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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混世魔王却长了一颗天才般的脑袋，学什么都是极快，就拿现在的他正跟着城口的度老头学习酿酒的手艺，比起在这方面资质平庸的赵阳来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赵阳虽然也跟着度老头学习酿酒的手艺，但是度老头始终没有认下他这个徒弟，在当地的传统里，徒弟没有给师傅磕头敬茶或是师傅没有喝过那杯茶，就等于二者是没有师徒名分的。
赵阳之所以会认识刘箴言这种混世魔王，那是因为在赵阳刚来留下城的第一年间，遇到这高大少年正被人围在留下城小巷子里暴打，十多个人就打他一个，打得他是满嘴的鲜血直流。
赵阳见状后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张嘴就大喊：治安管理大队来了，要打死个人勒，要打死个人勒，那群人虽是和刘箴言一样的热血少年，
但还是怕治安管理大队的，要是被捉到，扣去一定的时间额度不说还会被关进另一个空间里面去反省，直到改过自新后才释放出来。
这是对于当地人的惩罚，而像赵阳这种外地人若是犯了这种罪过，那就另当别论，不但扣去时间份额，而且还要发配到垃圾山十年不得来留下城。
这个罪名是相当的严重的，所以当地的治安还是不错。
那群少年听到这句大喊之后纷纷四处逃散，以赵阳的胜利告一小段落，但是倒地满身是血的那犊子不但没有感谢赵阳，反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处处为难少年。
少年也是个倔脾气，从来不会求饶一分，无论高大少年怎样的为难瘦弱少年依旧头颅高昂。
后来，不知道是高大少年良心发现还是老天可怜赵阳，高大少年没有在欺负瘦弱少年，而是在瘦弱少年快要冻死的那个冬天救济了他一番。
瘦弱少年从此知道：“其实高大少年并不是那样的坏，只是在这留下城被人欺负狠了而发出来保护自身的狠劲而已。”
他这是怕瘦弱少年出卖他，所以故意想方设法的试探他。
最终他这个看似瘦弱，骨子跟高大少年一样倔的少年成为了刘箴言的第一个兄弟般的朋友。
同时，度老头能够收留赵阳这个酿酒平庸的的外乡少年，刘箴言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安静做完事的少年突然对高大少年说道：“刘大坑，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来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高大少年愣了一秒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二愣子，你有没有在夜里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高大少年难得表现出一种害羞的表情：“就如春天猫叫的声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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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帮忙（）
（93）帮忙
“刘箴言，你脑子有坑吧，隔壁可没养什么宠物，怎么会有猫叫呢？
难道是“吴当龟”学猫叫？还是“宋姊佳”？”
刘箴言听后不由吐出一口老血，随后一脸鄙夷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赵阳，同时还不忘朝这个二愣子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自己是鸭同鸡讲，根本是在对牛弹琴，对猪说人语，那是自讨没趣啊……
他开始双手撑在大床板子上，屁股离开床板，双脚伸得笔直，与身体成九十度角，完全靠自己的臂力一上一下的来回运动。
高大少年这样完全靠臂力支撑整个身体看起来是一点都不费力，可想而知他经常干这样的勾当，也明白他那强壮的一身腱子肉是有缘由的了。
高大少年边做边还不忘面对瘦弱的赵阳嘲讽道：“二愣子啊，什么“宋姊佳”，明明就叫做“宋朱黄”，
“吴乌龟”不就是读过几天书吗？从小就喜欢瞎显摆他那像臭狗屎一样的学问，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看到“姊佳”二字，就将明明本叫“朱黄”的名字改为了“姊佳”，根本就不管这两个字意思的好坏。
“宋朱黄”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一个人呢？真是上辈子作孽啊，来到这挨千刀的“吴乌龟”身边遭罪。
赵阳只是静静的听着高大少年的话语，并没有附和，因为他记得他送过信的那位先生曾说过一句话：“在背后说别人是非者，其人也是是非人。”
一直保持一上一下运动的刘箴言冷哼道：“二愣子，你就不明白当初那宋朱黄刚来的时候是你在照顾她，救她一命，后来她却选择去了隔壁。”
去了隔壁也就不说了，你帮他提过一桶水后，她便在没有和你说过话了，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保准又是那个小肚鸡肠的吴乌龟打翻了醋坛子，威胁宋朱黄要是再敢跟你讲话就要打断她的腿，还要逐出宅子，丢到大街上去……
赵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刘大坑发起牢骚来就跟村头王大妈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他打断刘箴言的话语说道：“那吴当归对宋姊佳不坏的！”
刘箴言听后恼羞成怒道：“滚犊子吧，二愣子，你知道什么是好坏吗？一天傻不拉几的就会送信！”
赵阳眼神清澈，想了想轻声道：“有时候宋姊佳在院子里忙活做事，吴当归偶尔坐在在院子里的木凳子上翻看他那本《地方志县考》，她偷偷地看着吴当归，经常会笑！”
刘箴言眼神呆滞，心中气愤。
骤然间他手下那大床板竟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一下子就从中间直接断成了两节，高大少年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上面。
赵阳脸色抽搐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唉声叹气，有些头疼，更多的却是心疼。
刘箴言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站起身，没有说什么愧疚与对不起的话语，
而是轻轻的踹了踹抱头的赵阳，咧嘴笑道：“行了，不就是一张破木床吗？心疼个什么劲，改天我弄张好的给你。
还有我今天来可不是看着你伤心的，我是来给你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的！怎么都比你这张破床值钱！”
你也知道度老头前些年不是走了吗？我在四处厮混，也没有什么活计可做，后来遇到了村东头的打铁金师傅。
金师傅可是这远近闻名的打铁巨匠，工艺受到多少人追捧，可人家就是凭心情给你打造兵器，心情好就打，心情不好就不打。
这几天，我家金师傅突然就要在门前的小溪旁边盖一座高楼，前些天请的那些人手不够，需要喊人帮忙，我就随口提了提你，
说我知道有个矮冬瓜，瘦归瘦，但是力气还算凑合，来帮忙的话准行。金师傅也答应了，说过几天让你自己过去帮忙。
赵阳眼睛一亮，猛然起身就要对刘箴言表示感谢，刘箴言立马作出赶紧打住的举动说道：“大恩不言谢，放在心里就行了！”
有时候，赵阳还是挺羡慕刘箴言的，度老头还在的时候，刘箴言就是他的关门大弟子，就连后来的赵阳也是刘箴言将他领入酒厂的，度老头既然收留了赵阳，赵阳也算是度老头的半个徒弟吧。
但是度老头对待两人还是有明显的差别的，更何况度老头还个是很严厉的闷葫芦老头，一旦酿酒的过程出了纰漏，就少不了棍棒加身，
赵阳每次都是默默挨着，从来不哼一声，毕竟自己做错了，但是度老头从来不在赵阳面前展示自己的酿酒技术，因为他觉得对于资质平庸的赵阳来说，展示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而对于刘箴言则是煞费苦心的将自己的技艺传授与他，还说他聪明，学什么都快，是个奇才，值得培育。
又一次刘箴言不小心也犯了错误，度老头也是一顿打骂，还不小心下重了手，将刘箴言额头碰出了血。
但是打归打，骂归骂，闷葫芦老头还是有些心疼他的大徒弟，不善言语的闷葫芦老头在自家的院子里度来度去，焦躁得不行。
最后忍不住不放心刘箴言，还是将赵阳叫来，让给刘箴言送上一瓶膏药。
赵阳羡慕刘箴言不是羡慕他的天赋高，力气大，人缘好，而是羡慕他活得无忧无虑，走到哪里都是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反而快快乐乐的。
他跟谁相处都很快的自来熟，一会儿的陌生人就勾肩搭背，划拳喝酒。
刘家到了他这一代，刘箴言的爷爷身子骨虽然硬朗得很，但是年纪大了，还是管不住刘箴言这个调皮捣蛋的孙子。
刘箴言调皮捣蛋，留下城的古镇里可是一把好手，什么上山捕鸟，下河捉鱼，打蛇开荤，无不娴熟，木弓鱼竿，弹弓捕鸟笼，他好像什么都会做。
尤其是在田埂上抓泥鳅，摸黄鳝这两件事无疑是最厉害的。
其实，当初的刘箴言不是不会读书，而是不想读书，那聪明的脑袋瓜读书会不行吗？
当初他就是不想读书，就连当初的大儒孔先生见他不去上学，还亲自来到刘家大院拜访他的爷爷说让他回去继续读书，只要他回去读书，一分时间额度都不要，免费让他读。
刘箴言脾气就是倔得很，无论爷爷和那位孔先生怎么说辞，他就是不回去读书了，宁死不屈的在村子里打着工赚取点时间外快。
后来就有了现在强壮的刘箴言在村子里闲逛，遇着度老头被相中，后来就算是度老头死了，又被村子东头的铁匠师傅相中，随后便跟着在小溪边搭建新的打铁屋子，炉子，忙碌的很。
不得不说刘箴言在村子里的遭遇各面都比赵阳好上太多，赵阳初来乍到，无依无靠，甚至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因为留下城一般不会找外来人员帮忙，一是不熟悉，而是不放心，三就是那种排外的匪气根深蒂固。
赵阳对刘箴言来叫他去帮忙心怀感激就是出于这个原因，至少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外人，这不，现在不就有了活计，叫他去帮忙了吗！赵阳自然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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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憧憬（）
（94）憧憬
赵阳发呆，刘箴言见状大手一挥，拍的赵阳是一个踉跄，不得不说刘箴言那一身强壮的肌肉不是白长的，不论是力道还是力量随意一下就让瘦弱的赵阳受不了。
刘箴言环顾院子的四周，发现院墙上锈迹斑斑的铁钉上挂着一副木头制作的弓和几支木箭，墙角斜放着一支老旧枯黄的竹子做的鱼竿，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那种，
而在房屋窗口竟然还有一副小孩玩的弹弓，他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憋了一口气，忍住没开口。
高大少年看过这些后，大步的向院子外走去，他的脚明显的绕过了那两个烧黄纸的瓷碗，随后便转过身来面对刚刚起身站稳的赵阳，
标准马步一扎，像模像样的打出几拳大笑道：“我家金师傅私底下可说了，我骨骼惊奇，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这一套拳法我只要再练一年就能打死个人勒！”
刘箴言看着那二愣子一愣一愣不知所云的模样，好像觉得不过瘾，又接着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踢腿动作，笑道：“这叫好腿一脚踢死一头驴，坏人难防裆下一脚踢！”
最后刘箴言大手一拍自己的胸膛，彰显男子气概趾高气扬的说道：“二愣子，金师傅在教我这套拳法的时候，我有些感悟，就和金师傅说了一下，金师傅夸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以后你只管跟着我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赵阳看着那高大少年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高大少年说这话，比划那些稀奇古怪的动作时，余光却是瞟向隔壁院子，隔壁院子的宋姓丫头此时已经走进屋子里了，
刘箴言见那脚跟没影后，顿时就再没有扮演下去的兴趣。
他对正在傻笑的赵阳说道：“二愣子，刚才我来时，经过村口老槐树林，发现那里又有一个新来的说书老头在那里正准备摆摊子，那老头还说他有一肚子的奇闻怪事想给咱们这里的人念叨念叨，有时间你去瞅瞅，听听有什么新故事！”
赵阳点了点头，高大少年离开了赵阳住的地方，大步远去。
这位这个村子独来独往放荡不羁的高大少年，总是向别人说他的祖上是皇家贵族，而他自己则拥有皇家血脉，所以他家才会有一副强健的身板和那祖传的金丝软甲。
说那金丝软甲，就连赵阳也只见过一次，说是金丝吧，的确是金黄色的丝绸做成的，说是甲吧却是如衣服一般柔软，
但是其模样确是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一件山寨仿照的伪劣产品一般，看似普普通通却很神似，只是那琉璃般的金光闪亮，让人勉强相信一点罢了。
不过与刘箴言同龄的人可就不那么说了，他们说刘箴言祖上是皇家家族抛弃遗落不要的一个没落小支头而已，
根本不是什么纯正的正统血脉，说是皇家家族，吹牛罢了，顶天了就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以后的皇家远亲，到了他这一代，还有什么皇家贵族血脉可言。
说他家现在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还有什么好显摆的…………！
赵阳蹲在院子门槛旁边，看着那两张的黄纸灰烬，轻轻的吹散它们，露出久违的微笑。
赵阳不知不觉进入了自己的思绪，诸多往事如风飘落心头。
隔壁的吴当归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中间的隔墙墙头朝他喊到：“要不要一起去村头的老槐树边瞅瞅？”
赵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他，又看了墙下他的丫鬟宋姊佳一眼说道：“不去了！”
吴当归跳下墙头扯了扯嘴说道：“没意思！真没意思！”
吴当归背对着赵阳对他的丫鬟说道：“走，姊佳，咱们去买你喜欢的胭脂水粉去，买个将军肚那么大的！”
宋姊佳害羞的低下头说道：“公子，买个蛐蛐罐大小的就够了！”
吴当归听后更加得意，他双手负后，昂首挺胸，风度翩翩的大步向前：“我吴家人，钟鸣鼎食，富冠连缨之家，如何能够只买蛐蛐罐大小的物件，岂不有辱家风？”
赵阳静静的坐在门槛上，揉了揉额头，一副头很大的模样：
“这个吴当归，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胡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并不差，
但是比如现在的这副模样，如果是刘箴言还在场的话，早就偷偷摸摸的去墙角摸上一块砖头，狠狠的朝他的后脑勺拍去！”
看着吴当归和他曾经救过如今却是别人的丫鬟的宋姊佳慢慢远去，
赵阳斜靠着门框，看着不怎么蔚蓝夹带一丝朦胧的天空，想着在那朦胧后面的星空之外的世界，那该是怎样的世界？
第三空间？还是其他？
但是如果再如此混混沌沌的活下去，自己的明天，后天，日复一日的如今天，那往后的日子就跟垃圾山