人全都休息,而拜伦教授则是将治疗后可能出现的弊端相告。
杨冷清倒也坦然,“她忘了我也好,这样我就能重新再去认识她一回。”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也知他决心不会有任何一丝动摇。
蔓生询问,“拜伦教授,催眠会不会出现失败?”
拜伦教授回道,“也不能说没有失败的特例,但是相对而言比较少见。不过我之前遇到过一位病人,一开始催眠治疗进行得十分顺利,但是在过程里她却开始排斥!是她的潜意识拒绝忘记,所以治疗失败了!”
那究竟是怎样的过往。这样痛苦,却也无法忘记?蔓生不知道,却也在听闻之时一颗心拧起。
尉容低声道,“情况不一样,邵璇现在是想要忘记。”
“一切还是由病人自己决定……”拜伦教授最后如此道。
当天结束最后一场谈话,众人便也离开。明日就要进行催眠治疗,这也是最后一夜。
又过一天,邵璇终于在附近的医院,由拜伦教授亲自进行治疗。
众人全都等待结果。
蔓生陪着曾若水坐在长椅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手术灯终于暗下,邵璇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她整个人很安宁,意识很朦胧,却在瞧见杨冷清后,呢喃喊了一声,“冷清,我好困喔……”
紧接着。她就像是长途跋涉后睡了过去。
拜伦教授给了众人一个安心答复,“病人很配合,所以治疗过程很顺利!”
在听到一切顺利后,杨冷清迅速吩咐早已经在宜城待命的下属,接了邵母就要离开。
当天午后,杨冷清已将车备好,将邵璇直接抬上车。
蔓生也深知杨冷清之所以会这样匆忙的原因,只怕再留下去,又会横生波折。任何一丝隐忧,他都不再容许。
眼看着就要分别,蔓生扶着曾若水上前,她们向邵璇告别。
宗泉静静望着那辆车里,是邵璇平静的面容安睡,他亦是露出一抹久违笑容。
杨冷清则是走向尉容,两人抽上一支烟,那些前尘往事都不用再多言。最终,他还是道。“之前的事,谢了。”
兄弟之间言谢,其实本也不需要,可如今不同以往。此刻一别,不知何时才会相聚。
尉容沉声道,“没什么可谢,我什么也没有做。”
杨冷清却清楚记得,那夜在废旧仓库里,他是如何夺走他手中的枪,又是如何派人将他制止阻拦。但尽管如此,其实他更清楚,邵璇是他的女人,他负责才是理所应当,“你不欠邵璇!”
他又何必拼命,明知道躲不过,明知道这样可能连命也没有……
“不管怎样,事情终究还是因我而起。”尉容漠然道。
只是这样?
还是因为。邵璇是她重要的人……
其实,这件事早就和尉容无关,因为他已经明确退出和萧从泽的战局,甚至是冷漠无视不予理会,真正导致今日下场的人是他自己。
杨冷清看着他道,“自从你当年悔婚以后,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
尉容只是扬起唇角一笑,却也不再言语。
杨冷清深知他不会再回应,他的拳轻轻落在他的肩头,末了说道,“尉容,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条!”
所以,理当惜命才是!
一语落下,杨冷清走过他身边,朝那辆车而去。即将告别,杨冷清向林蔓生以及曾若水道谢。
此刻时光无涯,聚散有时。蔓生唯有一声,“珍重!”
这边载着杨冷清以及邵璇的车缓缓驶离,眨眼之间就于医院门口不见——
然而另一处,却也有另外一辆车前来,车里下来几人,直接朝蔓生走来。
更准确点来说,是朝曾若水而来,为首那人道,“若水小姐,请跟我们回去!”
沈寒几乎是本能挡在了曾若水面前……
尉容望着这一幕,他眼眸一沉。
“好。”曾若水却是安然应了一声,转身又道,“蔓生,我也该回去了……”
蔓生却觉得不对劲!
这实在太不对劲……
她只是离开三年,她所爱所珍惜的人,都遭遇了什么……
瞧着曾若水就要走向那一行人,蔓生一下护住她。“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
根本就不像是曾家来请自家小姐回去,竟像是潜逃在外的犯人,奉命前来缉捕归案!
尾声篇第361章:流放下场孽缘无果()
刹那间,蔓生已和曾家一行当面对峙,而对方为首那位下属,凝声回道,“我们当然是奉了大少爷的命令!来请若水小姐回曾家!”
道明身份后,那位下属瞧向众人,发现此处竟然还有一位大人物,他立刻恭敬呼喊,“尉总!”
尉容瞧了他一眼,不曾作声。
蔓生却在想,难道真是曾楼南下令?
记忆里曾楼南身为曾家大少爷,性情自小沉稳冷静,对待曾若水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始终保持着距离,甚至是一丝疏远,却从不曾这样严厉行事。
一定是事出有因!
蔓生此刻不知真相,唯一清楚的是,她绝不能就这样让曾若水离开,静心一想后微笑道,“我想曾大少也一定知道,若水最近身体不好,前些日子感冒才康复。今天我们刚刚送了朋友离开,这几天也有些累了,不如今天就暂缓一天,明天再回去!”
“林小姐这样关心若水小姐,大少爷很感谢!但是大少爷吩咐我们,今天就要带若水小姐回去!如果不能平安护送到家,那就是我们的过失!”那人却也是态度坚决,“林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对方一说完,朝两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这两人就要上前。强行将曾若水带走!
然而,蔓生这边却也不甘示弱!
高进以及程牧磊立即站了出来迎击,余安安来到曾若水身旁。
沈寒依旧以身挡在曾若水前方……
另一旁,宗泉以及任翔等人,则是沉默瞧着,他们不曾行动,似在等待容少示意。
尉容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似在等待下一步会如何。
“蔓生……”曾若水轻声呼喊,她的手还被她紧紧握住,那样有力而温暖,“我没事,你放心,我也刚好想要回家……”
蔓生侧目望向她,阳光下她那张艳丽消瘦的脸庞愈发显得苍白惊心!
这样的虚弱,怎么还会是没事?
蔓生还是应道,“我知道,只是你今天真的累了,明天再走也不迟!不就是回家,机票什么时候都可以订!曾家就在宜城,难不成还会迁地?”
曾若水来不及再应声,为首那人又是坚决道,“林小姐,请您不要干预!这是曾家的家务事!”
对方越是势在必行,蔓生便越是肯定其中必有异样。
听见那人言语之间透出几分不客气,尉容沉然的眸光夹杂起几分冰冷。
程牧磊反问道,“你是哪位,报上名来!”
“属下姓郭,名字不值一提,不敢斗胆……”对方只敢报上姓氏,也不敢再报上名字。
“原来是郭助理!”蔓生微笑,她轻轻握了握曾若水的手,“难道曾大少派你们来的时候。就斩钉截铁下令,今天不管曾若水是不是病了,都要将人请回家?他可不是这样不近人情!要是她真病倒了,你们谁能负责!”
“这个……”郭助理也不敢一力扛下,亦被她一刹那惊人气势骇到。
……
瞧见对方止住声,蔓生接着道,“只是休息一天,又不是登天一样的难事。我当然清楚,这是曾家家务事,但是曾大少更清楚,我和若水是从小就认识的好姐妹,让她这样带着病回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们也不必为难,明天我会亲自陪着你们若水小姐一起去曾家拜访,朝曾大少登门致歉!”女声轻缓,却不容人再质疑。“我想曾大少也不会再有异议!”
她的思路格外清晰,在一瞬间已经及时应对,尉容眼底那份凝重微微散去。
那位郭助理如此一听,倒也仿佛默认如此,可是下一秒,他还是道,“林小姐!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是大少爷现在不在这里,我们做不了主!”
“若水小姐,还是请您让林小姐不要再继续为难我们,现在就跟我们走……”急转之下,郭助理依旧是同一句话。
这一场试验至此,已经得出真正结果——
蔓生这下终于可以确认,这位郭助理就算是曾楼南的下属,也不是由他本人授意来此!
否则,怎么可能不先请示曾楼南,而直接回绝?
更重要的一点是,对方似乎早就被下令,若是她开口留下曾若水,就坚决不应准!
这个时候,孟少平从后方走了出来,他朝对方道,“郭助理!如果是王首席请曾总宽容一天,这难道也不行?”
若是以王燕回的身份,那自然是不敢得罪,对方犹豫了下,顽固回道,“可是王首席并不在这里,也不能作数……”
试验已经结束,蔓生倒是好奇,曾家此番命令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竟是严厉下令一定将曾若水请回?深怕自己会被殃及池鱼!
孟少平皱眉。“好!我现在就给王首席通电话……”
“不必这样麻烦了。”忽然,尉容在旁终于出声,“曾氏和保利一向有生意往来,我请几位入住津城保利名下酒店休息一晚,等第二天再出发,可以了?”
瞧着是保利集团总经理开口发话,郭助理总算是没了那些推拒理由,不敢拒绝于他,“多谢尉总招待!”
“任翔,带路送他们去酒店。”尉容一声吩咐,任翔已经站了出来,“是,尉总!几位请上车,再跟我来……”
任翔一边将这几人带离后,尉容朝她们浅浅一笑,“这几天确实辛苦了,今天还请好好休息。”
他简单叮咛一句,人也已经上车潇洒离去。
望着那辆车随即驶离,蔓生知道,其实是他给了她们相谈的机会。
“若水小姐!”沈寒在旁呼喊,蔓生一低头,瞧见曾若水半眯着眼睛笑道,“蔓生,我是真有些累了,突然也好困,我想睡一会儿……”
待坐上车,曾若水靠着车后座,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背道而驰的方向,另一辆车往朗廷五星酒店而去,宗泉在驾驶座上低声道,“瞧刚才的样子,蔓生小姐会先回去宜城。”
尉容沉静望着前方,“她也该回去,不然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当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她们。
而不是他。
……
结果,曾若水在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睡。
等回到洋房后,依旧是昏昏沉沉。蔓生来不及再和她说话,曾若水一躺下就彻底又睡了过去。满腹的疑问,也只能暂时被压下。
只是不想,曾若水这一睡,就睡到了夜里。
蔓生亲自端了清粥小菜上去,怕她胃口不好,所以就命人煮了清淡的食物。
曾若水的胃口还不错,将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喝过粥休息了片刻,沈寒将药瓶取出,又为她取了两片药,“若水小姐,该吃药了……”
蔓生也为她送上一杯水。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怎么不去当看护和护工?”曾若水笑说一句,还是听从将药服下,沈寒这才安心退了出去。
蔓生瞧了一眼沈寒离去的方向,又是望向她道,“他倒是对你很忠心。”
“林副总,你这是羡慕嫉妒?”曾若水睨着她反问,一一细数那三位心腹,“你身边可是有余秘书,高组长,还有小石头……”
蔓生将被子为她提了提,“我觉得他不只对你很忠心,还对你有意思!”
那是十分微妙的感觉,蔓生无法清楚形容,却还是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比如说,沈寒将药片递给她的时候,特意拿了一小包蜜饯放在桌子上。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那举动细微无声。透出无限温情。
蔓生说着,取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这也不是中药,又不会苦口。”
曾若水瞧着她道,“我爱吃蜜饯也不行?”
“你又不是小璇,她才爱吃那些。”蔓生下意识提起了邵璇,原本还算愉快的谈话,登时静止。
其实她们午后才刚刚和邵璇分别,她是被心上人接走离开,也并非是不知所踪,可不知为何,还是有些伤感。
曾若水取了一颗蜜饯放在口中,轻声说道,“杨冷清带着小璇走了,我很放心。他们能好好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蔓生点了点头。曾若水又道,“这些日子,你为了他们的事情一直操心。我都没有帮上忙,这次幸好有你在。”
“我在,就像是你在一样。”蔓生凝声回道,她们早已经不分彼此,是各自生命里同样重要的人。
这一刻,蔓生方才问道,“你和你大哥之间,究竟闹了什么矛盾?”
曾若水一下沉默,而后只是微笑,“兄妹两个难免会有争执,更何况,我也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蔓生,我一切都挺好,你真的不要担心。明天不用陪着我回去。”
她用简短的话语,将所有一切隐瞒,不愿意透露半分,可分明事情并非是这样……
蔓生却也察觉到此次重逢,这三年来属于她的变化。从前不爱笑的她,此时笑容变多了,却那样虚无缥缈。从前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的她,却总是委婉说着那些安抚的话语。
这真的不像记忆里的她……
……
但是最终,蔓生也没有再追问曾若水,曾家此番前来请她回去究竟为何,她到底又是出了什么状况。因为唯一点,她却独独没有改变。遇事总是报喜不报忧,性子更是冷傲孤僻。
依照邵璇曾经的说法那便是,不愿意说的事情,拿了板子撬开她的嘴也不会吐出一个字!
蔓生走出房间,外边那一间里沈寒还在静静等待。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