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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似幻。
他这几日有些寂寞,歪在榻子上百无聊赖的时候,便想若是那傻子这次回来,便给他一点甜头
外头雨又下大了,闭紧门窗后便像是在黑黢黢的箱子里,让人很不痛快。外边几个学徒咿咿呀呀地唱。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却是尾调高亢,穿透那半重雨雾传进他的耳朵。
忽而听见有人进匆匆乱踏的步子声,他顿觉几分心慌。独自去开门,便见一人裹着蓑衣,整个人还是湿透了。
是琦文。
他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三哥死在北地了。”
随即又报复一般,冷笑道:“他不想见你,我便没有带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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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溱从黑甜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全身寒津津的,像是糊了一层什么在身上。
他做了一场梦,梦中古意盎然,一看就是民国时期,里面的人穿着刺绣唐装,躺在晦暗不明的屋子里,然后——他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一群人在唱戏,那些唱段都是他没听过的。
他忍不住皱眉,梦里面又冷又硬的感觉还纠缠在四肢,准备翻个身再睡,却感觉碰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滑,潮热而粗糙。他抽了抽腿,那东西却锲而不舍地顺着小腿往上摸索。陈溱猛地打了个机灵,就看见黑暗之中冯庆狰狞的脸。
“你干什么!”
陈溱大声叫道,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就钳制住他的喉咙。陈溱一瞬间感到窒息,他手脚胡乱挥打蹬踹,一手打到冯庆的脸上。这一下激怒了冯庆,让他用上了更大的力气,并且欺身上前用双脚压住陈溱的双腿,开始窸窸窣窣地解自己的衣物。
完了,陈溱被掐的两眼发晕,手上和脚上的力气迅速抽离。真是够够得了,他好不容易重生,却遇到这种事情!我嚓,这个故事里就没有一个异性恋是吧,连个路人甲都可以跑出来抢戏。
他张大嘴巴呼吸,在最后一刻准备放弃的时候只觉得大量空气涌进了自己的肺部。
“嘭”的一声,身上恶鬼的阴影迅速撤离,他也随着意识的模糊而从车上的软垫上摔下来。
眼前是一双莹白的脚,在月色的映照下白得发光。陈溱猛咳两声从地上撑起身体,顺着那双脚看上去,就看见洁白的单衣和一张充满恐惧与愧疚的脸。
第60章 这个影帝有猫病(27)()
你好。“没、没有。”他虽然平日里见惯了稚乐的美色;这个时候还是被帅一脸;说起话舌头都打劫。
稚乐拧眉,垂下眼拍了拍差点被那个大汉抓住的袖子,实际上他知道那人绝对没有机会接近陈溱,但还是忍不住嫌脏;默默拍两下,抬眼淡淡看了一眼陈溱,然而陈溱却觉得那眼神跟小钩子一样;莫名知道他心里正置着气呢。陈溱被剜了一眼;竟然觉得好笑。
他把袖子从稚乐手里抽出来,牛逼哄哄地一回神对着那几个流氓得意道:“怎么;你们也看到了;撑腰的人来了。”他小手一翻横在稚乐胸前;隆重地介绍了一下稚乐:“我们家顶梁柱;要打架吗?”
大眼睛提溜一转;等着对方答话。几个壮汉面面相觑;有一个撸了袖子准备上;结果被剩下的人拦住了。将他安抚好;边有一个脸上烫着个囚字的男人走上前拱手道:“我等乃是清风楼的护卫,今日只是相同这位小兄弟谈谈生意;并无冒犯之意;还请阁下卖个面子;不要趟这趟浑水。”
这人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身上还有些侠气,结果说出来的不是人话。陈溱也是佩服他上一秒还准备撸袖子开干,结果下一秒
就是文明人了。衡秋已经被人放开,正蹲在地上小声哭。
稚乐迷惑地看着陈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溱撇撇嘴,准备去将衡秋扶起来。稚乐目光跟着他走,淡淡道:“家兄贪玩,喜欢涉水。”
“你!”那壮汉脸色一变,抄起铁拳头像稚乐砸去,然而还未近身,那人便迅速弯腰,惨叫一声。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高大壮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有什么在从他的腹部撕裂,那里空荡荡的就像破了个大窟窿。后面的流氓都吓得退后了一步,下一秒又迅速冲上前,壮汉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嘴巴茫然地张大,双目无神,眼白外翻。
陈溱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稚乐出手这么重,稚乐看见他诧异的表情,安抚道:“兄长别怕,他死不了的。”
转眼又对那几个人说:“你们现在带着人离开,就不会死。”
他语气温和,却让人平白打了个寒噤。
那些人扶起倒在地上的俩伤号,逃之夭夭。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不仅是无关的吃瓜群众,就连刚才和流氓僵持的年轻少爷也不见踪影。陈溱偷偷观察一下衡秋,发现他和设定完全不一样。原本的健气受现在怎么就跟个弱鸡似的?而且陈溱看了一眼地上的草席,大概猜到里面是谁,衡秋有个身体不好的养母,常年卧病在床,看这样子是没熬过去。但是自从按照故事的发展衡秋应该会找到灵草治好她,而且他练了槐花宝典,又怎么会
陈溱猛地一顿,脸上惨白一片。
槐花宝典在他手上,衡秋要到哪里练呢?绿萝已经失踪了,他又怎么吸取树上的灵气补充精力去找寻灵草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像他推测的那样,那么衡秋现在这么惨,完全就是他害的啊而且他的养母
稚乐发现陈溱从看到眼前这个少年第一眼起就不对劲,他对有人占据了陈溱的视线这件事感到不满,只好低声问:“兄长,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陈溱没心思想别的,连忙走到衡秋面前关切道,“小兄弟,你怎么样?”
衡秋双眸一颤,泪水流了下来。
稚乐静静看着,原本冷淡的面容像是覆了一层寒冰。他张张嘴,想说兄长,要不咱们先回家吧。然而陈溱却没有看见,只顾着眼前的人:“呃,你先别哭,有事好好说,你若有难处,我们定当鼎力相助。”
他喘不上气,可是陈溱不看他,伸出手在哪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的身边扇风,就和从前帮他扇眼泪是一样的。
他咬着牙挪开了视线。
最后陈溱把衡秋一起带回去了。
稚乐好像有点不高兴,陈溱猜是在吃醋,这就跟大宝看见二胎一样一样的。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要一想到衡秋这么惨都是自己害的他就坐立不安。当务之急就是要安顿好他。陈溱安排人将他养母下葬,看得出来衡秋和他仰慕感情很深,他在这期间人憔悴了不少。
陈溱将带出来的珠宝等分成三等份,一份是小缳的嫁妆,另外的两份是给衡秋和稚乐留得老婆本儿。
他决定将衡秋留下,只是脑袋一热的结果,但是就算是深思熟虑,结果还是会一样。
如果不好好照顾他,陈溱良心不安。虽然这就是个游戏,任务都是npc,然而在这里呆的一分一秒都如此真实,以至于陈溱已经将这里当成真实世界。m710失踪如此之久,一直都没有出发额外剧情,陈溱甚至怀疑他可以再这里度过余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见到衡秋,小缳便扑哧一笑。
“笑什么?”
“看着他好像回到阿栉刚来的时候。”
衡秋文静秀气,若是再娇气一点就是哭包二号,作为一号君的稚乐还在赌气,晚饭也没吃,一个人跑到屋顶上去看星星看月亮。
这种时候陈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人已经带回来了,解释也解释不出一朵花儿来,这时候去,大概还会触霉头,稚乐现在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陈溱不好多干涉。干脆等适应期过了,再教两个小朋友相亲相爱。
相亲相爱?稚乐眼睛一亮,盯着衡秋像饿虎扑食。
衡秋吃的正香,他自小就没吃饱过,如今有顿饱饭吃格外珍惜,见陈溱盯着自己才开始反省是否自己让人觉得不知足,羞愧地放下碗筷,细声道:“稚大哥,怎么了吗?”
陈溱笑:“哦,没事儿,你吃你的。”
陈溱笑眯眯,稚迩的这张脸还是很具有迷惑性的,衡秋见了,顿时耳朵根子都红了。
软软啊。
陈溱拍拍手准备去找自己大弟,总算是找到一个好借口去见稚乐了。
陈溱帮他把鞋脱了,就看见他脚踝上鼓起一大块阴影,现在光线不好,但是猜也知道是肿块。陈溱轻轻摸了一下:“疼么?”
稚乐咧着嘴摇头,表情特单纯无辜。
陈溱只好拿湿毛巾帮他冰敷,过了一会儿稚乐手搭在陈溱肩膀上推了推:“兄长去吃饭吧,我不难受了。”
目光和他对上,稚乐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要多好看有多好
第61章 这个影帝有猫病(28)()
你好。“当然不,”稚乐转头看着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仿佛想到了绝佳的点子向陈溱邀功;眼角带着倦意;却温蔼至极;“日后每年来一次;可以一直到老的。”
陈溱呼吸一滞;心中有点难过。稚乐就像个攒着甜美糖果的孩童一样天真;他揣着这些糖格外珍惜;吃糖之前满怀憧憬,享用的时候也一点点省;企图拉长甘甜的余韵。但是陈溱不能做他的那颗糖;他属于快消产品,咂吧两下就没有了,想一直甜下去;还得给他找个长久的,他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该给稚乐找个伴儿了。
这种爹妈心态一旦萌生;陈溱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织锦居是城中有名的成衣铺子;坐落于最繁华的地段;此时人流如织,稚乐便护着用手陈溱一路穿梭。等到了店中;伙计连忙迎上来:“哎呦;客官;您是要定做还是成品啊?”
陈溱看了一眼稚乐:“要不定做?”
稚乐如今生得英俊挺拔,身似劲竹,一般的衣服还真是上不了身。稚乐点点头,然而等裁缝靠近帮他量尺寸,他却拧眉,因为曾经受过诸多折磨,他此时已不喜欢旁人近身,一旦靠近便抑制不住暴戾的心境,这种感觉随着力量的增强而愈演愈烈。陈溱是个例外,他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心境还算平稳,然而此时他却站在一旁,那面带精光的裁缝在他身上比划着,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作呕的气息。
稚乐脸色发白,紧紧地抿着唇。
“怎么了?”
“我不喜欢”稚乐求救般看着他。剔亮得眼睛转向裁缝,对方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用上身来,这人怎么这么凶?裁缝嘿嘿一笑,向陈溱道:“这位公子,既然您相公不喜欢,不如就烦请您来量一个?”
陈溱一脸懵逼:“那是我弟弟。”
“哟,那是小人冒犯了,只是二人有夫妻之相,我一时以为眼拙,眼拙您有所不知,这世间真正的夫妻相最是少见,多半都是怨偶脸,像二位这般登对的几十年也找不一对。”
他自顾自地说着,将测量的工具交给陈溱,还是不停地絮叨,完全不把陈溱的话放在心上:“在下当年在金鹊桥上帮人算命,十算九不准,唯一一个百算百中的就是姻缘签,我看二位甚是有缘,还是顺应天命的好。”
陈溱只当听笑话,被人跟自己家的崽儿拉郎配虽然有结果点无语,但是他知道没可能也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稚乐不大高兴,陈溱帮他测量的时候发现他嘴角向下拉着,明显对裁缝的指手画脚感到不满。陈溱以为他是因为还小,不喜欢被人开这种玩笑,下一秒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不会还喜欢云轻那个渣吧?
念头盘旋在脑海中,陈溱不免警惕。他调出录像看原世界稚乐的遭遇,顿觉不妙,他和这孩子处出感情来,再次看到这些画面,已经不只是气愤了,真是心窝窝戳得直疼。一直到走出织锦居的大门,他都是板着脸。
稚乐细细观察陈溱的神色,兄长似乎不悦?是因为刚才那些话吗?他心中不安,伸手去探陈溱的手,但是陈溱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稚乐大冬天在结冰的湖面上罚跪,裂痕蔓延开,他一下掉进彻骨的湖水中,觉得自己也感同身受,浑身冷得直哆嗦,稚乐去牵他的时候,他正好将手抽走,拿到身前暗地里抚了抚胳膊。
身后之人眼神一暗,陈溱却浑然未觉。
远处有人在呼救,将陈溱的思绪拉回来,呼喊声似乎和曾经无助的稚乐重叠在一起,让他一颤。陈溱心中蔓延出一种焦急,无法控制地走向了声源处,只见街角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有个身穿孝服的孱弱少年正跪在一匹草席前,草席上下两层,中间露出一双黝黑的手脚。少年脖子上插着一个草标,显然是在卖人,而且是自己卖自己。
陈溱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浑身僵住——这个故事的正牌受正在卖身。
摊子前两方人马正在争执,一方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手上拿着武器铁棍和刀具,另一方是带着几个家仆的年轻的公子,双方对峙争论。年轻公子先来准备将衡秋买走,而城中最大的青楼却看中他的美色准备强抢。而主角跪在一具尸体前面,他被几个人压制住,只能屈辱地瞪着对方。
那几个人不时对他动手动脚,有一个已经把手探进了衡秋的衣襟里。陈溱只觉得气血上涌,大喝一声:“住手!”
人群里的骚动平复下来,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陈溱的方向,衡秋也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带泪却迟迟未落,他似乎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救他。
为首的壮汉一扬下巴:“你是哪里来的兔崽子?”
“我是你大爷,你们这些人目无法纪,当街抢人,竟敢如此嚣张。”
壮汉看清陈溱的模样,立刻淫笑起来:“哟,我当是里哪来的小美人,脾气倒还不小,怎么,爷今日就是抢了人又如何?也不仅要抢他,还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完,他纵身向陈溱扑来。然而刚走两步,便被一股剧烈的气浪掀翻,摔倒地上晕死过去。
周围的人都露出惊骇的神情,陈溱却神色如常,回头看向那傲然独立的少年。
空气一瞬间安静。
陈溱慢条斯理地啃包子,偷偷觑了眼埋头吃饭的稚乐:“去,怎么不去?”
稚乐抬起脑袋,眼睛一闪一闪的。
这是说到他心里去了?陈溱叹了口气,有点失落,弟弟这么一脸受样,可怎么好?
“那,何时动身?再这样下去,身上的盘缠怕是不够用了,要不咱们将那些珠宝脱手卖出去,挣些路费?”
“不行,”陈溱摇头,“这些东西太贵重,这种时候拿到当铺去,被有心人盯上就完了。”
“那留着有什么用,不能吃也不能喝,平白带在身上受累。”
陈溱:“怎么不行,将来给阿栉娶媳妇也是好的。”
身边两人俱是一愣,小缳扑哧一笑:“您这是什么话,这小子还小着呢,就是要作彩礼,也是将来给夫人的彩礼。”自从她知道阿栉救过陈溱,就对他好了很多,小缳是个单纯的女孩,认死理,什么对陈溱好,她就喜欢什么,再加上三人一路上相依为命,感情加深不少。
陈溱听了有点脸红,他上辈子还没怎么喜欢过女孩子,现在沦落到这个三观炸裂的异世界,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要谈恋爱
第62章 这个影帝有猫病(29)()
你好。实际上陈溱不是一个伤感的人;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内心十分冷漠,周围的一切都失真,从他的身边快速地掠过;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剪影;陈溱隐隐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