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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温尚霖不曾再坐在别馆里面的厅里边等候,他起身走出别馆,在门口处相迎。
远远的,看见那辆车子朝这里驶来,不过是轻简的一辆独行,黑夜里黑色车身,谁能想到这两车里坐着的人物,会是这样一家大集团公司的总经理!
车子停下后。温尚霖侧目瞥向秘书,吴秘书当即上前为来人开车门,“尉总,您好。”
呼喊声中,那一道身影从车内闪身出现!
温尚霖一看向他,这个男人和从前并没有半分改变。其实以往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对方身上散出来的不一样气息,可他却一直不信服。如今一想,原来这份气息,是与生俱来世家子弟才会有的。
“尉总!”温尚霖也迎上去,朝他问候。
在宗泉的随护下,尉容绕过车身来到别馆前方,他步伐缓缓一定,“温总。”
两家公司的当家人在此会面,他们握手相谈,光影之下两人长相英俊高雅不凡,这幅场面若是常人瞧见,实在是值得惊叹不已。但是此刻众人无心去感叹两人的风姿卓越,气氛是这样微妙,好似再近一些,就要将一切都化为硝烟。
就在微笑相谈之中,温尚霖迎接,尉容相随,两人进入别馆。
公馆还是如同上一次前来的那般奢华华贵,夜里清茶一壶,翠竹园内清幽安静,实在是一个冬日夜里月下一叙的好场所。
只是会见的两人,却只是品茶,不曾出声。
一旁的人都在一侧静静等候,倒是有些看不懂此刻的局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温尚霖先行开口,“尉总今天愿意大驾光临,赏脸来一叙,那么说明,嘉瑞和保利之间,还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谈的。您说是么,尉总?”
尉容微笑,他的声色平平,“好又或者不好,都是一念之间,一切取决于温总要怎么谈,又要谈什么了。”
“这一下子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头,我和尉总之间,仿佛有许多要说的。不如一边下棋,一边闲聊。”温尚霖开口提议。
尉容应道,“正合我意。”
秘书随即为两人将棋盘送上,摆好在茶几上。
温尚霖当下低声唤道,“吴秘书,招呼宗助理外间饮茶。尉总的贴身助理,要好好招待。”
“是。”吴秘书起身,“宗助理请。”
宗泉自然跟随而出,这一处幽静房间里唯有剩下他们两人。
“尉总先请。”温尚霖并不先动,“来者是客,没有招待客人的主人先行的道理。”
尉容微笑颌首,“那我就客随主便了。”
说话间,棋局已经开始。
温尚霖静候着,却见他已经手执棋子,他一子落下,在棋盘里占据正中央“天元”左边一侧的位置!
哪里有人下围棋,第一步走这一棋的?
可是接下来,不等温尚霖回下一步,他径自落子,一颗颗全都往棋盘上下。
温尚霖坐在对面一动不动,只瞧见他将棋子悉数落向棋盘。每一颗棋都是围绕着“天元”方位,周遭全都包围住黑棋,自己的棋子居然圈地成一片,独独将“天元”落空,空出的一枚位置,瞧着那样突兀!
“尉容,下棋可不是这样下的。”见他不再动,温尚霖这才出声。
他却是淡淡笑道,“少了一枚白子,否则这盘棋就是这样下的。”
温尚霖眉宇骤然一凝,他已经听出他其中的意思。白子如他,被困在这一片黑子之中,想要突围不能,想要守山也不能,落得一个四面楚歌的悲惨境地!
“尉总的黑子下的真是好,横看竖看都没有路了,别人又怎么能够杀出重围?”事到如今,温尚霖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高明手段。
然而,他却是悠然笑着,“白子不是我下的,黑子也不是我。”
温尚霖又是一怔,面前的人,如耸立在远处高山顶上那一片白云,轻轻慢慢的缠绕而来,又是这种逼得人窒息的真实感觉,“这幅棋局的盘面,不正是温总你一步一步亲手促成?”
原来,满盘皆是输!
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第160章:为你证言拆了这里()
此刻,温尚霖看着面前的棋盘,他已如那一颗无法再变更的棋子!
忽而之间,温尚霖扬唇一笑,“的确是我一手促成,我不会有半句辩解!可是,在这一盘棋里面,难道真是凭借我一个人就能够走到今天?”
不过是隔了一张桌子,仿佛是要将所有一切,前尘旧事都悉数诉说理清,也将这份明里暗里都隐隐窜动的恩怨都摆在这盘棋局上,说个是非究竟。
“今时今日嘉瑞被打压到这个地步,我难辞其咎不会逃脱!但是如果不是尉总率保利杀了个回马枪,嘉瑞不会败的这样惨!”即便是输了,可这份战败里,温尚霖总要为自己证明,“我想请问尉总,是什么时候起和我的堂弟走的这样近,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布局安排这一切!”
温尚霖不曾询问过温明礼一句,只因为他更想要问一问这位幕后之人!
茶香缭绕着,一切都在安静中缓缓流淌,尉容微笑道,“温总不用这样客气,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怕死期将至,也是要让人瞑目,我很愿意让你死得其所。”
温尚霖眼眸骤然一凝,听见他低声开口,“当年温总特意去调查过我,得知我出生港城,在港城长大,也知道我曾经分居国内和英国,更清楚我被保送政大法学,甚至是之后任职所有企业的身份背景。”
“敢问温总,为什么当时能查到这样多的资料,却唯独差不到一丝一毫和保利集团和尉氏家族相关的信息?”他的声音漠漠,竟是反问于他。
经他一提,温尚霖也记得清楚,当时他明确派了温明礼去查探,因为他已经从梁瑾央对待的态度上,察觉出他们之间不同于一般的关系。而所有的资料,都是温明礼一手经办,更是他将文件送到他的手中!
“这样一位一直跟随在你身边的贴身助理,手上的情报关系网一向顺畅,奉了你的命令去调查办事,以你温尚霖在宜城的地位权势,如果真是有心,哪怕港城遥远。但总归还是能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尉容缓缓说。
竟然会是在这么久远的过去!
“海城保利前任的当家人是王氏家族,尉氏又一向低调不露面,这样有权有势又刻意隐瞒,以他的能力又怎么能够查到!”温尚霖当下强辩道。
“你的设想都符合逻辑,但是你的堂弟,还是在之后主动找上我,甚至是故意和我周旋间探口风提到尉氏。那一天老太太生病住院,巧的是我也去了那家医院。后来,我们不是还在大厅里遇见了。”尉容一句话将回忆勾起,温尚霖的思绪开始飘逝,猛地定格在一处!
正是那一天,温尚霖瞧见尉容一行,他强行拉住林蔓生,将她搂进怀里!
更是那一天,温明礼也有在最后时刻到来和他会合!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温明礼还特意喊了她一声堂嫂。”那一瞬间的擦肩而过却足以让人记忆深刻。尉容沉眸道,“怎么能让人不记得他?”
温尚霖幡然醒悟,居然会是那时!
……
“调查你的身份是在很久之前,比医院遇见那一天更要早不知道多久!”温尚霖皱眉道,“你是在告诉我,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默默的打量你?”
“所以说,我还真是有些佩服他的耐心和毅力。”尉容应声,“一个人想要去探底,能够默不作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只等着关键时刻到来。单是这份用心,我也要对他刮目相看。”
“医院相遇的那天晚上,他就找上你!”温尚霖定睛道。
“当时确实让我有些意外。”尉容眸光温漠,声音平静到没有起伏,“他向我表明来意,并且告诉我,他知道我的身份不只是独立董事这样简单。我问他私底下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他只回答了我一句话——”忽而男声一沉,尉容注视着他道,“我现在想做的事情,也正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温明礼一心一意想做的事,其实就是打败他温尚霖!
温尚霖凝眸不语,又听见他说,“那时,温总早已经在谋划锦悦。”
派人蒙骗林忆珊,这是温尚霖的策略之一,但是不想最后林蔓生居然宁愿拿出地皮来挽救劣势,此刻种种前因后果相继而来,温尚霖整个人一定,“一开始只是猜忌,后来发现尉总你也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就更加确定你的身份!”
“温总是个明白人,所以一点即通。”尉容应了。
所有的谜都像是被打通关卡这样顺理成章,温尚霖沉闷道,“之后他和你一直保持联络,嘉瑞的所有规划部署,他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多少!包括对锦悦的上市打压!哪怕你已经辞职离开锦悦,但是暗中一切照旧!”
“呵!”温尚霖更是感慨的笑了,终是尝到挫败的苦,“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否则他不会有这个胆量更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你以为他记恨你想要取代你的的心,是一天才开始的?”尉容却淡然发问,男声愈发冷凝,“今天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温尚霖的笑容有一丝僵持,面前的男人,一双眼睛如天上鹰眸,“我不过是刚刚好出现在这一局里!”
……
这段时间里,温尚霖也一直在想。
温明礼,究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记恨着他!
“平日里你是怎么对待这个堂弟的,我是不清楚。但是他提起你的时候,深仇大恨也不过是这样。”尉容不疾不徐说着,烟盒已经取出,沉凝的氛围里取了支烟点燃,烟盒在他的指间轻轻一拨,被拨往温尚霖面前,“听说他一直在你身边,十分听从你的吩咐。宜城商场上都传言,温明礼是你的影子,是你最听话的分身,也是你豢养的最听话的一条狗!”
温尚霖纹丝不动,像是陷入更深的回忆漩涡里!
“他的能力看来所有人都认可,而你对他的态度,也让旁人瞧得明白。”尉容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又是道,“老夫人八十大寿这样的日子,宜城的名门望族,企业老总全都有出席。可是他温明礼,作为温家的成员,你的堂弟,老夫人膝下的嫡亲子孙,却没有到场。”
温尚霖也记起老太太的八十大寿,温明礼不曾到场,那是因为……
“究竟是多重要的事情,能让他耽搁到连老夫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八十寿宴,都要缺席?还是,有人其实根本就不在意,派他外出办事,故意让他错过,却还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是理所当然。”耳畔又是缓缓低沉的男声传来,却句句击中温尚霖的要害!
寿宴前夕,公司有重要项目,却恰逢他抽不出身,所以才派温明礼前往,他的确不曾想,更觉理所当然!
“这样一个漠视他的堂哥,丝毫不将他看成是家族成员的堂哥,使唤他就像是在使唤一条狗的堂哥,你让他温明礼,怎么能不记恨你?怎么不处心积虑来扳倒你!”最后时刻,这一声质问却是事实确凿,刻在温尚霖心头上一记无法抹杀的罪责!
那些白烟好像要遮迷视线,温尚霖却在今日在看清其中利害!
良久,温尚霖才有所动作。
垂眸瞥向面前的烟盒,他手指一动,又被他拨回尉容手边,他径自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道,“尉总,客气了。”
“每个人喜好不同,你随意。”尉容抽着烟微笑说。
温尚霖也点上一支烟,却是笑道,“的确大有不同,不过也不全是。”
两人都在吞云吐雾,方才的对峙过后,有了一瞬的沉静,唯有星火在节节燃烧。
眼看着一支烟就要燃烧殆尽,温尚霖才又道出方才的下文,“比方说。人,女人。”
尉容抿一口烟笑了,“你总算是肯承认,自己对她的心思。”
“我对她的心思,早就每个人都瞧的清楚,承不承认又有什么两样。”忽而像是转换了身份,各自的对峙角度已变,在面对自己的败北,温明礼所作所为一切后,温尚霖像是释然,反而微笑着说,“哪怕是我温尚霖,为了自己的私利谋求咎由自取落的今天下场,也不过是想要要回原本就属于我的!”
“属于你?”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格外的不羁,尉容面容英俊。笑容里带着冷然,“锦悦年会当天,曾氏总经理邀请我一聚,在宴席上,你突然出现来串门。敬酒的时候,你对着所有人说,不管是项目,还是别的,只要是你温尚霖得到过的,就不会给别人!”
“这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只是不知道温总是否还记得,我又回敬了什么?”尉容冷了眸子问。
那些从前不经意间的片刻,在这个时候全都跳了出来,无数的画面掠过,温尚霖记起他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怕只怕,有时候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其实从来都没有真的得到过!那又怎么谈得上给不给别人?
“你和她这五年婚姻,没有宴客,没有婚礼,没有对外公布。离婚的时候,也是悄然无声,这五年有,也等同于没有。”尉容直直看着他,“你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形婚,从来都没有实质,你又哪来的资格,自诩为原本就属于你的?”
在经历方才多番的错愕震惊后,温尚霖谈及这场婚姻,却似乎唯有沉寂,“看来,她都告诉了你。”
她居然会告诉他,他们是如何在一起。如何走向婚姻,又如何迈向结束。
可是她对他,真的亲近到这样厉害的程度?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就是商业联姻,两家人衡量各自利弊之后才做出的决断,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尉容低声应着,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冷,“只是这场婚姻里,委曲求全的不只是温总,她更是!”
“我和她的婚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点!”温尚霖并不愿意和他谈及,他亦是冷声拒绝。
然而谁知,他却慢慢悠悠的问了句,“温总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那一场阴错阳差,究竟是怎么造成,又是谁一手主导?”
温尚霖终究还是愕然,难不成她居然会连当年自己是如何设计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都告诉他?还是其实,另有隐情?
尉容的脸上没了笑容,灯光下五官深刻入骨,他一双眸子深邃无比,“那一天又是什么日子!”
婚姻的开始,那一天是——
锦悦周年庆,林父六十大寿!
那一天的半岛五星酒店,林父设宴招待名流富商前来出席,温尚霖自然也有前往。也是在那一天,林父向他介绍自己的女儿——林蔓生!
“当年的她不过是一个大学都还没有毕业的女孩子,她哪里来这样好的心思能够设计你,逼你结婚!那是她第一次和你见面,难不成她从前就暗恋你,所以才在那天做出这样的手段!”尉容冷眼以对。
温尚霖有些发懵,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除了她,还会有谁!”
“你说在那一天,这样的日子,谁是主人,还会有谁!”一声更为猛厉的质问,像是暴风雨里的海浪朝温尚霖袭来!
周年庆外加六十大寿,这个人,唯有一人——董事长林家栋!
“这绝对不可能!”温尚霖不敢设想,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你都能断定是她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子故意设计,这个世界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